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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從窗外灑落,淡淡的金色,給這個暗沉基調的卧室增添了一絲難得的暖意。男人背着光,英俊的容顏隱在陰暗裏,有力的臂彎中是田安安嬌小的身軀,她怔怔地仰著頭,靈動的大眼睛閃過一絲驚訝。

「好玩兒的地方?」她抽著嘴角重複這句話,視線定定地看着那張略帶幾分慵懶的面容。他口中好玩兒的地方,莫名其妙就讓人覺得恐怖。於是安安艱難地乾笑了兩聲,「封先生,我真的覺得我還是去上班比較好……」

封霄的右手從黑色蠶絲被下探入,精準無誤觸摸到少女腰窩的位置。五指和掌心處的薄繭在柔嫩的皮膚上輕輕摩擦,他放肆地摩挲着她的柔軟和敏感,淡淡注視着那張緩緩漫上紅雲的小臉。

「不行。」他搖頭,嗓音帶着幾分性感的沙啞。

安安扭動着身子躲閃,被狠狠疼愛了整夜的身體經不起任何撥撩,他的任何舉動都能輕易地讓她渾身顫慄。

面對大清早就發.情的泰迪,姑息縱容是不行的,田安安想了想自己昨晚的悲慘經歷,下定決心,一定要做個頑強不屈的抗日戰士。

忖度著,她纖細的右手繞到了後背,用力地抓住他肆虐的大掌,話音出口呼吸不穩,道:「封先生,通常情況下我是不會無辜曠班的,請你尊重一個藝人助理的職業道德。」

他反手將她的手掌用力握住,低下頭,高挺的鼻樑緩緩滑過她修長的頸項,淡淡道,「那份檢查,徐助理沒有寫完。」

田安安一驚,「不可能!」說好的高材生呢,說好的必須完成任務呢!

「我讓他不用寫了,」溫暖的香氣隨着她頸部的脈動擴散,封霄薄唇微張,力道輕柔地咬住她的脖子,啞聲道:「就在你睡着之後。」

「……」卧槽!

心中對徐梁的憐憫霎時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安安欲哭無淚,霎時間一點都不想去公司上班了。她有些生氣,壓抑著低喘,憤憤地衝口而出,「封先生,你說話不算話,還是爺們兒么!」

埋首在她頸項處的男人動作一頓,靜默了兩秒鐘,淡淡道,「你竟然有這種質疑。」

安安一愣,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他便驀地一個翻身,高大挺拔的身軀眨眼間將她牢牢壓制,動作快准狠,彷彿征討敵營一般毫不留情。

她的呼吸幾乎已經被完全奪走了,戰戰兢兢地瞪着體格健美如野豹的男人,他目光中的慵懶散漫已經褪盡,取而代之的是銳利如鷹的清明。

雙手被他用力地鉗制住,她恨不得一口咬下自己惹是生非的舌頭,悻悻朝神色倨傲的男人擠出個微笑,語氣小心翼翼:「我、我剛剛是開玩笑的,封先生別往心裏去……」

封霄居高臨下地俯視她,深邃的黑眸灼灼盯着她,忽然一笑,「一個成年人,必須為自己說的每句話負責。」

「……」暴露在他幽沉的目光下,安安頓時覺得渾身都不自在,她被摁在枕頭上的兩手分別收攏,纖細的長腿下意識地微微扭動。天知道此刻她有多尷尬,沒見過連目光都隨時充斥荷爾蒙的,簡直了……

安安有了些反應,0.1秒后,她生出一種挖個坑坑把自己埋起來的衝動。

黑色蠶絲被被不由分說地扯到了一旁,他垂眸,視線一路從她羞怯的面龐下滑,肆無忌憚。掠過白雪上的點點嫣紅,他注意到了她的反應,微涼的指尖往下一探,眸色便愈沉了幾分,語氣愉悅,「很好。」

「……啊?」

他俯身,吻重重落了下來。她嚇得趕緊去捂嘴,躲避着他的薄唇慌張提醒:「等等,我、我沒刷牙也沒漱口……」

這句話對於潔癖重症患者而言,顯然是很有效的。

封霄逼近她嘴唇的動作稍頓,幽沉的黑眸中極快地滑過一絲遲疑。安安見狀舒了口氣,十分慶幸自己的腦袋瓜子好用,不然以他離奇的嗜好和可怕的體力,她估計自己會被強迫朗誦情詩,繼續聲嘶力竭幾個鐘頭……

然而這種慶幸的情緒並沒有持續多久,下一刻,他的唇落在了她吻痕密佈的頸窩上,低啞的嗓音傳來,甜蜜地折磨着她的神經和感官,「喜歡嗎?」

她被啃咬得氣喘微微,腦子裏的思緒霎時凝滯,迷離的目光遲鈍地看向他,「什麼?」

「和我上床。」他的語氣十分淡定而平穩。

「……」每天不開句黃腔你真的會死嗎?

田安安頓了下,覺得整個人都快要烈火燒成灰燼了,半晌才語調輕顫道,「封先生確定要聽實話么?」

他低低嗯了一聲,薄唇順着羊脂玉般白皙滑膩的肌膚游移。她咬着唇忍住快要溢出口的喘息,艱難地集中注意力思考起來,然而還不等她開口,他已經重新回到了她眼前。微涼的五指扣住她的雙手舉過頭頂,吻着她的嘴角低聲兀自道:「我很喜歡。」

安安的心跳漏了一拍,胸口處的悸動強烈到史無前例,她腦子暈沉沉的,很快就什麼也無法思考地臣服了。

兩個小時后,田安安渾身無力地躺在封霄懷裏,被他抱進浴室清理身上的罪證。她奄奄一息幾乎被耗盡了所有力氣,然而對方卻神態從容面色沉靜,絲毫沒有一點疲累的痕迹,親身經歷了一場生死搏鬥,安安簡直想跪下來唱征服了。

泰迪至尊就是泰迪至尊,不僅泰迪,還至尊,果然一年都有三百六十五個日出。

……嗯,剛才那個問題的答案,不出意外的話,安安害羞地認為是肯定的。

雖然沒有比較,但是葷段子看了那麼多,基本的常識和理論知識她是很豐富的。封霄在床上的時候其實和平時一樣,掌控欲很強,但是不得不承認,他霸道而細膩,令她十分地愉快。

只是有一點很奇怪。

過去這個男人從不會顧忌她的感受,昨晚,包括今天早上,他的表現都很反常。田安安大眼睛半眯,陰惻惻地瞄了眼封霄,決定將事情弄清楚。畢竟攸關自己的生死和自由,她可不能當糊塗蟲。

她一面忖度一面悶頭狂吃,經歷了兩次傷亡慘重的戰役,流失的體力必須趕緊補回來。

在安安的努力下,兩碗熱騰騰的小米粥很快見了底。她拿乾淨柔軟的紙巾擦了擦嘴,眼皮一掀,目光謹慎地望向對面那個威嚴沉肅的男人,遲疑道:「封先生,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么?」

「不可以。」

「……」被拒絕得如此乾脆,田安安瞬間愣住,大眼眸子吃驚地瞪大了幾分,「為、為什麼?」

封霄抽出餐巾擦拭嘴角,未幾,黑眸微抬看向她,目光從那兩張粉紅色的唇瓣上掃過,隨之五指微動,將桌上盛了清茶的茶盞推了過去,沒有說話。

安安微怔,有些不明所以,目光在那張淡漠的面容上端詳半天,遲登登的腦子終於回過神,他是要自己把茶喝了。她眨了眨眼,也沒有多想,端起茶盞就抿了一口,溫熱清苦的水流從唇縫裏漫入,她微微皺眉,不大喜歡這種茶葉微微的苦澀味道。

封霄靜靜注視着她,等她緩緩將茶喝完后,他嘴角勾起一絲笑,摘下手套往桌上一扔,朝她勾起個意味不明的笑容,「過來。」

田安安目光微閃。雖然他的笑容有些讓她害怕,可是經過昨晚,她對他的恐懼已經減輕了些許,不至於像避退毒蛇猛獸。她沒有遲疑太久,隨之站起身,緩緩走到了那個高大挺拔的男人身前。

封霄的視線在她身上打量了一遍。

膚色白皙的面容,兩頰氤氳著淡淡的曖昧的紅潤,穿着他的襯衣,松垮的衣領使她的身軀顯得更加嬌小玲瓏。裙擺下兩條白皙纖長的腿,上部內側綴滿嫣紅,全是他留下的印記,美麗而頹靡。

暗沉的目光看向她的粉紅色的雙唇,小巧精緻,唇瓣上沾著淡淡的水光,看起來飽滿可口。

安安被看得有些忐忑,他西裝筆挺的模樣很冷肅,五官的凌厲被純黑彰顯得淋漓盡致。正要開口詢問,男人卻握住了她柔軟纖細的右手,以最輕柔的力道將她拉得更近,令她嬌小的身軀置於他修長的雙腿間。

靠得太近,他身上的氣息攪得她腦子發矇,她緊張起來,兩隻掌心不自覺地泌出汗水。他察覺了,抬起她的下巴,黑眸俯視那張明顯不安的小臉,淡淡道,「田安安,怎麼才能讓你完全習慣?」

「……」習慣你?不是她吹,是真的好睏難……

田安安心口一緊,沉默,不知道怎麼回答。

粗糲的指腹在柔嫩的掌心曖昧地摩挲,她聽見自己心跳如擂,然後他有力的左臂摟住她柔軟的腰肢,強勢地攬了過來。

她步子一陣踉蹌,緊接着他冰涼的唇毫不遲疑地壓了下來。蠻橫的舌在她溫熱的口中掠奪,長臂微攏,他堅實寬闊的胸膛緊貼着她一身的水嫩,壓製得毫無懸念。她眸子驚詫地睜大,愣愣地盯着這張距離極近的俊臉,兩隻手僵硬地懸在半空。

封霄吻她的姿態像征討一個國度,攻勢凌厲,毫不留情。在他面前,她向來沒有任何招架之力,他下頷的線條隨着唇舌的每個動作緩緩起伏,她在這種起伏中很快就腦子發矇渾身無力,兩隻小手不自覺地抱緊他的脖子,軟軟的身軀幾乎攤在他懷裏。

呼吸愈發困難,她喉嚨里溢出了一聲嚶嚀,不自覺地朝後躲閃。他有力的十指穩穩地托在她背心和腰部,不給她任何逃避的機會,她痛苦又愉悅地皺眉,幾乎窒息。

良久,他停止了對她的攻佔,舌尖意猶未盡地舔.舐紅腫柔軟的下唇,在她的唇舌間沉沉一笑,「好甜。」

她懵懵地抬起水汪汪的眸子,愣了下,「可、可是,我覺得那種茶很苦……」

「我說你。」他抵着她的唇嗓音微啞,「你嘗起來好甜。」

「……」田安安覺得自己可能會成為世界史上,第一個因羞澀和窘迫而死的人。

她臉皮滾燙一片,一秒都不敢再面對那張成熟性感的臉,忙忙推搡着他的肩膀,乾笑了兩聲很誠懇地回口稱讚,「封先生的嘴也很甜。」

「……」

他沒做聲,少時的沉靜后,主卧門被人從外頭叩響,隨之是菲利亞的聲音,恭謹傳來:「先生,東西準備好了。」

封霄淡淡嗯了一聲,「進來。」說完,他點燃了雪茄,習慣性地抱起她放到腿上,五指在火熱滑膩的小臉上徐徐撫摩。安安渾身都要燃起來了,房門開啟的聲響傳來,她紅著臉回頭,只見華裔婦人送進來了一條連衣裙,隨之便沉默不語地收拾好餐具退了出去。

田安安晶亮的眸子裏掠過一絲異樣,緊接着男人高大的身子微動,抱着她站了起來。她嚇了一大跳,雙腿下意識地纏緊冰冷西裝下的窄腰,兩隻胳膊將他抱得更緊。他單手托着她的臀,另一隻手將雪茄在煙灰缸里戳熄,這才提步走向衣帽間。

她渾身虛軟無力,全身大部分的重量其實都壓在他的左手上,安安有些忐忑,擔心他一個不小心把自己摔地上,於是仰著脖子試探道,「不然……把我放下來?」

他卻連眉毛都沒動一下,淡淡道,「腿有力氣?」

「……」這是在嘲笑她還是在誇自己……

田安安羞澀不已,臉都要起火了,滾燙的面頰深深埋進他的頸窩,任由他抱着自己繼續朝前走。

這一次,菲利亞送來的是深藍色中袖長裙,長度及踝。封霄將懷裏渾身滾燙的小東西放到桌子上坐好,接着將長裙取了過來。他神色淡漠,端詳這條裙子片刻,接着就開始動手脫田安安的衣裳。

這個舉動令她嚇了一大跳,兩手抬起來用力護住前胸,「我、我自己換……」

「拿開。」他的黑眸看向她,聲音很平靜。

「……」她皺眉,然後兩腮氣呼呼地鼓了起來,最後在他沉靜的注視下,迫於強權,很不情不願地鬆開了攥緊衣領的十指。

封霄開始替她脫衣裳,慢條斯理地替她解開扣子,微涼的指尖滑過脖頸處和鎖骨的肌膚,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田安安赤紅著雙頰垂著腦袋,甚至連抬眼的勇氣都沒有,即便不看,她也能感受到他灼灼的視線在肆意遊走。

她咬了咬唇,雙手試圖遮擋,卻被有力的五指輕鬆鉗住,她聽見他的語氣十分沉穩,淡淡給出了一個評價:「很漂亮,我很喜歡。」

「……」真是欣賞這種只會說老實話的人。嗯,如果沒有後面那句話,這番稱讚她就會欣然接受了……

田安安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思忖了瞬,唇角擠出個尷尬的笑容,「謝謝。」說着一頓,重新又補充了一句,「你的身材也很好。」

「我知道,」相較於她的羞澀,封霄的反應出奇地平靜。他將目光從她光裸的身體上移開了,拿起長裙替她換上,語氣波瀾不驚道:「你昨晚說過。」

「……」安安大吃一驚,一面配合著他伸爪子伸腦袋穿衣服,一面不可置信地瞪眼:「我……除了這個,我還對你說什麼了?」難怪這個人這麼不正常,難道又是這張嘴惹的禍么?

如是一思忖,她當即便垮下小臉很誠懇地跟他解釋:「封先生,我喝多了之後不正常,除了誇你身材好之外,其它的所有話一定都是瞎話,你千萬不要當真。」

半晌過後,男人修長有力的五指捏住了她的下巴。

「……」安安抬頭戰戰兢兢地看着他,像等待宣判的死囚一般忐忑。

封霄微微俯首,灼灼的目光盯着她的眼睛,兩人的距離,相隔不過兩指。她屏息凝神,雙手在身側緊張地收握成拳,良久,她聽見他低沉的聲音傳來,薄唇開合,微涼的氣息拂過她俏麗的鼻尖。

「無所謂。」

他嘴角勾了勾,無視田安安瞬間僵硬的神態同表情,稍稍退後了幾步,目光在她的身上靜靜審度。

深藍色的中袖長裙,長度及踝,看上去保守而得體。腰身的位置卻緊緊收攏,勾勒出少女曼妙撩人的腰胸曲線,纖腰上的豐腴,隨着每次呼吸微微起伏。

這件裙子,和她極為相襯。

封霄眼中露出難得的一絲滿意神色,她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穿着。這件禮服做工精細而又簡單大方,看來他說今天要帶她出門,並不是一句玩笑。

然而未幾,安安的眉頭就微微皺起了,她抬頭,晶亮的眸子定定看着他,試探道:「封先生,這條裙子很漂亮,但是不大適合我……」她糾結了下,繼續道:「我個子不高,長裙很顯矮……」

封霄挑了挑眉,下一刻,微涼修長的五指從裙擺底下伸了進去,她低呼了一聲,感受到男人粗糲的指腹拂過了自己的膝蓋。他的唇貼近她的左耳,嗓音低得極其曖昧,沉沉道:「我沒有興趣讓人觀賞。」

「……」安安瑟縮了下,回憶了下昨晚的過程,頓時無言以對。她耳根子發熱,只好拿一臉「你高興就好」的表情看向封霄。

一陣手機震動的聲響突兀而起,田安安的目光落在黑色的西裝內袋裏,他看了她一眼,她挑眉思索了下,頓時心領神會,當即麻溜地將小手伸進他的西服,摸啊摸,接着取出手機遞了過去,整個過程極其地流暢熟稔。

他垂眸看了眼屏幕,接着就勾起她的下頷,低頭,薄唇輕輕吻上她的鼻尖,「口紅在抽屜里,自己塗。」說完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主卧。

田安安望着那道高大挺拔的背影微微一怔,接着回過神,連忙跳下桌子拖着疲軟的雙腿去拿自己的手機。翻看了一番,只見短訊箱裏赫然好幾條未讀消息。

她戰戰兢兢地戳開,看一眼,差點兒驚得暈過去。

陳銳笙:呵呵,你丫兒不錯啊,都快被你家泰迪扶正了,還特么瞞着老子!

安安很凌亂,她撫了撫額,有種一頭撞死在牆上的衝動。琢磨了會兒,她顫抖着手指給陳銳笙回復了過去:別逗,不同種族之間是不會有愛情的。

信息發送成功,她站在原地發了會兒呆,接着才甩甩腦子將一系列詭異的念頭拋開,提步走向辦公桌,照封霄吩咐的選出口紅然後仔細地塗抹。

收拾好一切後下樓,正好與一位清艷動人的美女迎面相遇。安安熱情地打了個招呼,迪妃露出微笑,「田小姐,先生臨時有事出了門,要傍晚時分才會回來,原話是讓你自己玩兒,不要離開這裏。」

「……」安安被那句「自己玩兒」雷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更關鍵的事情上,她神色緊張,沉聲道:「迪妃,李哥……哦,我是說流光,和你們聯繫了么?」

迪妃眼中的光芒有須臾的黯沉,她笑了笑,語氣淡漠,「沒有什麼大問題。兩天後的比賽會照舊進行,田小姐不必擔心。」

安安聞言也算鬆了口氣,笑道,「沒什麼大問題就好。」

迪妃沒有告訴她,在他們的世界裏,只有人還有一條命,就都算不上大問題。任何一個普通小姑娘,恐怕都不會接受自己的身邊存在那麼陰暗的世界。

簡單聊了幾句,田安安就抱着電腦拿起紙筆,繼續鍥而不捨地奮鬥開了。既然徐梁指望不上,那就只能靠自己。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檢查遲早都要交,長痛不如短痛,她決定一鼓作氣趁著封泰迪不在的白天把東西都寫完。

化悲痛,為力量。

迪妃沉默地看着窩在沙發上滿臉悲痛的人,語氣沉着地朝電話里的人回報,道:「先生,她正在寫檢查。」說完頓了頓,面上露出幾分遲疑的神色,試探道:「今晚您真的打算帶她去么?可是先生,我不認為她能接受我們的生活方式。」

未幾,平靜淡漠的嗓音,靜靜傳出,強硬不容置疑。

「她沒有選擇。」

迪妃聞言眸光微閃,掛斷電話后,她抬眼望向正一根一根拔自己毛的田安安,略微思忖,上前幾步,面上勾起一絲溫婉的笑容說,「田小姐在寫東西?」

安安有氣無力地掀了掀眸子,語氣期期艾艾,「是啊,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明天必須交過去了。」說完很悵然地搖了搖頭,感嘆道:「所以說遇上一個變態上司,一輩子都毀完了。」接着湊上前,伸出爪子拍了拍迪妃的肩,「我知道,你一定對這句話深有體會。」

「……」

黑長直大美人嘴角一抽,又聽見田安安很好奇地問,「哎,迪妃,你知不知道今天封先生要帶我去什麼地方啊?」

迪妃勾了勾唇角,說:「a城今晚有一個拍賣會。」

「拍賣會?」她皺眉。

「嗯,地下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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