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中】

大結局【中】

北堂傲聽見白掩映說的話,只好認命的起身穿衣,「有你說的這麼嚴重?」

白掩映的美眸盯着北堂傲,「怎麼就不嚴重了,你趕快穿衣服快點走!」

「真是讓人一個安穩覺都睡不了。」北堂傲十分不情願的穿衣,「真不知道你是更愛我還是女兒。」

白掩映聽見北堂傲嘴裏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你嘴裏在嘟囔些什麼,說出來也讓我聽聽。」

北堂傲腆著笑臉,「沒有什麼。」

白掩映把北堂傲送走之後,心下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被玖兒看見,不然得話就糟了。」

「什麼就糟了?娘親不想讓我知道些什麼?」

白掩映聽見冷玖的話,驚呼了一聲,轉身就看見冷玖一臉笑盈盈的站在自己的身後。

白掩映的神色有些慌張,暗想冷玖應該不知道剛剛北堂傲來過的事情,臉上強裝做鎮定的樣子,「沒什麼事情,剛剛……。」

支吾了大半天也沒有說出什麼話來,冷玖看着白掩映面色潮紅,眉目之間隱隱的含着春色,就心下瞭然,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情了。

「好了娘,既然你不想說,我就不問了,反正我知道娘是不會害我的。」

白掩映聽見冷玖的話,心裏鬆了口氣,面上嗔怪到,「當娘的怎麼會害自己的孩子。」

母女二人之間的溫情又上升了幾分。

幾國的使臣來大貞訪問,湛冰川早早的就準備好了國宴,宴請諸位的使者。

白掩映和冷玖早早的就準備好。

風衍在查探了幾番冷玖的消息之後終於有了眉目,今日是各國使臣的日子,風衍的心中滿懷着期望早早的就來的皇宮裏面。

周圍景色肅穆,紅磚綠瓦,高牆聳立,無一不彰顯著皇家的威嚴與尊貴。

風衍躲過眾人的耳目,來到慎太后居住的宮殿,透過窗影,隱隱約約的看見有個身形纖細的女子在忙活着。

冷玖感到有一束熱切的目光在盯着自己,起身出去,「什麼人躲在暗處鬼鬼祟祟的。」

一推開外殿的門,就見到風衍的眼神中含着許許多多的東西,柔聲一呼,「玖兒……。」

冷玖此刻的心情也很複雜,四下看了看並沒有人,一把將風衍扯了進來,「風衍大哥你怎麼在這裏?」

「是我疏忽了,我早就該想到那日的救我的小兄弟應該就是你易容變化的,當時我竟然沒有認出你來,現在我終於找到你了。」

冷玖看着風衍,「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現在你還好好的站在我的身邊這就是上天最大的恩賜了。」

冷玖當日沒有細細的詢問風衍現在能夠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裏的事情,於是就向風衍提起了當日的事情。

冷玖聽到風衍的回答之後,臉上露出輕鬆的神色,「想不到風衍大哥真的是福大命大,多虧有貴人相助。」

冷玖很是為風衍感到高興,風衍貪婪的看着冷玖的笑臉,心裏暖融融的,但是聽見冷玖張口閉口都是『風衍大哥的』心裏就很不舒服。

風衍一把抓住冷玖的手腕,「你不要叫我大哥,我不是你大哥,那些日子都是我騙你的,我並不是你的哥哥,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

冷玖的臉色一僵將手從風衍的手中掙脫開,輕輕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臉上依然對風衍笑着,「你是不是我的大哥,我都當你是我冷玖的哥哥。」

風衍看着冷玖推脫的神色,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玖兒,我這次來大貞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帶你走,天高水長,天地之間任由我們逍遙。」

「帶我走?風衍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冷玖很是不解。

「我明白湛冀北騙了你,你被他傷的體無完膚,所以我這次來大貞就是想要帶你走,玖兒。」

風衍有些急躁,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冷玖,「我不會傷害你,也不會像湛冀北一樣騙你,玖兒我喜歡你!我騙你是你的哥哥,只是因為想要和你多多親近一些,現在我把實話說出來,玖兒,你一定要和我走!」

冷玖的臉色驚惶不安,她也隱隱的感到風衍對自己的感情,可是沒有想到今天風衍竟然會這麼直白的就對自己說了出來。

「風衍大哥,我……。你明白現在我不想想這些事情,而且我也……。」

風衍的神色有些着急,語氣變得急促起來,「我都知道,你現在對兒女私情並不在意,而且你還有大仇未報,可是這些都沒有關係,我可以等你,等到你接受我為止。」

冷玖靜靜地看着風衍,聽着風衍對自己表達的愛意,這個時候冷玖選擇了沉默,冷玖明白,她永遠不可能給風衍任何的回應,所以只能選擇沉默來回應風衍的話。

風衍的臉上帶着隱隱的期待,奢望冷玖會和自己一起執手天涯,可是他失望了,冷玖就這樣靜靜地看着自己,不言不語,他明白這是冷玖無聲的拒絕。

風衍失魂落魄的,眼神也黯淡了幾分,「我明白了,但是玖兒我不會放棄的,如果你想明白了就來找我,我永遠不會拒絕你的。」

湛冀北躲在暗處聽着風衍對冷玖煽情的告白,覺得心裏的醋罈子都被打翻了,早就知道這小子沒有什麼好意,幸虧自己跟着過來,不然還不知道這小子想出什麼花招呢,竟然想要拐走自己的媳婦,異想天開。

湛冀北

開。

湛冀北的心裏雖然是這麼想,但是冷玖的心裏,湛冀北可不好作保證,這些天,自己什麼法子都試了,冷玖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湛冀北從後面走出來,看着冷玖,「怎麼?有人告白你開心的不知所措了?」

冷玖看着冒出來的湛冀北,「無聊,你在這裏做什麼?偷聽別人的說話。」

「我怎麼偷聽了,我只是恰好來尋你,不巧的聽見有人心懷不軌而已。」

冷玖本來這個時候心就已經很亂了,冷冷的看着湛冀北,「你有什麼事情?」

「就是想你了,來看看你,小九你這幾天有沒有想我?」湛冀北的話鋒一轉,臉上的笑容如同陽光一樣。

冷玖的眉間不自然地跳了跳,「看來你真是閑的很,沒有事情就走吧。」

湛冀北的笑容有些僵,委屈的看着冷玖,「小九,我都認錯了,你怎麼才能原諒我,你這個樣子,我的心裏很難受。」

「你騙我的時候我就不難受嗎?好了,一會兒宴席就要開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沒空理你。」

湛冀北黯然的看着冷玖離去的樣子,微微的嘆了口氣。

宴席上,歌舞昇平,上席中間坐着湛冰川,旁邊坐着白掩映,冷玖就扮作宮女站在白掩映的身側。

孫漣溪就坐在湛冰川的身旁,頭上戴着鳳冠,梳着牡丹髻,正紅色織金的鳳袍,姿態雍容。

下面倆席坐着各國的使臣,和大貞的王公大臣們。

湛冰川看着一派歡騰的景象,笑着舉起手裏的酒杯,「今日大家能夠歡聚一堂,這是緣分,大家舉起酒杯,朕來敬大家一杯。」

風衍心不在焉的拿起手裏的酒杯,眼神卻望着白掩映身邊的冷玖。湛冀北看着風衍還是不死心的望着冷玖心裏就一陣惱火,現在竟然還在惦記自己的媳婦,真是太可惡了。

酒過半酣,湛冰川提議歌舞助興,「不知道下面那個女眷可以歌舞一曲,為大家助助興?」

湛冰川的話一說出口,下座的女眷都面面相覷,不知所措,工部尚書的千金——崔鶯鶯的臉色潮紅,雙目含情的看着風衍,覺得風衍是這個世間少有的英俊公子,用手推了推自己的父親,眼睛有所示意。

工部尚書崔淵正在舉杯小酌,頹然感覺到有人在動自己,心下詫異,轉頭就看見自己的女兒不停地用眼神在示意自己,隨即緩了過來。

抬頭看着湛冰川,拱手說道。「皇上,下官的女兒願意為大家助興,歌舞一曲。」

湛冰川聞言十分高興,「哦?崔大人家的千金願意歌舞?」

「正是。」

「那就請上來,讓崔大人家的千金為大家舞上一曲。」

崔鶯鶯聞言十分開心,站在席間,今日赴宴的穿的衣服也是費盡了心思,全部都是杭綢最新的款式,有價無市,珍珠紗。凡是穿着珍珠紗的女子,可以被衣服襯托的嬌小可人,瑩瑩然的如同天上的仙子一般。

崔鶯鶯翩翩起舞,跳的是一曲驚鴻,身姿如燕,體態優美。

湛冰川忍不住拍案叫絕,轉頭看着自己的母后,「母后這個舞不錯,您覺得呢?」

白掩映的臉上是得體的笑容,「皇上都覺得好,那自然就是好了,哀家不懂得欣賞這些東西,就不做評價了。」

冷玖看着春風得意的湛冰川,眼睛中深深地恨意,雙手也不自然的握緊。

安歸碧城就坐在風衍的身邊,看着席上的舞蹈,也覺得這個女子跳的實在是不錯,比樓蘭的那些舞姬相比,實在是要好太多,轉頭看着風衍,「風衍,你看這個女子的舞蹈跳的真是不錯,你覺得呢?」

等了半天都沒有見到風衍的回應,安歸碧城的手指在風衍的眼前揮了揮,「怎麼了你是,這一晚上心不在焉的,回魂了。」

風衍的眼睛還是痴痴地看着冷玖,安歸碧城覺得風衍有些不正常,眼睛順着風衍的方向看過去,發現風衍看着慎太后旁邊的一個宮女,「怎麼了這是,對這個女子感興趣了,不至於吧。」

安歸碧城左看右看還是沒有發現這個女子的特殊之處,還沒有席上那個女子的舞蹈迷人呢。

風衍聽見安歸碧城的聲音,回過神來,眼睛隨即黯然,「沒什麼,就是隨便看看。」

安歸碧城聽見風衍的回答也不好再說什麼,就專心致志的看這舞蹈。

崔鶯鶯的一舞完畢,嬌羞的盯着風衍看。

湛冰川鼓掌,臉上滿滿的笑容,「跳得好!」轉頭看着工部尚書崔淵,「崔大人,你這個女兒真是不錯,長的是嬌婉可人,沒想到這舞蹈也是一絕。」

工部尚書謙虛的對湛冰川說,「皇上繆贊了,小女不過如此。」話雖然這樣說,但是臉上的笑意卻依然掩飾不住。

「崔大人實在是太謙虛了,賞,朕要重重的賞賜!」

席間歡聲笑語,湛冰川不亦樂乎,看着一派祥和的景象,心裏有些微微的得意。

湛冀北看着風衍一直盯着冷玖在看,就恨不得將風衍碎屍萬段,看着冷玖站在白掩映的身側,眼睛就不由自主的盯着冷玖。

冷玖見湛冀北目光痴迷的盯着自己,急忙給湛冀北使眼色,奈何湛冀北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應,冷玖的心裏很是着急,沒有想到湛冀北竟然光明正大的盯着自己看。

琉璃坐在席間痴迷的看着湛

迷的看着湛冀北,想要湛冀北能夠也注意到自己傾國傾城的容貌,沒有想到湛冀北根本眼神也不看自己一眼。

眼睛順着湛冀北的眼睛看去,發現湛冀北只是在盯着太後身邊的一個小宮女,心下很是惱火,沒有想到湛冀北竟然對本公主這麼不屑,寧可看一個宮女,也不看自己。

「冀王爺這是在看着什麼,這樣的痴迷?」

席上的眾人本來在喝酒,看着歌舞,一聽見琉璃這麼突兀的一句話,感覺十分詫異,眼睛就隨着湛冀北的眼睛看了過去。

湛冰川也看着湛冀北,覺得今天的湛冀北有些安靜的過份,「皇弟這是怎麼了,一晚上的也不說句話,就盯着母後身邊的人在看,難不成……。」語氣有些揶揄。

湛冀北回過神來,緩緩地看着眾人,發覺大家都在注意自己,偷偷看了看冷玖,冷玖的眼神中含着警告,於是笑了笑,對湛冰川說:「皇兄這是說的什麼話,皇弟只是覺得母後身邊的人都十分的可人,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哈哈哈。」湛冰川大笑,「沒有想到皇弟竟然也是……。果然人不風流枉少年,你想要的話就找母后吧,朕想你的王妃不會說什麼的,男人三妻四妾的很是正常。」

「皇兄還是算了,皇弟本來就是好奇之意,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還請皇兄不要多想,再說這位姑姑一定是母後身邊十分得力的人,我如果強行的要去了,母后怕是也不習慣。」

湛冰川看着湛冀北推辭的話,也就不再強求。

白掩映也強裝歡笑,「那是自然,皇兒若是想要其他的人,哀家也可以忍痛,可是就這個竹露,哀家實在是有些捨不得。」

說着笑了起來。

「風衍皇子,可有中意的?」白掩映淡淡的一笑,目光慈善的看着風衍,她對風衍很有好感,就憑他在鳳鳴山上對冷玖的照顧,自己就非常的喜歡他。

風衍並不知白掩映真實的身份,只是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一笑,「我對太後身邊的竹露姑姑很感興趣。」

此話一出,整個大殿陷入一片寂靜。

眾人皆是愕然,今兒是怎麼了,先是湛冀北,接着又是樓蘭國皇子風衍,怎麼都對一個宮女這麼在意?

冷玖侍手而立站在一旁,她螓首低垂,神色泰然。

「風衍皇子真是說笑了,」白掩映眉宇微微一蹙,有些許的不悅,冷玖是她的女兒自然是要維護,而且風衍這般糾纏,會給冷玖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你是貴國來的皇子,與你匹配的自然是官家的千金小姐,不瞞在座諸位,竹露這丫頭的婚事,連我都做不了主,必須她願意才行。」

風衍並沒有善罷甘休,他報了決心,不娶到冷玖誓不罷手,「既然如此,那就問問竹露姑娘,可願意嫁給我?」

在座的諸位越發不能理解風衍的做法,這到底是幹什麼?為何他對個小宮女這麼苦苦糾纏?

「男子還是要有風度,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前,你要讓這個姑娘如何回答?」北堂傲飄然而至,他身着白衣,並沒有穿着皇族華貴的服侍,清逸出塵,平添了幾分仙氣。

他人至中年,五官依舊深邃英俊,氣韻十足,風度翩翩,比之年輕的事情少了戾氣,多了儒雅。

其實他也是護短,誰欺負自己女兒,他就和誰過不去。

而且他很喜歡湛冀北,這有人公然和自己的女婿搶女人,他怎麼會視而不見。

「大貞皇帝,我來晚了,你不會介意吧?」北堂傲笑容清雅,看似桀驁不羈,卻又禮數周全。

旁邊幾個千金小姐瞧了,都不由得臉紅。

白掩映微微皺眉,雖然他的出現替冷玖解了圍,可是這分明是來出風頭的!

北堂傲是太熟悉白掩映的一顰一笑了,看她水眸中染著一抹慍怒,就知道她這是吃醋了。

「我倒是不懂北漠皇帝的意思了。」風衍無意與北堂傲作對,但是他說自己為難冷玖,他並沒有那個意思。

北堂傲不疾不徐的落座,笑容優雅,「你是樓蘭國的皇子,小姑娘若是直接拒絕了你,你這皇子的面子保不住,回頭她還要被大貞國皇帝訓斥,你這不是在害她是什麼?」

雖然北堂傲嫌少與冷玖交談接觸,可到底是血緣至親,更何況還是自己的女兒,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風衍深邃的眼眸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冷玖,他不是真心要為難她,只是想讓她明白,沒有人可以護她周全。

「我倒是忘了,北漠皇帝也是來求親的。」風衍意味深長的笑望着北堂傲,暗中猜測他是否是想帶冷玖回北漠保護起來。

如果是這樣,他不會與北堂傲為敵,甚至會助他一臂之力。

只要冷玖離開大貞,就算是安全了。

他們共同的敵人應該是湛冀北和湛冰川。

「我是來求親的,不過是替我兒子求親。」北堂傲悠然一笑,似乎並不將風衍放在心上,他若有似無的看了白掩映一眼,似乎是在炫耀自己這麼努力維護女兒,她是不是應該獎勵自己一下。

白掩映偷偷的瞪了一眼北堂傲,太沒個正行了。

大殿上氣氛有些詭異,眾人各懷心事,卻又不說話。

孫漣溪笑容一如既往精緻與妖嬈,「原來北漠皇帝是來給太子求親的,我大貞國也是人傑地靈,什麼美人都有,不知北漠太

不知北漠太子有沒有什麼要求?」

北堂傲淡淡一笑,「這就要問過他自己才清楚了。」

冷玖在一旁偷偷扶額,坑兒子的爹!

「皇上,其實臣妾的心裏倒是有一個合適的人選。」孫漣溪細長的眼角瞄了瞄風衍和北堂傲,她保證這個人說出來,沒人敢拒絕。

「皇后說得是她?」湛冰川狹長的眸子閃過一道精光,他與孫漣溪到底是做了多年的夫妻,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別人不知道怎麼回事,可是冷玖和湛冀北卻聽明白了。

二人也是快速的交換了一下眼神,看來該來的總是要來。

湛冀北見冷玖瞥了自己一眼,菲薄的嘴角微微翹起,這是屬於他們的默契,是滲透入骨子裏的。

冷玖淡漠的別開頭,她真想衝過去警告湛冀北,眼神別那麼露骨!

風衍看到他們二人的眼神交流,胸口隱隱有些發悶,從前屬於他和冷玖的默契,現在似乎變得很淡。

冷玖對自己的嗔和對湛冀北的嗔是不一樣的。

她對自己的嗔怒更多是來自一種親情,溫和而簡單,可是對湛冀北的嗔怒卻有一抹小女子的嬌嗔,這就是最大的不同。

「母后,如黛怎麼說也是父皇的女兒,也是我大貞國的公主,若是讓她常年漂泊在外,倒顯得皇家刻薄了。」湛冰川語氣深沉,明明當初讓湛如黛走的是他,他為了天子威嚴就都推到慎太后的身上,對生母尚且如此,還有什麼可說的。

冷玖早已看穿湛冰川的薄情寡義,他最愛的是皇位,是他自己。

白掩映沒聽說過湛如黛,她只是微微皺眉,隨機應變道:「哀家懂了,就按照皇上的意思來辦吧。」

「是。」湛冰川轉過頭對風衍和北堂傲,淡淡一笑,「朕有個妹妹叫如黛,她是趙皇貴妃的女兒,不過年前隨皇姑姑長歌公主去平城了,朕即可讓她趕回。」

風衍臉色微微一變,他並不是要娶什麼公主。

北堂傲笑得漫不盡心,他才不在乎哪個公主呢,反正最後他兒子一個也看不上。

有了這番定奪宴會很快就散了,冷玖攙扶著白掩映回寢殿休息。

「你也累了一天了,去歇息吧。」白掩映心疼冷玖,這幾天她都沒有好好休息,一邊應付著湛冀北,另一邊還有風衍。

冷玖沒說什麼,點點頭,轉身離去。

孫漣溪看着大殿發生的情形,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看了看安坐在一旁的慎太后,嘴角不自覺的露出笑容來。

裝作一副疼痛難忍的狀況來,手掌捂著肚子,牙齒狠狠地咬着唇瓣,轉頭對湛冰川說:「皇上,臣妾的身體有些不適,能否先允許臣妾先行告退。」

湛冰川聽見孫漣溪的話,詫異的看了孫漣溪一眼,只見孫漣溪的臉色確實有些不好,隨即關懷的對孫漣溪說:「怎麼了?皇后,用不用朕為你請太醫過來瞧瞧?」

孫漣溪看着湛冰川略有焦急的神色,說道:「不用了皇上,就是一些小毛病而已,就想回去歇歇。」

湛冰川看着孫漣溪確實不像是有什麼大礙,而後就說,「那好吧,你回去好好歇著,這裏就不用你了。」

「彩菱,好好照顧你家娘娘,如果皇后出了什麼事情,朕拿你是問。」

「皇上放心,奴婢一定精心照顧皇後娘娘。」

孫漣溪施施然給湛冰川行了禮,「那臣妾先行告退了。」

冷玖看着孫漣溪緩緩離去的身影,就知道她心懷不軌,眼睛射出一道精光來,不過她的設想恐怕是會落空了。

彩菱扶著孫漣溪,嘴裏問道,「娘娘您的身體哪裏不適,用不用奴婢請王太醫過來。」

孫漣溪淡淡的掃了彩菱一眼,「不用了,本宮本來也沒有什麼事情,剛剛不過是騙皇上的。」

彩菱的表情有些驚訝,驚呼一聲,「啊,娘娘您怎麼……。」

「不騙皇上本宮怎麼能夠順利的從宴會裏出來。」

「可是您出來是為了什麼呢?」彩菱露出不解的神情,疑惑的問向孫漣溪。

孫漣溪聽見彩菱的話,「當然是因為那倆個小東西了,上次雖然僥倖逃脫掉了,但是現在太后對我頗有微詞,如果不儘早除掉那倆個孩子,等我腹中的胎兒出世了,那裏還有地位!」

「走,我們先去太后的寢宮裏面,看看那倆個小東西是不是還好好地活着!」

段三娘在搖籃邊靜靜的看着倆個孩子睡覺,覺得這倆個孩子長的真是可愛,膚白如雪,眼睛像是大大的黑葡萄!

外面傳來了腳步聲,段三娘的心裏感覺很是詫異,難道宴席這麼快就結束了嗎?

「娘娘,您真的要……。」

孫漣溪瞥了彩菱一眼,「廢話,當然要趁今天殺了這倆個小東西,不然下次,就沒有機會了。」

段三娘聽見孫漣溪她們的談話,心下一冷,沒有想到孫漣溪這個女人竟然會這麼的狠毒,竟然還不死心,想要這倆個孩子的性命,為自己的親生孩子鋪路。

該怎麼辦,段三娘的心裏十分着急,自己不能暴露,不然的話,會給冷玖惹來很大的麻煩,現在舉步維艱。

孫漣溪進來找雙生子的下落,大殿的門一下子推開,冷玖挽著白掩映進來,孫漣溪的臉上露出詫異的神情,「母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哀

「哀家正還奇怪呢,聽皇帝說你的身體不好回宮休息去了,怎麼休息到哀家這裏了?」

孫漣溪聽見白掩映的話,臉色一僵,心裏早就罵了百八十遍,那裏想到這個慎太后竟然也會早早的退席。

孫漣溪討好的對白掩映說,「本來兒媳也沒有什麼大事情,是皇上太大驚小怪了,臣妾本來是想要回宮休息的,不過突然想到好幾日沒有見到皇兒了,心裏有些想的惶,所以想來母后的宮裏看看。」

白掩映淡淡看着孫漣溪,語氣有些不耐,「怎麼你怕哀家虧了你的孩子不成,你是他們的母親,但是哀家也是他們的祖母!」

孫漣溪笑得都有些僵了,「母后您不要多想,臣妾不是這個意思。」

「沒有這個意思最好,你回宮好好休息吧,挺著個大肚子不要走來走去的,孩子在我這裏很好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白掩映對孫漣溪下了逐客令,一點情面也不留,孫漣溪看見慎太后如此的態度,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好悻悻地走了。

段三娘聽見冷玖她們回來與孫漣溪的對話,心裏隱隱的鬆了口氣,走出來看着冷玖,「你們如果再晚回來一會兒的話,三娘還真不知道怎麼應付孫漣溪這個人呢。」

「沒有想到這也是一個狠角色,竟然還想着殺倆個不諳世事的孩子,心腸真是狠辣。」

冷玖聽到段三娘的話,冷冷的笑了笑,「再狠的角色又有什麼用,還不是玩弄於我的股掌之間,她沒有幾天奔頭了,現在先讓她開心一段時日,後面再讓她體會生不如死的感受。」

段三娘看着冷玖陰鷙的表情,就知道冷玖的心裏已經有了相應的對策。

宴席終於散去,湛冰川回到自己的養心殿裏面暗暗思索著在宴席上發生的事情,思來想去,覺得這個風衍絕對不是池中之物。

還有北堂傲,這個人也絕不簡單,絕對比他的手下敗將皇甫霆強上數百倍,這次來大貞國絕對不像是沒有所求的樣子。

說來這個皇甫霆還真的是不中用,沒有想到竟然沒有在北漠殺了湛冀北他們,真是好生讓人惱怒!

湛冰川在心裏想了想,傳來自己的近侍,「朕吩咐你去做一件事情。」

「皇上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就是,奴才一定盡心儘力。」

「你去讓將湛如黛給朕接回來,路上一定要好好地伺候她,不準有任何的怨言!」

「是,奴才一定辦好。」

湛冰川的心裏鬆了松,沒有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現如今這個湛如黛竟然能夠派上用場了。

風衍和安歸碧城下了酒席,席間的人陸陸續續的退去。

風衍想着慎太后的宮殿望了望,心裏有些黯然。

安歸碧城詫異的看着風衍痴獃的樣子,扯了扯風衍的衣袖,「你這是怎麼了,這一晚上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來跟我說說。」

湛冀北看着風衍的神情就知道在想什麼,不陰不陽的說,「有的人要明白自己的立場,不屬於自己的永遠都不會屬於自己。」

說完之後湛冀北朝着風衍嗤笑了一聲,就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風衍聽見湛冀北的話,心裏陣陣的鈍痛眼神露出痛苦的神色,不過很快就掩了下去。

安歸碧城對剛剛湛冀北說的話,很是迷惑,丈二摸不著頭腦,看向風衍,「他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明白,你聽明白了沒有?」

風衍看着湛冀北離開的方向,隨後對安歸碧城說,「沒什麼事情,你不用明白,我們走吧。」

安歸碧城見風衍什麼都不告訴自己,也就不在追究,只是說,「你心裏有煩悶的地方一定要和我說。」

風衍聽到安歸碧城的話怔了一下,而後淡淡的說,「嗯,我知道了。」

這個時候馬車裏面坐着倆個女子,一個穿粉紅色長裙的女子,好奇的撩開窗帘,看着這京中的繁華景色,心中十分歡喜,扭頭對一個身着深紫色衣裙的女人說:「姑姑沒有想到這麼多年沒有回到京城,這裏的變化竟然會這麼大,這京城一派繁華的景色不知道咱們好上千倍!」

說話的正是湛冰川快馬加鞭讓人接來的湛如黛,年約十六七八的樣子,生的嬌俏可愛,柳葉兒彎眉,眼眸中含着水一樣,讓人見到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湛長歌聽見湛如黛的的話,默不作聲,只是靜靜的點了點頭,隨後便陷入自己的思緒裏面,沒有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竟然還能夠回到京城裏。

馬車入了京城,沒有多長的時間就要到宮裏去了,湛如黛的臉上染上一抹算計,沒有想到現在也到了自己的出頭之日了,當年把自己貶黜京城,辛虧自己有命活了下來,這次既然湛冰川將自己召喚回宮裏,直接下來就……。

太監將馬車趕好,對車裏的人說,「倆位主子,現在已經到宮中了,請倆位主子下車吧。」

湛如黛和湛長歌聽見太監的話,手扶著太監的手臂,小心翼翼的下了車。

「姑姑,我們應該向皇兄問聲好吧。」

湛長歌思忖了半晌,對湛如黛點點頭,「好吧,既然來了我們就去看看吧。」

說完湛長歌看着那位太監,「還請公公在前面帶路。」

「太公主可不要這樣說,這可是折煞奴才了。」

湛長歌和湛如黛

歌和湛如黛跟着內侍去養心殿給湛冰川請安。

琉璃在宮裏百般聊賴的逛著,心裏憤憤不平的,臉上都有隱隱的怒容浮現,「真不知道這個湛冀北的眼睛是長在那裏了,連我這個公主都不放在眼裏,真是的。」

琉璃身邊的紅豆看着琉璃的樣子,安慰到琉璃,「沒事的公主,冀王爺不喜歡您,這大貞國不是還有別的優秀的男人嗎,您還可以找別的男人啊。」

琉璃聽見紅豆的話,有些氣惱,「你懂什麼,在我的眼裏這世上縱使有千百個男人,我也覺得湛冀北是最好的男人,不行我要找皇上,求皇上當面為我做主,我一定要嫁給湛冀北。」

琉璃和紅豆說話就去了養心殿。

湛如黛和湛長歌來到了養心殿,剛剛準備要進去,就看見一個身穿白色紗裙的女子翩然走過來,身後還跟着一個丫頭,看樣子並不像是這宮裏的妃子。她來這裏是做什麼?

湛如黛的心裏轉了轉,難不成這個女子也是這次和親的官家小姐,湛如黛的心裏湧上來陣陣危機感,她本來以為自己這次回來能夠做樓蘭的太子妃或者是北漠的皇妃,卻沒有想到這裏還有人來和自己競爭。

看這個女子的樣貌似乎還不錯,此番自己進宮就是為了出人頭地,萬一……。

湛如黛擋住琉璃的步子,「你見到本公主為何不行禮,真是沒有禮數。」

紅豆聽見有人在污衊自己家的公主,有些氣急,「你這個女人說什麼,誰沒有禮數了?」

湛如黛的眼神凌然,沒有想到一個奴才也竟然這樣對自己,揚手就給紅豆一巴掌,「你這個低賤的下人,主人問話,你在插什麼嘴?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會有什麼樣的丫鬟!」

紅豆捂著臉頰委屈的看着琉璃,琉璃淡淡的看着湛如黛,「我的丫頭還輪不到你來教訓,即使犯了錯,也應該由我來教訓,關你何事!再說你又是什麼人,憑什麼來教訓我的人?」

「我是誰?哼!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是這大貞國的公主,大貞國皇上的妹妹。」湛如黛的語氣有些驕傲。

「哦?是嗎?」琉璃淡淡打量了湛如黛的幾眼,「可是我並不認識你。」

湛如黛有些氣急,沒有想到有人這樣輕視自己,「你!」

湛冰川正在養心殿中批閱公文,聽到殿外鬧鬧哄哄的,眉頭深深地鎖起來,「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這麼吵鬧,你出去看看,到底是發生什麼了?」

不一會兒,內侍就進來對湛冰川說,「皇上不好了,如黛公主和琉璃國的公主吵起來了。」

湛冰川聽見內侍的話,臉上的表情一片陰霾,「朕就知道不應該叫她回來,一回來就給朕惹事,你去把她們都叫進來!」

湛冰川陰鷙的看着湛如黛,眼睛中帶着寒冰,射向湛如黛。

湛如黛不敢看渣冰川的表情,「皇兄……。」

「你還有臉叫我皇兄,我讓人接你回宮是解憂的,不是為了給我惹禍的!」

湛如黛內心不甘,指著一旁站着的琉璃,「是她先不尊重我的,皇兄,我可是大貞堂堂的公主。」

「閉嘴,你竟然還不知悔改!」湛冰川對琉璃說,「還請公主見諒,我這個妹妹不住在京城中,對這城裏的情況知之甚少,還請公主不要與她一般見識,琉璃和大貞國的關係可以一如既往的交好。」

「那是自然,本公主也不是無禮之人,不過她剛剛莫名其妙的辱罵了我的侍女……」

湛冰川看着湛如黛,「還不快給琉璃國的公主賠禮道歉!」

湛如黛有些不情不願,沒有想到她竟然是琉璃國的公主。聲若納紋一樣,「對不起……」

孫漣溪躺在榻上,彩菱走了過來,對孫漣溪說,「娘娘,大少爺來了。」聞言孫漣溪趕快起身,看到孫瑾嵐大步的走過來。

「哥哥你來是有什麼事情嗎?」孫漣溪看到孫瑾嵐的神色有些不好,小心翼翼的問孫瑾嵐。

孫瑾嵐坐在椅子上,神色有些抑鬱,看着自己妹妹關切的表情,「我來是要告訴你一個消息,這消息事關重大,你仔細的聽好了。」

「現在住在慈寧宮裏的慎太后是個假的。」

孫漣溪聞言不可置信,根本不相信孫瑾嵐說的話,「哥哥你這是怎麼說,太後娘娘怎麼會是假的呢?」孫漣溪對孫瑾嵐說的話一點也不相信。

孫瑾嵐不知道該怎麼向自己的妹妹解釋這件事情,「我原來在宮裏安插了一些人手,這也是被我無意之間發現的。」

「哥哥你什麼時候在宮裏安插人,我怎麼不知道?」

「我這不是為了你的安全嗎?你現在還懷有身孕,本來我是不想對你說的,可是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怕你的安全受到威脅,所以……。」

孫漣溪聽得暗暗心驚,心下動容,「哥哥那現在怎麼辦,我現在應該怎麼做?」

孫瑾嵐見到自己的妹妹信了自己說的話,「這件事情也不難,你想想,誰有這麼大的能耐能將一個人塞進來,並且扮作當今的太后!」

孫漣溪的眼睛睜得很大,臉上露出愕然的神情,「哥哥是說……。」

「沒錯,就是冀王爺——湛冀北。現在也只有他才有這個能耐,他一定是想謀權篡位,所以才將假的慎太后安排進宮,如今的我的幾個得力的探子已經不見了,想必就是他下的黑

是他下的黑手,你快點去稟告陛下。讓皇上也早點做好準備,也不至於會措不及手。」

孫漣溪聽見自己哥哥的話也覺得這件事情十分的緊迫,是應該快點告訴湛冰川。

孫漣溪知道事不宜遲,立刻就讓彩菱準備了轎輦去了養心殿。

孫瑾嵐看着孫漣溪離去的身影,臉上儘是邪氣的神情,目有深思。

湛冰川剛剛處理完琉璃和湛如黛的事情,頭十分的疼,眉頭緊鎖,身上的戾氣很重,內侍進來對湛冰川說,「皇上,皇後娘娘來見,說有重要的事情來稟報。」

「什麼重要的事情,還嫌朕的事情不夠多嘛,一天到晚的就添麻煩!」

湛冰川不耐煩的揮揮手,「讓她進來吧,我也想聽聽皇後會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孫漣溪神色焦急的走進來,看着湛冰川,「皇上臣妾有重要的事情相告。」說着用眼神示意湛冰川。

湛冰川看到孫漣溪的眉宇之間的確是有緊急地事情,「你們先下去吧,朕和皇後有事情商量。」

孫漣溪對湛冰川說完假慎太后的事情,湛冰川的眼神一片陰霾,「豈有此理竟然會有人假冒太后。」

「皇上,臣妾的哥哥還說湛冀北如果不藉此機會除掉的話,怕日後會禍患無窮啊!」

湛冰川知道孫漣溪說的話很有道理,果然這個湛冀北應該早早的除掉。現在竟然這麼的明目張膽!

孫漣溪看着湛冰川,知道湛冰川現在已經到了憤怒的邊緣,「哥哥說了,願意幫助皇上剷除掉湛冀北這個逆賊。」

「孫家願意出力,誓死效忠皇上。哥哥說將百里山莊的死士暗中裝作宮中的侍衛,到時候只要皇上一聲令下,湛冀北絕對插翅難逃!」

湛冰川聽見孫漣溪說的話,臉色有所緩和,上前摟住孫漣溪的肩膀,語氣溫柔,眼神中百股柔情,「朕就知道,你是朕最貼心的人了,你放心日後朕絕對不會負你,朕要與你共享人世繁華,這大好河山!」

孫漣溪甜蜜的靠在湛冰川的懷裏,心裏甜甜的對未來充滿了期待和幻想。

孫瑾嵐的人手很快就被湛冰川給安插了進去。

冷玖和湛冀北最近都嗅到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知道近來一定會發生一些事情,十分的小心警惕的行事。

湛冰川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事情,準備了一場盛宴,地點在雍和宮中。

湛冰川看着就坐在自己旁邊的慎太后,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假的。又看向坐在下面的人,眼神有些飄忽。

湛如黛和湛長歌坐在一起,湛如黛看着折顏,只覺得折顏氣度不凡,長的是英俊瀟灑,人物倜儻風流,剛剛一問竟然是北漠皇帝的兒子,現在已經開始接手北漠宮中的事物了,自己如果能夠嫁給折顏,那日後的日子……。

湛長歌成親之後,與駙馬雖然舉案齊眉,可是對男女之情已經沒有什麼期待了,可是今天的湛長歌見到了風衍就坐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自己的那顆死去的心臟,感覺突然好像是死灰復燃一樣。

湛冰川看着下面表裏不一的人,對他們說,「今天朕準備這場宴席就是想要做一個媒人,撮合幾段婚姻,皇子和公主也互相看看,到底有沒有心儀的人選?」

湛如黛聽到湛冰川的話,心裏早就心癢難耐了,立刻坐起來,對湛冰川說,「皇兄,臣妹屬意北漠的皇子折顏,臣妹懇請皇兄能夠賜婚。」

折顏聽見有人說自己的名字,看了過去,發現是有一個莫名其妙的女子,竟然想要和自己結婚,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出口。

琉璃也站了起來,含情脈脈的看着湛冀北,「皇上,琉璃這裏也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皇上可以答應琉璃的請求。」

「公主但說無妨,只要是朕能夠做到的一定不會推辭。」

「琉璃來到大貞也有些日子了,本來琉璃來大貞就是擔負着和親的任務,可是琉璃想要嫁給一個琉璃自己喜歡的男子,所以今天琉璃在這裏大膽的向皇上請求,琉璃希望嫁給冀王爺湛冀北為妻!」

此言一出四眾嘩然,原本安安靜靜喝酒的湛冀北聽見琉璃說的話,不小心將酒吐了出來!

湛冰川還沒有作出任何回應,就看見殿外段三娘抱着倆個皇子,向雍和宮走進來,「不好了湛天河和孫瑾嵐將皇宮給包圍了!」

冷玖上前將段三娘扶到了旁邊的位子坐了下來,眾人的臉色都非常的凝重。

「宮中禁軍可在?」湛冰川十分冷靜,他坐在龍椅上不慌不忙的問道。

這時從殿外衝進來一個受傷的男人,他的肩膀被人砍傷流着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皇……皇上,禁軍叛變了,都是百里山莊的人。」

眾人臉色越發的沉重,禁軍可以說是對皇上最忠心的人了,怎麼可能說叛變就叛變?

此時孫漣溪臉色煞白如雪,她跌坐在地上,雙眸茫然。

禁軍早就換成了百里山莊的人,而且是她向湛冰川提議的。

「不會的,我哥哥不會叛變的。」孫漣溪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哥哥會叛變。

她是皇后,是他最寵愛的妹妹,為了她自己的哥哥也不會叛變的。

「先派人將外面的宮門守住,立刻給城外的駐軍發送信號,讓他們前來救駕!」湛冰川並沒有被這場變故沖昏了頭腦。

他十分淡定從容的指揮着

容的指揮着一切,那個人聽命后,點點頭,立刻出去吩咐。

大殿的大門重重的闔上,所有人都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聽着外面的動靜。

太極殿距離皇宮正門很近,隱約間能夠聽見外面的廝殺聲,讓人有些擔心。

所有人都沉默著,孫漣溪一雙怨毒的眸子狠狠的盯着段三娘懷裏的孩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湛天河不是死了嗎?」一個大臣隱隱有些不安的說道。

湛冀北卻是冷笑,「死而復生,你沒聽說過嗎?」

「可是當初在婚禮上,他可是被砍斷了頭顱的。」那個大臣還是不敢相信一個死人會策反逼宮。

折顏冷冷的一笑,「那是因為再婚上的他已經不是他了,笨!」

所有人都恍然,湛天河是留了一手,擔心自己失敗了還能有捲土重來的機會。

「百里山莊不過數百人,湛天河手中最後能有一萬精兵,可是宮中侍衛不多,我們現在是被人困在籠子裏的老虎。」湛長歌語氣幽沉的說道。

如果城外的駐紮的官兵沒有及時趕到,或者已經投奔了湛天河,那麼她們就是死路一條,再也沒有活下去的可能。

「皇上,哀家怎麼看着這兩個小皇子越來越不像你了?」白掩映忽然開口,此話一出讓人不由得一愣。

不像皇上小時候嗎?

「這兩個孩子也不與你親近,和皇后也不親近,真是太奇怪了。」白掩映加重了語氣,似乎是在暗示湛冰川,孫漣溪早就知道孫瑾嵐會策反叛變,因此才會生下了別人的孩子,並非真心實意的對他。

白掩映知道湛冰川是殺害冷玖的兇手,今日就讓他嘗嘗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

「兩位小皇子是早產,都說七活八不活,皇上不覺得有些問題嗎?」湛長歌也不枉補上一刀。

孫漣溪咬着早已毫無血色的唇瓣,只有胭脂能夠遮蓋住蒼白的唇,她眼眶蓄滿了淚水,深深的凝著湛冰川。

「冰川,這兩個孩子真的是你的。」孫漣溪的聲音有些顫抖,她不確定現在閉口緘默的湛冰川,到底在想什麼。

人憤怒至極的時候就會變得很沉默。

湛冰川一語不發的坐在龍椅上,英俊的臉上呈現一種鐵青色,一雙狹眸犀利而幽深,看得有些瘮人,就像是蛇的眼睛,冰冷而妖異。

迄今為止,孫漣溪只看過兩次這種眼神,上一次是冷玖和風衍的時候,這一次是自己。

只不過那一次湛冰川的眼底還摻雜着一抹很深很深的憂傷,深不見底,足見對冷玖的深情。

但是他對自己卻沒有。

所以她還是沒能取代冷玖在他心裏的位置嗎?

風衍冷漠的看着這一幕,嘴角譏誚的揚起,想到當初孫漣溪是如何落井下石的,他就愈發的憎惡這個女人。

他沒有忘記,是誰一刀刀割破自己的皮膚,讓他承受那麼巨大的痛苦。

不單單是孫漣溪,孫瑾嵐同樣可惡,還有那個高高在上自以為是的湛冰川!

「你想讓朕怎麼做?」湛冰川雙眸幽冷的盯着孫漣溪,語氣冰冷如霜,「是把你綁起來來威脅孫瑾嵐,還是繼續信任你?」

孫漣溪愣了一下,她不懂湛冰川話里的意思,她茫然無措的望着心愛的男人,「我……」

她我了半天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她不知道湛冰川是否真的信她。

「湛冰川,事到如今有些話我不得不說。」風衍忽然開口,引來殿中眾人好奇而古怪的目光。

誰不知道眼前的風衍就是當年被湛冰川處死的風衍公子。

大家心照不宣,如今風衍突然說話,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你想說什麼?」湛冰川英俊的臉上猶如矇著一層寒霜,雖然從風衍歸來以後,他並沒有發難,可是不代表他忘記了曾經的屈辱。

風衍看到湛冰川對自己的恨意的目光,不由得冷笑着,語氣十分悠然,「湛冰川,你有如今的下場都是報應。」

湛冰川沒有說話,他想起了曾經冷玖離世的時候發下的詛咒,說他此生擁有高高在上的權利,卻孤苦無依。

呵,真的被她說准了。

「報應?」湛冰川十分諷刺的看着風衍,語氣勃然大怒,「風衍你不要再裝了,你真當朕不知道你並非玖兒的親哥哥?」

風衍雙眸泛著凜凜的寒芒,「你知道?」

「朕怎麼可能不知道,你以為只有你愛她嗎,我也愛她,愛得發瘋,所以每一個出現在她身邊的男人,我都調查過!」湛冰川目呲欲裂,十分憎惡的看着風衍,帶着濃濃的怨毒憎恨。

風衍沒有說話,只是冷漠的看着他,嘲諷道,「愛她卻不信他,湛冰川你也敢說那麼是愛。如果沒有這個賤人從中作梗,玖兒是不會死的。」

他怒視着孫漣溪,如今她也是罪有應得,真是報應不爽!

冷玖用很漠視的眼神看着他們,曾經的愛恨情仇和現在的她沒有任何的關係,湛冰川是生是死也和她無關。

「我什麼都沒做,你休想污衊我!」孫漣溪是不會承認她曾經加害過冷玖,因為知道湛冰川對冷玖的在乎,所以就算是死她也不能承認。

湛冀北嗤聲一笑,「風衍,我看你才是真的不明白,那件事情的真相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每個人都能找到一個心安理得的辦法活下去就夠

活下去就夠了。」

他冷漠的一笑,笑容優雅而邪魅,他深沉的眸子看着冷玖,含情脈脈不加掩飾。

冷玖沉默著,湛冀北說的一點錯都沒有。

當初的事情其實只要湛冰川肯去查,就會發現這裏面的問題,但是他沒有,只是一味的相信孫漣溪的話。

其實愛不過是謊言的保護詞,其實還是湛冰川從心底對她和風衍有所忌憚。

只不過風衍沒有發現,湛冀北卻看得透徹。

這時大殿上段三娘抱着的兩個孩子又哭了起來,她哄着他們,卻發現他們越哭越大聲。

冷玖走了過去,從段三娘的手中抱起了一個,被她抱在懷裏的孩子安靜了很多,趴在她的胸口,老老實實的看着。

另一個也漸漸的安靜了下來,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左右的看着。

「去,把孩子抱過來。」湛冰川倏然抬眸,他冷著一張臉對孫漣溪冷漠的命令道。

孫漣溪不知道湛冰川想要幹什麼,她只能硬著頭皮走到冷玖的面前,笑得有些彆扭,「竹露把皇子講給本宮。」

冷玖護著懷裏的孩子,語氣比她還要冷酷,「這是沈暖玉與一個侍衛的孩子,孫漣溪事到如今,你還想隱瞞什麼?」

她本不想揭穿,但是她看得出湛冰川讓孫漣溪將孩子抱過去准沒好事,無奈之下她只能說出一切,至於孩子絕對不能交給他們。

按照湛冰川那殘暴的性子,沒準備會在大殿上摔死兩個孩子。

「你在胡說什麼!」孫漣溪忽然大吼大叫起來,她雙手捂著自己的耳朵,放聲嘶吼,「你在污衊我,懷疑皇嗣!」

冷玖無奈一嘆,她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扔在地上,露出她本來的容貌。

孫漣溪驚駭,「蘇淺月?!真的是你!」

她早就懷疑過,慎太後身邊突然多了一個竹露,而且慎太后對她言聽計從,懷疑她是湛冀北那邊派來的姦細,卻沒有想到是一直謊稱生病需要靜養的冷玖。

湛冰川看到冷玖微微一怔,語氣不由得冷了一些,「冀王妃,把孩子給朕抱來。」

「湛冰川,你何必執著。」冷玖抱着懷裏的孩子,眼尾掃了一下段三娘,讓她保護好。

段三娘點點頭,她也發現了湛冰川眼中的殺意,自然不會放鬆警惕。

「你又是誰?」湛冰川緩緩起身,他從龍椅上站起身來,一步步朝着冷玖走來。

風衍和湛冀北一起上前,將冷玖護在了身後。

「你們想幹什麼?」湛冰川邪冷的看着他們,目光中露出不善的神色。

「你們讓開吧,他不會傷害我的。」冷玖有這個自信,湛冰川就算想傷她,也不見得能動她一絲一毫。

湛冀北回首看了冷玖一眼,他眸光很暗,幽深的眸底有複雜的顏色,兩個人對視了很久。

冷玖明白湛冀北眼中的擔憂,可是她卻十分不以為意的輕笑。

風衍發現她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有些黯然,身體往後退了一步。

湛冀北什麼都沒有說話,沉默著站在了冷玖的身後,卻給了她最大的支持。

如今,湛冰川和冷玖之間什麼都沒有了,他們對望着,一個眼中充滿了疑惑,另一個眼中充滿了嘲諷。

「你不認得我了嗎?」冷玖用她本來的聲音問道,她眸色很涼,涼如霜,冷刺骨。

「玖兒?!」湛冰川脫口而出,可是他卻不敢相信,眼前站着的女人是曾經的冷玖。

她變了。

容貌身材都變了,不變的卻是她冷漠不屑的語氣,譏諷的安神,還有她看向自己那冷漠如冰的眼神。

「你回來了。」湛冰川的眼底有深深的渴望,他想保住冷玖,動作卻又僵滯不前。

「我是回來看着你怎麼死的,我說過你忘了嗎?」冷玖清淺的笑着,沒有仇恨,沒有情緒。

湛冰川卻全身一震,只有面對陌生人的時候,她才會露出這種表情。

她是真的放下了曾經了嗎?

「我不會讓你再離開我了。」湛冰川伸手要去抓她的手,卻被冷玖躲開了。

「我現在是冀王妃蘇淺月,皇上你認錯了。」冷玖依舊保持着十分清冷的笑意,讓人猜不出她想做什麼。

此時外面越發的喧囂,看來孫瑾嵐和湛天河的人已經來到了宮門外。

「玖兒,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會和你解釋這件事情的,但是容我把外面的事情解決掉。」湛冰川已經執拗的認定蘇淺月就是冷玖。

冷玖沒有說話,可是湛冀北卻上前一步,將冷玖攬入了懷裏。

「皇兄,自古以來都有禮教,錢月可是本王的正妃。」湛冀北才不怕得罪湛冰川,如今他氣數已盡,還有什麼值的顧慮的。

冷玖沒有躲開湛冀北的懷抱,他說得很多,她就是蘇淺月是他的冀王妃。

湛冰川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起來,目呲欲裂,他憤怒的瞪着湛冀北,「冀王,你別忘了我才是皇上!」

湛冀北卻輕佻的笑着,修長的劍眉微微一挑,「她是我的女人,你是天王老子又如何?」

砰地一聲,大殿的大門被人撞開,孫瑾嵐和死而復生的湛天河手持血刃沖了進來。

大殿中其餘人都嚇得所在牆角,北堂傲一把將白掩映保護在身後,折顏也站在一旁護著,不讓她受到傷害。

所有人都被他們二人的舉動弄得有些糊塗。

白掩映自知不能再隱瞞下去,她也撕下自己的人皮面具,小心翼翼的躲在北堂傲的身後。

所有人恍然,原來一切是這樣的,慎太后早就被人換掉了。

「你們聽着,若是有心歸順新朝廷,你們現在就脫下身上的官府滾出去,我既往不咎,剩下的抵死不從的,殺無赦!」湛天河的聲音非常的沙啞,眼睛遍佈血絲,給人一種快要燈枯友盡的感覺。

冷玖抬眸看去,這分明是孫瑾嵐借用了湛天河最後的一絲兵力,來實現自己的野心。

有很多嚇破膽子的大臣果然脫下了官府,跪趴着出去了。

剩下的一些大罵孫瑾嵐和湛天河是亂臣賊子,抵死不從。

「湛冰川,湛冀北,我們兄弟三人應該做一個了斷了。」湛天河冷酷邪獰的望着他們,嘴角的笑容有些詭異。

湛冰川卻嘲笑道:「天真!」

話音未落,外面忽然傳來幾聲震耳欲聾的炮聲。

冷玖懷裏的嬰兒嚇得全身一抖,又哭了起來,她十分耐心的哄著,微微抬頭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湛冀北,有種不祥的預感。

湛冀北卻是一笑,他吻在了冷玖的鬢角,低聲道,「別擔心,有我呢。」

冷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忽然很想依靠着湛冀北,也許她早就原諒了湛冀北對她的欺騙,只不過是過不去心裏的那道坎。

湛冰川忽然拾起地上的寶劍沖向了孫瑾嵐和湛天河。

湛天河似乎早有準備,抬起手中的寶劍與湛冰川糾纏在了一起,他們打得難捨難分,孫瑾嵐一直伺機而動,想要從一側偷襲湛冰川。

孫漣溪臉色早已蒼白,她也看出了孫瑾嵐要做什麼,她跑了過去,抱住孫瑾嵐的大腿,哭訴道:「哥哥,不要,不要殺他,他是我的夫君,是我肚子裏孩子的父親啊。」

「漣溪,你怎麼還是這麼蠢!」孫瑾嵐看着跪在身邊的十分不爭氣的孫漣溪,怒不可遏道:「到了如今這個局面,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你選一個!」

孫漣溪呆若木雞,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選。

無論是誰,她都不想看到他們死。

「不!」孫漣溪再次崩潰,忽然她痛苦大叫,「啊,好痛,我的肚子!」

一灘鮮血從孫漣溪的下半身蔓延開來,有些經驗的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她小產了,孩子保不住了。

湛冰川為着孫漣溪走了神,孫瑾嵐一看是個機會,拿着劍就沖了上去。

這時,北堂傲卻拿着一隻杯子扔在了孫瑾嵐的小腿上,孫瑾嵐小腿吃痛,跌在地上。

「小人!」北堂傲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偷奸取巧的小人。

湛天河越發的吃力,他沒有想到湛冰川會這麼厲害,之前不是一直說他大病一場之後,體力虛弱嗎?

為什麼他還是這麼強?

湛冰川瞧準時機,一劍沒入湛天河的胸口,冷笑道:「天河,你還是太嫩了,你真以為自己逼宮成功了嗎?」

湛天河望着刺入胸口的劍刃,十分不屑的笑着,「那又如何,湛冰川你也好不到哪裏去!」

湛冰川冷冷的看着被自己刺傷的湛冰川,嗤笑一聲,將自己手裏的劍往湛天河的胸腔裏面又深深地刺進幾分。

「現在你還能囂張什麼?即使你上次沒有死,但是現在依然註定你是朕的手下敗將,這是永遠改變不了的事實!」湛冰川將長劍從湛天河的胸腔裏面抽出來。

輕蔑的看着湛天河,「縱使你今天在這裏逼宮於朕,又有什麼用處呢,你和孫瑾嵐聯合在一起不過就是一個也是一眾草包而已,今天你依然是朕的手下敗將。」

說完之後湛冰川在湛天河的胸口上狠狠地踹了一腳,「不自量力的東西!」

湛天河被湛冰川踹出幾米遠,手捂著胸口,吐了幾口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樣子,眼睛卻死死的盯着湛冰川,迸發着怨毒的眼神。

「怎麼,你都被朕打傷成這個樣子了,還是不甘心嗎?」湛冰川嗤笑的看着湛天河。

「湛冰川,你這輩子一定不得好死,縱然我湛天河今日失敗了,會死在你的手下,但是我就是下了陰曹地府,做了厲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你以為你今天贏了嗎?」

湛天河看着湛冰川,「不,沒有!即使我死了還會有人想要殺你的!」

「都死到臨頭了,還是口出狂言!」湛冰川看着湛天河,他說的話讓湛冰川心裏十分的不舒服,「今天朕就殺了你,看你在陰曹地府怎麼報復朕!」說着湛冰川就將湛天河的脖子上刺了了一劍!

霎時間,湛天河的血液噴涌而出,雙目赤紅,雙手捂著脖子,嘴裏不停地吐著鮮血,「湛……冰川……。我……就是死……也……也不…。會……。放過你……。你……。」

湛天河的眼睛終於緩緩地閉了上去,一場兄弟之間的奪位戰役,不知道誰誰勝誰負!

孫瑾嵐本來不停地殺着保護湛冰川的侍衛,沒有想到這個湛天河竟然這麼的不中用,竟然讓湛冰川給殺死了,孫瑾嵐審時度勢,覺得自己的處境十分危險,思量一番想要逃跑。

孫漣溪臉色發白的躺在地上,雙手捂著自己的小腹,豆大的汗水不停的在臉頰上滴落,眼睛中含着淚水,水粉色的宮群下身染滿了血液,像是一朵

,像是一朵朵鮮紅妖艷的罌粟花,凄美動人。

「快來救救我的孩子……。」

冷玖看着這個時候的孫漣溪的樣子,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當初。

眼神一凌,「孫漣溪今天你會有這樣的下場純粹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要怪就怪你壞事做的太多了,連老天爺也容不下你!」

「冷玖這都是你的錯,若不是因為你我的生活一定會比現在還好,都是你陰魂不散的纏着他,所以他的眼睛裏才永遠看不見我!」

「你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麼還要回來,如果你不回來……。事情就不會這個樣子了!」

冷玖靜靜地聽着孫漣溪的話,不由得冷笑一聲,「真是痴人說夢。」

孫瑾嵐見到情形不好,慌忙的想要逃脫,看見躺在地上的妹妹,自己現在已經無暇顧及了。

湛冰川剛剛解決完湛天河,就尋找孫瑾嵐的身影,看到孫瑾嵐想要趁亂脫身,心裏不由得冷笑,「孫瑾嵐想要逃可不是那麼的容易。」

湛冰川拿着劍向孫瑾嵐飛身過去,和孫瑾嵐打了起來。

短短几招,孫瑾嵐就被湛冰川抵住脖子,「你,不要殺我!」慌不擇路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妹妹救救哥哥!」

孫漣溪抬頭看着自己的哥哥,對湛冰川請求說:「皇上臣妾求您不要殺臣妾的哥哥!」

湛冰川根本不將孫漣溪的話放在心上,「求朕?憑什麼!」

劍在孫瑾嵐的脖子上重重的一抹,孫瑾嵐當場就斷了氣,倆眼一番,身子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不要啊!哥哥!」孫漣溪雙眼含着淚水,大聲的吼道。隨後像是脫力了一樣,暈了過去。

湛冰川伸出舌頭劍上的血舔舐一番,邪魅的看着大殿裏面的眾人,「還跑什麼,不給朕乖乖的安靜下來,否則……。」湛冰川用長劍指著眾人。

雍和宮中的達官貴人早就已經嚇得不成樣子,雙腿發軟,聽見湛冰川警告的話語,依然戰戰兢兢的,一動也不敢再動。

湛冰川滿意的笑了笑,隨即看向冷玖,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竟然沒有死,現在還活着,滿目熱切的看着冷玖,「玖兒,你回來朕的身邊。」

冷玖現在看見湛冰川就覺得厭惡至極,「憑什麼,別忘了當年你是怎麼對我的。」

湛冰川的眉間跳了跳,正想對冷玖還要說什麼話,眾人就聽見外面傳來火炮的聲音,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逆犯不是已經死了嗎?

湛冰川聽見這個聲音,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看着冷玖,「你們以為朕朕的什麼都不知道嗎,你們錯了,朕的心裏明白的很。朕早就讓人在外面埋了炸藥,只要朕一聲令下,你們所有的人都跑不了!」

湛冀北看着已經發瘋的湛冰川,冷冷地說,「你真的是瘋了。」

「對,朕就是瘋了,可是都是讓你們給朕逼瘋的!」湛冰川向湛冀北大聲的咆哮。

「湛冰川你到底想怎麼做?」冷玖站了出來,眼睛凝視着湛冰川。

湛冰川聽見冷玖的話,沉思了一番,「怎麼做?你說朕該怎麼做?」

「朕想你現在就回到朕的身邊可以嗎?」湛冰川看着冷玖,眼神好像是透過了漫長的歲月。

還未等冷玖回答,湛冀北就替冷玖說,「不可能,湛冰川,玖兒現在是我的女人,我明媒正娶的王妃,你休想!」

折顏和白掩映看見湛冰川的樣子,心裏有些着急,「你憑什麼讓我師姐回到你身邊,你未免也太自恃其高了,我師姐還被你害的不夠殘嗎?」

湛冰川看着眾人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轉過頭就繼續看着冷玖,「怎麼樣,到底答不答應朕,不然得話,今天所有的人都要在這裏陪葬!」

冷玖看着湛冰川癲狂的樣子,她知道湛冰川既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就一定能夠做的到,於是就對湛冰川說,「我可以答應你,在皇宮裏面,不過你要將他們都放了,不然的話,你知道的,我冷玖不願意的事情沒有人可以強迫的了我。」

湛冰川聽見冷玖的回復心裏面十分的高興,「真的嗎玖兒,你同意陪我一起在皇宮裏面嗎?」

湛冀北聽到冷玖說的話,心裏十分的不舒服,不贊同的看着冷玖,「小九,你怎麼能答應湛冰川的條件。我不允許,沒事的,湛冰川就是想要殺我也要看看有沒有那個本事!」

折顏和白掩映等人聽見冷玖的回復,心裏面十分的吃驚,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師姐,你不能夠答應她,你忘記湛冰川這個小人是怎麼對待你的嗎?」

白掩映焦急的看着冷玖,「娘不允許你這樣子做,你給娘回來,我們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娘親陪你。」

北堂傲看着湛冰川威脅自己女兒的樣子,心中怒不可遏,「玖兒你放心,父皇也不是吃素的,我怎麼說也是北漠的皇帝。」

冷玖看見這麼多的人在關心自己,心裏面十分的動容,眼睛看着湛冀北,彷彿是在傳達着什麼事情一樣,似乎含着對湛冀北說的許多的話。

「你們就放心吧,這是不會有什麼事情的,折顏你好好照顧娘和……。」冷玖看着北堂傲關心自己的樣子,「姐姐是不會有事情的,那麼多不好的日子姐姐都這樣過來了,還怕什麼?」

折顏還想說什麼,但是看

么,但是看見自己姐姐的樣子,折顏的心裏就明白,不管自己說什麼,冷玖都不會再聽了。

湛冀北接受到冷玖對自己的眼神暗示,欲言又止,明白冷玖是想要拖着湛冰川,讓他先放鬆警惕,在一網打盡。

湛冀北於是就不再說話,憂傷的看着冷玖,眼神中包含了太多的東西,縱使有千言萬語也說不清楚自己對冷玖所要表達的話語。

「小九,你自己要小心,我回來接你的。」湛冀北用眼神告訴冷玖。

冷玖暗暗的對湛冀北點頭,她相信以湛冀北的能力,絕對可以做到這些事情。

冷玖看着湛冰川,「你可以讓他們都走了吧,我們倆的事情,我不希望還有別的人也攪進來!」冷玖的聲音冷冷的,又回到了原來的樣子,冷若冰霜。

湛冰川看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如今這個場景,自己如果逼迫的太狠,怕是不太好。

「當然,朕一諾千金,玖兒你放心,朕會讓他們都走的。」湛冰川嘴上對冷玖笑着說,心裏卻想着收拾湛冀北這一行人有的是時間,今天就讓他們在好好地活幾日。

冷玖看着自己的娘親與北堂傲他們,「你們先走吧,我不久就會來陪你們的。」

湛冀北見此情況帶着雍和宮裏面所有的人都出了去。

等到了宮外,風衍看着鎮定自若的湛冀北,心裏有些惱火,上前一把揪住湛冀北的衣領,「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做了什麼,就玖兒一個人涉險,你怎麼能夠!」

湛冀北冷冷的看着風衍,一把拿開風衍的手,嘲笑着說,「本王怎麼做還輪不到你來管。」

「你不是說你喜歡玖兒嗎,那剛剛在雍和宮中,你為何一字不說,說到底你就是一個懦夫,幸好玖兒不喜歡你,她喜歡的是我你記住了,以後不要再有什麼非分之想,不然的話本王不會饒了你的!」

「你!」風衍被湛冀北刺激的說不出話來。

安歸碧城將風衍拉開,「你現在先冷靜點,現在發生這種情況,不是誰都能預料的。」

琉璃被剛剛雍和宮中的情形嚇得說不出話來,現在有看見冷玖這個笨蛋竟然捨棄自己,讓大家都出來,看着獨自一人的湛冀北,不由得計上心頭。

「冀王爺。」說話嬌嬌滴滴的,眼睛誘惑的看着湛冀北,身體不由自主的湛冀北的身邊靠來靠去。

湛冀北厭煩的將琉璃一把推開,「你現在最好不要煩本王,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琉璃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心有不甘,繼續向湛冀北的方向走過去,她不信了,湛冀北竟然會拒絕自己。

還未等琉璃走過去的時候,一旁的折顏早就看這個女人不順眼了,什麼時候了,竟然當着自己的面來勾引自己姐姐的男人。

折顏的出手很重,一掌就將琉璃打成重傷,「我警告你,不要亂來,不然得話,我要了你的命!」折顏說這番話的時候,態度十分狠決。

湛如黛本來還想着嫁給折顏來着,現在看折顏身上的戾氣如此的濃重,心下就打起了退堂鼓。

湛冀北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琉璃,轉而對摺顏他們說,「來這裏,我們商量商量怎麼救出玖兒來。」

皇宮裏面,冷玖被湛冰川安排住進了未央宮裏面,小宮女們手裏拿着托盤,魚貫而入。

冷玖看了看托盤裏的東西,不過是一些綾羅綢緞,金銀翠玉而已,這個湛冰川未免也太簡單了,將自己看的這麼不清楚,想着就用這些東西,來換取自己的原諒嗎?真的是痴人說夢!

「這些都是什麼意思?」冷玖不屑的看着托盤裏面的東西,拿起來問向領頭的宮女。

「娘娘,皇上說了,這些東西看娘娘喜歡,不夠的話,內務府還要送來別的。」領頭的小宮女恭恭敬敬的對冷玖說。

冷玖聽見這些話只覺得可笑,面色陰沉的說,「什麼娘娘,我不是你們的娘娘,你們都看清楚了,我是冀王妃,湛冀北的王妃,可不是你們皇上後宮的妃子之一。」

那些小宮女聽見冷玖發怒的聲音,身上潺潺發抖,不敢再說話。

冷玖看見這些東西就覺得礙眼,大聲的吼道,「給我滾出去,拿着你們的東西都滾出去!」

湛冰川聽見冷玖發怒的聲音,就走了進去,吩咐說,「你們先下去吧。」

冷玖看見湛冰川進來,心裏更是怒不可遏,「你來做什麼,我現在還不想看見你。」

湛冰川卻無視冷玖說的話,依然笑臉盈盈的看着冷玖,沒有想到冷玖竟然會失而復得就這樣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真是不可思議。

「玖兒,你現在還不肯原諒我嗎?我已經知道自己錯了,當初不該誤會你,這都是我的錯,現在我已經都知道了。」

冷玖聽見湛冰川的話,心裏直想吐,「現在說這些話有什麼意義,你別忘了我為什麼會站在這裏,並不是因為我還對你余情未了。」

「難道我們之間就沒有任何的可能了嗎?」湛冰川的眼睛裏懷着對冷玖的渴望。

冷玖笑了笑,眼神卻依然冰冷,沒有任何的溫度,「湛冰川,你現在如今把我困在這城牆之中有什麼用處呢,我的心早就不在你的身上了,不論你做什麼事情都於事無補。」

湛冰川聽見冷玖的話,變得陰鷙,眼睛裏蘊滿了風暴,「不在我這裏,那你的心在哪裏,

心在哪裏,是湛冀北那裏?」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呢?」

「你。」湛冰川被冷玖說的沒有話來反駁。

不過湛冰川隨後又笑了笑,樣子十分的邪魅,讓人看着極其的不舒服,「你的心在不在我這裏都沒有什麼關係,只要你的人在這裏就好了,我就心滿意足了。就論起這點,湛冀北絕對比不上我,因為他永遠都不如我。」

「你說呢,玖兒。」湛冰川看着並不作聲的冷玖,即使沒有得到冷玖的回復,也全然不在意,「你在這宮裏好好地待着,這次,不會有人在攪亂我們的生活了,只要你在我的身邊。」

「你真的是瘋了。」冷玖吐出幾個字來,漠然的看着有些癲狂的湛冰川。

湛冰川笑了笑,「是啊,我就是瘋了。只要你在這宮裏面陪我一起瘋,那這有什麼關係呢?」

「好了玖兒,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好好在未央宮裏面休息,有什麼事情就來找我,我隨時會來看你的。」

說完之後湛冰川就笑着出去了,心情沒有任何的影響,冷玖淡然的看着湛冰川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

孫漣溪小產之後,那天過了之後,湛冰川依然將她安置在坤寧宮裏面。彩菱的眼睛哭的就像是核桃一個模樣,紅紅腫腫的,手裏拿着葯碗,將湯匙遞在孫漣溪的嘴邊。

孫漣溪將頭避過去,並不喝葯。彩菱見此情形又哭了起來,「娘娘把葯喝了吧,這樣子身體才會好啊,不然得話……。奴婢知道您是心疼肚子裏面的孩子,這也是奴婢不願意看到的。」

「您先把身體養好了,以後還會有孩子的,娘娘不要再傷心了,小產過後的女人是一定不能傷心的。」

孫漣溪茫然的用手撫摸著自己的小腹,那裏曾經還孕育著一個小生命,如今自己的小腹平平坦坦的,孩子已經沒有了。

她認識到這個事實,不由得悲從中來,「孩子沒有了,也不會再有了。我努力了這麼多年,竟然在他的心裏面什麼都不是。」

淚水從孫漣溪的臉頰上滑落下來,不由自主的喃喃自語,她還記得當日的情形,孩子的血就從自己的小腿小面流了下來,那麼的紅。

彩菱看見孫漣溪這個樣子,心中十分不好受,還想對孫漣溪安慰些什麼,就聽見外面有人說,「皇上駕到!」

孫漣溪聽見湛冰川到了這裏,把臉上的眼淚擦乾淨,心情複雜的看着這個自己又愛又恨的男人。

湛冰川走進來一看見,見到孫漣溪因為小產無力的躺在床上,托盤裏面還放着沒有喝完的葯。

孫漣溪的心裏也許還懷着對湛冰川的希冀,即使這個男人在不久之前親手殺了自己的哥哥,自己還是義無反顧的愛着這個男人。

可是湛冰川一開口就讓孫漣溪的心跌落了谷底,「朕來找你,是想知道你哥哥和湛天河謀划的事情,你到底知不知情?」

孫漣溪愕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沒有想到他竟然沒有開口問自己失去的孩子,反而……

孫漣溪的聲音有些乾澀,「沒有,臣妾並不知情,如果知道的話,那臣妾腹中的孩子就不會……。」說着孫漣溪又哽咽起來。

一說到孩子,湛冰川的眉宇一收,「那對雙生子到底是不是朕的孩子?」

孫漣溪就知道湛冰川的心裏從來沒有信過自己,她看着湛冰川,默然了一會兒。

「的確不是皇上的孩子。」

湛冰川聽見孫漣溪的回復,目瞪眥裂,他就知道,一把捂住孫漣溪的手腕,「那麼究竟是誰的孩子,你給朕說出來。」

「疼。」

彩菱驚慌的對湛冰川說,「皇上您不要和娘娘生氣,娘娘剛剛小產完,身子經不住折騰。」

「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教訓起朕來。」湛冰川一腳踢在彩菱的心窩上。

孫漣溪看在彩菱維護自己的樣子,「雙生子是沈暖玉和一個侍衛生的孩子,我為了挽回你的寵愛所以……」

「所以你騙朕這孩子是朕的?孫漣溪朕沒有想到,你究竟還隱瞞了多少事,這次肚子裏面的孩子是不是朕的?」湛冰川質問到孫漣溪。

孫漣溪的眼神露出悲痛的神色,「皇上,臣妾這麼多年了,臣妾愛你啊,我愛你愛的失去了自尊,你現在竟然來問我這孩子究竟是誰的?」

湛冰川看見孫漣溪的表情,心裏就已經知道了答案,「這次的事情就算了,你安分守己的在宮中好好地過吧,朕不會在相信你了,不過你放心,你還依然是高高在上的皇后。」

說完這番話,湛冰川就拂袖而去了。

孫漣溪的臉上滿是淚痕,「你為什麼就不相信我呢,我是因為愛你啊,如果沒有你我做這個皇後有什麼意思呢?」

「都是你,冷玖,死了也不安分,現在還要出來破壞我的幸福,我的孩子就是被你害死的,我孫漣溪一定要殺了你!」

孫漣溪的眼角淚水未乾,裏面含着對於冷玖深深地恨意,「是你逼我的!冷玖這次我一定要讓你死,來安慰我未出世的孩子!」

彩菱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嘴角還殘留着血跡,「娘娘就放手吧,不要再鬥了。」

「你說什麼?那我的孩子呢?」孫漣溪捂著自己的小腹,大聲的對彩菱咆哮道。

「你不去幫我做這件事情,那本宮就親自殺

宮就親自殺了冷玖告慰我孩兒的在天之靈。」說着孫漣溪就要掙扎著下床。

彩菱見此,急忙扶著孫漣溪,「娘娘,您不要這樣,奴婢去幫您。」

孫漣溪聽見彩菱的話,眼睛裏面閃爍著光芒,不相信的問,「真的嗎?」

「真的娘娘,奴婢可以為您做一切事情,只求您不要傷害自己的身體。」

孫漣溪聽到彩菱的話,像是魔怔了一樣,「給我殺了她!,我要殺了她!」掙扎了許久,孫漣溪才睡着。

彩鈴看着孫漣溪如今的模樣,下了下決心,「娘娘,您放心,奴婢一定會殺了冷玖,為小皇子報仇的,您就好好休息。」

說完話彩菱就走出了坤寧宮,臉上的表情帶着狠絕的意味。

冷玖無聊的坐在未央宮中,眼神眺望,不知道湛冀北這個時候在做什麼事情,這個湛冰川的葫蘆里也不知道是賣的什麼葯,自己困在這諾大的皇宮裏面,外面的情況卻一無所知。

冷玖靜靜地又站了一會兒,就聽見耳邊有聲音傳了過來,「娘娘該吃晚膳了。」

冷玖聽見這個稱呼,眉頭深深的鎖起,一臉不悅的轉過身體,「我說了,我不是你們的娘娘,我是冀王妃,以後不要這樣子稱呼我了。」

「是,奴婢知道了,那冀王妃快來用膳吧!」

碗筷已經擺好,冷玖坐了過去,看見滿桌子的山珍海味,提不起半點興趣。

彩菱看見冷玖拿起筷子,心裏有些忐忑,既緊張又害怕,看見冷玖又放下了筷子,急忙說,「冀王妃快些吃,這都是皇上讓御膳房為您親自做的,冷了,味道就不好了。」

冷玖心裏藏着事情,根本吃不下去飯,「算了,我不想吃了,你讓人來撤下去吧!」

彩菱心裏一急,她不吃的話,就不是前功盡棄了嗎,那娘娘……。

「不行,冀王妃,這飯一定要吃,不然得話會很難受的。」

冷玖覺得有些奇怪,這個小宮女好像有點不對勁的樣子,仔仔細細的打量一番彩菱的樣子,隨後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

彩菱被冷玖看的有些不自在,但還是硬著頭皮對冷玖說,「這飯真的冷了就不好吃了。」

「既然如此,這桌飯就賞賜給你了,你在這裏吃完吧。」

「那怎麼能行呢,這是主子的,可是奴婢只是一個奴才。」

「我說可以就可以,怎麼不想吃還是不敢吃?莫非這飯菜裏面有問題?」

「沒有,沒有……。」彩菱被冷玖說的話,心裏『咯噔』一下子,顫顫巍巍的拿起筷子,手抖的不成樣子,夾好的菜又掉到桌子上。

冷玖心裏早就已經明白,冷笑一聲,上前掐住彩菱的脖子,「說!為什麼在飯菜裏面下毒。」

彩菱的臉色憋的通紅,「沒……沒有人……。冀王妃……想錯了……。」

「想錯了?」冷玖拔下頭上的銀簪子,在飯菜裏面一試,果然變了顏色,「這也是我誤會嗎?」

彩菱咬緊牙關,抵死不承認,「奴婢冤枉,奴婢並不知情。」

「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沒有辦法了嗎,我記得你好像是孫漣溪身邊的宮女吧,怎麼她還是賊心不死,想要害我。」

冷玖看着彩菱使勁搖頭的景象,笑了笑,「噓,不要說話,我都明白,我們來找人看看,這次的事情怎麼過去!」

冷玖讓外面值守的侍衛去請湛冰川過來。

湛冰川接到消息,心裏很開心,以為是冷玖開竅了,沒有想到一進未央宮,就看見冷玖的臉色不好,下面還跪着一個宮女,雙手被綁着,「這不是孫漣溪的宮女嗎,怎麼會在這裏?」

冷玖聽見湛冰川的話,覺得十分可笑,「你看那裏就清楚了。」

湛冰川順着冷玖的方向看過去,就見到飯菜旁邊有一根發黑的銀簪。心裏頓時有所瞭然。

「這件事情,玖兒你想怎麼做?」湛冰川看着冷玖。

「什麼叫我想怎麼做,這件事情看你,是你的女人想要來殺我,你不是說愛我嗎,現在就看你的態度了。」

彩菱在一邊焦急的看着湛冰川和冷玖倆個人,「都是我的主意,和我家娘娘沒有關係。」

湛冰川現在心中一團亂,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做才好,孫漣溪這次是有錯,但是湛冰川和她少年夫妻,湛冰川本來想着不動孫漣溪,讓她在宮中留着一條命。

湛冰川看見頂罪的彩菱,沉聲問到,「這件事情沒有和你家娘娘一點的關係嗎?」

彩菱忙不迭的點頭,「沒有,想要殺冀王妃都是奴婢一個人的主意,和皇後娘娘沒有關係,皇上都是奴婢一個人的錯,千萬不要遷怒於皇後娘娘。」

湛冰川對着外面的人說。「來將她拉下去,斬了!」

彩菱被拖了出去,冷玖看見湛冰川這樣不痛不癢的處理這件事情,「你殺了一個小丫壞有什麼用呢,真正想要殺我的人又不是她!」

「玖兒,你剛剛聽見了,她說這件事情都是她一個人的主意,並沒有牽扯其他人。」

「她說什麼你就信嗎?湛冰川看來你是真的糊塗了?」

冷玖嘲諷地看着湛冰川,「你口口聲聲的說愛我,可是如今有人想要害我的性命,你就這樣雲淡風輕的處理,你就不是愛我,你只愛你自己。」

「這一點,你永遠比不上湛冀北,他比你實在是好的

實在是好的太多太多。」

「你現在還在想着湛冀北,朕勸你死了這條心吧,朕是不會把你給湛冀北的,就是死也要帶着你一起陪葬!」

湛冰川的臉上含着怒意,看着冷玖的樣子十分的可怖。說完話湛冰川拂袖而去。

湛冀北和北堂傲等人的臉色十分難看,這幾日,他們商量了許多救冷玖出宮的方法,可是沒有一個是可行的,派去宮中和冷玖聯繫的探子全都沒有了音訊,沒有想到湛冰川的防備能力竟然會這麼的強。

折顏看見這麼多日子,沒有姐姐的一點點的消息,這心裏就十分的難過,怒不可遏,拍案而起,「不行,我要去宮中救姐姐,我不能放她在宮裏面一個人受苦!」

湛冀北看見折顏焦躁的樣子,一把拉住折顏的胳膊,「你不要衝動行事,你別忘了,玖兒當初是為了什麼才答應湛冰川留在宮裏面的。」

「那你說怎麼辦,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姐姐還在宮裏面受苦,我的心裏……。」

湛冀北安慰折顏,「我知道你的心裏難過,可是如今每個人的心中都不好受。湛冰川這個人我了解,這幾天我們連人都進不去,可見湛冰川這個人的能力遠比我們想的要大,如果貿然行事,那冷玖的一番苦心就白費了。」

北堂傲很贊同湛冀北的意見,拍拍折顏的肩旁,「說得對,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沉住氣,到時候才好抓住機會反擊。」

折顏氣呼呼的坐下,一副誰也不想理的樣子,白掩映坐着就知道哭,這幾天眼淚流了許多,北堂傲怎麼也哄不了,眼睛就像是兔子似得,紅通通的。

星宿走了進來,後面還跟着倆個人,是傾姿和慕飛逸。

「你怎麼來了。」湛冀北看見傾姿和慕飛逸十分的驚訝。

「我們是聽見消息趕過來的,覺得你們可能需要我們的幫助。怎麼了,冷玖現在怎麼樣了?」

「情況不好,冷玖還在被湛冰川關在宮裏面,我們派出去的人都折了,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

傾姿聽見湛冀北說的話,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怎麼會這個樣子,那冷玖在宮裏面情況多麼的緊急,你當時怎麼不勸勸冷玖。」

湛冀北是有苦難言,「現在說這些已經於事無補了,就看我們下步的計劃了,你們來了也正好,說不定會有什麼幫助。」

「你想到方法了嗎?湛冰川那個人可不是好對付的。」

湛冀北笑了笑,眼睛卻閃著奇異的光芒,「我知道,可是我們的手裏有兵力,人數絕對會比湛冰川多許多。而且還有冷玖的爹爹,現在我手上的兵力加上北漠的兵力,絕對在數量和質量上有絕對的優勢。」

傾姿聽見湛冀北說的話之後,心裏有些豁然開朗,不可置信的看着湛冀北,「你的意思是……。」

「是,既然不能智取,那就只能夠硬拼了,我倒要看看湛冰川是不是能夠拼的過我!」

風衍聽見湛冀北的想法,對湛冀北說,「既然如此,我們樓蘭也願意派兵救玖兒。」

湛冀北聽見風衍的話,淡淡的說,「這樣是最好不過了。」

「什麼時候動手?」

「三日之後。」

湛冰川坐在金鑾殿中,下面的大臣連話也不敢說一句,「你們都給朕啞巴了,湛冀北這個叛臣賊子都逼到城門下了,你們這群人連個應對之策都想不出來嗎?」

湛冰川看見他們一副惶惶恐恐的樣子,心中就怒氣升騰,揮手將旁邊的摺子統統都扔了下去,「你們都給朕啞巴了?」

「皇上息怒……。」

「息怒?朕遲早會被你們所氣死!」湛冰川看着下面跪着的大臣,想到這個湛冀北,湛冰川的心中隱隱的怒火,眼睛中一片陰霾,那個時候自己就不應該手軟,早就應該在一開始就把他給殺了,現在也不會有這麼多的禍患。

「你們這群老匹夫最好早點想出對策來,不然的話,朕要你們的腦袋!」

冷玖在未央宮中,隱隱約約的聽見了一些湛冀北的事情,心中有些着急。

她明白湛冀北有這個能力,可是如今沒有正經的理由,到時候湛冀北也會名不正言不順,會被天下的百姓誤以為是謀權篡位的逆臣。

湛冰川一進來就看見冷玖在發獃,面上還有些許的擔憂之色,「怎麼了,是在擔心湛冀北還是高興湛冀北今天終於能夠將你救出去了?」

「朕告訴你,這些都是妄想!只要朕還在,朕還活着,就不會讓你回到湛冀北的身邊,縱然是死了,也會讓你和朕一起死,他湛冀北什麼都得不到!」

冷玖看見湛冰川目色發紅,知道湛冰川肯定是被湛冀北的強烈攻勢所氣的,「怎麼,現在你怕了,承認湛冀北的確比你強了?」

湛冰川聽到冷玖的話有些惱怒,「誰說的?朕怎麼會怕他,他不過是一介螻蟻而已,當初如果不是我仁慈,怎麼會有今天的他?」

「你還是怕了,只不過你內心不敢承認而已,因為湛冀北變強了,這個強大是你想像不到的,因為湛冀北的能力遠遠超出了你的想像。」

湛冰川聽見冷玖的話,怒不可遏,揚手就要打冷玖。

冷玖沒有躲避,就這樣直視着湛冰川,「怎麼,想要打我?是因為被我說到痛處了嗎?」

湛冰川看着冷玖無動於衷的神色,神情有些灰白

情有些灰白,揚起的手臂終究是沒有落到冷玖的臉上,無力的放了下來。黯然的走了。

冷玖嗤笑着看着湛冰川的背影,心中覺得可笑,自己當初怎麼會瞎了眼睛看上湛冰川這樣的男人呢?

「玖兒,還不快跟師傅回去?」

冷玖聽到聲音,詫異的轉過身體,四下看了看,驚奇的說,「師傅,你怎麼來了?」

毒姬仙子嗔怪的看着冷玖,「我不來怎麼救你出去?」

冷玖知道湛冰川為了防範湛冀北他們,把皇宮佈置的就像是鐵桶一樣,密不透風。

「快點和師傅走,師傅帶你出去,外面的人都很着急你!」毒姬仙子拉起冷玖的手就想出去。

冷玖卻掙脫開自己的手,「師傅就請允許徒弟再任性一回,玖兒現在還不能和您走,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麼事情連家人都不顧了?」

「師傅知道,玖兒現在活着的信念是什麼,現在我的心愿還沒有了結,所以不能和師傅離去,不然我這樣子就沒有意義了。」

毒姬仙子看着冷玖這樣決然的樣子,心中不由得悲痛,「都是我的錯,如果當時我沒有把你從你的母親那裏抱回來,你就不會經受這麼多的磨難了,都是我的錯。」

說着毒姬仙子的眼淚順着眼眶流了下來,冷玖見到,急忙為毒姬仙子擦拭,「玖兒從來沒有怪過您,是您將我養大,教我武功,教我怎麼做人,要怪的話只能說我當時沒有聽從師傅的建議,如今才會這樣。」

「師傅,玖兒的心裏不甘心,我一定要親手殺了湛冰川才安心,所以師傅您自己出宮吧。」

毒姬仙子明白冷玖受的傷,心下嘆了口氣,樣子也變得蒼老,不復以前的意氣風發,「好吧,既然你執意如此,我就不好多說什麼了,可是湛冀北眼看着就要攻打進來了,你怎麼辦呢?」

「師傅,我正想求您一件事情。」

「您出宮之後,讓湛冀北退兵,現在既不是清君側,也不是平息叛亂。湛冀北這個樣子,到時候也會不清不楚的。」

毒姬仙子心裏感嘆,「你們這對冤家,現在還未他着想,他發兵是為了什麼,這麼淺顯的道理,他不清楚嗎,可是他願意冒天下之大不韙來救你,你還有什麼可求得?」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才想要師傅幫我勸他,我不希望他的人生有污點,背負着一生都洗不掉的罵名!」

毒姬仙子看着自己的徒弟,良久才說,「好吧,我就幫你。」

湛冀北和北堂傲他們看着現在的形式,折顏的心中有些開心,「沒有想到湛冰川這麼快就撐不住了。」彷彿救出冷玖的希望就在眼前。

白掩映雖然看不懂這些形式,但是聽見折顏說的話,心裏還是高興的,多日愁苦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的笑容。

湛冀北看着前方的狀況,臉上的表情依然嚴峻,叫來了星宿,交代了許多的事宜。

北堂傲讚賞的看着自己的這個女婿,覺得自己女兒的眼光就是好,竟然能夠找到湛冀北這樣的男人。

處事不驚,有大將之風。在短短的時間裏面竟然湛冰川逼迫的沒有絲毫的還擊之力。

「今天的事情應該就會有結果了。」北堂傲拍拍湛冀北的肩膀,「冷玖交到你的手裏我放心。」

毒姬仙子翩翩而來,用輕功,幾個縱身,就來到湛冀北的面前。

「慢著,冀王爺你先退兵吧。」

毒姬仙子的話一出口,引起一片的嘩然,北堂傲看着毒姬仙子,「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當初是我強迫了你的姐姐,可是冷玖也是你的侄女,你怎麼能夠牽連她?」

毒姬仙子看也不看北堂傲,並不理會北堂傲說的話,徑直走到湛冀北的眼前,「我說,退兵吧?」

折顏和白掩映有些不可思議,不知道到了這個節骨眼,為什麼毒姬仙子會這樣說。

「妹妹,這是為什麼?」

「是啊,師傅,姐姐還在宮裏關着呢?」

湛冀北看着毒姬仙子堅定的神情,「前輩請給我一個理由,不然得話我是不會下令退兵的。」

「如果我說這裏理由是玖兒你信嗎?」望着湛冀北黑色的眼睛,毒姬仙子緩緩地說出口。

折顏和北堂傲首先不相信,「玖兒怎麼會這樣說,是不是你騙大家?」

「師傅,姐姐怎麼會這樣說呢?」

白掩映也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湛冀北默默的不說話,就等著毒姬仙子給自己回復。

「我去皇宮了,我本意是想要救玖兒出來,可是玖兒把我拒絕了,她說現在沒有事情,讓我們不要阻攔她殺湛冰川。」

毒姬仙子又轉頭看着湛冀北,「不過更重要的是,冷玖想要我來勸你停戰的原因是你。」

湛冀北這次的表情發生了變化,眼神變得溫柔,彷彿在懷想着什麼事情。

「怎麼覺得不可思議了?我也覺得不可思議,沒有想到冷玖是真的喜歡你,怕你擔負罵名,因為她染上一生洗不去的污點。」

「可是我不在乎這些,我只在乎她!」湛冀北突然出聲。

「可是玖兒在乎,她比你在乎。所以為了玖兒,你停戰吧,她不想看見你被人唾罵,她比你想像的更愛你,你千萬不要辜負她的一片苦心。」

湛冀北聽到毒姬仙子說的

姬仙子說的話,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狠狠地向著桌子上砸去,雙目赤紅,身子不住的顫抖,過了許久,叫來星宿,「你傳我的命令,就說退兵。」

星宿聽見這個消息,覺得難以置信,「可是王爺……。」

「不要問了,你照我的命令做就是。」

星宿聽見湛冀北說的話只好退了下去,傳達湛冀北的命令。

折顏等人也不好再說什麼,因為知道湛冀北做這個決定一定很痛苦,很糾結。

風衍聽到毒姬仙子對湛冀北說的話,一片黯然,沒有想到自己終究還是來晚了,在自己不在冷玖身邊的日子裏,另一個男人撫平了冷玖所有的傷痕,填滿了愛戀。

或許自己在冷玖的身邊也無濟於事,冷玖也不會喜歡自己,因為自己沒有沒有湛冀北這樣的魄力。

蘇晴霜來勢洶洶的找到未央宮,「蘇淺月你給我出來。」

冷玖聽見蘇晴霜的吼叫聲,皺了皺眉頭,「她這個時候來幹什麼?」

「你叫我什麼事情?」

蘇晴霜看見冷玖出來,就像是癲狂了一樣,「你到底是誰,你是蘇淺月還是早就死去的冷玖?」

「你問這些做什麼?和你有關係嗎?」

「當然有,你是不是冷玖?」蘇晴霜指著冷玖,「如果不是你的話,皇上依然寵愛我,孫漣溪算個什麼東西,現在孩子也沒有了,這宮中還不是我一個人的天下。」

突然蘇晴霜的畫風一轉,「可是你來幹什麼,是來爭皇上的嗎,告訴你,皇上是我的!」

冷玖看着她的樣子,就知道她的神智有些不清楚。

蘇晴霜還在喋喋不休的說着話,眼睛狠狠地看着冷玖,「說,你到底是誰,是不是冷玖?」

轉而蘇晴霜又轉變畫風,「皇上你為什麼不愛我,我難道長的不漂亮嗎?」語氣先開始嬌羞,後來就變得惱羞成怒起來,「是不是因為冷玖這個狐狸精,所以你不願意看我一眼。」

蘇晴霜泫然欲泣,臉上是悲傷的神情,忽然看見冷玖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裏,像是發了瘋一樣,朝着冷玖就撲過去,「我殺了你這賤人,你死了皇上就是我的了,以後我就是皇后,這後宮裏面唯我獨尊。」

冷玖看着蘇晴霜的樣子,心裏微嘆,真的是咎由自取,沒有想到湛冰川害了這麼多的女人。

冷玖一把抓住蘇晴霜的手,狠狠地甩開,「我勸你最好有自知之明,不要在這裏瘋瘋癲癲的,否則我不管你是真瘋還是假瘋,我都不會饒了你!」

蘇晴霜被冷玖狠狠地摔在地上,神情變得獃滯,突然雙手又捂著腦袋,大聲的喊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錯了,錯了……。」反反覆復就這幾句話。

冷玖看見蘇晴霜這幅模樣有些頭疼,她不管蘇晴霜瘋癲的事情是真是假,都不會手下留情。

「我現在不想動你,不過你最好識趣一些,不要來這裏煩我,否則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冷玖喊來外殿打掃的宮女,將蘇晴霜送回宮裏面去。

一路上蘇晴霜還是大喊大叫的,看這個樣子是真的瘋了。

湛冀北退兵之後,就在冀王府裏面足不出門,北堂傲他們都不見湛冀北說話,他因為冷玖的事情變得越發的沉默了。

湛冀北站在冷玖的房間里,手指撫摸過每一個冷玖待過的痕迹,樣子似懷念一樣,眼睛裏盛滿了對於冷玖的思念。

湛冀北的心很痛,隱隱的怨恨自己沒有照顧好冷玖,他躺在曾經冷玖睡過的床上,感受着冷玖的氣息,「玖兒,我好想你……。」

湛冰川這幾天來未央宮很平凡,對冷玖並沒有逾矩的地方就是平和的和冷玖在一起吃飯。

今天中午湛冰川又來到了未央宮裏面。冷玖正在吃午膳,看見湛冰川的身影,就放下了筷子,眼神也變得冰冷起來,「你來這裏做什麼?」

「今天的事情少,我處理完就來陪你吃飯了。」湛冰川看見滿桌子的飯菜冷玖幾乎沒有動的樣子,就問道,「怎麼吃的這麼少,是不是飯菜不合口,朕再讓御膳房給你準備一些。」

冷玖看見湛冰川這幅模樣就倒足了胃口,無論是什麼山珍海味都不想吃了。於是就拒絕道,「不必了,我吃飽了。」

「吃這麼一點點怎麼能行,你實在太瘦了,這樣子不好。」湛冰川往冷玖的碗裏夾菜,「來多吃一點。」

冷玖的臉上冷冷的,「湛冰川你夠了!」

湛冰川看見冷玖生氣的樣子,小心翼翼的說,「好了朕知道了,不吃就不吃吧,你餓了,就讓御膳房送飯過來。」

「你到底是有沒有事情,沒有事情,你就離開吧,我不想看見你。」冷玖的話很直白,不留一點情面。

看到冷玖明目張膽的攆自己走,湛冰川一副渾然不在意的樣子,「朕看你最近挺無聊的,來陪你解解悶兒,你不是想知道外面的消息嗎?現在朕就可以告訴你。」

冷玖狐疑的看着湛冰川,「你到底想要玩什麼花樣?」

湛冰川淡淡一笑,「玖兒你誤會朕了,朕沒有想玩什麼花樣,既然你想知道外面的事情,朕親自告訴你就是,不用那麼的麻煩。」

冷玖看着湛冰川的樣子,心下遲疑,總覺得湛冰川的樣子有些不對勁,「你能告訴我什麼?」

「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朕都可以告訴你!」

告訴你!」湛冰川臉上滿是笑容。只是這笑容裏面還想隱藏了什麼東西,讓人看的十分的礙眼。

冷玖並不回答湛冰川的話,只是靜靜地端詳湛冰川,猜測湛冰川的目的是什麼?

「算了,既然,玖兒沒有答案,那朕就替玖兒做一個決定。」

「你現在不是想知道湛冀北的事情嗎,朕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湛冰川沒有錯過冷玖表情中微微的變化,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這幾天湛冀北還是不肯死心,到處安插人在皇宮裏面,說起來這個湛冀北也是個人才,不過可惜的是,那些人都被朕殺了,現在估計屍身都被野狼吃了吧,說不定連骨頭渣滓都不剩了。」

冷玖聽到湛冰川的話,覺得自己剛剛吃進去的東西就要反出來,冷玖捂著自己的嘴巴,狠狠地看着湛冰川,覺得自己的情況好一些,就對湛冰川說,「你這個魔鬼!」

「朕魔鬼?」湛冰川彷彿聽見了什麼好笑的話,「朕和湛冀北比起來還要差一些,不過玖兒你放心,朕馬上就會提着湛冀北的項上人頭來見你。上次他沒有將朕打敗,那麼這次就是朕該反擊的時候了。」

冷玖看着湛冰川的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心裏有些詫異,明明湛冰川現在應該十分頭疼才是,怎麼現在會……

「你現在這個樣子說罷了,你以為我會信你嗎,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湛冀北比你強,無論你使什麼陰謀詭計都是不會得逞的!」

湛冰川聽見冷玖說的話,臉上的笑容突然就凝結住了,隨即眼神變得陰鷙,「玖兒,沒有關係,事情的最後還沒有結局呢,你就到時候看是誰鹿死誰手,兵敗城下。」湛冰川說這番話的時候就像是一個暗夜的修羅,樣子十分的邪魅,心裏有點發慌。

湛冰川站起身子,又恢復到剛剛的柔情似水,「好了玖兒,朕就不打擾你了,改天朕再來找你!」

冷玖看着湛冰川離去的樣子,若有所思,到底是什麼能夠讓湛冰川發生這麼大的轉變,冷玖十分的不解。

突然冷玖的靈光一閃,難道是湛冰川有足夠的兵力與之抗衡嗎?可是這也說不通啊?

冷玖百思不得其解,覺得這件事情,自己一定要弄清楚,湛冰川沒有美名其曰不限制自己的自由,但是活動的區域也是有限制的,怎麼才能夠得到確切的消息呢?

冷玖在宮中一籌莫展的時候,湛冀北他們也是一臉的愁苦,湛冰川這個人的心機實在是太過於陰沉了,這日,湛冀北他們又在商量怎麼才能將冷玖給救出來。

北堂傲說,「要想一個倆齊全齊美的的法子,既能夠救出我的女兒,也能夠讓湛冀北名正言順的登上皇位。」

眾人想了許多的辦法但是都被一一的否決了,折顏看見這個樣子,心裏不禁有些惱火,「那你們說什麼樣的方法好,我的姐姐現在還在宮裏面,音訊全無,你們卻在這裏討論,這個湛冰川上次就直接把他殺了多好,現在又整出這麼多的事情來!」

傾姿看見這樣,心裏也很難受,安慰說,「你要理解冷玖,她想要做什麼事情沒有人可以阻止的了。」

北堂傲也明白冷玖的性子就和自己如出一轍,都是一樣的倔種,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折顏聽見傾姿安慰自己的話,心裏有些難過,看着湛冀北,「你的心裏是怎麼想的,我折顏平常雖然不待見你,但是心裏是對你極其佩服的,況且我的姐姐那麼的喜歡你,現在又為了你,不肯出宮,你有什麼好的辦法。」

湛冀北一直一言不發,聽見折顏的話,身子微微動了動,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冷峻起來,只是說話的嗓音有些干啞,發出澀澀乾癟的聲音,「我也在一直考慮這件事情,我放出去許多的人去皇宮打探情況,都是暗衛裏面的精英,但是全部都一去不復返了,所以我想……。」

「你想做什麼,是有更好的辦法了嗎?」折顏開心的問道湛冀北,語氣帶着些愉悅。

「我想親自去皇宮裏面看看冷玖的情況,這樣子我們就能夠裏應外合,然後到時候就更好的商量對策,不然現在的話,我們就是睜眼瞎。湛冰川以我這麼多年對他的了解,現在他肯定在憋什麼壞事,想對策來對付我們。」

「我們在明,湛冰川在暗,他現在對我們反擊的話,我們說不定會吃暗虧。」

北堂傲聽見湛冀北的想法,心裏暗暗激賞,嘴上卻說道,「不行我不同意。」

毒姬仙子也立即反駁到湛冀北,「不行我也不同意。」

毒姬仙子看着湛冀北,語重心長的對湛冀北說,「你別忘了,冷玖對於你是什麼想法,你都說了湛冰川這個人這麼的難以應付,子獨身一個人進宮,這不是入了湛冰川的天羅地網嗎?」

「我知道你憂心玖兒,可是我和你的心情是一樣的,玖兒也是我的侄女,她是我親姐姐生的孩子,我養育了玖兒這麼多年,我對她的愛難道還能比你更少嗎?」

湛冀北看着毒姬仙子,「我知道您是愛護和疼愛玖兒的,可是冷玖也是我的結髮妻子,我不能眼睜睜的就看着她在為我付出,而我卻什麼都不做,我是一個男人,我當初愛上冷玖,就是想要一輩子為她遮風擋雨,做她一輩子的依靠。」

「現在這個樣子,我又怎麼可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冷玖為我做的呢,我也需要為冷玖做一些事情

做一些事情。」

「你可以為冷玖做,你的心冷玖向來都明白,可是你這個樣子不理智。湛冰川是個什麼東西你也清楚,陰險狡詐,為了達到目的,什麼手段都可以使出來。」

風衍在一旁聽了很久,突然站出來,眼睛看着湛冀北,「我去吧,皇宮裏面沒有人認識我,我去比較合適。我現在知道了,你和玖兒才是最合適的。」風衍自嘲的笑了笑。

安歸碧城一把揪住風衍的胳膊,斥責說,「你瘋了,派遣兵力我不反對,可是你怎麼能夠以身犯險呢?別忘記了你的身份,我們回到樓蘭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做。」

「你不用在勸我了,我本來就對權利之爭不感興趣,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沒有什麼可以在乎的了。」

安歸碧城恨鐵不成鋼的看着風衍視死如歸的樣子,心下嘆了口氣,「你……你可真是好樣的!」

湛冀北聽見風衍的話,「不用你去,我的心意已決,誰也不能阻攔我!」

毒姬仙子看着他們爭來搶去的,「還是我去吧,我上次去過一次,還是有些熟悉,所以你們都不要爭了,況且我的武功比你們高。」

白掩映在一旁聽見毒姬仙子說的話,哽咽說,「妹妹……。」

北堂傲也十分的不可思議的看着毒姬仙子,「我在這裏謝過你了。」說完北堂傲就給毒姬仙子行了大禮。

「不用這個樣子,我並不是原諒你了,當年你對我姐姐做的事情,我永遠不會忘懷的。」

「你放心,我北堂傲,在這裏發誓,對白掩映永不變心否則的話,天打……。」

毒姬仙子不耐煩的打斷北堂傲的毒誓,「行了,你能做到就好,再說玖兒雖然是你的女兒,但畢竟也是我的侄女,我撫養了她那麼多年,感情早就已經非同一般了。」

湛冀北看着毒姬仙子,眼神中包含着許多的東西,「千言萬語冀北都不知道怎麼說才好,既然您是冷玖的姨母,那我也這樣子叫您,希望您能夠平平安安的。」

毒姬仙子慈愛的看着湛冀北,「我知道了,玖兒這孩子雖然性子有些冷,但是我能夠看出來她喜歡的很深,當初我留她在鳳凰山,她不肯。」

「現在我細細想來,她不願意的原因恐怕是因為你,當初被湛冰川傷害,是你撫平了她的傷痕,你日後可要好好對待的玖兒。」

湛冀北聽到毒姬仙子的話,臉上的表情越發的哀傷,他沒有想到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日子裏面。冷玖就這麼愛自己了,「姨母,您放心,我今生今世絕對不會背棄冷玖的,我愛她就如同愛我的生命,她比我的命還要重要!」

冷玖在宮裏轉悠了好幾日,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事情,心裏面十分的着急,不過還是讓冷玖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她發現這皇宮中有幾個穿着服飾十分奇怪的人,看樣子應該不是大貞國的人。

這日,冷玖又發現了這些人這宮中出現,冷玖小心翼翼的跟上去,等到御花園的迴廊拐彎的時候,就被人給攔住了。、

一個身穿侍衛服裝的男子,擋在冷玖的前面,「娘娘這裏您就不能過去了。」

「滾開,不要擋着本王妃,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客氣了。」冷玖厲聲嚴辭的說。

「請娘娘不要為難屬下們,這些都是皇上下的命令,屬下不能違抗。」

冷玖的眼睛裏面就好像要冒出火來,「湛冰川,又是湛冰川。」

「我再問你一句,你到底是讓不讓!」冷玖大聲的咆哮到。

「恕屬下不能夠從命。」恭敬地對冷玖回答。

冷玖冷冷的看着他,咬着牙齒,「我看你是找死!」冷玖一個掌風就將他給打到了。

冷玖快步的走向前面。發現剛剛那幾個詭異的陌生人早就不見了蹤跡,心中有些惱怒和沮喪,泄氣的往回走。

迎面冷玖就和一個小宮女給撞上了,那個小宮女手裏端著托盤,托盤上面是酒杯,一瞬間冷玖的衣裙上面都是酒漬,一片一片的。

小宮女嚇得立刻跪下來給冷玖擦拭衣裙,「都是奴婢的不是,娘娘不要怪罪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

冷玖看着自己斑斕的衣服,還有剛剛追查未果,心裏就一陣陣的煩躁,「好了,你別弄了,我不會怪罪你,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這怎麼能行,是奴婢將您的衣服弄髒的,您將臟衣服脫下來,奴婢給您洗了,這樣奴婢的心裏也能夠安心一些。」

「我說了不用了,我不怪罪你,我現在只想好好地靜靜,你不要煩我了。」冷玖的神情,十分的不耐煩。

可是那個小宮女聽見冷玖的話,彷彿不為所動的樣子,臉上反而笑嘻嘻的,上前揪住冷玖的衣袖,「走吧娘娘,趕快將濕衣服給換下來,不然穿着會很難受的。」

冷玖看着這個胡攪蠻纏的宮女,心中有些起疑,覺得有點不對勁,臉上還是鎮定自若的樣子,「既然這個樣子,我就隨你把濕衣服換了吧,穿着是挺難受的。」

聽見冷玖的回復,那個小宮女露出歡欣雀躍的表情,對冷玖說,「娘娘這邊請,奴婢為您帶路。」

冷玖看着那個小宮女的背影,心中暗暗的思量。

冷玖來到一所偏殿裏面,正在觀察著四周的景象,突然聽見一個女聲對冷玖說,「看來你是真的不認識我了?」

冷玖詫異的

冷玖詫異的看過去,就見剛才的那個小宮女向自己的臉上摸去,瞬間撕下來一張人皮面具,面具下面的臉角色傾城,嫵媚妖嬈,一臉笑盈盈的看着冷玖。

錯愕的睜大雙眼,覺得眼前的景象實在令人匪夷所思,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真的不認識我了嗎?」伸手在冷玖的眼前揮了揮。

「嫵兒……。」冷玖不可置信的吐出這個名字。

「看來你沒有忘記我,那我就放心了。」

冷玖看着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嫵兒,實在難以相信,那日她明明還親眼看見嫵兒的屍身灰飛煙滅,現在竟然變成了一個大活人。

「你是怎麼……那個……」冷玖覺得這句話有些難以啟齒。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會死而復生吧?」嫵兒看着冷玖欲言又止的神色。

冷玖朝着嫵兒點了點頭,「對,當日我明明看見你全無氣息,最後灰飛煙滅。」

嫵兒看着冷玖疑惑的樣子,笑着說,「當日我的確被打成重傷,但是我根本沒有還擊之力,為了躲避皇甫畫魂的追殺,所以我當時採用了龜息**,裝作假死,讓你們誤以為我是真的死了。」

「那當初那具灰飛煙滅的屍體呢?」

「那個不過是易容罷了,我把那個死去的女人整成了我的相貌,所以你們才會分辨不出來。」

冷玖看見嫵兒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眼前。由衷的高興,「那你現在活着的消息,緋無顏知道嗎?」

嫵兒笑着看向冷玖,從後面走出來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笑得一臉痞氣,走到嫵兒的面前,摟住嫵兒的肩膀,笑看着冷玖,「你說我知不知道呢?」

冷玖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們倆個人,「你們怎麼會在皇宮裏面,湛冰川把皇宮圍的就像是鐵通一樣,你們怎麼會進來?」

「山人自有妙計。」緋無顏揶揄的看着冷玖。

「你們來這裏做什麼?」冷玖很是奇怪緋無顏他們二人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大貞。

「當然是因為你了,出了那麼大的動靜,我們倆個人,想不知道都困難,我早就料到湛冰川不是好對付的人,當初你們人在北漠,就敢明目張膽的動手,何況你們現在回到了大貞。」

緋無顏看着冷玖,「你在宮裏過的怎麼樣,湛冰川那個小人有沒有對你不軌?」

「沒有,就是是不是的來看看我,限制我的自由,其他的便沒有什麼了。」

冷玖又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一樣,突然對緋無顏說,「對了,我想要問你一件事情,這些天我總感覺湛冰川的行為有些怪異,我猜測可能有什麼事情發生,但是我的行動有限,這麼些日子裏也沒有查出個眉目來,你知道些什麼事情嗎?」

緋無顏的臉上本來笑嘻嘻的,突然聽見冷玖的話,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我這次來宮中就是想要和你說這件事情。」

「湛冰川這幾日已經和東臨國達成了協議,具體做的什麼交易,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東臨國卻突然答應湛冰川發兵幫助他,所以我想湛冰川最近就是在忙這些事情。」

冷玖想到自己在宮裏面見到的陌生人,如今有了眉目,沉聲問道,「他們什麼時候來。」

「就在三日後。」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冷玖冷冽的烏眸中泛著寒芒,對突然出現的緋無顏和嫵兒充滿懷疑。

緋無顏看到她這麼防備自己,他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唇,十分嫵媚道:「玖兒,我是隨東臨國來的使者啊。」

冷玖擰眉,她冷冷的看着緋無顏,宛如利刃的眼睛從緋無顏和嫵兒的臉上劃過,「當初真是信錯了你們。」

嫵兒嬌嬌的一笑,聲音透著幾許沉冷,她靠近冷玖,伸出染著丹蔻的手指,輕輕的撫在她的臉頰上,眯著嫵媚的眸子,「玖兒姐姐,兵不厭詐,這場拉鋸戰可沒有那麼容易結束的。」

冷玖心思一沉,她明白緋無顏的意思,現在湛冀北與湛冰川南北割據,各自為王。

湛冀北身後有北漠國和樓蘭國支持,而湛冰川也謀得了東臨國的鼎力相助,這場戰爭到底鹿死誰手,真的說不準。

「緋無顏,是我信錯了你。」冷玖眸光冰冷,她幽深的墨瞳里蔓延著凜凜的殺意,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裏動手。

這裏是皇宮,湛冰川的人就在暗中監視着。

說不定緋無顏和嫵兒的出現對她是一種試探。

多可笑的試探,明知道她的心裏不再有他,可是湛冰川卻還是不死心。

冷玖直接推開嫵兒,力氣不大,嫵兒卻故作嬌弱的跌倒在一旁,「玖兒姐姐,你真是粗魯。」

冷玖不想再說什麼,直接轉身離去。

回到住處,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她從未想到湛冰川和東臨國有聯絡。

前世的時候,東臨國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舉動,本本分分,兩國的邊境線可以說是最安穩的。

現在想來,怕是湛冰川早就暗中做了準備,提防的就是自己的兄弟會有謀反的一天。

甚至,就算湛冰川敗了,說不定東臨國就是他的避難之所。

「玖兒。」正當她睡不着的時候,窗戶外有人輕聲的喚着她的名字。

冷玖驚醒,她倏然做床上坐起,翻身下床,來到窗戶前。

她將窗戶推開,身着黑色斗篷的毒姬仙子從窗戶跳了進來。

跳了進來。

「師父?」冷玖微微有些驚訝,怎麼會是毒姬仙子?她是怎麼避過重重巡邏隊伍的?

「大家都不放心你,我就來看看你。」毒姬仙子摘下斗篷上的帽子,語氣沉然,「皇宮的防守果然嚴密,我一路下毒闖進來,再想出去就沒那麼簡單了。」她口袋裏的毒藥已經用的差不多了,不夠她離去。

不過能看到冷玖她就放心了。

冷玖漠然,看來很快湛冰川就會發現有人闖入皇宮的。

「你怎麼樣?」毒姬仙子打量著冷玖,看她氣色不錯,只不過一雙黛眉微微蹙起,帶着淡淡的煩惱。

「我很好,就是師父你太冒險了。」冷玖不想任何人為她犧牲或者受到傷害。

她本來已經死了,這一世為了復仇而活,如今走到這一步,生死早就置之度外。

上次能夠讓所有人都活下來,她已經很安心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大家都擔心你,我作為你的師父更不能置身之外。」毒姬仙子語氣柔然,冷玖不單單是她的徒弟,更是她的侄女,和她有很深的血緣關係。

冷玖知道她是真心為了自己,面對了那麼多背叛,冷玖也有些疲憊,如今還有人在惦記着自己,她覺得很溫暖。

「給。」毒姬仙子從懷裏拿出一封信給她,「湛冀北托我給你的,他一直在擔心你,若不是我們阻攔著,他早就闖進來了。」

冷玖看着信封上熟悉的字跡,心裏的柔軟似乎被什麼觸動,她接過信,沒有急着岔開,而是放入了懷裏。

毒姬仙子看着她的樣子,嘴角微微一翹,「你也是別鬧彆扭了,我看他對你挺不錯的。」

冷玖微微一怔,一雙溫潤的冷眸泛著一絲疑惑,她訥訥的開口,「師父,你不是說男人都靠不住嗎?」

毒姬仙子被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憤憤的跺着腳,「孺子不可教也!」

冷玖淡笑不語,這時外面忽然傳來十分嘈雜的時候,還有星星點點的光亮。

她冰潤的眸子略略一沉,他們的動作還真快。

她走到門口將門打開,冷冷的看着外面,只見身着剪裁得體的明黃色龍袍的湛冰川佇立在庭院中,一雙狹眸含情脈脈的望着她。

這種眼神只會讓她覺得噁心。

「我聽說你師父來了,我與她也多年不見,不如請毒姬仙子出來敘敘舊如何?」湛冰川眯起了細長的眸子,十分促狹的望着她。

冷玖冷哼,「何必如此虛偽。」

「玖兒,你對我真的是誤會太深。」湛冰川曾經也迷茫過,他知道冷玖不會再愛自己,可是他卻忽然想將她囚禁在自己的身邊,不愛自己又如何,只要能天天看見她就夠了。

冷玖剛要拒絕,毒姬仙子卻站在她的身後,冷冷的看着湛冰川,「確實好久不見了。」

她對這個蠱惑了冷玖,將心愛徒弟搶走的男人沒有任何的好感。

「毒姬仙子是第一次來皇宮,明日朕會好好款待一番。」湛冰川語氣淡漠,不是邀請,而是命令。

毒姬仙子十分不滿的哼了一聲,「我可不想和厭惡之人一起吃飯。」

湛冰川的臉色微微一沉,片刻之間,卻又揚起一抹冷笑,「無妨,朕還會再來的。」

他回頭對侍衛命令道:「把這裏看好,不許她們從這裏踏出一步!」

「你想囚禁我們?」冷玖雙眸沉然,暗含着怒不可遏的怒氣。

「玖兒,我就是對你太放縱了,才會讓你有恃無恐。」湛冰川冷冷的笑着。

冷玖沒有說話,她冰冷的眸子微微一眯,直接將門關上了。

湛冰川看着緊閉的房門,神色微微一凜,轉身離去。

毒姬仙子憤怒,「這男人真是過分!」

冷玖似乎不以為意,「算了,待在這裏也好,外面總有我不想見的人。」

毒姬仙子猛然抓住冷玖的手腕,確實一愣,「玖兒你……?!」

冷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師父,什麼都不要說。」

毒姬仙子看着她,心中泛起了疼惜之色,「你這是何必。」

冷玖抽回自己的手腕,語氣深沉而充滿無奈,「只要不拖累他,就夠了。」

毒姬仙子無奈一嘆,「罷了,我既然是你的師父,又是你的姨媽,我自然是會幫你的。」

冷玖感激的一笑,「謝謝師傅。」

毒姬仙子總算是明白以冷玖的個性主要硬闖一定可以逃出去,卻沒有任何的行動。

原來她是有所顧忌。

「為師會儘力幫你保住這一胎的。」毒姬仙子目光深沉,一雙水眸盯着她平坦的小腹,臉上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柔和。

冷玖用手撫摸著自己的小腹,微微吸了一口氣,「師父,能不能替我弄一種葯,壓制着孕脈?」

毒姬仙子微微一愣,她知道冷玖是不希望被湛冰川發現,然後利用吧。

她思索著,冷玖體內寒性很大,本來這一胎的脈象不是很平穩,若是再用藥物壓制脈象,怕是對她的身體會有很大的虧損。

「葯自然是有,可是這對你的身體有很大的壞處。」毒姬仙子沉聲說道。

冷玖眼眸低垂,眸光溫柔,「只要這個孩子沒事就好。」

曾經湛冀北一直在叨念著,想要一個孩子,他終於如願以償了。

毒姬仙子也不能

仙子也不能再說什麼,只能點頭答應。

「未央宮是我以前住的地方,這裏有間密室,裏面的草藥都存放的十分好,師父可以放心的用。」冷玖語氣淡淡,為了能夠保住這個孩子,她願意做任何事。

毒姬仙子微微一嘆,她疼惜的撫摸了一下冷玖的手,「好,為師為了你做什麼都可以。」

——

轉天,外面下起了傾盆大雨。

冷玖就坐在未央宮的正殿中,身下墊著高高的蒲團,坐在上,聆聽風雨。

毒姬仙子從密室里走了出來,看着她望着雨水怔怔的出神,就拿了一件披風給她披上,沉聲道:「小心感染風寒。」

冷玖回過神來,淡淡一笑,「我沒事。」

毒姬仙子將一個小小的棕色瓶子交給冷玖,她坐到了對面,語氣深沉,「這是你要的葯,記住不能多服,除非你去見湛冰川,不然不許吃。」

她重重的按住冷玖伸過來的手,語重心長的叮囑道。

「師父放心,我明白的。」冷玖眸光沉然,她冰涼的手指撫摸著冰冷的瓷瓶,整個人都沉浸在一種冰雪中的感覺。

雨勢漸大,毒姬仙子勸冷玖去屋子裏歇息。

兩人才起身回內殿去暖暖身子,卻沒有想到孫漣溪來了。

她的神情有些狼狽,漂亮的臉蛋卻毫無血色,慘白的瘮人,一雙眼睛有些凹陷,曾經靈動的水眸現在看起來就是一潭死水,她似乎更瘦了,小產之後的元氣一直沒有補回,她有冒雨前來,身上的衣服單薄,凍得瑟瑟發抖,粉色羅裙的裙擺上滿是水漬。

「你來做什麼?」冷玖冰冷而精緻的臉上毫無表情,極致冷漠的看着這個女人。

前世她害死了自己,這一世還想下毒害自己,真是死性不改。

「冷玖,我找你來是想幫你的,你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孫漣溪雖然狼狽不堪,可是她依舊端出一幅皇后的威嚴,氣勢倒是不輸給任何人。

冷玖和孫漣溪也算是鬥了兩世了,她倒是佩服孫漣溪這個人,但佩服歸佩服,她依舊恨不得想要殺了這個女人。

但是借刀殺人難道不是更好嗎?

「我倒是想聽聽,你想怎麼幫我?」冷玖好整以暇的望着這個冒雨前來的孫漣溪,想必她一定是被逼瘋了,才會來找她的。

孫漣溪實在是不喜歡冷玖這種對她說話的方式,可是仔細一想,以前的冷玖可不就是這副模樣。

一副自以為是冷漠無情的模樣,對誰都是冷冰冰的,看起來是那麼的傲慢,那麼冷艷,卻讓湛冰川為之傾心。

若不是她設計,她是搶不過冷玖的。

後來她也模仿過冷玖的一言一行,卻發現,湛冰川很反感。

再後來她終於明白,湛冰川喜歡的是冷玖,不是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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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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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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