055:一朝休戚堪比之

055:一朝休戚堪比之

郁塵眉黛一挑看了一眼畫道:「越級伸冤的確不妥,可你也知道李麟是何人,李博的兒子.這件事的確不能怨衙門縣官,相爺的兒子啊,他們哪有那個膽量。

再則即便那縣官管此事,李博自有法子將李麟弄出衙門,縣官得罪相爺日子是沒法安穩了,最不好過的怕是那老人家,李博可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小小之民不足掛齒,想要除掉一個人,何足他親口。」

畫退後了幾步便再也沒說下去了,知道她心意已決,要想再改何等難,可見這回她與李博杠上了,也不知道她會做出怎樣的決定。畫喏了一聲扶手退下了。

一道熟悉背影,一抹皎白越過郁塵眼球,似一陣風從身旁擦肩而過,空氣中散發着淡淡蘭花香味,那那麼清爽乾淨,這種味道是時間獨一無二的,也只有他身上有,似萬千朵蘭花瓣從天而灑落,而他就是那花在仙子。

郁塵轉身過去自己沒看錯,是他,就算看錯那味道又怎會忘呢,他不是回長安了嗎,又怎會出現在此?突然恍然大悟,心中尋思方才在老人家口中得知白~當問他白什麼時,小蓮卻打住了,看來是白蘭有意的,他不願見我,可他知道嘛,我想見他。

是自己對不起他,當他騎馬帶我離開岐國南元城時,我看到了他臉上從未有過的喜悅與興奮。

他說待到長安之時,要找一處幽靜之處,買個小院,像惜月閣這樣,咱們可以作詩喝酒,養花練功,作畫寫字,過着自在無拘無束逍遙般的生活。

他說只要你願意,只要我能辦到,無論是什麼,都可以給你。可我呢,我背棄他,獨自再次回到岐國。

郁塵緩慢的腳步走上樓閣,她並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倚在門旁向內望去,桌上一壺酒,一隻碗,見他皎白紗衣露出半隻雪白肩膀,凌亂不堪的烏髮披上與肩上,十指托起酒碗,酒入喉中,動作風情柔媚,真是妖孽。

他喝完一杯酒起身時,或許是酒喝多了,也或許是不小心,將自己的衣角踩住摔在了地上,手中的酒碗摔在地上成了碎,郁塵推開門將手中的衣袍胡亂扔到桌上,俯下身握住白蘭雙臂道:「怎麼那麼不小心。」

白蘭望着郁塵一片茫然,眼神中流露出無限柔情,讓人看了憐憫心疼,這人世間怎麼會有他這種人,除了擁有着男子性別外從頭到位都是女子的性子,這個樣子那個男子看了不曾心痛過,也難怪白蘭從小就遭遇不幸。

「我倒是是誰,國師大人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白蘭無情甩開郁塵的雙手,從地上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與膝蓋移步來到窗口,這擺明了在生氣。

「這是我的惜月閣,我不來這,還能去哪。」郁塵明知道此時此刻不該這樣言語,白蘭這人要哄,不能跟他硬碰硬,可話還是說出了口。

「是白某打擾了,白某這便走。」白蘭臉色剎那間一變兩袖一甩向門外而去,郁塵跑過去拉着他的衣擺:「我不過這麼說說,你還真當真了。」

「渃你還在生氣,對~對不起!」

郁塵將他的衣擺輕輕一扯,知道他吃這一套。白蘭伸過手將郁塵雙手握緊帶着柔和的語氣道:「我還真不知道你也會說這三個字,其實說什麼對不起,對得起的,只要你不憂愁,開心快樂就好。

這也怪我,二話不說就帶你去長安了,早知道你對上官浩軒如此情深,我寧願獨自一人離去!對了最近過得好嗎,上官浩軒有沒有為難你,現在你是他的妃子,他怎得還放心讓你到處亂走!」

說起這個妃子,讓郁塵覺得好生陌生,想來有些事白蘭還並為知道,郁塵咧咧嘴而笑:「不過一月未的見,你一見面就問我這問我那的,我過的很好啊,陛下也沒有為難我什麼的,至於妃子,白蘭我恢復了女兒身,還是這岐國的國師,不,是女國師。」

「他怎得沒封你為妃?」白蘭脫口而出,臉上一副無解的樣子,對於名分而言郁塵是不在乎這些,只要上官浩軒認為她就是他的妻子,不在乎這眾涌之口。

「這沒什麼,我真的不適合當妃子,那皇宮高牆是關不住我的,不過一個名分,又何必如此斤斤計較,而且國師的權利比妃子高多了,啊呀白蘭別再說我了,你最近過得怎麼樣?」郁塵忙拋開話題。

白蘭深深嘆了口氣,兩手一攤道:「還能過得怎麼樣。你打算怎麼處置李麟啊!」

白蘭也是拋開話題,兩人不過未見一月倒是生疏了不少,沒了之前那股熱盡,大家都隱瞞着一些事,李麟的事倒是說到了整題上。

白蘭拉着郁塵的手來到床邊,兩人相依而坐,郁塵不語,知道白蘭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可這樣的行為有些疑惑,這白蘭究竟想幹什麼,見他嘴角一笑,顧盼遺光彩,長嘯氣若蘭,如鬢雲欲度香腮雪,往昔一般,他的美從內而外,淡淡芬芳從肌膚而散,他就那樣久久看着郁塵。

「郁塵,我一直想問你,你是不是狐仙轉世,為何你眼神讓人深入其中,難以自拔。」他突然從口中冒出這一句話,郁塵站起身子,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罵他,他太過痴迷自己了。

「夠了!什麼狐仙轉世,你這是在罵我還是在誇我。」郁塵聽到此二字心中就莫名來氣,無論在後宮還是前朝,少不了對她的叱罵,狐媚子這三個字,已成了那些人口中不可離去的話詞。

「我只不過這麼說說,沒想到你竟會如此生氣,如果你真是狐仙那該多好,自從你離我而去,我就變得不可理喻,幻想着你我的神仙眷侶般的生活,太過幻想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白蘭倚在床欄旁低頭喃喃著,手指玩弄着衣角,郁塵輕輕嘆了口氣,竟不知道如何說才好,最終無奈道:

「渃,幻想究竟是幻想,人不能總活着虛假中,雖現實殘酷,但總比活在空虛中好,這世間事多變遷,好男兒應志在遠方,不能老專註一件事,這樣的虛度光陰還不如做些能所利己的事。」

白蘭從床上起身走到她身後努了努嘴道:「什麼好男兒志在遠方,你想趕我走,想讓我離開岐國,離開的視線,我本來就是多餘的,也不該來這裏,我現在就走,免得讓你心煩。」話罷本白蘭想要走,郁塵擋住他的去路。

「走開!」白蘭斜了她一眼道。

「去哪?」郁塵用手擋住門,看着她。

「我去哪用得着你管。」郁塵聽了白蘭的這句話緩緩將手放下,白蘭跨出門檻,向樓下而去。郁塵蹲下來,坐在門檻上一臉不語,是啊,他要去哪裏那是他的事,可是心中怎麼就那麼難過,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你給我站住。」

郁塵立即起身跑下樓主,揣過白蘭的手腕一股腦兒將他拉上樓來,將他扔與床上,關上門,白蘭有些被嚇到,雙手緊緊扯著自己的衣領寒顫道:「你……你要幹麼?」

郁塵站與他面前雙手交叉道:「想走,門都沒有,我以前欠你一個情絲閣,現在還你惜月閣,地契就放在梳妝台的小盒子裏,鑰匙在枕頭下面,我宮裏還有事,我先走了,他日再來拜訪白公子。」

話罷她沒忍住,莞爾一笑,忙用手遮住嘴角,隨後打開房門走下了樓,弄得白蘭不明不白的,待郁塵走後他回想此話心底一陣喜悅,這擺明了是想留他的意思,情絲閣雖然沒了,現在多了一個惜月閣。

閣中頓時一片寂靜,白蘭坐在凳子拿起酒碗沉思量:「狐仙?那個人的話到底可不可靠,我真的要這麼做?她不會怪我吧!」

宮門不遠處,一輛馬車逐漸靠近與此,馬車未至宮門,皇宮的大門早已敞開,守門的侍衛退後待恭站。郁塵兩纖指挑起馬車帘子,見天空雨逐漸而停,向馬車外的畫擺了擺手,讓馬車停下,自己步行入宮即可。

畫命高聆停車,拉起車簾扶郁塵下馬車。進入宮門郁塵看了看身後畫手中的衣袍,她並沒有想老伯奉袍伸冤的事,因為她心中早已有了數,此事自己是非管不可,可此時此刻她在想高聆的那句話「這幾日是邪了門了,如今尚未至夏,這雨下的更是古怪」

是啊,未至夏,怎麼就連連暴雨呢?且是晴天霹雷!高聆一個人者說,秋風過耳。可返宮路上百姓紛紛說着此事,此事絕非同小覷,想來此事陛下也已得知了。

她思索著,漸駐足腳步轉身對畫道:「畫,我問你,你可要如實作答。」畫疑惑點了點頭:「國師大人有何問題儘管問來,屬下不敢欺與大人。」

郁塵低頭輕輕咬了一下紅唇,卻不知道從何而問,只是用手指指了指天空道:「畫,在你看來這近來這天氣是如何啊?」

畫雙眼向天抬望了一下,將衣袍拿了拿緊,顯然有些為難,最後扶手而道:「國師大人,屬下不敢欺瞞大人,進來氣候確是古怪,但國師大人莫要聽他人之言,說什麼邪門之事。」

「天有風雨不測,人有禍福旦兮,這個我當然懂,明日天氣如何,只有老天才知曉,可你不覺得此事卻有古怪,並非本國師迷信,天變啊,天變,你說岐國會……。」

突然沒說下去了,她前所未有的不安。畫看似情形不對忙扶手與地道:「國師大人,您多慮了,如今岐國風平浪靜,百姓也安居樂業,且有大人您在,岐國又會怎會呢?不過是連下幾日暴雨,過了梅雨,變會天朗氣清的。」

「或許真是我想多了。」

她強忍而笑。畫低聲少許嘆了口氣,起身時不經意往上看了一下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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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夢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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