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魂器

第91章 魂器

第二十一章.大駕鹵簿

「張庶,起來啦。」

陸寒煮好了早飯,推門進來,發現張庶還睡着。

他的生活習慣很有意思,不管昨天晚上被折騰成了什麼樣子,第二天一早還是會裹着被子很規矩地仰卧著,睡得很安詳,完全不像陸寒,如果做了什麼好夢,一屁股睡到地下去也不一定。

陸寒喚了他幾聲,張庶就好像沒聽見一樣,他無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昨天明明是他主動撩了他,這會兒弄得好像是他欺負了他一樣。

「張庶,起床啦,今天不是說好了要去看看醫院的嗎?」

陸寒用自己的雞窩頭拱了拱張庶的胸口,他依然躺着不動,呼吸平穩,卻沒有像往常一樣伸手抱住陸寒的頭,摟在懷中哄他。

「張庶?」

陸寒的頭貼着他的胸口,發現有點兒蹊蹺,他的肌肉雖然很結實,但還不至於這麼冰涼梆硬,那觸感,就好像是,一塊重金屬!

「張庶!」

陸寒一下子從他的懷中掙脫了出來,伸手掀開了涼被,撥開他胸前的家居服,讓他露出胸部的肌膚。

「這是什麼?!」

在張庶心口的位置上面,出現了一塊形狀不規則的暗影,與周遭白皙的肌膚不同的是,那塊地方已經變得暗淡,隱隱透露出紫紅的顏色,就好像人在坐久了之後腿腳被壓迫住的顏色一樣,只要及時推宮過血就沒事了,可是為什麼張庶會在沒有任何壓迫的情況下變成這樣?

陸寒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這又是誰做的?會是嫉妒張庶的張家和澹臺家的長子嫡孫?不,不會的,他們那幾個人陸寒都見過,應該還沒有這樣的本事和勇氣,畢竟現在兩家的基業還都牢牢地掌握在張廷樞和澹臺流光的手中。

那就只有一個答案了,想不到張庶不願意多事,那畜生還是這麼不依不饒的。

「胡瓜!」

陸寒大喊了一聲,半空之中撲通一聲,憑空摔下兩個人來,只見胡瓜和劉陵抱成一團兒,還都衣衫不整,呆若燒雞地摔在了地上。

「哎呀!起開!」

胡瓜愣了一下神兒,立刻滿臉通紅地推開了劉陵。

「老爺,您怎麼動了法旨了,人家還沒起呢。」

胡瓜有點兒彆扭地說道,一面小心翼翼地察言觀色,陸寒的衙門裏向來是沒什麼規矩的,跟手下的書辦鬼卒還是像行伍之中的那一套關係,平日裏稱兄道弟無所不至,能讓陸寒動用法旨,說明他是真的生氣了。

「哎呀!姑爺這是這麼了?」

胡瓜的一雙桃花眼滴溜溜地亂轉了幾圈兒,很快就發現了事情的導|火索。

張庶的胸口烏黑,人也昏迷不醒,怪不得招的陸寒發了這麼大的脾氣。

「老爺,又有刁民要謀害姑爺?」

「這印記……」

一直在旁邊犯著尷尬恐懼症的劉陵忽然搭腔了。

「胡瓜,你看這印記像不像最近新聞里炒得很火的那個海昏侯大墓里出土的馬蹄金?」

這幾天胡瓜和劉陵沒什麼事兒,基本上都是閑在陸寒的包袱齋里看看電視,做做|愛做的事情,最近電視里一直在翻來覆去地播著海昏侯大墓的發掘情況,兩個人看得多了,基本上對於隨葬品都是耳熟能詳的。

「這麼說起來,確實好像啊,啊對了!新聞里不是還說,那些給人殉葬的宮女,都是迷暈了之後活着放進去的,在胸口上放上一塊這樣的馬蹄金,不出一晝夜就會心臟衰竭而死嗎?」

胡瓜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剛剛看過的實時報道,說是在海昏侯大墓里發現了幾十具陪葬的屍體,胸口都壓着這樣的貴金屬,專家推測很有可能就是被以這種方式殺害的。

「魂器。」

陸寒摸著張庶的胸口,那裏還有一點兒熱乎氣兒,如果自己再晚發現幾個小時的話,那……

「胡瓜,跟我出巡,帶整幅執事。」

「全帶?那不就成了……」

「不用多說,有什麼事情我自己擔着。」

「……,是,老爺。」

……

齊家祖宅。

齊允文悠閑自得地啜着手中的紅酒,身邊就是齊家老太爺的牌位。

「這麼多年了,也難得我終於做了一回自己。」

他苦笑了一聲,將手中的酒杯傾斜著,紅酒滴滴答答地淋在齊老太爺神位上面的照片上,神色非常輕蔑。

「為什麼玉良紈可以、澹臺流光可以,而我卻不能?我不過就是喜歡男人罷了,到底給你丟了什麼臉?」

他的聲音變得尖銳高挑,非常刺耳,他神經質似的笑了幾聲,一揚手,把齊老太爺的牌位都打翻在地上。

「你怎麼不早點兒死?!你死了,我就不用再偷偷摸摸的,棋官兒也不會被人抓走,我也可以光明正大地風流快活,都是你的錯!」

齊允文喘著粗氣,身體劇烈地顫抖著,看着滿地的狼藉。

他走到窗邊,看着外面耀眼的陽光,忽然發出了陰鷙的冷笑。

只要再過幾個小時,陸寒也會嘗到失去愛人是什麼滋味兒了,上次算他走運,破解了金縷玉衣的魂器,不過這一次的海昏侯大墓不一樣,很多東西都還來不及出土,現場又有那麼多工作人員和武裝力量的把守,除非陸寒以後不想在陽間混了,否則在短短的幾個小時之內,他是不可能破除魂器的詛咒的。

齊允文悠閑地看着窗戶想到,他一向都不怎麼喜歡艷陽高照的天氣,可是今天卻很反常地拉開了整幅窗帘,讓陽光照射進堂屋之中,這溫暖明亮的氣氛使他的心情也跟着愉悅起來。

忽然之間,地上光線一縷一縷地消失了,齊允文看了看地面,有點兒沒反應過來,神色驀然地抬頭看了看天空。

原本晴朗的天空陰鬱了起來,灼熱的太陽似乎失去了不可一世的喧囂沸騰,蒼白地掛在天際,齊允文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眼花,總覺得那太陽死氣沉沉,蒼白之中竟然還泛著一點兒綠幽幽的暗淡光線。

被暑氣蒸騰得有些扭曲的地平線上,遠遠地好像走來了一支隊伍。

齊允文揉了揉眼睛,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似乎是一頂官轎,前面還打着肅靜迴避牌,有一種穿越了的即視感。

「來了嗎?陸寒。」

齊允文的心砰砰直跳,他躲在窗帘後面,驚怖的神情之中還帶着一絲詭異的微笑。

「太歲星動,百鬼夜哭,判官出巡,擋駕天誅!」

胡瓜敲着手中的鳴鑼,大搖大擺地率先走進了齊家的庭院之中。

就在這時,齊家影壁後面的垂花門上,那顆高聳參天的古桃樹,竟然婆婆娑娑地搖曳了起來,原本在盛夏時節的枝繁葉茂,這會兒竟然搖落下許多淡粉色的花瓣兒,襯著天空中失去了溫度的綠瑩瑩的陽光,讓氣氛變得詭異可怖。

那株桃樹的枝葉竟然以人類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不斷地蔓延著,轉瞬之間它的傘蓋就遮天蔽日,將陸寒的儀仗完全覆蓋在它參天的陰影之下!

「咯咯咯!」

樹冠之中傳來了凄厲的啼叫聲,回蕩在杳無人跡的庭院裏,好似百鬼夜哭。

「噫!」

胡瓜一下子扔掉了手中的紅燈籠,整個兒狐都炸毛兒了。

「老爺!老爺!原來齊家是帝都鬼門!」

怪不得那個姓齊的好像吃了熊心豹子膽一樣,幾次三番的找茬兒,原來齊家祖宅竟然盤踞在帝都鬼門之上,又不知道用了什麼秘術遮蓋住了附近散發出來的陰氣,他打的如意算盤,就是要讓老爺自投羅網,被桃樹里棲息著的金烏啄死!

胡瓜想到這兒,對抬轎子的鬼卒們喊道:「快帶着老爺離開這兒!我來斷後。」

「胡瓜,忙什麼?」

轎子裏傳來陸寒低沉的聲音,他好像也不怎麼意外,完全不像其他的惡鬼那樣,聽到金烏的啼叫就會嚇得魂飛魄散。

轎簾微微地擺動了一下,從裏面倏忽飛出一柄佩劍,一下子射向了遮天蔽日的桃樹冠蓋深處。

「咯咯!」

伴隨着一聲凄厲的啼叫,一隻渾身上下都長著金色羽毛的大公雞從樹冠上掉了下來,蹬了幾下腿兒,不動了。

「卧槽!」

胡瓜沒想到自家老爺還有這樣的本事,哆哆嗦嗦地湊上前去,看了看那隻死透了的金烏,老爺,你有沒有搞錯啊?這可是雞的祖先,太陽金烏的姐妹,你就這樣把它弄死了真的大丈夫?

「胡瓜,吃了它。」

「噫!老爺,我不敢。」

「賞你了,對你的修為大有好處。」

兩米高的狐狸躊躇了一下,吞了吞口水,唉,管他呢,天塌下來有老爺頂着,跟着老爺有肉吃,再說正好餓了。

大狐狸蹲在地上,張開了長著獠牙的大嘴,吧唧吧唧吃了一個風捲殘雲。

「陸寒,你!」

齊公館的大門被人從裏面砰地一聲推開了,齊允文氣急敗壞地喊了一聲陸寒的名字,眼睛裏好像就要瞪出火來。

不可能的,鬼門在白天一開,凡是這世界上還沒有回到地獄的孤魂野鬼都會被金烏撲殺吞噬,就算陸寒是四大判官之一,也不可能對鬼門關完全不存忌憚之心,除非……

他推開門直接面對着陸寒的儀仗,很快,腿就軟了下來。

「這,這不是判官儀仗……大駕鹵簿,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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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後來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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