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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訴我,要怎麼做?我根本從來都不知道我有個舅舅。」

「佟燁這麼久的潛伏,一定要想辦法賺錢養活自己的。我想他很可能就隱藏在你身邊。」C哥把自己的分析說給他聽,「不管怎麼說,你是他的外甥,他除了依仗你們吳家,別人根本不可能給他幫助。所以,我想問你,或者是你父親身邊,有沒有一個文字才華很好的人?你舅舅以前是做語文老師的。」

「文字才華很好的人?」吳廷恩仔細想了想,說,「還真的而又這麼一個人,不過很早以前就被我爸辭退了。」

「誰?」

「他叫華冬稔。」

「華冬稔?」C哥拆字分析道,「華冬人?他把佟燁的名字,去了『火』字旁,然後重新組合成了諧音字!」

「所以,這個人真的是我舅舅?」吳廷恩立刻走到辦公桌前,把自己的電腦打開,找到了人事部的檔案,調出來華冬稔的資料,說,「有了,地址有了。」

「我們現在就去!」

吳廷恩看着她,有些遲疑道,「你還是留在這裏吧,我去找。」

「額……」

「你別出了什麼事,我不好向貓貓交代。」說着,他拿了外套走出辦公室。

吳廷恩找到了華冬稔的地址,按了門鈴之後,發現並沒有人應門,便找了管理員開門。

「對的,這裏住的人原本是我的舅舅。」吳廷恩向管理員出示了身份證明,就見管理員拿了備用鑰匙幫他開門。

室內空蕩蕩的,似乎已經有很多年沒人居住了。

「這裏原本的主人,很久都沒有回來過了嗎?」

「不知道,反正每個月物管費和水電費還是按時交的,所以我們也就沒有太留意。」管理員看着屋內的景象說道,「看起來真的有好多年沒有人住了。」

吳廷恩沒有再說什麼,讓管理員先離開,自己留下查看一下,看能不能找到華冬稔現在的落腳點。

突然,他在他的電視櫃抽屜里找到了很多的相冊,但是裏面每一張男主人的照片臉都是用鋼筆塗黑的。似乎是很不願意別人看到自己的樣子。

他隨意的翻看着,突然在電視櫃的內側,靠牆的地方發現了一灘乾涸的印記。

那顏色看起來,似乎是血跡。

這個地方為什麼會有血跡?

吳廷恩抬頭看着電視櫃後面的牆,發現那牆和周圍其他的牆壁顏色不太一樣,有一定的色差,新舊不一。

他立刻找來了小鎚子,敲擊了電視櫃後面的牆壁,發現這堵牆竟然是中空的。

……

「為什麼會這樣?」他意識到這件事很嚴重,可能牆內被封着什麼。

首先,打電話報警。

當警方趕到現場,砸開了那堵牆之後,發現的是一具已經化為白骨的屍體。周圍全部都堆滿了石灰粉。

石灰防腐,所以才能保存這麼久不被人發現。

「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具屍體是男性,年紀在45—55歲之間。死因是頭骨爆裂,死了有十年以上了。」

十年?

吳廷恩聽着法醫對何麗婷說的話,想起華冬稔離開公司也差不多十二三年了,難道這具骸骨就是他?

如果是這樣,那麼佟燁不就早就死了?難道說綁走貓貓的另有他人?

「不,不對!死的不是華冬稔!」他一臉篤定的說道,「死的是吳躍文!」

想到這裏,他立刻衝出了房間。

何麗婷看着他的樣子,連忙跟着出去:「吳先生,你是發現什麼了嗎?」

「沒有。」他搖了搖頭,說,「我公司有急事,必須立刻回去。」

「但是你還要幫我們做份筆錄。」

「我這件事真的十萬火急,現在必須要走!你們需要筆錄的話,可以到我公司找我。」說完,上車,直接就開車離開。

何麗婷想攔住他,但還是遲了。

吳廷恩開車到了自己軟禁吳躍文的別墅,也不停車,直接就破門而入,發現自己安排的醫護人員全部被殺,房間了完全就看不到吳躍文的身影。

「果然!現在的吳躍文就是佟燁!」吳廷恩給手下打了電話,讓他們封鎖全部的交通要道,就找自己的父親吳躍文!

吳廷恩記得很清楚,現在的佟燁並不是易容,而是直接整容成了自己父親吳躍文的樣子。難怪他後來這麼狠,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緊接着,他又給C哥打了電話,告訴她自己知道的情況。

「你是說,佟燁已經改頭換面,變成了你的父親吳躍文的樣子了?」

「是的,我在華冬稔的家裏,發現了一具死了十年以上的骸骨,我懷疑那個才是我的親生父親吳躍文。也就是說,佟燁假裝了十幾年我的父親!」

……

「你肯定?」

「警方的鑒證人員會對骸骨進行DNA檢驗,我已經把我的DNA樣本留下,一出結果就知道是不是了。不過目前,為了謹慎起見,我還是發了兩張照片下去,一張是佟燁的樣子,另外一張則是吳躍文的照片。」

「我知道了,我也會立刻通知樊雲他們的,總之全力緝拿吳躍文或者佟燁。」

吳廷恩聽着她提到樊雲,嘴上不動聲色,心裏卻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比樊雲先找到傅雨。

消息一經傳出,原本打算偷渡離開的佟燁只好帶着昏睡的傅雨回到了租住的小屋。

這是那種出租房,房東原本是不願意租給他們這種只是住幾天的人的。但是因為佟燁會編故事,硬是來了一場苦情催淚的戲碼,把房東感動得熱淚盈眶,才得以租住三天。

此刻,他們回到小屋,房東看到了,不免有些關心道:「佟先生呀,你們沒有走成呀?」

「船沒有到,所以還要再等幾天。」佟燁的表情非常和善,又給房東付了房租,說,「真是感謝您對我們父女的照顧。」

「快別這麼說,您帶着女兒,跋山涉水,翻山越嶺地求醫,實在是可憐天下父母,真真是不容易的。」房東由衷誇讚道,「我是真的對您心生敬意,這錢,我不能收,你還是留着給女兒看病吧。」

說着,把租金退了回去。

此時,收銀台前的電視出現了通緝犯的照片。

房東無意中看到了,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佟燁留意到他臉上細微的變化,再次把錢推到房東面前:「您別客氣,這是您應得的,必須感謝您收留我和女兒。」

「別,別客氣……」房東說話變得口吃起來,臉色也從紅潤變得蒼白如紙。

佟燁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笑了笑,走近房東身邊,掏出水果刀,用力捅了過去。

傅雨正好清醒過來,看到了這一幕,想喊卻喊不出聲音。

「你知道得太多了,你看電視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佟燁把刀子擦乾淨,又把地板擦乾淨,接着就把房東的屍體塞進一個大行李箱,接着摟着傅雨回到房間。

「怎麼,嚇到了?」他坐在傅雨面前,微笑着看着她,說,「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變成這樣,所以我現在的所作所為,全部都是拜你所賜。」

「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傅雨難得有了點力氣,明顯是之前服用的藥物,藥效過去了。

「哦,對,你不認識我,你只是跟她長得像而已。」他笑了笑,慢慢湊到傅雨面前,「我真的沒有想到,你跟你母親長得這麼像。又或者說,幸好你跟小純長的像,如果你長得想冷敖的話,你早就死了。」

「佟燁,你別再錯下去了,去自首吧,你自首了,我母親可能還會原諒你。」傅雨希望可以動之以情,讓他不再繼續錯下去。

佟燁冷笑道:「少來這套!自首?你以為我傻啊?!」他怒聲喝斥,「我要的是她回到我身邊,如果做不到,那麼就把她毀了!或者……」

他頓了頓,捏著傅雨削尖的下巴,說道,「你代替她,反正你們這麼像,而且你和她不一樣,你的臉沒有被毀,選你,我會更開心的。」

傅雨搖頭看着他,道:「你別亂來,我並不是沈純!我只是她的女兒!」

「母債女還,天經地義。」佟燁笑着說道,「她欠我的,你幫她還啊。」

「佟燁,你瘋了!她跟你早就離婚了,為什麼你一定要鑽牛角尖呢!」傅雨覺得這樣的男人真的是特別可怕的。

「我是瘋了,從她跟我離婚那天開始,就瘋了!我就不明白了,我對她那麼好,為什麼就要跟我離婚呢?」佟燁百思不得其解,「我從沒有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

「感情的事情,本身就是不可以勉強的。並不是什麼對不起,對得起的問題,一旦感情不在,勉強維持下去,只是彼此折磨。」傅雨認真地跟他著原因,希望他可以退一步去考慮問題,那樣就不會鑽牛角尖。

誰規定一定要做了對不起誰的事情,才能說分手?本身愛情就是獨立自由的,當愛來的時候,彼此相伴相守,當愛不在了,也依然是朋友。這才是戀愛和婚姻最好的狀態。

本身這個世上就沒有誰可以陪伴誰一輩子的,再相愛的人,也會有先一步去天堂,和晚一步去世的。

人從來都是一個人來,一個人走。就好像一列疾馳的火車,在行駛過程中,有人上車,也有人下車,但是最終到達重點的,只是這列火車,車上的人一定都會陸續到站,下車的。

「別再說了。」佟燁的情緒非常激動,大聲喝止了她,緊抓着她的手臂道:「你放心,只要我們離開這裏,到了M國,我就立刻跟你舉行婚禮。小純,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復婚的,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他的精神明顯有問題,直接就把傅雨看成了沈純。

「不過,現在你要安靜的睡一覺,我去外面找一下船。」說着,直接用手帕捂住了傅雨的口鼻,讓她吸入了三氯甲烷,昏睡過去。

佟燁把她藏好,離開了出租屋,他必須要找到船,並且相信有錢能使鬼推磨。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他殺房東的時候,被房東的小孩看到了,因為正在玩躲貓貓的,所以孩子藏得隱蔽,沒有被發現。

當佟燁離開以後,孩子立刻套出了衣櫃,哭着往家門外跑,想去找人幫忙。

只是,一個三四歲的孩子,實在太小了,話都說不清楚,只是一個勁地哭道:「媽,媽媽死了,死了……」

「小乖,你又想騙村長爺爺呀,這次可不會上你的當了。」

「沒有,沒有撒謊,死了,真的!」

「哦?那是怎麼死的呀?」一個慈眉善目的老頭抱着孩子問道。

「被,被壞人殺死的。」小乖的表情驚恐,哭得越發驚悚了。

老頭一聽就覺得是小孩子騙人的瞎話,這裏民風淳樸,怎麼可能會被壞人殺害,只是叫了自己的女兒,說,「小丹,你去給小乖買包糖,然後就送他回去吧。」

「哦。」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立刻就上前拉小男孩的手。

小乖死都不肯走,抱着村長的腿,大聲叫喊:「不要,我不要回家,有壞人,會殺了我的,一定會殺了我的。」

「小乖別胡鬧了。」小丹拉着小乖的手,要帶他離開。

小男孩卻死也不願意放開村長的腿,甚至不惜咬了小女孩的手。

「哇……疼……」

「這孩子是怎麼回事!」村長板着臉看着小男孩,就聽到身邊的助手說,「要不然我們去他家裏看看,這兩天的新聞里,確實再抓什麼在逃的罪犯呢。別真的跑來了咱們村子,那就真的危險了。」

「那帶幾個人去小乖家裏看看,記得萬事小心,有情況立刻就報警。」村長覺得這個在逃罪犯來這裏的可能性不大,但如果真的來了,就一定要特別小心,因為新聞上的報道說得這人是極度兇殘的危險分子。

「是,村長放心,我們去去就來。」村幹事帶了兩個年輕力壯的去了小乖家裏。

村長看着小乖使勁抱着自己的腿,就把他拉起來,抱到自己身上,「好了,好了,讓叔叔去你家裏看了,如果媽媽沒事,就讓她來接你回去。」

小乖靜靜摟着存在的脖子,表情驚恐得毫無血色。

佟燁到碼頭找了一圈,沒有找到可以收買的人,就回去了出租房,剛到門口,就看到有三個男人朝着他住的地方去了。

他知道,如果他們進了屋子,看到了房東的屍體,便會立刻報警。於是悄悄尾隨在他們身後,見他們進了屋子,第一時間抽出水果刀,捂住了最後一個男人的口鼻,手起刀落,直接割斷了對方的咽喉,接着無聲無息把屍體拖走。

走在前面的兩個人,走進室內,看到地上真的有血跡,立刻就慌了,連忙道:「報警,我去通知村長,真的出事了!」

說着,這人就想離開去報信,剛一轉身,立刻感覺呼吸困難,有大量鮮血噴濺,想要捂住咽喉,已經太遲了。

「小陳!」唯一活着的幹事看着佟燁,發現原本和自己一起來的兩個人都不在了,拔腿就跑。

佟燁沒有給他任何離開的機會,一刀刺中他的後背,致使他到底,沒等他呼救,又是一刀捅在腹部。

幹事一瞪眼,吐了大口的血,倒在了血泊中。

佟燁看着自己這片刻就殺了三個人,知道自己的行蹤暴露了,不能再留在這裏了,立刻用板車推著昏迷的傅雨離開。

最後一個腹部中刀的男人並沒有真的死去,他拿着手機撥到了報警電話,「你好,你們通緝的人,現在就在XX村。」

說完,就昏厥了過去。

接收到了報警電話之後,何麗婷立刻通知了樊雲,並且讓XX村附近的警員立刻趕往現場封鎖全部的交通要道。

佟燁本來想帶着傅雨離開村子的,可是剛才門口,就看到警察封鎖了出口,他沒辦法通過,只好又回到了村裏,隨便找了個沒人的房子進去,趁著主人家沒有回來,把傅雨抱到了房間休息,自己守在門口,決定挾持這家回來的主人做人質。

樊雲很快就趕到了XX村,此刻警方人員已經到場了。

他找何麗婷問了情況,「怎麼樣,有沒有發現佟燁和小雨?」

「沒有,但是可以確定佟燁還在村子裏。他殺了三個人,又重傷了一個人,是那個重傷者打電話報的警。」何麗婷和樊雲一起往村裏走着,說,「我已經調派支援了,等他們到了,就一戶一戶人家地敲門,一定要把那個喪心病狂的殺人狂抓住。」

「我先去村子轉轉,看有沒有別的藏身地方。」樊雲覺得不只是應該關注村裏的住戶,還有其他一些隱秘的地方,也要查看一下。

何麗婷點了點頭,說,「好,你去查。我在村口守着,不讓任何人出去。」

樊雲抱拳致謝,「何警官,真的感謝你這麼幫我。」

「小雨是我閨蜜,應該的。」何麗婷笑了笑,看着他離開。

她回到村口,沒想到吳廷恩和C哥也得到了消息,竟然也來了XX村。

他們希望進入村裏找人。

何麗婷卻拒絕了:「不行,你們不是警方人員,不方便進入找人。我們警方自然會安排警員挨家挨戶查找的。」

「何警官,我是小雨的母親,都不行嗎?」

「對不起,沒辦法通融。」何麗婷深表抱歉,私下裏卻告訴C哥,說,「其實樊先生已經先我們警方進入了存在,我相信他會找到小雨的。」

C哥聽到樊雲在村子裏,明顯是鬆了口氣。她點了點頭,表示認同:「行,他在,小雨應該會沒事的。」

吳廷恩看着兩人的嘴唇,讀懂了她們的唇語,知道小雨真的就在村子裏面。

他見沒辦法從正門口進村,那麼就繞路進去。

這裏最方便的應該就是從河裏游進村子。

不過,現在是深秋時節,真的游泳進去的話,其實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但因為對方是他心裏獨一無二的貓貓,所以他決定一試。

他把自己的衣物用防潮袋裝好,密封之後,就趁著眾人不注意的時候,跳進河裏。

幾乎是一分鐘一換氣地游進村子,之後上岸穿上了自己的乾淨衣服。

深秋的河水冰冷刺骨,就算游的時候,不冷,這會兒上岸之後,被河風一吹,凍得牙齒直哆嗦。

好不容易換好了衣服,才變得暖和起來。

他挨家挨戶地查看,覺得想着最可能的就是找一間沒人的空屋子躲藏,然後靜候主人的回家,再將其挾持為人質。

至於,問他為什麼會這麼想,他也不知道,總之就是覺得如果是那個長年假扮自己親生父親的男人,一定會用這樣的方式躲藏。

他大概地查看着村子裏的住戶,真的就找到了一間沒人在的住宅。

吳廷恩慢慢走近那間屋子,看木門緊閉着,稍微放柔了腳步。

門后,佟燁靜靜觀察著,沒有想到吳廷恩會出現在這裏,而且正在向他靠近。

這是他妹妹的兒子,他的親外甥,他到底要不要解決他呢?

佟燁心裏有些矛盾,還沒有想清楚,吳廷恩已經破門而入了。

「別動!」他還是拿刀抵住了吳廷恩的脖子。

「爸,別緊張,我不是來抓你的。」吳廷恩親切地叫了一聲,說,「我是來帶你離開的。」

「你別在這裏假惺惺了,你看到我的真面目,還能認我這個爸?」

「我知道你是我的舅舅,也知道在我剛出生的時候,你照顧過我。如果沒有後來的變故,我本來就應該在您的家庭中長大的。」吳廷恩知道現在的佟燁如過街老鼠,越是給他溫暖的親情,他就越容易放鬆警惕。

「對啊,如果沒有變故,我確實是你爸爸。」佟燁點了點頭,看着他問道,「你難道不恨我殺了你的親生父親?」

「他對我母親始亂終棄,你殺他不過是為我母親報仇,我為什麼要恨你?」吳廷恩必須盡量讓他相信,自己和他是一個陣營的。

「你真的這麼想?」佟燁現在真的需要同盟眯着眼睛審視着吳廷恩。

「爸,如果我有異心,剛才就可以通知門口的警察了。」吳廷恩看着他,琥珀色的眸子看起來無比真誠。

佟燁有點動搖了,垂眸思考着。

吳廷恩再次開口道:「爸,你信我,我可以弄到船,帶你離開和傅雨離開這裏的。」

「你可以弄到船?」

「是啊,這裏剛好有我們吳氏的一批貨要運出去,我們只要乘上我們的貨船,就可以轉船去M國了。」他說的是事實,哪怕真的去查,也是查有實據的。

佟燁總算是放下了手槍,對着他說:「立刻帶我去貨船上。」

「現在不行。」

「為什麼不行,你不是要幫我嗎?」他的情緒立刻就激動起來,再次拔刀相向。

「我是要幫你,但是現在天亮着,我們怎麼行動都太隱忍注意了,必須等天黑以後才可以去。」吳廷恩解釋了原因。

佟燁這才相信地點了點頭,說,「對,天黑了,我們才不是過街老鼠。」

「所以,稍安勿躁,先坐下休息一會兒,該吃的吃,該喝的喝,養足了精神,我們再行動。」吳廷恩扶他坐下,給他倒了杯水,有到冰箱裏拿了一點吃的。

佟燁看着他送來的食物和水,依然不信任地說道,「你先嘗一口。」

吳廷恩知道他疑心重,笑着吃了點心,喝了水,說,「好了,現在可以安心吃了吧。」

佟燁點了點頭,直接抓起那些糕點,一個勁往嘴裏塞。

「慢點吃,還有很多呢。」吳廷恩看他吃嗆了,立刻撫着他的後背,幫他順氣,又道,「對了,傅雨還沒有吃東西吧,要不要給她送一點?」

佟燁眯着眼睛看着他,直接說道,「你想見她?」

吳廷恩並沒有否認,這件事情否認的話,佟燁只會覺得他虛偽,真的承認了,才能得到他的信任。

「想,我怕她餓肚子,她有很嚴重的胃病,只要一餓就會疼得厲害。」吳廷恩解釋了一下,直接就得到了佟燁的應允,說:

「你可以去見她,也可以喂她吃東西,但是必須戴上這副手銬。」他還是不相信他,怕他見傅雨的時候,把人拐跑了。

吳廷恩看着那副手銬,立刻就戴上了。

他端著一些食物去樓上房間。

傅雨因為藥力的關係,正沉沉睡着。

吳廷恩用力搖了她的肩膀,呼喚道:「貓貓,醒醒。」

傅雨被他叫醒了,但是思緒還是有點糊塗的。

「三哥?」

「嗯,是我,你先起來吃點東西。」吳廷恩點了點頭,扶她做好,把點心送到她面前。

傅雨看着拿東西,蹙眉道:「你怎麼找到我的?佟燁呢?」

「他在樓下,你先吃點東西,否則等會兒沒有體力逃跑的。」吳廷恩讓她無論如何要吃點東西。

傅雨點了點頭,看到他手上的手銬,問道:「他把你也抓起來了?」

「不,這是我自己戴上的。」

「為什麼?」她不懂。

「得到他些許的信任。」他回答。

傅雨立刻就明白了,問道,「你現在不行動,是在等什麼?」

「天黑。」

傅雨吃着糕點喝着水,點頭道:「我知道了,不過我的頭還暈暈的,應該是藥效沒有完全過去。」

「吃完之後,你再睡一會兒,現在到天黑還有三個小聲。」吳廷恩握着她的手,說,「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帶你回去的。」

傅雨信任地點了點頭,回握他的的手,臉上是溫柔的微笑:「我相信你。」

吳廷恩很高興這會兒還可以聽到這句話,溫柔地扶着她的臉頰。

這幾天,她瘦了很多,精神也很不好,應該是一直被藥物所迷,昏睡着,沒有吃什麼東西。

傅雨大口大口吃着糕點,卻因為殘餘的藥力,不知不覺睡著了。

吳廷恩看着她的樣子,只覺得心疼,溫柔的扶她躺下,拿着手絹擦掉了她嘴上的污跡,才端著盤子下樓。

「她吃完了?」佟燁看到吳廷恩下樓,把手銬的鑰匙丟給他。

「嗯。」吳廷恩點了點頭,走到佟燁身邊坐下。

他透過門縫,朝着外面查看着,說,「好像他們還沒有找到這裏。」

「挨家挨戶找,哪裏這麼快就到了。真的等到天黑,我都懷疑他們到不了這家。」佟燁的語調微揚,充滿了對警方能力的鄙視。

吳廷恩沒有說話,看着佟燁的樣子,好心建議道:「你要不要去睡一會兒,這裏我看着就好。」

「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把這裏留給你,然後自己去睡覺?我想不要到天黑,我就住進了監牢的免費宿舍了。」

「爸,你想多了,我可以對天發誓,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

「少來這套,我可不是那些愛聽花言巧語的懵懂少女。」他冷笑道,「我最多就是在這裏閉目養神,但是你想把我支開,方警方的人員進來,門都沒有。」

「爸,我現在跟你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不會做那些出賣的事情的。警方插手進來,樊雲就會知道小雨的情況,我不想讓他知道,所以絕對不可能讓警方過來的。」

「你倒是想得透徹,可是你這麼愛傅雨,你知道我要跟她結婚嗎?」

「知道,因為她長得跟當年的沈純有幾分相似。」吳廷恩說出自己知道的、

「什麼相似,根本就是一個模子裏出來的。」佟燁的眼睛都亮了,又眯着眼睛看着吳廷恩說,「所以,我一定要娶她,這是我對沈純的承諾,所以無論如何不會改變。」

「是,我知道你想要實現承諾的決心。」吳廷恩心裏是極為排斥的,雙手緊握成拳,卻沒辦法立刻爆發。

「你真的能夠明白?」佟燁挑眉看着他,表情顯然是不相信的。

吳廷恩想要點頭,去發現此時的點頭變得無比艱難。

「好了,我只是跟她完成一個婚禮,只要你送我和她平安離開,我就把她交給你處置。」

「你說什麼?給我處置?」吳廷恩明顯就不明白了。

「是啊,我只是要完成一個婚禮,其他一律不管。」佟燁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休息。

吳廷恩非常意外他的說法,只要完全一個婚禮,別的什麼都不要。

他沒辦法確定這話的真偽,只能當耳邊風,聽過就忘記了。

離天黑還早,吳廷恩坐得也有點乏味,仰面靠在牆上,閉目養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傳來窸窣的聲音。

他和佟燁都警覺地睜眼,從門縫看去,看到外面已經天黑了,有人正拿着鑰匙準備開門。

這應該就是這家的主人,這會兒下班回來了。

兩人各自找地方躲了起來,本想趁著主人開門之後挾持他的,沒想到警方的人也緊隨其後。

佟燁朝着吳廷恩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去樓上帶傅雨下來,自己則直接挾持那個走在前面的屋主。

「警察先生,我家裏防盜可好了,怎麼會有罪犯潛入呢?這是不可能的。」正說着,他就被躲在暗處的佟燁掐住了脖子:「都別過來!否則我就殺了他!」

「哎呀,別殺我呀,別殺我呀,我可是奉公守法地好公民。」被劫持的男人嚇得直嚷嚷,一個勁地求饒說:「先生,你要什麼儘管說,千萬不要動手。」

佟燁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怒斥道:「閉嘴,哪那麼多話,再瞎嗶嗶,我立刻就殺了你!」

「好,我不說,不說!」屋主連忙閉緊了嘴巴。

佟燁抬頭看向二樓,發現吳廷恩上去了很久,都沒有下來,感覺出了異變,立刻就抓着人質上樓。

「吳廷恩,你真的一直都在騙我!」佟燁眯着眼睛瞪着他,直接從腰間拔出手槍,對準了他。

「不是,我們必須從這裏去碼頭!」吳廷恩搖了搖頭,解釋說,「我先帶着貓貓下去,你立刻下來。」

「真的?」他並不新人吳廷恩,但是現在的情況是不信不行。

「當然!」吳廷恩的回答篤定,下樓后,立刻朝他喊道:「快點下來!」

佟燁本想照做,沒想到自己脅持的屋主竟然握着他的手大力反擊了。

他正納悶,就見屋主轉過身來,定睛一看,這人不是別人,是貼了鬍子,更改了聲音的樊雲。

「何警官,立刻把吳廷恩抓起來,小雨在他那裏!」

「想都別想!」佟燁一腳踢開樊雲,快速跑向陽台,跳下去之前,直接朝着室內丟了個手榴彈。

「糟了,快下樓!」樊雲快速把手雷踢開,沒想到撞擊到了陽台前的落地門窗,並沒有提出房間。

他從二樓的扶欄躍下,朝着大門口跑去。

轟——

一聲巨響,整個屋子的二樓被炸出了灼亮的火光。

佟燁看吳廷恩真的抱着傅雨在陽台下方等他,暫時又相信了他,說,「走,去坐船!」

吳廷恩抱着傅雨在前面帶路,很快就到了碼頭貨船前。

「走,上船,讓他們快點開船!」佟燁直接跑上夾板,讓船員起錨離開。

吳廷恩也跟着上船,並不急着對付佟燁。

說白了,他有私心,就是希望藉著佟燁劫持傅雨的機會,分開她和樊雲,不讓他們繼續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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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見面,飛機上,他們互不相識,卻已是合法夫妻。

同別墅三個月後:

她把兩份離婚協議放到他桌上,說:「簽字,我們離婚。」

他抬眸看着她,並不說話,眼神帶着疑問:為什麼?

「你太悶了,我又有喜歡的人了。加上,你討厭麻煩,我又屬於麻煩中的……」麻煩兩字沒有說出口,就瞄上他嚴肅的表情,立刻噤聲。

他將她逼到角落,雙手壁咚她,說:

「我拒絕,最近愛上麻煩了。」低頭吻了她的唇。

她揚起唇角,竊喜「奸計」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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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齡租婚之老公很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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