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漫長的大結局（完）

下一局,夏洛克沒有給EURUS出手的機會，顯然,方才的一個遊戲不比射殺獄長,康妮和茉莉，一個是他的愛人,一個是他的朋友,EURUS用他心底為數不多的一些感情將他擊敗。

這令夏洛克狂躁的同時,也想到了一個制住EURUS絕佳的方法。

誠如她所說,每個人都有在意的事物,而EURUS此時在意的唯一一樣,便是他。

卧槍的夏洛克在EURUS射殺其中一人的指令下,將槍頭對準自己,惹來EURUS不滿又瘋狂的阻止，機關中一記迷藥射出，三人頓時陷入昏迷。

再醒轉時，又換了一個密室。

康妮是在冰冷的井水中醒來的，她瘦弱的身子被兩條鐵鏈綁着,醒來便渾身一哆嗦,彷彿從冰窖里醒來，井口出現的月光讓她看清所在,對面熟悉的人臉，依舊沉入昏迷中。

「莫里亞蒂。」康妮叫了一聲,他毫無知覺。

「莫里亞蒂！」康妮加大聲量,他卻依舊毫無動靜。

殊不知,這一切都落在井口的監視器中。

夏洛克未多時便發現他所在的牢籠，是一個假的牢房，一推牆面，便發現眼前是他的老家——那個真正的被廢棄的祖宅：馬斯格雷夫莊園。

耳機里傳來EURUS得意的聲音：「首先，你要找到紅鬍子。」

夏洛克推門而入。

「我要放水進來了，你也不想我再溺死你一隻寵物吧？」她眼眸帶光，「夏洛克·福爾摩斯，是時候解密馬斯格雷夫儀式了，你的第一個案件，也是最終懸案。」話落，她開始唱歌。

電話那頭出現小女孩的尖叫，屏幕里又有約翰驚慌的吼叫。

夏洛克面色沉暮，靜默地站在屏幕前，忽然開口道：「父親對狗毛過敏，我請求了很多次，可是他從來不會答應……我們從未養過一隻狗。」

「維克多。」

「維克多·特雷弗。」

「MYBESTFRIEND.」

可隨着記憶的恢復，他整個人也陷入猛然的崩潰當中。

「我的天……你到底做了什麼？」他明知，依舊傷心。

EURUS笑起來，「深水。夏洛克……你所有的生活、你所有的夢境，都埋在深水之中。」

「你殺了我最好的朋友。」夏洛克冷冷開口。

EURUS的面容在一瞬間微微扭曲，她說出的話經過牙關彷彿被碾壓過：「我總來沒有過最好的朋友。」

她咬牙切齒，「我誰也沒有。」

夏洛克閉上眼，被記憶的洪流衝垮，眼中的眼淚不斷留下，一塊墓碑出現他眼前，他恍惚睜開眼，提起一旁的油燈。

「好，讓我們繼續來遊戲吧。」他狂奔出去，找到那塊墓碑，以極為冷靜的姿態解決了謎底。

「Iamlost.

Helpmebrother.

Savemylife.

Beforemydoom.

Iamlost.

Withoutyourlove.

Savemysoul.

Seekmyroom.」

謎底破解，夏洛克一邊沖向莊園，一邊開始問女孩的名字。

「根本沒有飛機，我也不是陌生人，這首歌壓根不是在指示方位，你穿造了一個絕妙的隱喻。」他蹲下。

「你身處於高空之中，你能看清一切，但是不知道如何着陸。EURUS，我帶你回家。」夏洛克抱住她，溫柔撫摸。

「太遲了……」EURUD哭泣，「一切都太遲了。」

夏洛克搖頭：「不遲，你還能挽救一切，現在，告訴我如何拯救我的朋友，約翰。」

EURUS驚慌抬頭，看着夏洛克的雙眼忍不住發抖。

「約翰在東面的井裏，和麥考夫一起，康妮和莫里亞蒂一起，在西面的井裏，井口上方佈置有自動噴水器。」她此時的聲音再沒有先前的鎮定，夏洛克找到了她，給了她一直以來想要的。

而此時，她卻給出一個隱藏的情境。

「原本的實驗里，你只能選擇一方去救。」EURUS笑，「而我認為你會選擇約翰與麥考夫。」

失去那個他真心喜歡的人。

夏洛克·福爾摩斯，從來都是這麼對自己的。

然後，他會背着心痛與自責，度過漫長的一生。

毫無疑問，EURUS想要把他拉入地獄。

……

十分鐘后，搜救人員在兩口井中搜到了人。

夏洛克從搜救人員手中接過昏迷的康妮，一顆心才算鎮定下來。

「好在大家都無礙。」Cabe與警察們一起趕來，為幾人一一檢查之後，送回家中，而謝林福特也重歸麥考夫手中。

康妮醒來時，正是陽光明媚的早晨，她被自己的飢餓喚醒，一睜開眼，看見的就是熟悉的房間。

她又回來了？還是一切都是做夢？

康妮起身，一動身子就全身酸疼，這酸疼切切實實在告訴她，昨晚的一切都不是夢！

推開門，沙發上兩個男人正爭鋒相對。

約翰被夾在中間，又想勸和又被諷刺，苦不堪言。

「你們在做什麼？」康妮問了一句，如願得來全場目光。

三個大男人目光嗖嗖地飛向她。

莫里亞蒂笑得一臉開心，「你醒了？小奶貓。」

康妮：「……」

「excuseme」

「你看起來小小軟軟的，和小奶貓一樣。」說着，他還不忘放電，拋來一個媚眼。

康妮：「……」

#辣眼睛#

從來不知道莫里亞蒂可以笑得這麼「油膩」。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康妮搖搖頭，見屋裏一片寬敞，疑惑道：「他們呢？」

「美國那邊有突發事件，加上這邊也沒什麼緊急的事，所以就先回去了，他們給你留了話，說是下個月會回來看你。」約翰補充。

康妮點頭，沒走兩步被夏洛克撈進懷裏，莫里亞蒂坐在沙發的另一頭，似乎也不是很生氣。

「你要走？」

半晌，康妮面色古怪地看着莫里亞蒂，欲言又止。

「我不準備找。」他像是看穿了康妮的想法，神神秘秘地回了一句。

約翰疑惑的眼神里，康妮倒吸口氣，看着莫里亞蒂邪惡的笑容：「你這個陰險的傢伙。」

與此同時，腦海里傳來陳寶寶的咆哮。

而莫里亞蒂笑得更歡快。

康妮莫名之中察覺了什麼，她不自然的2轉過頭，想起EURUS，隨口問了一句：「EURUS呢？」

約翰嘆氣，「又被關回謝林福特了，這一次，她不會再有出來的機會。」

康妮愣怔，頭頂傳來夏洛克溫熱手掌的輕揉：「我下個星期去看她，你做些三明治給我帶去。」

「好。」康妮獃獃點頭，忙應聲，這位只匆忙見過一面的小姑子，神奇到令她無言以對。

但EURUS被關進謝林福特的決定，已經是板上釘釘，沒有商量的餘地，鑒於小姑子把她關進棺材差點丟進大海，以及把她鎖在井底差點凍死淹死的舉動，康妮並未出口求情，但她還是乖乖給夏洛克做了十個三明治。

其中兩個，放了很多很多的芥末。

哼！

#包裝中的少女狠狠冷笑#

#此仇不報三明治得白做了#

謝林福特中，夏洛克拎着熱氣騰騰的三明治與康妮熬制的筒骨湯出現在鑒於中，眾守衛聞見那香氣，都不約而同地吞咽著口水。

最深的牢房中，夏洛克獨自一人走進其中，面對背對着他的EURUS，夏洛克將手中食物放下，率先拿起提在另外一隻手中的小提琴。

悠揚的琴聲瀰漫在整個房中。

一曲拉完，EURUS還是沒有回頭。

夏洛克無聲一笑，將三明治和筒骨湯放進旋轉通道里。

「她說這是報復，讓你好好享受。」他拋出康妮出門前的一句囑咐，想到她「小人」模樣，又微微一笑。

那白色的背影微微一動，卻仍舊沒轉過身。

黑色的消失在電梯門外，過了許久，那白色的身影才轉過身來，拿起那袋子，感受着手心熱乎乎的溫度，她拿出其中兩個三明治。

包裝輕易被她撕開，她咬了一口，濃郁的芥末氣衝進五官，她面無表情，眼角落下一滴淚，又咬了一口。

半晌，她將那兩個三明治吃完，嘴角勾勒出淡淡的弧度。

剩下的八個三明治，她一動未動，反倒是那筒骨湯，被她喝得一乾二淨。

第二次開始，康妮便沒有往EURUS的手腳里做小動作了，夏洛克每星期去看望一次，平日裏則沉浸在案子中，康妮又恢復了原來的節奏，在三個月的苦苦複習中，重新上了大學前教育。

對她來說，那是苦不堪言的三個月，但是因年紀已經超過了十六，所以只能靠私家教授，再在來年的大學招生中，進入大學讀書。

經過了這一切，她完全不覺得讀書有什麼辛苦，哪怕是日夜啃書，也比丟掉小命來的強太多，一時之間，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最平淡的時候。

除去夏洛克偶爾還得帶她去警察局審理案子，檢查屍體亦或「秀一把恩愛」。

茉莉經過了三個月的時間，依舊未從那一次的「戲耍」中恢復，她休了半年的假期，週遊世界去了。

康妮知曉前言后語，也無法開口去安慰她，對於茉莉來說，她是「最好不要出現」的人。

日子，就這麼一直走在時間的軌道上。

十年後。

27歲的康妮捧著自己的兩個博士學位，回到221B。

在這些年日復一日的苦讀下，康妮提前兩年完成了大學的課程，參加了本校的碩博連讀，以全費獎學金讀完整七年的課程。

這其中，她倒不像大學時那麼趕進度，因為夏洛克的緣故，她對於證據收集的專業度以及推理的能力已經大大超出一般偵探警員的水準，所以雖然她大學讀的是學前兒童心理學，但被特別錄取的碩博專業卻是犯罪心理學……

#命運的捉弄啊#

「夏洛克要向你求婚，所以待會兒如果他做得令你生氣，也見諒一些，他已經為此準備了兩個月。」一開門，迎頭向康妮劈來的就是約翰偷偷摸摸的話。

康妮：「……」

做人家女朋友十年，做成這個份上，也是不容易。

然而約翰和瑪麗，孩子都有三個了，還這麼關心好基友，她能說什麼呢，再說了，這些年她男盆友的德行……她又不是不清楚。

康妮把獎盃和證書統統塞進約翰的懷裏，理了理頭髮，昂首闊步走進屋中。

「我知道了。」

約翰看着手裏的獎盃與證書，溫柔一笑。

陽光打在他金色的發梢上，引路人頻頻轉目。

無他，這個男人的目光太過溫暖，以至於人們能忽略他臉上細小的皺紋，將他認作天使。

「啪嗒」一聲，樓上的窗戶猛地打開，瑪麗低低叫道：「約翰，你怎麼還不上來！夏洛克就要行動了！」

她看起來興奮又焦急，約翰猛的一個回神，想起攝像機還在自己懷裏。

夏洛克求婚這樣的大場面，他怎麼能不偷偷錄下視頻來！

金髮男子腳步輕快地衝進屋中，二樓半開的窗戶里，飄出悠揚的小提琴聲。

街道上，陽光似乎更加熾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