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隨着商團軍的敗亡，各路雜牌軍紛紛竄入廣州，起亂搶掠。孫中山命令由黃埔軍組成憲兵隊，迅速制止搶掠的發生。黃埔生們又在**辣的秋陽下，在街頭站了五天。雖是辛苦，但黃埔軍作戰勇敢、紀律嚴明的名聲也同時傳播開了。

這次作戰的規模不算大，商團軍似乎比原先的估計要弱一些，打仗時處處顯著外行。黃埔軍在作戰階段，只付出了十幾個同學受傷的輕微代價。所以後來的黃埔生都喜歡稱這次戰鬥是「實戰演習」。

時間踏進1924年11月，黃埔一期的學員們就要畢業了。商團平定后，黃埔軍校的教育訓練加緊進行。有了一次實戰的經歷，學生們的見識彷彿長了一截，一個個埋頭用功，可惜，時日不多了。

這一天晚上，葉凌飛和蔣俊傑把當日蓮香樓的幾位「抗日英雄」悄悄的請了出來，再加上左權，一共是七個人聚在一起。

「你們找我們來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么？趕快說啊，不然被站崗值夜的同學發現了，我們全部都要關禁閉了。」陳賡壓低了聲音說。他曾經被關了一次禁閉，所以到現在也害怕那個昏暗的小房間。

蔣俊傑說：「不礙事，就幾句話。你們還記得當日在蓮香樓痛打小日本么？」

一聽這話，關麟征就來勁了，說：「當然記得了！那次是老子有生以來打人打得最痛快的一次，我常常做夢都想再來一次呢！」

張耀明說：「你們是不是想再打一頓那幾個日本人，慶祝我們畢業？」

蔣俊傑搖搖手說：「不是不是，打日本人以後再說，只要這個世界存在小日本，我們總有一天會跟他們交手的。今天我約大家出來，主要是想討論成立一個同盟之類的東西。」

「成立同盟？」

陳賡他們幾個都瞪大了眼睛，蔣俊傑的提議確實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蔣俊傑接着說：「呵呵，我之前協助搞了一個『青軍會』，覺得挺有意思的。這幾天我就琢磨著，是不是我們也應該搞一個類似的同盟？」

左權說：「那你想成立一個什麼樣的同盟？」

蔣俊傑說：「成立一個專門以反抗帝國主義的侵略，重振中華雄風為宗旨的同盟！」

然而，陳賡他們並沒有熱烈地響應，相反的還有一絲疑慮。要知道在當時主要就是國民黨和**，雖然也有不少民眾組織，但是要麼是國共兩黨統領，要麼是趨附各派軍閥。蔣俊傑的提議帶着一定的政治色彩，而在場的不是**員就是國民黨員，所以大家都有一定的顧慮和想法。

陳賡和左權對望一眼，然後說：「你為什麼突然有這種想法？」

蔣俊傑想了一下，回答說：「不是突然，是很久之前就有這種想法了。」

左權問：「可是我們不是將要成立一個『青軍會』了嗎？為什麼還要另搞一個同盟呢？」

蔣俊傑一時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了，他知道「青軍會」將來會成為黨派鬥爭的陣地，而且還會被勒令解散，但是他不能把這些話說出來啊，就算說了出來也沒有人會相信的。於是蔣俊傑再次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葉凌飛。

葉凌飛微微一頜首，說：「其實這個道理很簡單，現在我們提倡民主，只要是有共同志向的同志都可以成立一個民主組織。『青軍會』有他的自己的宗旨，我們也可以提出自己的宗旨，只要不是違背革命潮流就可以了。」

杜聿明問：「那你所說的宗旨是什麼？」

葉凌飛說：「很簡單，反抗帝國主義侵略，重振中華雄風！各位想必知道，我們中國積弱，帝國主義列強窺視我們神州土地以久。但是由於中國民眾的堅決反抗，帝國主義只能扶持一些代理人來見間接統治中國，那就是北洋軍閥。可以預見不久將來，在孫先生的領導下我們必定舉行一次轟轟烈烈的北伐，消滅各派軍閥統一中國。帝國主義的看家狗被打死了，他們就會親自來報復我們，所以總有一天我們會跟他們發生不可避免的戰爭！」

蔣俊傑的思路也漸漸的上來了，接着說：「因此我們要團結一切有識之士，儘早做好準備，並且用我們的言行來影響更多的人民！」

左權問：「這個想法是好的，那你們為什麼不公開提出來呢？」

蔣俊傑摸摸腦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最近大家都在忙『青軍會』的事情，如果我們公開了不就是撬『青軍會』的牆角嗎？」

關麟征說：「這個不是問題，我們參加了『青軍會』就不能組織自己的同盟么？我覺得俊傑和凌飛的想法很好，這個同盟算上我一個！」

張耀明跟着表態說：「不知是不是打小日本打上了癮，我是天天想着再來狠狠地教訓他們一次，這個同盟也算上我一個！」

見到有兩個人贊成加入了，葉凌飛和蔣俊傑心頭一陣歡喜，轉而把目光投在陳賡、左權和杜聿明身上。

杜聿明遲疑了一陣，最後也答應了。陳賡見贊成的人佔了大多數，他雖然不是很贊同，也不好出言反對，於是來了一個「拖」字訣，說：「也好，你們先把章程和細節討論好，還有名字什麼的。我總要向蔣先雲彙報一下，徵求他的意見。」

葉凌飛說：「章程和細節過兩天就擬出來讓大家討論通過，至於名字嘛，就叫——鐵血聯盟！」

「好！名字很好！鐵血鐵血，頗有軍人之風！」關麟征立刻讚歎說。

蔣俊傑微微搖頭，暗罵葉凌飛無恥盜版。

陳賡和左權交換一下眼神，說：「好，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我們先彙報，然後再作決定。」

葉凌飛心中冷笑，想，「你們儘管去吧，我早就和周恩來打了招呼！」

兩天之後，鐵血聯盟正式成立了。成員暫時有葉凌飛、蔣俊傑、陳賡、左權、杜聿明、關麟征和張耀明等一共七人。按葉凌飛和蔣俊傑的意見，暫時不對外公開，並且在黃埔軍校以後各期學員中物識適合的人才，逐漸壯大同盟的力量。

「我以熱血起誓，同心協力誓殺一切帝國主義侵略者，壯我中華之威！犯我天威者，雖遠必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