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心之歸依
柳隨風此行的目的，琳娜早已瞭然。其實，在她的心中，也充滿著期待。雖然對蘇舜雲她們的介紹，柳隨風只是寥寥數語，但是，琳娜卻很留心。
「天下間居然有可堪與自己比擬的女子，我一定要看看，是否言過其實。不然為什麽，風提及她們的時候，總是在憐愛中還帶着些許的敬佩？」
「敬佩自己的妻子，這可不是什麽好習慣。因為，這隻能表示作丈夫的無能，可是他並不是這樣啊？風的神箭，已經奪天地之造化，無人能擋住他的一擊。他的聰明和智慧，我也早已領教……」
「她們到底是些什麽人呢？」琳娜的心中充滿著好奇。
「風，我們現在怎麽辦？是不是去見她們？」她輕柔地道。
柳隨風看着她美麗的眼睛，柔聲道：「琳娜，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容貌被毀，也許她們不會介意，可是自己卻介意，他不願意只是得到她們的安慰和憐憫，他要調整情緒，昂首挺胸地站在她們面前，心裏再沒有半點負累。
「琳娜，陪我到處走走。」柳隨風溫柔地道。
「何必與我商量呢？」琳娜嫣然一笑，「我是你的妻子，當然會聽你的，不過，你可要好好待我……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我只有你一個親人！」從未有那一刻，琳娜有眼前這般乖巧。
琳娜的萬般柔情，讓柳隨風心中感動，他摔開馬韁，緊摟住這動人的纖腰。看着琳娜的眼睛，面容肅穆，鄭重地道：「琳娜，我的好妻子，我向你發誓，我一定會讓你快樂，不讓你受半點委屈。」
琳娜靠在他懷裏，柔聲道：「真的嗎？」
柳隨風輕輕撫着她的臉蛋，微笑道：「你的夫君會騙你嗎？」
琳娜展顏一笑，猶如千萬朵鮮花，在陽光下盛開，組成了這世界上最美麗的風景。
摟着這動人的嬌軀，柔軟而芳香，柳隨風收拾心情，心中不禁湧起了萬丈豪情。
「讓開，讓開……」
柳隨風從琳娜的香肩看過去，原來是一隊北羯士兵，整齊地開赴過來，而自己恰好橫在路上，他抱着琳娜閃往一旁。
士兵們紀律嚴明，沒有因為這小小的插曲而發一言，更沒有回頭多看一眼。柳隨風心中暗贊，多日不見，北羯士兵的素質，更是大為提高。
低頭看懷裏的琳娜，俏臉上滿是紅暈，美眸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柳隨風心道：「看到你這麽快樂，我真的好開心，一個男人如果讓自己的愛人活在痛苦之中，那實在是失敗啊！」
「如果我現在這個樣子回去，她們將是怎樣的傷心難過啊？可是，如果我這樣逃避，她們不僅難過，恐怕還要輕視於我！不管怎麽樣，她們都會難過，但是，我總不能這樣逃避啊！」
「我應該去見她們！也應當正視自己，正視自己的妻子──蘇丫頭和玉兒她們，也許會難過一陣，不過終究會接受這個現實，她們不是這麽淺薄的女孩……何況，玉兒早已是我的妻子。」
「其實，就算我柳隨風變成了醜八怪，難道就沒有可取之處？我的力量從未有那一刻，象現在這般強大，恐怕連玉兒也不是我的對手……我又何必妄自菲薄？該面對的，始終要去面對！何況，雪兒和星兒，她們讓我如此懸心！」
忽然，「噠噠」的馬蹄聲，在自己面前停下。
柳隨風愕然望去，心中轟然一震。
琳娜感應到他的異樣，用心打量着眼前這個女將領，她幾可肯定對方是誰──冰原上美麗的鳳凰，堅毅的表情，颯爽的英姿，冷冽清澈的目光，俏麗脫俗的臉龐。那種剛柔並濟的美麗，在她的身上，體現得如此完美。
趙燕兒那明亮的眼眸，落在他們身上，先是一驚，旋即轉為平淡。
柳隨風沒有想到，自己回到北羯，第一個遇到的，居然是自己的燕兒。他微笑地看着這位離別已久的俏佳人。
趙燕兒的俏臉，微微一紅，低聲道：「柳大人，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柳隨風淡淡一笑，「趙將軍，我們剛到。遇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你。」
趙燕兒避開他的目光，她看了琳娜一眼，道：「這位小姐……」
柳隨風微笑道：「我的朋友……」看了琳娜的不豫之色，忙補充道，「也是我的妻子！」
琳娜轉嗔為喜，笑道：「你一定就是冰原之鳳趙姐姐了。」她知道柳隨風與她之間的關係不同尋常。
趙燕兒一愕，旋又看了柳隨風一眼，目光平淡。
她與柳隨風見面不過數次，彼此間音聲相應，一見傾心。只是以燕兒的特殊身份，在外人面前沒有表現出分毫。不過，柳隨風離開北羯當日，趙燕兒以為再無相見期，所以遺下玉佩一枚，以帶走自己這淡淡的情意。不想天緣巧合，不過數月，雪兒公主居然北返，只有他下落不明，但是，僅僅這三個月，已經恍如隔世，人事全非。
「跟我來吧，她們都想得你好苦……」趙燕兒淡淡地道。
「燕兒，那你呢？」柳隨風柔聲道。
趙燕兒渾身一震，卻沒有說什麽，默默策馬而行。
柳隨風知道她對自己有感覺，他輕聲道：「燕兒，她們都還好嗎？」
趙燕兒恢復了從容，淡淡地道：「柳大人待會兒就能見到她們了，到時候你自己可以問她們。」
柳隨風心道：「為什麽感覺你好像變了？難道是我的錯覺？」於是又問道：「戰事怎麽樣了？」
趙燕兒的目光變得平靜，「戎軍正在集結，企圖重新奪回寧遠城。」
「對了，還沒有恭喜你攻下寧遠呢！一路上，你的大名可是傳遍北羯啊！」柳隨風微笑道。
「其實，如果沒有柳大人臨行前的妙計，沒有帝**的配合，我們也不可能輕鬆獲勝。」趙燕兒客氣地道。
「燕兒，不要叫我什麽柳大人了。你也知道，我早已經成了帝國通緝的欽犯。」柳隨風笑道。
「哪裏？現今，任誰都知道，帝國發生政變，只有雪兒公主才是正統，這些遲早會被平反，作為公主的夫婿，大人的前途，不可限量。」趙燕兒淡淡地道。
終於，柳隨風發現了異常，他愕然道：「燕兒，你為何這樣說呢？我怎麽發現你好像變了？」
他與趙燕兒之間的默契是少有的，甚至可以不用語言，也能了解她在想什麽，可是這一刻，他懷疑她究竟是不是從前的趙燕兒。
「趙燕兒始終是趙燕兒，從來也沒有過改變，不知大人為何這樣認為？」趙燕兒從容道。
「燕兒，莫非是因為我現在的模樣，污了你的眼睛？」柳隨風嘆息道。
趙燕兒微搖螓首，漠然道：「你的樣貌如何，與我又有何干？何況，柳大人乃是人中龍鳳，智謀武功超群，就算捨去了這身臭皮囊，也無損分毫。」
柳隨風大感詫異，默然片晌，從衣帶上解下那隻鳳形玉佩，輕嘆道：「燕兒，你竟然說出這番話？你還記得這玉佩？」
趙燕兒的眼睛裏，似乎有了一絲亮光，忽又轉暗，「這微薄之物，請柳大人隨意處置吧，最好把它扔掉！」
柳隨風正欲再言，趙燕兒淡淡地道：「大人，已經到了，你自己進去吧，殿下她們都在裏面。」說完，竟然決絕而去。
這是一處頗為清幽的住處，想必是那家富商的別院。
柳隨風徘徊於門外。
本來滿腔的信心，卻被一個趙燕兒全部打消了。
「燕兒為何變了？曾經我和她在一起，是何等的默契，一個眼神，就足以代替了言語。我們默默坐在一起，燕兒的那份孤獨與高傲，我就能深刻體會到。那份和諧與默契，也是玉兒她們所不能給我的。可是，為何我現在，再也無法讀懂她的眼睛？」柳隨風心下黯然。
「風，也許這位趙將軍有什麽難言之隱？」琳娜柔聲道。
「難言之隱？那為何不跟我說呢？為什麽一定要逃避我呢？看來我還是不懂她的心啊！」柳隨風搖頭苦笑，「其實我沒有資格讓所有的人都喜歡我，燕兒，燕兒，或許，我從未了解過你！」
「玉兒姐姐，大哥為什麽不進來啊！」
「小妹，不要着急，他一定會的！」
原來，閣樓上的窗戶旁，現出幾張美麗的俏臉。她們將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外面的柳隨風。
「好久不見，他真的變了！難道他真的在意自己的容貌嗎？」
「雪兒妹妹，也許他自己不介意，可是他擔心我們介意啊！」
「蘇姐姐，真的是這樣嗎？難道他還不明白過來嗎？」
「也許是與趙將軍有關。」
「唉，這一點，我們也無能為力啊！」
「眾位姐姐，不如我去請大哥回來。」
「不，小妹，我要看着他進來，而且昂然面對我們姐妹，如果他不能經受這等挫折，那隻能說明，他對我們沒有信心──這樣，又如何對得起姐妹們的一片深情？如何做得了我蘇舜雲的丈夫？又如何肩負起將來的重擔？」
「蘇姐姐說的是！」
「風，我們進去吧！」琳娜低聲道。
柳隨風臉色黯然，忽而輕輕一笑，「希望她們不要給我另一個意外！」醜陋的臉龐上，散發了自信和柔和的神采。
琳娜握住他溫軟的手，柔聲道：「這才象是我愛着的風，永遠從容不迫，永遠信心十足，永遠保持着他優雅的風度！相信琳娜心目中的風，一定不會讓人失望的！」
柳隨風反握住她的小手，微笑道：「你說的是！何況，如果我連自己的妻子都不信任，那還能信任誰呢？我信任她們的感情，現在也信任她們的眼光！走，我帶你去見你的姐妹們！」
說着，牽起琳娜的小手，昂然而入。
閣樓上，蘇舜雲美麗的臉龐上，展露出動人的笑容，「我們下去迎接夫君！」幾個女子臉上的陰霾，全都一洗而空，跟着蘇舜雲去了。
廳內擺設典雅，牆上掛着書畫。地上鋪着大紅地毯，雲錦圖案，色彩素凈，讓人賞心悅目。
就在這時，腳步聲響。
柳隨風一抬頭，只覺得腦間轟然一震。原來她們都在。
這一刻，琳娜終於見到了，原來世上真的有這等女子，而且有五個之多。
最為美麗的那位，氣質高華，雍容華貴，舉手投足，端莊而典雅。
居中的那位，也有沈魚落雁之貌。只是她的美，更多的寫在眼睛中，在那流動的眼波里，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天上的星星，與之相比，也會黯然失色。
她右邊的那位，俏麗的臉龐，冷峻而高潔，如春花般絢麗，如秋月般皎潔，隱隱間，似乎帶着神聖的光澤。在她的身遭，魔法氣息異常濃厚，與自己相比，幾乎不相上下。
她旁邊的那位女子，一襲黑衣，秀美白皙的臉龐上，帶着些許冷漠，明亮的眸子，清澈而不惹纖塵。她的身上，散發着淡淡的暗黑氣息。這讓琳娜為之一驚，同時暗自納悶。
看來最為幼小的女孩，最多十六七歲，長得嬌美可愛，她的眼睛裏，卻全是淚水，看來還是小孩子。
不一樣的美麗，然而蘊育著同樣的深情。
多少個日日夜夜，他只能在夢中痛苦地思念，當她們一起站在面前的時候，柳隨風心中掀起了巨浪，猶恐相逢在夢中。
蘇舜雲已經領着四女盈盈拜倒，「恭迎夫君（大哥）歸來。」
柳隨風沒想到她們竟會如此，不知應該如何還禮，只得上前將蘇舜雲拉起，微笑道：「你們快起來吧！」然後，嘻嘻一笑地道：「蘇丫頭，又是你在胡鬧！」後者報以甜美純凈的笑容。
他溫柔的目光，落在了紫玉的絕世容姿上，他柔聲道：「玉兒，你清減了。」紫玉的眼淚，忽然奪眶而出，柳隨風連忙將她摟着，安慰道：「玉兒乖，不要哭！我們不是好好地在一起了嗎？」紫玉埋身在他懷裏，嗚咽道：「你去了那麽久，生死也難料，你要是萬一……你讓人家怎麽辦？」
柳隨風輕輕撫着她的香肩，良久不言。一眼看去，在雪兒和星兒她們的眼睛裏，又何嘗不是一副凄然欲泣的樣子。小妹長長的睫毛下，眼淚如珍珠般，顆顆下落。一年不見，當初的小女孩，已經長成了大姑娘。
紫玉被哄的止住了悲泣，他才鬆開她，來到飄零面前，微笑道：「小妹，你都這麽大了，可不要還像個小孩子啊！對了，你的魔法，學的怎麽樣了？」
飄零帶淚的眼眸里，露出了自信的神采，柔聲道：「大哥，你可以考驗我啊！」柳隨風輕輕摟着她的香肩，笑道：「以後我們永遠在一起了，還怕沒有時間嗎？」飄零俏臉一紅，沒有回答。
柳隨風又把雪兒和星兒一起摟在懷裏，雪兒的嬌軀輕輕地顫抖著，星兒眼中的寒冰，在這一刻融化了，倒在他的懷裏，默默無言。
「雪兒，星兒，你可知道我是多麽挂念你們，我好擔心你們在路上遇到危險，如果這樣，我也活不下去的！你們是怎麽脫險的？」
雪兒幽幽地道：「我們等你不到，在焦急彷徨之際，象牙塔遣人來說，你已經獨自北返。路上我們碰到了幾起敵人，不過，我和星兒把他們打退了，終於來到北羯與蘇姐姐會合。」
柳隨風輕輕嘆道：「真是苦了你們。」
雪兒低聲道：「想你最苦的，是蘇姐姐……」
柳隨風心中一震，轉身向她看去，時光彷彿倒流到初見的那一刻，風神殿中，成就了他們彼此的相逢，成就了他們的姻緣。
「你的美麗，在世間已經無法用言語來描述！什麽沈魚落雁，什麽閉月羞花，都不足以形容你分毫！你的心靈，你的智慧，已經化作了那動人的眼神，讓怎麽也無法看透……」
靜靜地將她摟在懷裏，柳隨風才能真切地感受到這種存在，感到這份擁有，深情地看着那海一樣深的眼睛，他輕輕地道：「雲兒，真的是你嗎？只有在夢中，我才能見到你……」
蘇舜雲輕輕一笑，「真的嗎？在夢中，我是什麽樣的？」
柳隨風咬着她的耳珠，柔聲道：「今晚你就知道了……」
蘇舜雲俏臉一紅，這個罕有的表情，正好落在飄零眼裏，小姑娘大聲道：「好啊，蘇姐姐臉紅了，大哥，你跟姐姐說了什麽？」
柳隨風眼睛一瞪，假裝怒道：「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飄零嘻嘻一笑，也不再追問可敬的蘇姐姐為何臉紅。但是，紫玉和雪兒卻深知，這個夫君，最是油嘴滑舌，她們已經領教多次了。
蘇舜雲幽幽地道：「你可知道，姐妹們有多麽擔心，中京的嚴厲搜捕，還有不明殺手的襲擊，讓我們睡難安眠。你呀！是不是把我們姐妹都忘了？非要在外面野夠了，才肯回到我們身邊？」
柳隨風緊摟着她，柔聲道：「怎麽會呢？想念你們的時候，真是好痛苦……」他想起了那蒼茫的草原，那暴風雨的夜晚，那青湖邊的風吟……
蘇舜雲伏在他懷裏，輕嘆道：「好了，你終於回家了，不過，這只是我們的開始……」說着，脫離了他的懷抱，看着琳娜微笑道：「風，你還未介紹這位小姐呢！」
柳隨風微笑道：「琳娜，快來見過你的姐妹。」
琳娜屈膝一禮，柔順地道：「小妹琳娜見過各位姐姐。」她的帝國語，雖然流利，但還不算標準。
蘇舜雲親熱地牽過她的小手，細細地打量，然後微笑道：「妹妹生得好漂亮！你看起來不象是帝國人，不知仙鄉何處？」
柳隨風笑道：「雲兒，這些說來話長，不如我們以後再說。」
蘇舜雲心知，所有一切的謎底，都落在這個琳娜身上，也就微微一笑道：「以後大家都是姐妹了，妹妹今年多大了？」
「小妹十九。」琳娜恭敬地答道，不知為什麽，這個蘇姐姐的眼睛一掃，似乎所有的秘密都無處可藏，這實在太可怕了！儘管以她的從容鎮定，也不禁心中直跳。
「你比公主殿下小一歲，又比星兒大了一歲，」蘇舜雲微笑道，「來，見過玉兒姐姐和雪兒姐姐，星兒、小妹，你們又多了一位姐姐。」她有意無意地瞥了柳隨風一眼，後者心中自知，報以一笑。
紫玉和雪兒看着琳娜，心中生疑，因為她們都是相當級數的魔法師，曾與黑衣殺手組織對敵多次，所以很容易感應到這種暗黑氣息，「難道她的來歷，也像星兒一樣？」不過，她們相信柳隨風的眼光，對琳娜的致禮，也友好地接受。
只是，當琳娜接受星兒的行禮時，兩人的目光，卻在空中來了一個交鋒。不過，仍然兩人保持了表面的客氣。
見過禮之後，蘇舜雲和紫玉領着柳隨風和琳娜，來到後堂，然後把他們交給蘭香、荷香兩個侍女沐浴更衣，她們也就退了出來。
蘇舜雲沈吟道：「玉兒，你看我們要不要把此事向他言明？」
紫玉微搖螓首道：「姐姐對他的性格也很了解，雖然他遲早都會知道，但是，現在卻不宜讓他知曉，畢竟我們處境堪憂啊！」
蘇舜雲頷首道：「妹妹所言在理，但究竟何去何從，還必須聽他決斷。」
「嗯，我知道姐姐一片苦心。但是也不宜太勉強於他。」紫玉凝眉道。
「玉兒，任何人也不會勉強他的，」蘇舜雲微笑道，「一切我們將聽他的安排。」
「對了，姐姐，」紫玉忽然想起一事，「我看琳娜也修鍊了暗黑魔法，似乎比星兒更為深厚，我怕她們與魔族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我們必須弄個明白，否則就不妙了。」
蘇舜雲聞言笑道：「夫君必然知道琳娜的來歷，而且也不會隱瞞我們，反而是星兒……」她輕輕一嘆，「這些日子，星兒可有異常？」
紫玉搖搖頭，嘆息道：「她太沈默了，有時候都讓人心碎，這樣一個女孩子，為什麽就有這麽多哀愁呢？」
「也許夫君才能融化她心中的寒冰，」蘇舜雲淡淡地道，「唉，這些只是小事，現在天下變亂紛呈，何時才能重歸太平？」
「姐姐無需過慮太多，我們畢竟是女人，很多事情，夫君自會擔當的。」紫玉笑道。
蘇舜雲微微一笑道：「妹妹說的極是，不過，他也太不積極了，我們姐妹要時常刺激他！」
「他會的，我相信！」紫玉的臉上，神采飛揚。
蘇舜雲苦笑道：「我倒沒有這種信心。」
紫玉笑道：「姐姐當然不知……你不覺得，其實，他還是變了，他的微笑中少了平和，然而多了一種氣勢；他的力量，也已經漸漸展現出來，恐怕我早已不是他的對手。」
「這個我也看出來了，」蘇舜雲苦笑道，「只是，這還相差甚遠啊！」
紫玉笑道：「姐姐豈會不知，美玉需要琢磨，梅花香自酷寒，沒有磨礪，他又怎能展現真我？」
蘇舜雲訝然道：「想不到妹妹比我看得清楚！」
紫玉噗哧笑道：「那是因為姐姐對他期望太高，對了，姐姐，我們的婚禮什麽時候……」
蘇舜雲微微一笑，「妹妹這麽等不及嗎？」
紫玉嗔道：「我是替姐姐着想！」她旋又嘆息道，「唉，只是現在情勢危急，就連雪兒的身份也是問題啊！還有星兒，她雖未反對，也未必同意啊！但我們也不能冷落了她。」
蘇舜雲淡然一笑，「這些麻煩事，都交給他去辦吧。我們聽他的吩咐，不就成了？」
「還有啊，這些日子究竟發生了什麽？他為什麽搞成這個樣子？他都不肯說！」紫玉道。
蘇舜雲微笑道：「他會告訴我們的。也許所有的一切，都着落在琳娜身上……」
二女相視一笑，這是毫無疑問的，她們的夫君，本來就是這種人。
「對了，他現在這個樣子，可怎麽辦呢？雖然，他已經克服這個心理。但是，難免在他內心深處留下一道陰影。何況，這的確會帶來許多不便……」紫玉憂道。
蘇舜雲輕輕一嘆，「這世上有一個人，是可以改變這一切的。她本來也可以成為我們的姐妹，只是，這丫頭太痴，情太重，所以他被嚇跑了。」
紫玉輕輕一笑，「這個傻瓜！」這「傻瓜「二字，指的是誰，自然不會有人會錯意。
蘇舜雲也不禁莞爾，旋又黯然，「已經一年多了，也不知那個丫頭，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