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小嘎巴豆子也稱帝了

第四百三十二章 小嘎巴豆子也稱帝了

司慕冉還要說什麼,花月滿卻打斷了下去:「要說不甘,我才是那個最不甘心的人,想當初我本應該在山溝里活的瀟灑,可我娘偏偏就是一個不死心的人,為了能夠和我爹爹長相廝守,帶着我來到了瑤藍,我以為,哪怕是在大司馬府里過的不如意,可我總歸還是有我自己的一方天地,可是我沒想到,我就那麼被先帝稀里糊塗的指給了你,你應該很清楚,當時對於那一紙婚約,我是不高興的。」

「我掙扎了,也反抗了,可最終我還是走到了你的身邊,不過和你在一起的光景真的很溫暖,所以我又以為,我就這麼一直和你相依相伴下去也挺好,可事實呢?事實是我又被當做傀儡送去了祈天聯婚,我掙扎,我反抗,我生不如死,可最後的結果呢?我還是原封不動的被送到了祈天。」

「認識劉默初的時候,我被他打,被他冷嘲熱諷,被逼迫在祈天皇宮裏的夾縫之中生存,我過得人不像人,活的鬼不像鬼,我以為我也就這麼着了,可劉默卻人來瘋似的開始靠近我,我拒絕,我反抗,但是最終我把我的一顆心都給了他,我以為,我和他能有一個結果,但是事實呢?我又回到了祈天,而劉默……」

花月滿舉起面前的酒杯,倒進了嘴巴里,原本想要用酒精的味道衝散口中的苦澀,可放下酒杯之後,原本被沖淡的苦澀卻再次蔓延。

「司慕冉,如果說老天爺最看不上的那個,應該是我,因為我活到了現在,竟是連我自己的婚姻,自己的言行都沒有辦法做主,我從來沒有權利選擇我自己的生活,好不容易,我現在有權利去選擇了,你能不能不要那麼殘忍,剝奪我這唯一的權利呢?」

「我說過,我可能喜歡過你,也愛過你,也想要跟着你一起走下去,但那都是曾經了,現在,我的心裏裝着的是劉默,擦不去,抹不掉,你能不能也讓我自私一次,讓我選擇我想要去守護住的?」

花月滿說着,伸手拍打在了自己的心臟:「這裏,是唯一還留着關於他殘影的地方,司慕冉我求求你,把這裏留給我吧。」

司慕冉啊……

我可以陪着你地老天荒,也可以跟隨着你的腳步,為你開闢出來你想要的天下太平,但是我的心,那是我的,從現在開始,這裏除了裝着那個我不想抹掉的影子之外,它不再屬於任何人了。

窗外雷聲霹靂,屋子裏陷入了讓人窒息的安靜。

過了許久之後,司慕冉才啞著嗓子,輕輕地開了口:「阿滿,那麼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的心才能再次為我騰出一片天地呢?」

花月滿的鼻子就酸了,不願去想所謂的離別,緩緩站起了身子,在司慕冉的苦笑之中,跪在了他的面前,這是她第一次給他下跪。

眼淚在泛濫,她忍着濃重的鼻音:「司慕冉,就算你死了,我的心也沒有你的地方,所以你給我好好的活着,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司慕冉愣住,許久之後,一滴淚順着眼角滑落:「阿滿……」

沉毅進門的時候,營帳里的場景可以說是相當尷尬,花月滿跪着,司慕冉坐着,花月滿哭着,司慕冉也哭着。

沉毅原本就不怎麼愛說話的性子,這下更是站在門口成了雕像。

不知道過了多久,花月滿就揉着酸疼的脖子抬起了面頰:「沉毅你杵在那裏風景可好?」

有事兒就說唄,沒看這正尷尬著么,非要跟着一起尷尬?

沉毅這才邁步走了過來:「皇上,祈天新帝的隊伍已經到了。」

「到了?」花月滿豁然起身,「在哪?」

「已經進營地了。」

還真快……

花月滿想要直接出去,可又怕自己現在這樣子嚇人,轉身想要找個鏡子照照,可這該死的營帳,竟是連一面鏡子都沒有。

司慕冉不知道何時也站了起來,一把就拉住了她的胳膊。

花月滿正四下找尋鏡子呢,根本就沒注意到司慕冉,被這麼突然一拉,整個人就栽進了他的胸膛里。

司慕冉伸手,將她散落在面頰的碎發捋在了耳後,又擦了擦她面頰上的淚珠,這才挽着她的手,朝着營帳外走了去。

花月滿小聲說:「是不是我現在的樣子已經不是那麼嚇人了?」

司慕冉目看着前方,輕聲回:「才剛的樣子像棄婦。」

「那現在呢?」

「還像個棄婦。」

「……」

花月滿看着司慕冉那忍不住抽動的唇角,轉身想要落跑,可沉毅卻根本不給她轉身的機會,直接掀起了營帳的帘子。

營地上,站着大批量的士兵,一輛馬車安靜的停在那些士兵之中,隨着這邊的營帳帘子被掀起來,那邊的馬車門也被打開了。

身穿着祈天龍袍的劉然,從馬車裏被攙扶著走了下來,幾年不見的他,已經凸顯出了成熟的味道。

花月滿迎面而望,只是一眼便心已瞭然,此刻的劉然,已不再是當初那個稚嫩的莽撞少年郎了。

劉然邁步走了過來,在他的身後,還跟着兩抹漆黑的欣長身影,這倆人的個子足足比劉然高出了一個頭,全身的黑衣,就連腦袋上都頂着遮面的斗笠。

花月滿心說,看樣子是劉然的影衛了,畢竟才剛登基,身邊有影衛跟隨也實屬正常。

只是……

為啥這倆人遮成這樣?難道是抽的無法見人?

「祈天帝。」司慕冉淡笑着開了口。

劉然也是客客氣氣的:「瑤藍帝。」只是那沉着的目光落在花月滿的身上時,先是一愣,隨後就嫌惡的擰起了眉頭。

花月滿眨了眨眼睛,摸了摸自己的頭髮,也不亂啊?

只聽劉然的聲音就再次響了起來:「瑤藍帝選妃的眼光果然是與眾不同。」

司慕冉還在淡笑着:「祈天帝言重了。」

「言重?」劉然再次掃了花月滿一眼,「不言重,就這長相的,也就瑤藍帝能帶得出門了。」

你大爺!你二大爺!

花月滿站在原地忍不住的磨牙,幾年不見,這劉然說話還跟吃了毒藥似的,不愧是劉默帶出來人,這毒舌的功夫還真是學的惟妙惟肖。

劉默……

一想到不該想起的那個人,心就控制不住的一顫。

司慕冉餘光察覺出了花月滿那掛在臉上的落寞,緊了緊握著的手:「祈天帝連夜奔波,定是累了,我已命人準備下了營帳,還請祈天帝先行暫住,待明日再議軍事也不遲。」

劉然點了點頭:「好。」

司慕冉這邊吩咐著人帶劉然和那兩個影衛去臨時的營帳,沉毅吩咐著士兵們,給祈天的士兵安排出來軍營。

營地上忙忙碌碌的,花月滿卻只顧著看着劉然的背影發獃。

「現在不是時候,晚一些再去吧。」

花月滿一愣,轉眼朝着司慕冉看了去:「上哪去?」

司慕冉笑看着他:「曾聽聞你和祈天帝在祈天的時候關係匪淺,如今見到,自然是想單獨聊聊的不是嗎?」

聊?

聊他家祖墳啥時候被摳出來日晒雨淋吧。

花月滿轉身往營帳里走:「不見。」

司慕冉看着她那倔強的背影,也是無奈的莞爾低笑,這個性子,這麼多年怎麼就磨不平呢。

花月滿是說不見真的就不見,躺在營地里的床榻上賴著,也不睡覺,捧著個酒罈子就是喝。

司慕冉估計是看着她也挺鬧心,就索性出去了,說是和下面的將士商量軍事去了。

這下好了,司慕冉都走了,花月滿句更撒謊的喝了,一罈子的酒很快就見了底,等她起身正尋思從哪還能弄來酒的時候,營帳外就響起了劉然的傳召。

「頜貴妃,祈天帝邀請您前去小敘。」

還小敘?

「現在想起來我是個熟人了?他剛剛心思什麼來着?腦袋被驢踢了?」花月滿坐在床榻上鬧着脾氣,「不去。」

門外傳話的那位,估摸著是沒想到一個區區的貴妃,竟然連祈天帝的面子都不給,靜默了半晌,才又道:「祈天帝說了,他那有酒。」

花月滿就愣住了,這劉然何時變成了千里眼了?怎麼就知道此刻的她正在營帳里找酒喝呢?

撓了撓頭,這心裏就刺撓了起來,她是和劉然鬧脾氣呢,但和酒卻是沒仇。

想了想,最終站起了身子,掀起了營帳的帘子。

營帳外面,站着一個陌生的小太監,在那小太監旁邊,還站着劉然的一個影衛,在那影衛高大的凸顯下,那小太監是又瘦又小。

見花月滿出來了,趕緊笑臉迎著:「頜貴妃,請吧。」

花月滿點了點頭,隨着那小太監一同朝着劉然的營帳走了去。

天空還在悶雷陣陣,忽然一聲刺目的閃電劃過天際,一道震耳的雷聲就炸響了起來:「轟隆隆——!」

花月滿原本就喝了不少的酒,如今被這雷聲嚇得更是心尖一顫,這腦袋一沉,腳下的步子就凌亂了起來。

「哎呦喂!頜貴妃您當心啊——!」小太監是看在眼裏急在心上。

花月滿是特別很想穩住自己的身子,可這身體就好像和她有仇,越是想穩越是亂,最終倆腳一絆,朝着地面載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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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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