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看着著九十多平方米的房子.雖然不比S市的家.但是卻是莫小小心裏最珍貴的家.有時候最簡單的幸福就是不僅有家人的陪伴.還有身邊人的陪伴.

莫小小躺在許宇凡懷裏.星星閃爍着眼睛.像是在為他們祝福.漆黑的夜裏.冷風輕輕的吹.生怕吵著屋內相依的兩個人.

「許宇凡.我們一定會幸福的對不對.」莫小小在許宇凡懷裏抬起頭看着頭頂的人.漂亮的黑眸閃閃發亮.

「會的.」許宇凡低頭一笑.在她的額頭上落下愛意的一吻.

「我想是我堂姐的死沒有讓我走向絕路.或許正是因為她風華正茂的年紀讓我明白生命的可貴.人可以選擇卑微的死.也可以選擇苟且的活.儘管生死是早晚的事情.可是在遇見死神的那一刻.內心還是會掙扎.會害怕.至少我是這種感受.

我記得我爸媽.也記得他們死後的模樣.但是現在我不害怕了.因為我的身邊有你.是你讓我重新擁有一個家.是你讓我獲得新生.」

許宇凡黑曜的眸中波濤洶湧.愛憐、溫柔、激動交織在一起.他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感動.只是這樣的她讓他再難放手.

「給我生個孩子吧.」許宇凡薄唇清啟.這樣我們就有一個完整的家了.只屬於你我的家.

「好.」莫小小熱淚盈眶.他們的家.他們的孩子.真的好期待呢.

許宇凡巧妙的拉過她.讓她坐在自己的懷裏.雙手摟住她的腰.讓她的雙手抱住自己的脖子.在她額頭、唇上落下輕輕柔柔密密麻麻的吻.空氣中的溫度逐漸升溫.氣息逐漸紊亂.男人低沉的聲音.和女人嬌吟的聲音夾雜在一起.衣物划落在地上.緊緊相擁的人忘乎所以.帶着愛意一起沉淪……

第二天.莫小小感覺腰酸背痛.看着春風得意的許宇凡.恨得咬牙切齒.這就是實力的差距.

許宇凡將莫小小抱起來.給她換了一身居家的衣服.將她抱到客廳飯桌上.莫小小任由他抱着.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還真是腐朽墮落了.

「下午我們出去走走吧.」莫小小將最後一口咽下.

「嗯.」許宇凡點點頭.將她抱到沙發上.把電視打開.

「許宇凡.你看我說的沒有錯吧.賢夫良父一定非你莫屬.」莫小小不禁覺得當初自己的眼光是有多准.

「……」許宇凡滿頭黑線.什麼叫給點陽光就燦爛.這就是.

下午兩點的時候.莫小小和許宇凡去了一條新開發的小吃街.看的莫小小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奈何許宇凡嫌棄地說：「不衛生.」於是拉着莫小小揚長而去.

「你怎麼就知道不衛生了.想當初我就是吃着這些長大的.你嫌棄它們就是在嫌棄我.」莫小小對於剛才沒有吃到的酸辣粉耿耿於懷.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只能看不能吃.那得多痛苦啊.

許宇凡不說話.只是一隻手將她護在懷裏.免得被路人撞到.

莫小小更不開心了.許宇凡不說話.就像是她自言自語.彆扭著臉.不看他.

許宇凡又好氣又好笑.這樣孩子氣的莫小小.只有在高中的時候才出現過.看的他心裏痒痒的.忍不住掰過她的臉.在她的臉上捏了捏.

莫小小沒好氣的拍掉他的手.看到他寵溺的目光.氣消了不少.許宇凡就是這樣.只要一個目光.就能讓你繳械投降.而莫小小吃的就是這一套.或許是因為了解許宇凡的人都知道.他一向話少.頂多也就是和熟人才會多說幾句.

想當初她剛與許宇凡重逢的時候.她還以為許宇凡變了.至少不像以前那樣冰冷了.誰知道接觸之後才明白.這也只是對她而已.這讓她心裏變得激動無比.更多的是感動.想抱住他.告訴他.她愛他.

「小小.」戈葉從人流中穿越來到莫小小身前.打量眼前的許宇凡.「小小.沒想到真的是你.」

「大哥.」莫小小也很多年沒有見過戈葉了.自從他在B市找到她的時候.告訴她.他喜歡她.從她拒絕以後就再也沒有聯繫過.也再也沒有彼此的消息.

「嗯.走吧.請你們喝咖啡.」戈葉似乎一掃以前的陰霾.絲毫不介意的樣子.

莫小小有些尷尬.如果拒絕是不是顯得她更小氣了呢.何況他還是她的大哥.

「走吧.」許宇凡替莫小小答應了.見莫小小抬起頭看着他.許宇凡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笑.對於戈葉的感情.他怎麼會不清楚了.不過看到戈葉無名指上的戒指.許宇凡就知道他已經放下對莫小小的感情了.既然是這樣.又有什麼理由不答應呢.

莫小小挨着許宇凡坐在一邊.戈葉坐在他們對面.莫小小醞釀了措辭.才問道：「大哥.什麼時候結婚的都不邀請我參加.」莫小小看到無名指上的戒指時.也愣了一下.可轉而想到這個對自己百般照顧的大哥.居然一聲不響的結婚了.甚至沒有告訴她時.心裏很不是滋味.

「快兩年了.你侄子都快半歲了.」戈葉笑着說.眼裏有欣慰.還有其他複雜的東西.那是莫小小看不懂的.

很多人儘管愛着.卻得不到.也等不到.家裏不停的催著結婚.也就找個合適的.雙方感覺好的.直接步入婚姻.這就是以婚姻為目的的人.做不到相愛相知.相敬如賓也不錯.很多人的愛情.結局不一定都在一起了.不管愛沒有愛過.最後的家才是歸宿.

莫小小聽了這句話.覺得心裏好受一些了.至少戈葉用的是『你侄子』.從這裏可以看出戈葉還是把她當妹妹的.

不過心裏還是有些難過.婚禮沒有通知她.就連小寶貝的滿月酒也沒有告訴她.很多東西都已經物是人非了.沒有不散的宴席.亦沒有輕易放得下的情仇.

「嫂子在家嗎.」莫小小都不知道自己是用什麼心情問出這句話的.或許有的人的出現.只是在證明你最後的選擇.又或許就像曇花一現.終究還是回到了陌路.

「嗯.有空去我家玩.」戈葉笑道.見沉默不語聽着他們的話的許宇凡.戈葉想.或許這才是適合莫小小的人吧.他從等她長大.再到他們分別.在自己規定的期限里找到她.用了兩年的時間.她都沒有愛上他.大概是因為她心裏的那個人已經到了根深蒂固的境地了.所以不管他在努力.也得不到她的心.

「嗯.一定去.」莫小小點點頭.突然戈葉的鈴聲響了.向他們倆道了歉.出去接的電話.

「許宇凡.是不是愛過就連朋友都不能做了.」莫小小有點感傷.

許宇凡深思的看着她的眼睛.伸手握住她的指尖.放在唇上吻了吻.「如果我在你的朋友和戀人中只能選一個.你會選什麼.」

「當然是戀人.」莫小小不假思索的回答.說完又想了想.問道：「這有什麼關係.」

許宇凡一笑.沒有回答.只是又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沒過多久.戈葉便回來了.看着兩個如膠似漆的人.眼神複雜.最終看着許宇凡.說了抱歉.有事要先回去了.

莫小小沒有阻止.說了再見.戈葉笑着離開.只是最後的深意只有許宇凡明白.

兩人回到家都已經六點多了.吃過飯差不多快八點了.

莫小小主動收拾碗筷.許宇凡只是淺笑.不幫忙.也沒有反駁.許宇凡看着那串數字.想了想.最終還是播了過去.

電話很快被接通.對方傳來聲音：「許宇凡.」

「嗯.」這是戈葉走的時候留下的名片.放在收銀台.也就是說.戈葉並不想讓莫小小知道.

「明天見一面吧.」戈葉抽著一支煙.看着眼前忙碌的人.又將煙滅掉.

「好.時間地點.」許宇凡站在窗枱前.看着夜空.

「早上十點.今天的咖啡廳.」

「嗯.」許宇凡掛斷電話.沉思.

晚上睡覺的時候.莫小小剛從浴室出來便被許宇凡撈到了床上.她不解的看着他.「怎麼了.」

「你答應給我生孩子.」

「所以呢.」莫小小不明白前後有什麼關係.眨巴着眼睛問.

許宇凡邪惡的一笑.「革命尚未成功.需要更加努力.」於是莫小小被許先生撲到.吃干抹盡.

第二天十點.許宇凡準時出現在咖啡廳.

「喝什麼.」戈葉笑着問.順勢招來服務員.

「拿鐵不加糖.」許宇凡恢復一如既往的冷漠.雙眼直視他.「有什麼話直說吧.」

戈葉喝了一口苦澀的咖啡.看着窗外淡淡地說：「當我知道小小有喜歡的人的時候.千依告訴我.你很愛她.」他轉過頭看着許宇凡.繼續說：「所以我給自己定了一個期限.如果她不能愛上我.那我就放手.

記得那年我到B市看見她的時候.嚇了一大跳.她住在昏暗的地下室.每天努力的生活.那時候我的心真的很痛.」戈葉將咖啡放下.苦澀的笑.

「我在那裏呆了一個星期.后來我為她重新安排了一份工作.讓她搬出了地下室.許久沒有見陽光的臉顯得蒼白.

我在那裏呆了兩年.一年前.告白過一次.她當作只是玩笑.我沒有反駁.或許是害怕反駁后的結果.

第二年.我又告白了.她震驚的看着我.第一次我有心碎的感覺.比第一次當作玩笑更讓人心死.她拒絕了我.然後不再接受我的好.我怕她又回到暗無天日的地下室.我離開了.讓后再也沒有聯繫過.」

戈葉說道這裏的時候.眼睛裏流露的感傷.許宇凡看的一清二楚.他之所以會聽他說完.或許是想知道那時候的莫小小是怎麼的.又或許是嫉妒.說不定是因為尊重吧.

戈葉突然凌厲的看着許宇凡.雙眼透著認真：「愛一個人.不在於求.而在於她好.許宇凡.我並不輸你.我只是知道什麼對她最好.

我在她最初相識.卻不是陪她到老的那個人而已.僅此.」

許宇凡雙眼犀利的看着對面的戈葉.許宇凡知道他對於這段感情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他要的是他的一個承諾.為莫小小要的一個承諾.

許宇凡一笑.眼眸認真嚴肅：「我會陪她到老.」

或許這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但是這卻是一輩子的事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