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下)各有歸宿

大結局(下)各有歸宿

洛川郡主懷孕了。

這件事是汶錦先知道的,從她安插在洛川郡主身邊的眼線嘴裏得到的消息。

聽到這個消息,她愣怔一會兒,意識到這件事很大,趕緊派人把蕭梓璘找了回來。從名分上講,女人是蕭梓璘的,孩子不是他的,這一點汶錦確信。

蕭梓璘聽說自己被綠了的消息,沒有惱怒,反而笑了,笑得摩拳擦掌。

「有什麼好笑?這種事不管是誰做的,被恥笑的人都是你。」

「被恥笑不算什麼,用一個我毫不在意的人,擺平一件我很在意的事,你不覺得很划算嗎?一點都不想付出,哪能得來莫大的回報?」

汶錦替洛川郡主感到悲哀,可憐她心比天高,最終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為了清平王府的利益,家人給她跟銘親王世子定了親。不成想只過了短短几個月,銘親王世子就被人謀害,下落不明,連銘親王妃都以為他死了。

清平王府與華南官員共同謀利,在華南大案中扮演了至關重要的角色。案發之後,清平王怕被牽連,就提出讓洛川郡主給銘親王世子守望門寡,當上了皇家寡婦。躲過華南大案的風頭,又幾番折騰,終於擺脫了這個名頭,可以再嫁了。

本來名聲就壞了,嫁一個普通人、過平凡安定的日子有什麼不好?可她偏偏看上了蕭梓璘,還非君不嫁,寧願以郡主之尊做側妃都要嫁給她。

離鄉幾千里,孤身一人在京城,即使有親戚,誰會把她的事當大事呢?大概是覺得得蕭梓璘寵愛的路太過悠遠迷茫,她才做出不貞之事,還懷了孕。

她想以這種方式引起蕭梓璘的注意,哪怕只有短暫的一刻。又或許這是她報復蕭梓璘、怨懟自己命運的手段,也是她向禮數和規矩宣戰的檄文。

而蕭梓璘卻想以這件事大做文章,達到自己蓄謀已久的目的。

這就是蕭梓璘其人,不愛就是不愛,決不勉強。對失去自尊、硬貼上來的女人,他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之心,再自以為貌美才高的女子都休想改變他。

汶錦輕嘆一聲,問:「你打算怎麼做?」

蕭梓璘很妖嬈地沖汶錦勾了勾手指,汶錦不禁皺眉,看蕭梓璘的樣子,她都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這傢伙表面是深沉的硬漢,內心卻飽含了輕佻發浪的潛質。

汶錦小心翼翼走近他,跟他保持了兩步的距離,「說吧!我聽得見。」

「都老夫老妻了,還這麼矯情,你到我懷裏來,我細細跟你說。」蕭梓璘坐到軟榻上,見汶錦猶豫,一把將她拽到懷裏,沒頭沒臉上落下一通熱吻。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沒正形,出大事了,你還有那興緻?真是心大。」汶錦嬌嗔了他幾句,聞着他身上清冽冷香的味道,輕輕依偎在他懷裏。

兩人相擁長吻,熱烈**,汶錦有幾分情動,眼角的餘光不由看向大床。

「說正事。」蕭梓璘嘎然而止,惱得汶錦恨恨瞪他。

「快說。」

蕭梓璘曖昧一笑,抱起汶錦,說:「床上去,一邊辦正事,一邊說正事。」

「白日喧淫,你……」汶錦的嘴被嚴嚴堵住,只好嗚咽呻吟,說不出話了。

大白天,即使在自己府、自己床上,兩人也都有些緊張,但更為刺激。時間比以往短了許多,一柱香的功夫完活,但兩人都享受到了極致的快樂。

正事辦完,兩人相擁而卧,在床上說正事。

蕭梓璘在汶錦耳邊嘀咕了一番,拍了拍她的屁股,說:「你先去,裝做什麼也不知道,凡事按規矩來,不怕把事情鬧大,我自會為你收場。」

汶錦點點頭,很自戀地說:「我這麼能幹的人,想把事情辦壞,還真不容易。」

「你是很能幹。」蕭梓璘沖汶錦拋出一個別有意味的媚眼,又說:「還很耐干。」

「討厭。」汶錦拿起一隻迎枕砸向他,又穿好衣服,卻洗漱梳妝。

她收拾完畢,已到了午飯時間。她和蕭梓璘一起用過午飯,略微休息了一會兒,想好到鑲親王府怎麼說、怎麼做,就讓人去請沐藍依了。

沐藍依入府之後,以守姐孝為主,晨昏定醒一應全免。她入府的第二天,汶錦帶她去鑲親王府請過一次安,也只是走了一個過場。

今天遇到這種事,汶錦想帶她去開開眼,也考驗一下她的忠心和應變能力。

聽說汶錦要帶她去看洛川郡主,讓她們先認識了,頭年要選一個黃道吉日把洛川郡主接回府。沐藍依微笑點頭,面色平靜,眼角的餘光里卻充滿懷疑。

昨天,汶錦按之前的約定給了她一千兩銀子,今天又帶她去見洛川郡主。這是要把她推到人前的先兆,一入臨陽王府,不管她身上幾重孝,都會身不由己。

這些她入府之前已經考慮到了,只要利大於弊,她不怕麻煩纏身。

「敢問王妃娘娘,見到洛川郡主需要我說些什麼、做些什麼?」沐藍府眉宇間寫滿謹慎和疑慮,只怕半步不慎,被汶錦賣了,還幫着數錢呢。

汶錦微微一笑,說:「該吃吃、該喝喝,只要不差了規矩、失了大格,沒人在意。再說,我帶你去見洛川郡主,確實是想接她回府,不是去找她打架。」

「多謝王妃娘娘提點。」沐藍依並不相信汶錦的話,但她無從選擇。

臨陽王府和鑲親王府

臨陽王府和鑲親王府一牆之隔,從牆上開的那道門進出很方便。但自汶錦嫁進來,牆上那道門就不開了,她去鑲親王府都是走正門。從臨陽王府的二門坐上轎子,到鑲親王府的二門下轎,再走進內院,去一趟時間不短。

到了鑲親王府,汶錦先帶沐藍依去見了鑲親王妃。

鑲親王妃本不想見她們,直接打發回去,心腹嬤嬤勸了幾句,才讓她們進去。

論輩分,鑲親王妃是蕭梓璘的庶母,又升職成繼母,是汶錦的婆婆。可現在蕭梓璘也享親王的榮寵了,汶錦和她平起平坐,她就不能再想着擺婆婆的譜兒了。

「今兒過來有事嗎?」鑲親王妃神色淡淡,語氣里充滿不耐煩。

鑲親王妃是李太貴妃的親侄女,無論是心智,還是機謀,比李太貴妃都差得很遠。李太貴妃現在敗走西山寺,鑲親王妃卻沒有危機感,反而覺得少了約束。

靠山倒了,鑲親王妃還想拿喬,真是不開眼的人,汶錦都懶怠和她鬥了。

「兒媳來看洛側妃,路過母妃這裏,來請個安,閑話幾句。」

「好端端的,你來看她做什麼?」鑲親王妃很緊張,意識到自己失態,又換了一張笑臉,「你是正妃,她是側妃,她該去給你請安才對。」

看到鑲親王妃神色變化,汶錦心裏一動,難道她知道洛川郡主懷孕的事?

汶錦微微一笑,把疑問壓在心裏,淡淡一笑,說:「兒媳過門也有一個多月了,總是有許多閑事忙碌。洛川郡主曾多次提出過府請安,我也沒時間接待。

年關將近,也閑下來了,碰巧今天沒事,我帶沐側妃過來看看她。我也跟母妃商量,擇個黃道吉日把洛側妃接到臨陽王府,總不能讓她在鑲親王府過年吧!」

「過年是一家團圓的日子,人多過年不是更好?哪有過年了把人往外接的?」鑲親王妃想和汶錦說幾句熱乎話,卻神色和語氣都很勉強。

「你和璘兒分府別居,鑲親王府卻沒分家。你沒嫁過來之前,璘兒都和我們一起過年。他們父子兄弟在一起,談天說地,又親切又熱鬧。」

今年若她和蕭梓璘不在鑲親王府過年,倒成了她的不是,因為她嫁過來了。

汶錦暗哼一聲,微笑說:「母妃說得是,過年確實該一家子團聚,熱鬧紅火才叫過年。殿下的意思是年前把洛側妃接過去,這不妨礙一起過年。」

說到最後,汶錦的語氣里透出落寞,好像蕭梓璘急着寵幸洛川郡主一樣。

聽出汶錦語氣里的無奈和惆悵,鑲親王妃舒了一口氣,心裏痛快了許多。

沐藍依謙恭一笑,問:「殿下和洛川郡主年前要圓房嗎?」

「圓房?哼!洛川郡主是郡主,可也是側妃,殿下讓她伺候是她的福分。那不叫圓房,那叫承寵,這裏面區別大了,你聽明白了嗎?」

汶錦沉下臉,那語氣和神態活象妒婦加怨婦,把沐藍依劈頭蓋臉一頓訓斥。

「妾身明白,王妃娘娘息怒。」

「我去看看洛側妃。」汶錦沖鑲親王妃行了禮,沒等她開口,就出去了。

看到汶錦失態離開,鑲親王妃與滿屋子的丫頭婆子面面相覷。

難道蕭梓璘真的急着跟洛川郡主圓房,才要把她接入臨陽王府的?若不是真的,汶錦這臨陽王正妃怎麼嫉妒得連一點體面都不顧了呢?

猜到汶錦和蕭梓璘失和,鑲親王妃心中暢快,都想撫掌大笑了。可一想到汶錦去看洛川郡主,還要挑日子接回府,她的臉色馬上變了。

「快、快跟去看看,找人攔住她們,別讓她們見洛川郡主。」鑲親王妃趕緊打發心腹婆子去阻攔汶錦幾人,又趕緊讓人給她更衣梳妝,她要親自去看看。

鑲親王妃的心腹婆子姓何,最是忠心。何嬤嬤知道鑲親王因什麼事着急,趕緊衝出去,召集了十幾個婆子,一路小跑去追汶錦幾人。

沒想到何嬤嬤剛帶人走出院門,就被落玉帶幾名女暗衛擋住了去路。不管她們問什麼、說什麼,是罵是求,落玉幾人就是不開口,又把她們包圍了。

飛花追上來,跟汶錦低語了幾句,汶錦微微點頭,臉龐浮出冷冷的笑容。

到了洛川郡主居住的院門口,飛花二話不說,就把守門的婆子、傳話的小丫頭擋到了一邊,又制住了。汶錦直接往裏走,都走到內院了,屋裏人還不知道呢。

海琪被賣之後,洛川郡主沒了對頭,就搬進了正房,過得倒也自在了許多。

正院的門窗關得很嚴實,但站在院子裏,仍能聽到裏面低低的爭吵聲,可見裏面吵鬧的激烈。聽聲音,倒象是洛川郡主在跟下人爭論。

「王妃娘娘來了,洛側妃還不出來迎接。」

竹修喊了一嗓子,裏面的爭吵聲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死寂和沉默。

汶錦使了眼色,竹修立刻帶兩個婆子撞開了門,引著汶錦進到屋裏。

洛川郡主長發披散,面色蒼白憔悴,只穿了家常衣服窩在床上。看到汶錦進來,她和她的心腹下人都瞪大眼睛,恐懼里摻雜着警惕和敵意。

「你來幹什麼?」洛川郡主雙手抓緊被子,咬緊牙關瞪視汶錦。

汶錦微微一笑,真奔主題,「聽說你懷孕了,我來看看你。」

她這句話就象一塊巨石拍進暗濤洶湧的水面,頓時激起了千層浪花……

竹修和文媽媽等下人都一臉驚訝地看着洛川郡主,猶疑的目光又轉到汶錦臉上。她們都是汶錦信得過的人,可洛川郡主懷孕之事她們卻一點都不知道。

沐藍依淡淡一笑,並不吃驚,躲到一邊看熱鬧了。她早就知道汶錦邀她來看洛川郡主另有目的,只是沒想到會讓她看這麼一場大戲。

「你、你、你……」洛川郡主渾身發抖,看向汶錦的驚恐的目光里充滿祈求。

「王妃娘娘莫不是拿我們郡主開玩笑,她是臨陽王殿下的側妃,沒得殿下寵幸,如何有孕?」說話的是洛川郡主的奶娘,隨主子姓洛。

「桃韻,把暗衛營特訓出來的醫女請進來,給洛側妃診診脈。」汶錦不在意洛嬤嬤不敬的語氣,也不想浪費時間,開門見山,就拿出了殺光手鐧。

「不、不……」洛川郡主鑽進被子裏,連被子都隨着她身休抖動。

洛嬤嬤聽說汶錦讓醫女進來,就知道她們是有備而來,不敢再多說。飛花進來,得到汶錦的示意,不由分說,就把她拉出去審問了。

在汶錦印象中,洛川郡主是倨傲任性之人,還有點刁蠻。但她不是笨人,有時候還挺聰明的,出身清平王府,即使是嫡長女,沒心計也難以活得順風順水。

可今天,她的聰明似乎都退化了,她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看來她懷孕是真的。

她還沒進臨陽王府,沒得蕭梓璘寵幸,就懷上了孩子。如今,正妃聽說這件醜事,找上門質問,任她再有心計,也不由慌了神。

她的名聲本不就不好,削尖腦袋才嫁給蕭梓璘做了側妃。好不容易如願以償了,她卻懷上了別人的孩子,這就不只是失貞的問題了。

混淆皇族血脈是重罪,別說她,恐怕連整個清平王府都會被連累。

好在沒出了皇族的範圍,可越是這樣,就越有太多的麻煩。

汶錦沖洛川郡主抬了抬下巴,立刻就有兩個婆子衝上去,掀開洛川郡主身上的被子,把她拉起來。醫女上前捏住她的胳膊,強制性給她診了脈。

「回王妃娘娘,洛側妃脈象為滑脈,從脈象上看,已懷孕五十日有餘。」

汶錦點點頭,沖洛川郡主嘲弄一笑,說:「我嫁給臨陽王殿下還不足五十日,這樣算來,你的孩子該是臨陽王殿下去景州追拿葉家餘孽時懷上的。」

洛川郡主眼裏充滿殺人的光芒,又摻雜了恐懼和怨毒。她恨恨咬牙,牙齒卻酸麻無力,怎麼咬都咬不緊,還在不停地打着哆嗦。

「孩子是誰的?」

「當然是臨陽王殿下的,你嫉妒嗎?你是不是想害我?」洛川郡主的五官都扭曲了,可不管她怎麼折騰,她都給人以無力感,缺少底氣。

不守禮教、被夫通姦,還有了孩子,這種情況下還有底氣的人絕無僅有。

汶錦聳肩一笑,輕蔑道:「是誰的都有可能,絕不可能是殿下的,他已對你厭惡至極。你與銘親王世子定親,當了一年多的皇家寡婦,又上趕着給他做側妃。

真不知道你有多大的臉,就你這樣的身份的經歷,用腳趾想都知道他不會寵幸你。除非他被你設計,身不由己,但只要他清醒,他會第一時間殺了你。

你與人私通懷了孕,擺在你面前是一條什麼樣的路,你很清楚,還用我害你嗎?跟你這種人,我不想再多說,我只想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一併處置。」

「你休想知道,你休想。」洛川郡主喊叫的聲音尖厲嘶啞。

被夫通姦懷孕,就算皇族顧忌她的身份,饒她不死。她也不可能再做臨陽王側妃,最好的出路就是常伴清燈古佛,求佛祖慈悲,給她一條活路。

汶錦冷哼一聲,說:「飛花把你奶娘帶出去審問了,暗衛營七十種刑罰,我保證她試不過十種,就會招認。你與誰有私,她若不知,就不是你的心腹了。」

「你……」

文媽媽快步走進來,輕聲說:「鑲親王妃來了。」

汶錦冷笑,「來得好,我正等她呢。」

鑲親王不用丫頭攙扶,快步走進房裏,四下看了看,呵問:「你要幹什麼?」

「我沒幹什麼,正和洛側妃說話呢,母妃沒看清楚?」汶錦笑意吟吟注視鑲親王妃,「我正想向母妃稟報呢,洛側妃懷了身孕,我正問她情況。」

鑲親王妃擠出幾絲笑容,說:「她懷孕是好事,璘兒年紀不小,也該有兒女了。洛川郡主是側妃,皇族族譜有名,和普通侍妾不同。你作為正妃,理應大度容人,不要嫌棄她的孩子先出生,遮了你的風頭,畢竟是璘兒的血脈。」

「母妃這番話兒媳不敢認同。」汶錦別有意味的目光注視着鑲親王妃。

「你不認同?難道我說得不對嗎?長輩說話你竟敢說不認同,你的孝道規矩呢?你還懂不懂禮數?」鑲親王妃橫眉立目,發起了脾氣。

汶錦見鑲親王妃不分清紅皂白就發脾氣,知道她心虛了。洛川郡主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她已猜測到八分定準了。

蕭梓璘讓她打頭陣,來撕破這屋窗戶紙,就是不想讓鑲親王妃胡攪蠻纏。不管孩子是誰的,蕭梓璘都會大做文章,達到他想要的目的。

汶錦不緊不慢說:「暗衛營的醫女說洛側妃懷孕已有五十天,算算日子,那時候殿下正在景州追拿葉家餘孽。事關朝堂決策

關朝堂決策,生死攸關之時,連迎親他都差點回不來,要說他回來寵幸洛側妃,讓她懷孕,傻子都不信。」

蕭梓璉之妻杜氏、蕭梓騰之妻田氏,還有鑲親王府的四位側妃都來了。聽到汶錦的話,再看洛川郡主驚恐獃滯的神態,她們各懷心思,暗使眼色。

鑲親王妃看到房間里多了這麼多人,大概是感覺到強大的壓力,說話的聲音也低了許多,「要照你這麼說,她懷的孩子不是璘兒的,怎麼可能不是呢?」

「不是可能不是,是一定不是,我敢拿身家性命來賭,不知誰想賭一把。」

汶錦冷厲的目光掃視眾人,看到沒人接她的話,又說:「我已讓人去請臨陽王民政、鑲親王殿下和太醫了,一會兒他們就會趕來。飛花去審問洛側妃的奶娘了,把暗衛營的手段都用一遍,不出一時半刻,她定會乖乖招了。」

「你還讓人請了太醫?你就不怕把醜事嚷嚷到京城人盡比知嗎?」

「母妃也知道清平王府很是尊貴,若不請太醫做見證,清平王府來人之後不認此事,我們就被動了。我這麼做是不想讓鑲親王府和清平王府之間產生誤會。」

鑲親王妃愣了片刻,低聲道:「洛側妃在鑲親王府懷孕,總不能是那些隨從侍衛的。再不濟也是鑲親王府這一脈,不把事情鬧大,一家人解決豈不更好?」

汶錦不禁暗嘆,鑲親王妃能穩坐這正妃的位子,定是沾了李太貴妃天大的光。

「依母妃之見,怎麼解決?」

鑲親王妃看了洛川郡主一眼,「左不過把她休棄,讓她另嫁,或者轉贈。」

「洛側妃是上了皇族族譜的側妃,不是普通侍妾,怎能轉贈?母妃忘記了?」

落玉匆匆進來,附到汶錦耳邊說蕭梓璉來了,問汶錦是不是要攔住。

汶錦微微搖頭,給落玉使了眼色,又看了在牆角看熱鬧的沐藍依一眼。落玉點點頭,轉身離開。沐藍依趁眾人不注意,悄悄溜出去找落玉了。

鑲親王妃強爭一口氣,「那又怎麼樣?事急眾權。」

話說到這裏,汶錦已確定洛川郡主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了。鑲親王妃想把這件事妥善解決,可她每一句話都急於掩飾,反而把她想掩飾的暴露無遺。

汶錦看到洛川郡主臉龐流露出凄苦,由暴戾轉為無助,不由暗嘆一聲。

此時的洛川郡主好像一頭走到末路和絕境的野獸,面對眾多逼迫她的人,想搖尾乞憐、保住自己的一條命都不知道該找誰了。

剛發現懷孕,奶娘就讓她把孩子打了,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繼續等蕭梓璘寵幸。就算不是處子之身,奶娘也有矇騙之法,可以讓她姑且一試。

可她猶豫不決,又聽信了那人的甜言蜜語,連奶娘的話也不聽了。

事到如今,她悔綠了腸子也沒有,距離她劫難到來要靠眨眼來計算時間了。

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房門也被重重撞開了。

汶錦剛要詢問,就見窗子打開了一道縫隙,冷風吹進來。她看向窗子,發現落玉正沖她打手勢,她還沒明白落玉的意思,就聽到了驚叫聲。

撞開房門進來的人是蕭梓璉,他手裏拿了一把劍。就在汶錦聽到驚叫,轉過頭看時,那把劍刺進了洛川郡主的胸膛,血噴涌而出。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都瞪大眼睛看着蕭梓璉。

洛川郡主眼底充滿驚懼與不甘,看到血流如柱,感到心房劇痛,她的身體抽搐幾下,就倒下了。飛花帶洛嬤嬤進來,看到這一幕,洛嬤嬤凄厲尖叫着撲過去。

「你為什麼殺了她?」汶錦抓住飛花的手,高聲呵問。

蕭梓璉確信落川郡主死了,冷哼道:「這賤人竟敢說她懷的孩子是我的,這是赤果裸地構陷。我若不殺了她,以後如何在這王府立足?」

「大爺這是不打自招呀!」汶錦見蕭梓璉紅了眼,趕緊拉着飛花往外走。

又一聲慘叫傳來,是洛嬤嬤的,她赴了洛川郡主的後塵,也是蕭梓璉動的手。

汶錦剛要開口,就見蕭梓璘走進院子,后而還跟着鑲親王。

蕭梓璘沒等汶錦開口,就攬住她的肩膀,使了眼色,說:「時候不早,你回去休息吧!把飛花和落玉留下就行,有什麼事我隨時讓人通知你。」

「是,殿下。」

親眼看到洛川郡主被人殺死,汶錦有點害怕,回來就躺下了。文媽媽怕她驚了魂,撫着她的頭叫了幾次,又點紙送了,這才放下心。

因怕睡不好,汶錦喝了安神的湯藥,就睡了。晚上,她不知道蕭梓璘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知道第二天蕭梓璘上早朝是什麼時候走的。

直到第二天下午,她才知道蕭梓璉被抓進了順天府大牢。罪名是趁弟外出公幹逼奸弟媳、至其懷孕后,又將其殘忍殺害,並企圖殺死證人。

洛氏一族在京的族人聽說洛川郡主死了,而且是未與夫圓房、就懷了身孕死去的,死得卑賤且恥辱,都義憤添膺,要跟鑲親王府要個說法。

鑲親王提出私了,洛家不同意,第二天早朝,七八名御史參了他,皇上看到摺子,把他罵了一個狗血淋頭,著令順天府按正常程序辦理。

洛嬤嬤沒死,被刺了一劍,傷得不輕,但也能到堂做證。洛家在京的族人空前齊心,連外家的女兒都哭哭啼啼參與了,順天府想徇半

天府想徇半點私都難。

清平王府及洛氏一族讓洛川郡主給蕭梓璘做側妃,是想得到庇護。讓蕭梓璉這為嫡為長卻連個世子之位都沒撈到的人逼奸有孕、又殺害了,也死得太不值了。

關鍵是蕭梓璉已有妻有子,想把洛川郡主轉嫁給他都不行。

堂堂郡主,總不能給他這種人做妾吧?名分可比臨陽王側妃低得太多了。

快過年了,別人家歡歡喜喜置辦年貨,送往迎來互相走動,鑲親王府卻死氣沉沉。蕭梓璉做牢了,鑲親王被罰俸三年,連賞賜都沒有,能高興得起來嗎?

鑲親王妃病得不輕,還尋死覓活添亂,府里過年的事也不管了。鑲親王一氣之下,把她送到西山寺,讓她去伺候李太貴妃了。

明華郡主也在西山寺,鑲親王妃再去了,一家人也能團聚了。

汶錦正查看置辦年貨的清單,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看到落玉進來,便道:「那日你來回我說大爺來了,我示意你出去看看情況,怎麼他進來就殺了人?」

落玉想了想,說:「奴婢當時以為王妃娘娘想讓奴婢阻攔大爺,奴婢就想見機行事。奴婢剛出去,沐側妃就跟出去了,看到大爺,她湊過去說了句話,大爺就變了臉。他從侍衛手裏奪過一把劍,衝進去,就把洛側妃殺了。」

汶錦微微皺眉,「她剛大爺說了什麼?」

「後來奴婢問了她幾次,她才告訴奴婢。當時她跟大爺說洛側妃供出那孩子的父親是大爺,還說殿下馬上就回來了,大爺就急了,進屋就殺了人。

本來奴婢想把此事告訴王妃娘娘,可沐側妃說這個結果是殿下想要的,不讓奴婢多事。大爺確實可恨,用這樣的下作手段欺辱殿下,活該他作死。」

洛川郡主與別人私通懷了孕,即便蕭梓融對她厭惡至極,也等於她綠了蕭梓璘。蕭梓璘不想自己處置洛川郡主,除了嫌惡,他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他的計謀。

沐藍依只矇騙挑撥了幾句,蕭梓璉就在急怒恐懼之下殺了洛川郡主,把自己搭了進去。這個結果真的是蕭梓璘想要的,不用背任何嫌疑,還能達到目的。

汶錦輕哼一聲,「沐側妃真是一朵解語花。」

好在沐藍依只想在臨陽王府呆一年就離開,遠走高飛,要不汶錦還真怵跟這麼聰明的人過招。多一個朋友好過多一個敵人,還是把她早早打發了才好。

人與人爭鬥,誰也不敢保證自己每次都贏,常贏的人敗了會更慘。

有洛嬤嬤這個強有力的人證,她還搜羅出不少物證。僅七天,順天府對蕭梓璉的判決就下來了。這個皇上過問了案子,速度自然非一般地快。

為照顧皇族體面和鑲親王的情面,蕭梓璉逼奸洛川郡主、致其有孕之事就抹去了。蕭梓璘不追究,洛氏族人得了好處,也沒再提,這一筆就揭過去了。

蕭梓璉殺人的事無法遮掩,而且還不能斷為誤殺。他故意殺人,儘管因由都是空白,還是判了他流放西北二十年。至於他能不能活着回來,尚是未知數。

判決下來,三天之後起程去大西北,流放到天山下做苦力。這個年乃至今後的十九個年,他別想再京城和家人一起過了。

鑲親王再心疼這麼長子,也無法改變他被流放二十年的判決。有蕭梓璘和清平王府這兩個尊貴的苦主,蕭梓璉休想提前回來,也休想使手段關係減罪。

朝廷封印之前,又頒下了一道指婚的聖旨。

烏蘭察的堂妹烏蘭姬來盛月皇朝和親,按身份應該嫁給王府世子。皇上把她指給了鑲親王第四子蕭梓恩,聖旨頒下,又賞賜了許多年禮。

死氣沉沉的鑲親王府終於有了活力,平添了幾分過年的喜慶。烏蘭姬理應嫁給親王世子,皇上將她指婚給蕭梓恩,也就明確了蕭梓恩的身份。

冊封世子的聖旨沒頒下,但明眼人誰都看得透。皇上要考驗蕭梓恩,他會更加恭謹尊重,他的生母嚴側妃也母憑子貴,被推出來打理鑲親王的事務了。

與鑲親王府相熟的人都知道這嚴側妃正是蕭梓璘的生母程王妃的丫頭。蕭梓璘喪母多年,嚴側妃對她照顧有加,他們母子能出頭少不了蕭梓璘的一臂之力。

汶錦備了厚禮去了蘇家的別苑工,蘇老太太讓蘇灧回家過年,汶錦也一併把人送回去了。蘇灧見到蘇老太太,想到這一年發生的事,少不了痛哭一場。

蘇乘卸掉錦鄉侯的爵位,一心修行,過年也不回府了。這個年只有蘇瀅、蘇灧和蘇闊陪蘇老太太一起過,還有十幾名下人,不似以往熱鬧,也安定了許多。

過完年,他們就搬進汶錦和蕭梓璉送給蘇闊的宅子裏。蘇闊襲爵儀式由蘇瀅操辦,蘇灧幫忙,汶錦就不用費太多心思了。

喜慶熱鬧的日子總過得很快,似乎就在轉眼間,年就過完了。

正月十六,朝廷開印,頒下的第一道聖旨就是對清華郡主的賜封和賞賜。

清華郡主被封為清華公主,二月中旬起程和親北越,嫁給北越皇長子沐飛。

銘親王親自送女兒和親異邦,同他一起送嫁的還有蕭梓融、蕭梓璘和謹親王世子、勝王世子。另外,汶錦和謹親王世子妃、勝王世子妃一同送嫁。

清華郡主提出要帶蘇瀅同行,皇上很痛快就答應了,陸太后還賜了蘇瀅一個縣君的封號。兩人交好多年,一朝遠嫁,能送上

嫁,能送上一程,更是密友情意綿長。

謹親王提議並推舉原裕郡王的爵位由周貯承襲,周貯是原裕郡王世子的長子,襲爵理所當然。可周貯卻婉拒,並懇請謹親王把這個機會給周賦。

因為北越太上皇念及親妹不易,快人一步,給了周貯更厚重的封賞。周貯是厚道人,不想腳踩兩隻船,受了北越的封賞,在盛月皇朝,誰也就成了客居之人。

封周賦為裕郡王,封周達為裕郡王世子,這是朝廷開年的第二道聖旨。

接旨了第二天,周達就上書皇上,說自己熟悉去北越的路,請皇上恩准他也為清華郡主送嫁。皇上和銘親王都猶疑不定,清華郡主去極力張羅,請他同行。

清華郡主知道周達是因為蘇瀅才願意跑這一趟,她當然願意成全。

蘇闊舉行了襲爵儀式,成了盛月皇朝年紀最小的一等侯。人膠在羨慕嫉妒恨的同時,又深挖了他的背景,得知他是蕭梓璘的義子,就沒人敢拈酸非議了。

蘇灧同慷王妃的庶弟也定下了親事,儀式很簡單。她想過兩年再嫁,多陪陪蘇老太太,等蘇闊再長大一些,慷王妃及其庶弟很痛快就答應了。

海珂也嫁了,在京城成了親,四日回門之後,他們夫妻才去了任上。

緊鑼密鼓,這三件大事都在清華郡主和親起程之前辦清了,汶錦也鬆了口氣。

和親的隊伍二月十六起程,一路向北三千里,一個多月之後到達北越國。

此時,京城已花紅柳綠,春天的腳步也悄然踏入了北疆沃土。

沐飛於四月中旬從行宮裏迎娶了清華郡主,把她迎進了原盛月皇朝和親公主親自畫圖監造的宮殿。宮殿原本華貴富麗,改建之後寬敞了,更加清新舒適,這令清華郡主很滿意。遠嫁異國,能一解思鄉之情,真是大幸了。

他們在北越國呆了一段日子,回來時已是六月,京城已到了盛夏。

蕭梓恩已被冊封為鑲親王世子,七月下旬迎娶烏蘭姬。因他娶的是烏什國來和親的貴女,比其他世子成親的規格更高,需要準備的東西更多。

鑲親王妃還在西山寺,她多次哀求、悔過,想回來,陸太后卻一再囑咐她對李太貴妃多盡孝道。別說是她,連明華郡主這麼能鬧騰的人,也一直沒回來。

把這三位弄走,整個皇族都清靜了,除了鑲親王,沒人想讓她們回來。

鑲親王府沒有正妃,一應事務皆由嚴側妃打理,汶錦理應幫忙。她從北越回到京城,歇了幾天,就開始打理蕭梓恩迎娶烏蘭姬之事。

正在這時候,沐藍依病了,京城名醫和太醫都找了,病情卻一點也不見好轉。

「她病得可真是時候。」蕭梓璘沖汶錦眨了眨眼。

「當然,她這麼聰明的人,銀子收得果斷,演起戲來自是一流。」汶錦已把與沐藍依的約定告訴了蕭梓璘,蕭梓璘佩服聰明人,也認同了她的作法。

蕭梓璘抱緊汶錦,柔聲說:「你有打算最好。」

「我有打算,她的病要是總不好,就備下東西沖一衝,說不定隨時就能派上用場呢。」汶錦的嘴角挑起嘲弄和無奈,沐藍依這麼快就死去,她還真捨不得。

次日,汶錦去看了沐藍依,出來時,眼圈紅紅的,讓府里預備起來。沐藍依病重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全府,一兩天的時間,就傳得京城人盡皆知了。

沐藍依臉色蒼白,脈象虛弱,又不象得了大病的樣子,用最好的藥材進補也不起作用。起初還能偶爾下床走動,沒過幾天,就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了。

陸太后惋惜哀嘆,給蕭梓璘指了幾位側妃,都出身尊貴,才高貌美。要到最後結局都很悲慘,只有沐藍依入了府,還不到一年,就得了重病。

太醫院五名太醫奉陸太后之命會診,卻一直查不出病因,更不知該怎麼開藥治療。這五位怕折了手藝,一商量就給沐藍依確定了最終的診斷。

沐藍依得的是癔病、邪症,不在他們的診斷範圍之內,應該做法事、驅邪祟。

汶錦不懼暑熱,趕緊安排做法事,又日日吃素,不分晝夜跪經。深宮內宅的貴婦、貴女看到汶錦為一個側妃的病這麼用心,都很感動,更感嘆不已。

原定七天的法事,做到第四天,沐藍依病逝了。

「真是個沒福的,唉!」陸太後跟進宮請安的命婦們說起來,還落淚嘆息。

「是呀!碰到這麼好的主母,怎麼就……」

因天氣太熱,沐藍依的「屍首」不能久留,應該儘快入土為安。她沒跟蕭梓璘圓房,只頂了一個側妃之名,蕭梓璘提出不讓她入皇族祖墳,怕不吉利。

沐藍依沒娘家,只跟鑲親王和陸太后說了一聲,這兩人很痛快就答應了。

汶錦找了風水大師,選了上好的墓地,就在清安寺後山。次日,沐藍依的屍首就被抬到了清安寺,安置在寺內的溶洞裏,防止變質,下葬也方便。

沐藍依的棺槨抬走了,臨陽王府的法事接着做,為死人超度,為活人求福。

法事做完,一位遠道而來的高僧開腔了。

臨陽王府的內宅居於京城鳳心之上,鳳心最正,不得行偏。

所以,這臨陽王府最好只有一位正妃,命薄的女子為側,不入此宅就會非死即傷。即使是有福之人,如沐藍依這亡國公主,在這府里也會把福澤耗盡。

福澤耗盡。一個把福澤都耗盡的人,最終的結果怎麼樣,那就不言而喻了。

高僧這麼一說,京城半數以上的人都信了,剩下的也是半信半疑。

細數蕭梓璘這些側妃,短短一年不到,都傷了。連潔縣主現已剃度出家,葉玉嬌身首異處,海琪被遠賣到他鄉為妓,洛川郡主死得很丟人,沐藍依也死了。

沒人敢說高僧說得不對,因為這五位側妃的遭遇沒法解釋。

高僧又強調蕭梓璘不是克妻之人,與他命相合者,嫁給他會身體健康、精神抖擻,榮華富貴享之不盡。比如他的正妃,現在不是活得很好嗎?

這樣一來,人們十有**都信了高僧的話,高僧的聲望高了,生意也多了。

當然,高僧的話也有人不信,只有兩位,是誰就不言而喻了。

汶錦正查賬,看到蕭梓璘滿臉輕鬆進來,問:「你請皇上下旨,請欽天監給臨陽王府改宅子的事辦得怎麼樣了?我還想給你納側妃呢?」

若沒有皇上的旨意,欽天監真不敢動臨陽王府的宅子,誰不怕擔責呀?

蕭梓璘笑了笑,「皇上問了欽天監正使,臨陽王府的宅子怎麼改改。欽天監正使說最好別改,若動了鳳心,太後娘娘恐怕會災病纏身,命不久矣。

臨陽王府原是廢太子的別苑,建好沒住,就敗落了。欽天監說廢太子可能建宅子的時候動了鳳心,所以廢后和廢太子才敗得那麼慘。

皇上聽欽天監這麼說,害怕了,當即就說我的宅子哪裏也不能改。從御書房出來,我又去了慈寧宮,跟太後娘娘說你想再給我納幾位側妃。

她張口就說你就別害人了,我說養在外面,不住在府里,她這才答應給尋思尋思。陪她說話的貴婦人聽說我要納側妃,跑得比兔子還快,只怕找上她們家的姑娘們。唉!今時不同往日,以前她們看到我,恨不得把我吃了。」

「哈哈哈哈,你成瘟神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拈花惹草。」

「眾賞之下,必有勇女,你信不信?」蕭梓璘一把將汶錦抱起來,輕輕放到床上,「沐藍依給你出的這個主意好,她沒格外收你銀子吧?」

「銀子沒多給,我把塞北一個小馬場給她了,她以後也能自由生活了。」汶錦撲到蕭梓璘懷裏,緊緊擁抱他,充滿憧憬的目光投向窗外的藍天。

悠然從容,自由自在,這是她的夢想,是她和蕭梓璘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夢想。

「王妃娘娘,今天小人有心情,天氣又這麼好,咱們……」

「不行。」汶錦抓住蕭梓璘的手,臉上充滿幸福的笑意,「跟你說一件事。」

「什麼事?快說。」蕭梓璘很急,另一隻手去解汶錦的衣服。

「我懷孕了,從今天起,你至少……」

蕭梓璘愣了片刻才反映過來,他滿臉驚喜,看了汶錦許久,才大叫一聲,輕輕拉她起來。他難以抑制滿心激動,抱着汶錦轉了一圈,好象捧著一顆玻璃心。

「王妃娘娘,實不相瞞,小人也懷孕了,以後天天陪着你,我們一起生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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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章《後記》,字數不多,很快就會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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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錦繡之寵妃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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