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漫長的大結局①⑦

康妮的尖叫聲讓屏幕那頭的三人陷入慌亂,夏洛克猩紅的雙眼透著瘋狂的光芒，約翰在一旁死命地拉着他撞牆砸玻璃的舉動，而麥考夫則是以言語勸說,但這顯然不足以讓夏洛克平靜下來。

「放心，我的好哥哥，康妮還沒死,你不用這麼歇斯底里的。」頭頂的廣播寂靜了許久，又再度傳來聲響。

夏洛克靠牆坐着,面無表情的臉龐上，一雙漆黑的眸子彷彿被深夜的霧氣瀰漫，今夜,他是哥哥,是男友,但所有的身份都比不過他此時心中燃起的戰魂。

今夜,他是一個戰士！

「夏洛克……我們說好的，冷靜下來,思考，你才能救她。」約翰跪地在一旁,顯然也面臨崩潰,因為殺死獄長的槍原本在他手中，而他下不了手的舉動，造成了那位獄長妻子的慘死。

很有可能,還牽涉到康妮。

這個變態！

約翰第一次在心中罵起這位他熟悉好友的妹妹,那個可憐但是更可恨的EURUS！

「也許我應該給你一點刺激。」廣播里播放出她的聲音,通道暗門開啟，三人沿着暗道走去，進入另外一個密室，這一次，房中玻璃后就是無邊無際的大海。

「現在，有一個案子……」EURUS緩緩道來。

……

康妮是在一陣暈眩中醒來，意識一回籠的瞬間，她的喉嚨中猛然竄上一陣噁心，緩緩睜開的雙眼裏，眼珠子左右迅速轉動。

旁邊，一陣呻吟聲響起，康妮想要轉頭，卻覺得沒有絲毫的力氣，莫里亞蒂熟悉的聲音陣陣傳來，不過兩個呼吸的時間，卻又忽然停止。

「康妮？醒醒……」寶寶的聲音在康妮的頭腦里響起，不多時，她的身子被扶起，她睜開雙眼，看見莫里亞蒂慘白的臉。

「你……」康妮震驚。

莫里亞蒂不是中槍了嗎？

「好女孩……」莫里亞蒂虛弱一笑，抱着人靠在柜子旁邊，顯然他對於自己壓根沒有中槍的事實也很震驚，但是轉念一想，他聰明的腦子多半猜想到大半。

「哈哈……」他忽然笑了起來。

「這一次，你逃不掉了。」再虛弱，他都有能力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惡魔。

康妮：「……」這句話好像不是對她說？

力氣漸漸恢復，鐵門又再度打開，門後走來一個白衣女人，正是EURUS，她笑得滿臉淡然，但是目光極冷：「看來你們已經把她帶走了。」

她笑笑，露出孤寂的神色，俯身將康妮瘦小的身子抱在懷裏，輕而易舉地就將人帶走，身後的莫里亞蒂只能眼睜睜地看着EURUS將一隻鎮定劑扎進他的血管里，漸漸迷失在黑暗之中。

康妮看着刺眼的燈光，昏昏欲睡。

EURUS將她塞進小巧的棺材中，將棺材板釘死，機關將小棺材放入轉動的傳送帶中，將這個小巧的棺材放入另外兩個棺材中。

「現在，更好玩兒的遊戲來了。」她露出開心的笑容。

密室中，尋找出兇手的三人，正因三個男人被紛紛殺死而暴躁，夏洛克本應該是最冷靜的那一個，但是因為康妮的情況不明，他此時渾身被焦躁所充斥，儘管隱忍着，但從眼神細節之處，明顯得不能再明顯。

EURUS觀察著監視器里的她，對康妮的期待愈發高起來。

她溫柔地撫摸了一下棺材板，優哉游哉地坐迴轉椅。

另一邊，三人走進一個只有棺材和電視的密室中。

第三個遊戲。

進門的一瞬，廣播里傳來通知：「一分鐘通話時間。」

那個在被挾持的飛機上的小女孩聲音響起，夏洛克安撫了幾句，一邊觀察著那個放在房間正中心的棺材，可還沒套出有用的信息，通訊再度被切斷。

「現在回到手頭上的問題來——棺材。」EURUS催促一聲。

三人靜下。

「問題：有人即將死亡。在我看來，這是場悲劇，畢竟還有許多光陰不曾度過，許多言語不曾出口……等等，所以……這是誰的棺材呢？夏洛克？請開始你的推理吧，我很快會為你提供一些情境。」

夏洛克看着棺材，連串的話語如炮彈一般衝出口中，一旁的麥考夫卻轉身走到棺材蓋上，打斷他道：「或許可以直接看棺材蓋上的名字……可惜這並不是一個名字。」

他將放在牆邊的棺材蓋翻轉過來，眾人便看見那上面鐫刻着的字句。

「我愛你。」約翰讀出聲，疑惑道：「所以這是為喜歡某人的某人準備的。」

麥考夫搖頭：「是為喜歡夏洛克的某人準備的，這裏的一切都和夏洛克有關。」

約翰倒抽一口氣。

麥考夫反問夏洛克：「所以誰愛你？我想名單應該不長。」

約翰理所當然：「康妮，茉莉，艾琳·艾德勒。」

夏洛克走到棺材邊，看着白色的內襯發獃。

「艾琳太過無趣了，但是剩下的兩個，應該會很好玩。」EURUS手中遙控器一點，屏幕上就開始播放她將康妮放進棺材的視頻，一個小巧的棺材放入三個等同大小的棺材中，三個一模一樣的棺材排列在一起，被繩索緊緊捆住。

「我的天哪！」約翰尖叫一聲，看見那三個棺材都被吊在半空，而不遠處就是一個巨大的落地窗。

「現在，我們來玩一個小遊戲。」屏幕一閃，放出的畫面卻是茉莉。

「她很安全，但是你的小女朋友可就不一定了，我可以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你如果能讓茉莉相信你說出的釋放代碼，就可以選走一個棺材；如果你失敗，棺材隨即掉落一個入大海。」

「這是什麼意思？要讓夏洛克說出什麼？令誰相信？」

「麥考夫目光沉重，她要讓夏洛克對茉莉說出我愛你，並讓她相信。這樣可以從三個棺材中選出一個救下，若是失敗，康妮很有可能就被拋入大海。」她的遊戲規則讓約翰捂住嘴。

麋鹿已經被嚇傻。

「這……變態！」他大喊。

EURUS挑眉，「我現在為你撥通她的電話，你只有三分鐘的時間，讓她回應你，我必須得到明確的答案，她回應你的喜歡。」

讓茉莉對夏洛克說出我愛你？

「有條重要的限制：你無論如何不能透露任何真相，不能暗示存在任何危機，如果你不守規矩，我會立刻中斷這個環節，同時掉落一個棺材入大海，聽明白了嗎？」

夏洛克點頭，約翰已經無言以對。

三分鐘，夏洛克果真做到了。

看着視頻里笑得詫異卻真心喜悅的茉莉，約翰閉上了雙眼。

他心中微微苦澀，為茉莉日後的傷害所惋惜。

而夏洛克，他從三個棺材中選出的那一個里並沒有康妮。

「還要繼續玩嗎？」EURUS問。

夏洛克毫不猶豫地點頭。

「那麼……」電視上再度出現一個畫面，依舊是茉莉，此時的她再無先前那苦悶的模樣，她抱着花茶坐在搖椅上，面露微笑。

夏洛克為了令她相信，說了所有可以說的話，甚至不惜騙了茉莉，夏洛克是個不屑於撒謊的人，這才使茉莉相信，雖然覺得不敢置信，但是她還是如夏洛克所願的，說出「我愛你」。

可是此刻。

「告訴她，剛才的電話只是一個實驗，謝謝她的幫助，但是不能告訴她任何緣由與或與真相接近的提示。」EURUS無情的聲音傳出，這一次，麥考夫也狠狠皺起眉頭。

「EURUS，你這是在折磨人性！」麥考夫叱罵一句，約翰也忍無可忍地大罵一句：「你怎麼能這樣做？！」

EURUS笑笑，屏幕一切換，放出那兩個棺材，蓋子此時已經被打開，有着康妮的那一個放在其中，她整個人被捆起，如落下大海的那三人一樣，垂落在半空，一念之差就會落入大海。

「我給你加一些信心，贏了，你就直接救下她，輸了，你便直接殺了她。」EURUS加重夏洛克的負擔，看着他的微表情，心中瞭然他已經忍耐到極限。

夏洛克最終還是做了。

看着屏幕里痛苦絕望的茉莉，三人死死捏緊了拳頭，而夏洛克，在康妮被釋放的一瞬間，砸碎了整個棺材。

「她這是在折磨夏洛克！」約翰憤怒。

麥考夫目光心疼：「這不僅是折磨，更是**研究。」

「我們就像是試驗的老鼠，被關在實驗室里進行試驗。」夏洛克獃獃道，約翰跪地給了他一拳：「茉莉傷心了，但是他們都還安全，出去之後我們總能做出補償的，儘管不能將傷害撫平，但我們還有機會。」

夏洛克看着他充滿鼓勵的雙眸，低低道：「戰士。」

約翰回眸以對：「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