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024章 憤怒

21.第024章 憤怒

第024章憤怒

江玦去和後台要了冰塊敷臉,去了包間,俞庭君在座椅上沉默地抽煙,白嘉言坐在另一邊玩手機,一句話都沒有說。桌上一堆的飯菜,筷子都沒動過。

氣氛特別冷。

江玦被這種氣氛感染,也有些不自在起來。他這人不是個閑得住的,實在受不了這種氛圍,忍不住就說:「我說,你們別這樣行不?今兒這事,是我做得不地道,我在這給你們道歉了。」說着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嘉言抬頭對他笑了一下:「和你沒關係,他看我不順眼呢。」

這一說話,就像點燃了火藥桶,俞庭君猛地摔了面前的盤子。就聽得「哐當」一聲脆響,潔白的盤子在嘉言面前炸裂,碎片亂飛,有一片還劃過了她的臉頰,帶出一道細痕。俞庭君冷冷地看着她:「你就這麼欠操啊,逮著個男人就發騷發/浪!你這麼騷,你怎麼不去賣呢!」

嘉言低眉斂目的,唇邊仍是淺淺的笑,神色都沒變一下:「怎麼,我現在不是在賣啊?你沒把我當妓/女啊?我比個妓/女還不如吧,妓/女接完客還有人生自由呢,我就是你養的一條狗,對誰搖尾巴還得經過您同意呢。」

這話簡直就是火上澆油,聽得江玦都眼皮直跳,要不是場合不對,他還真要對這妞豎根大拇指:好膽色。有多少年沒人敢在俞四少面前這樣了!這一刻,他對自己之前的認知產生了動搖。原本以為,這妞也是因為錢啊權啊什麼跟的俞庭君,現在看,似乎不是這麼回事。這事兒有隱情啊!

果然,俞庭君霍然起身,揪住她的頭髮就把她的臉狠狠摁面前的餐盤裏,端起一瓶紅酒就朝她臉上倒下去。

嘉言像條瀕死的魚一般拚命地掙扎,撲騰著,像瀑布般不斷洶湧而下的水讓她呼吸困難,嗆了好幾口,鼻腔里都是又澀又痛的味道,渾身都痙攣起來。

一瓶酒終於倒完了,他直接摔地上。

「哐當」一聲巨響,一堆的碎片。

「你他媽說什麼,再說一遍試試?」他的嗓門兒震天響,把外面的服務生都引進來了,還招來了經理。

看這架勢,經理就愣在了那裏,為難的看着他們。這個包廂是給江玦特定的,江玦的身份,他也是知道的,要不是這動靜太大,他還真不想來淌這趟渾水。但是,要真鬧出人命咋辦啊?

江玦皺着眉,不耐煩地對那經理說:「沒事沒事,都給我出去,自己人,開個玩笑。」

經理在那裏沒動:「江少,這……」

「你他媽聾子啊,讓你滾沒聽到!」江玦也煩地摔了面前的盤子。

經理一哆嗦,帶着一幫人逃命似的奪門而出,還不忘給他們帶上門。

那邊,俞庭君揪着她的頭髮把人提起來,貼在她的耳邊,捏住了她的臉:「我給你個機會,馬上認錯,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嘉言烏黑的睫毛都在顫抖,一滴酒液順着顫動的睫毛滴落,緩緩劃過她尖俏的下頜,顯得她此刻蒼白的臉色非常狼狽。但是,她抿著唇,沒有開口。

俞庭君放開她,哼笑一聲:「好啊,真有骨氣,佩服啊白嘉言。」他又彎下腰,在她耳邊說,「但是,你知道忤逆我的後果是什麼嗎?你真活不耐煩了,啊?操!你給我滾!跟我摔咧子?你算什麼東西?你現在就給我滾蛋,爺不想再看到你這張臭臉!」

江玦有心勸阻,但是看俞庭君那個臉色,剛要出口的話又噎了回去。

嘉言回到吉江街那洋房裏,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就準備離開了。出門前,張媽看到了,走過來,拉住她的手,說:「這是怎麼了啊,和四少鬧彆扭了?」

嘉言笑了笑說:「是他嫌我了,不要我了,叫我滾蛋。」

張媽說:「哪能啊?我就沒見他對誰這麼上心過。真的,老婆子不騙你,這是他姥姥的房子,平時根本不帶女人來,就是帶來,也不從讓人在這過夜的,更別說你住的那房間了,那是他過世的小表妹小時候住過的,這麼多年了,一直空着,但是每天都讓我打理,一直維持着原樣。這孩子脾氣不好,但是心眼兒不壞,你知道嗎,他媽事業心很強,從小就不管他,他什麼都自己來,四歲就一個人一個房間了,他媽經常出差,一句話都不說就把他一個人光屋子裏。他姥爺管他特別嚴,他一鬧也不說,直接就打。他五歲的時候,因為打碎了花瓶就被他媽關在防空洞裏兩天兩夜,還是老李拿着鑰匙硬是給放出來的。他是真的喜歡你,白小姐,你遷就他一點兒好不好,別和他較真。他這人其實沒有什麼朋友,特孤獨。就是那些發小,也從來都走不進他的心。他從小,樣樣都要做到第一,他從小——就不相信任何人。」

嘉言聽得也有些沉默,不過,她還是把手抽了回來,對張媽說:「在您眼裏,他還是個孩子,但是實際上,他早就長大了。他沒有您想的那麼脆弱。」

張媽懇求地望着他。

嘉言對她頷首,然後拖着行李箱轉身離開。

就算他小時候那樣又如何,俞庭君是天之驕子,他有閃亮出眾的美貌,無與倫比的家世,還有智慧、高高在上的氣度,還有那麼多數之不盡奉承迎合他的人。

不過,她調查的那些事還沒有完,她恐怕得另想辦法了。

因為之前搬來和俞庭君一起住,她那租的房子早退了,如今也沒有地方可以去,只能回了校舍。已經放假了,宿舍里三個姑娘都回去了,只有一號床的錢多多妹子因為買錯了票還逗留着。多多妹子是個土生土長的南方姑娘,身高只有1米58,嬌嬌卻不小小,圓圓的身上倍兒有肉,逢人就笑,沒什麼心眼,又熱心又仗義,加上家境也不錯,總給大家帶吃的,所以人緣很好。

她看到嘉言進門就愣住了,連忙跳下來扶住她,左右端看她的臉:「這……這怎麼弄的啊?這麼張完美無缺的女神臉也能下手,靠,變態啊!」她心痛得跟自己被人劃了一道似的,抓着她的手就把她按到座位上,一邊掏錢一邊說,「忍着點啊,姐姐馬上去給你買葯,馬上啊。」

嘉言無奈地說:「我沒事,多多,這就是小傷,只破了點皮。我自己的膚質自己知道,不會留疤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不行。你要變醜女了,我就不愛你了。」

嘉言嘆氣:「你能別這麼現實嗎?怪不得你爸媽要給你取名『錢多多』。」

「滾!」

多多風一般出去,又風一般回來,弄來一堆的葯,還一一給她介紹:「這個每晚一次,這個擦完那個再擦,這個是修復皮膚組織的,這個是淡化疤痕的……」

嘉言按下她的手:「你就不怕我中毒啊?」

「都是好葯,怎麼會中毒呢?」

「補藥吃多了也變砒/霜了。得了,就這個就好了。」嘉言跳了一管最簡單的藥膏,把其餘的推到她面前,「這些都退回去吧。」

多多氣呼呼的:「哼!」

「別鬧,乖。」嘉言摸她的頭髮。

多多挺受用的,閉着眼哼哼唧唧,彎腰趴在她的肩膀上使勁蹭她的掌心,「女王大人,請愛撫我吧!您是我的太陽,我的光芒,我願意為您奉獻我的一切!」

嘉言額頭青筋暴跳:「能別噁心我了行嗎?」

多多笑呵呵,然後問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嘉言沉默,就笑一笑。多多雖然大大咧咧,但不是個傻姑娘,俞庭君開着跑車來學校接過嘉言幾次,關於白嘉言最近處了個有錢有勢的公子哥的事情,她還是知道點的,試探道:「不是『他』給打的吧?」

嘉言怔了怔,默然不語。

「靠!」錢多多擼起袖子,做出要干架的架勢,嘴裏罵道,「就知道這些個公子哥沒個好東西!嘉言姐,不是我說,你那個『他』那性子,實在不怎麼樣,眼睛都不正眼瞧人的。你看上他什麼啊?你家裏的情況……」多多說到這裏,小心地看她的表情,「我知道,但是,你就算要找,也找個會疼人的吧。你這麼優秀,那麼多人追,何必呢?你那個東子哥就不錯啊,沒架子,對我們這些平民百姓也沒戴有色眼鏡,還送過我巧克力吃呢,對你那個好啊。還有那個李公子、趙公子,都對你上心着呢,只要你放話出去,我保證這幫人排著隊等着你臨幸呢。你幹嘛要弔死在那麼棵樹上?」

她說得嘉言也沉思起來。

對啊,她有那麼多選擇,為什麼偏偏要吊在俞庭君身上?就算為了查那個幕後黑手,她也有那麼多選擇,怎麼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俞庭君呢?

這是為什麼?

還有,她為什麼還要打工兩個,耍着手段兒討好他,憑她的美貌和功力,對着他撒個嬌兒,不比那個簡單嗎?

這是為什麼?

嘉言微微笑起來,笑容帶着苦澀。她多麼不願意承認啊,但是騙得過別人,騙得過自己的心嗎?那個人,她第一眼見到那個人的時候,她就有種異樣的感覺,那是過往從未有過的。所以,吃夜飯時他帶着宋曼來她會本能的厭惡、他調笑她像調戲其他人那樣時她會反感、她不願意那麼輕易的靠近他、想要調查時第一個想到的委身的對象就是他、願意打工兩個月就為了請他吃一頓好好的飯、就算那樣了也不願意在他面前放下身段被他看輕了……

那都是因為——

都是因為——

她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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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深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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