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女裝?男還是女?

98、女裝?男還是女?

接過老毛,終於鬆開沈初,「去睡。」

沈初點了點頭,但又看了看他,「那個,你不出去嗎?」

越過三八線很久了。

老毛很認真的點了頭,但還是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沈初走了兩步,也微咬牙,又轉了回來,看着老毛,「你到底喜歡男的、女的?」

這個問題不確定,沈初忽然有點怕了。

老毛淡淡的皺了一下眉,「有區別嗎?」

當然有!

「你怕別人的眼光?」老毛畢竟這把年紀,很多東西看得開,格局不再稚嫩了,但他也能理解沈初的心理。

沈初皺了皺眉,「這也不只是性別的問題,我們的身份本來就……」

說着說着,沈初才覺得哪裏不對勁,為什麼他要跟老毛探討這麼深入長遠的問題?他並沒有說願意跟老毛怎麼樣啊!

想着,忽然抬頭看向對面的男人。

老毛確實似是而非的淡笑,「我也好奇,你一定不只是這兩天才願意接納我的,但是以往所有表現都是厭惡,為什麼?」

沈初抿唇,這個問題,跟他問老毛的問題關係很大。

因為之前以為老毛喜歡男人……可是沈初打心底里膈應!

但是老毛若是喜歡女人呢?到時候老毛豈不是要生氣?因為他……

想了想,沈初抬頭看着老毛,「等有時間,我想跟你說一件事,你可不可以先保證不跟我變臉?」

老毛輕輕眯起眼,他多少是了解沈初的,沒有章法。

所以,薄唇淡淡,「得看是什麼事。」

「反正不要命的。」沈初道。

老毛算是勉強答應了。

最後終於各自晚安。

但是沈初躺床上怎麼也睡不着,因為話說出去了,卻自己都不知道所謂合適的時間是什麼時候。

導致他第二天起來定了個憔悴臉。

「沒睡好?」老毛依舊做好了早餐,然後閑適的抽一支煙,看着沈初下樓。

沈初笑了笑。還遺留着一點昨晚那個情況的……尷尬,所以直接去了餐廳。

老毛跟着沈初往裏走,淡淡的道:「給你說個好消息,也許午覺就能睡好了。」

「什麼?」沈初頓時抬頭,該不是已經幫他把票給買了?

看着他那期盼的眼神,老毛反而賣了個關子,不疾不徐的滅了煙,又給他把湯盛上。

沈初急了,「你說不說?」

果然沈初餐具一放就很見效,老毛生怕他真的就不吃了,畢竟沈初的性格倔得很。

坐了下來,老毛才看了沈初,道:「你那位同學,大概是出不來了。」

老毛觀察著沈初的反應,看到他果然停頓了動作,視線也就收了回來,語調殘酷了幾分,繼續道:「想來不少人想盡辦法撈他出來,但只要我不該證詞,都白搭。」

沈初其實已經不是很關心了。

只問了一句:「之前不是說很快就能出來嗎?」

「前提是看錶現,可他把人揍得鼻青臉腫,怎麼出來?」老毛語調里多了幾分漫不經心,更像是幸災樂禍。

沈初下意識的說了一句:「他應該不是那麼暴力的人……」

說着,又自己都感覺到了與自己五官,何況,他也見到了那個人的真面目,所以一句話沒說完就停了。

老毛看了他一會兒,「不想知道他打人的原因?」

沈初搖頭。

但是老毛繼續說着:「聽聞是男獄友對他不友好,甚至防風期間當眾惡意肛他,記仇了!」

聽到某個字的時候,沈初明顯動作一僵。

想起來的是那天在監聽室里,聽到那個人用侮辱性的話說自己。

沈初的不知道的是,當初那個男生當着老毛的面說過要把沈初怎麼樣的污穢語言,否則老毛不至於把他弄進去。

甚至現在,他曾經侮辱沈初的話,正好「報應」在他自己身上,你說巧不巧?

好半天,沈初才覺察什麼,狐疑的看着老毛,他怎麼忽然、專門給自己說這個?

「你是不是……動手腳了?」沈初問。

老毛看了他,「怎麼不替他辯解了?說我欺負他,污衊他?」

沈初撇撇嘴,如果沒記錯,都已經跟他道過歉了,完全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看到沈初沒有替那孫子辯解,老毛明顯心情好了不好。

過了會兒才道:「知道你放假,你養母說讓我帶你過去看看她。」

沈初聽完皺起眉,「你也過去?」

老毛不解,「我和她雖然關係不好,但怎麼也該過去看看了,有什麼不妥?」

沈初眉頭緊了緊,「……沒什麼。」

這種壓力的狀態,一直持續到那天回小鎮的時候。

沈初其實也挺久沒有回去了,不想回去,他當初就是刻意考這麼遠的,因為不想和養母一起生活。

當然,在外,沈初沒有說過養母半個字的不好,畢竟有救命之恩,哪怕餓過他、扔過他,那也是有養恩的。

可是等能自食其力後到了倫敦,沈初很少能想起來回去,頂多往回給點錢。

沈初也不願意讓老毛看到自己和養母之間的那種狀態,所以,到了小鎮,他看了老毛,「能不能……我自己進去?等我從醫院出來,你再去看她?」

老毛微蹙眉,「為什麼?」

沈初抿唇,不知道說什麼。

看他這樣,老毛終究是什麼都願意縱她順她的,點了頭,「好。」

一邊往醫院走,沈初幾次回頭確定老毛沒有跟着過來,然後坐電梯上了相應的樓層,沒直接去病房,而是先去了衛生間。

女士衛生間。

過了足足十分鐘,沈初終於從裏邊走出來,秀氣的雙眉還皺在一起,顯然因為太久沒穿,所以不太習慣了身上的裙子,拉拉扯扯又在鏡子前擺弄了半天,終於弄好了。

看着鏡子裏的人,舒了一口氣,轉身背著書包這才去病房。

以前養母的病房是很普通的那種,一間房三個病人,但是兩年前從她把自己交託給老毛之後,老毛順便把她也安頓了一番。

所以,現在病房裏只有養母一個床位。

沈初進去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床上的人,皺了一下門,看向了關着門的衛生間,放下書包走了過去。

沒怎麼想,但是沈初推門的瞬間,還是稍微蹙眉,因為大概猜到裏邊的人肯定是又在偷着抽煙了。

果然,沈初一推開門,裏邊的人驚慌的看過來,罵了句:「oh,shit!」

然後看到是沈初,才拍了拍胸口,示意沈初趕緊把門關上!

沈初神色比平時還要冷漠,「放心吧,他沒進來,我一個人。」

如果不是她非要自己先進來,她這副樣子被老毛看到,他們本就薄弱的姐弟感情恐怕又要危機了。

聽到這話,養母鬆了一口氣,洗了洗手,走了出來,不太雅觀的靠在了床上,問:「他對你好嗎?」

沈初點頭,「挺好的!」

他養母看了看沈初,「是把你都養得水靈靈的了!果然條件不錯,當然還以為他當年跑出去會餓死。」

結果,快餓死的反而是家裏人,家道中落,最後應該說衰落,反而是負氣出走的老毛倒是闖了一大片天地。

他養母雖然這樣,倒也沒說要從老毛那兒拿什麼,就是頗有意味的一句:「我也想去他別墅里看看呢!」

沈初削了蘋果遞過去,「等你好了不就可以去?」

呵呵,養母笑了一下,沒說什麼。

沈初看了她,還是說了句:「你還是把煙戒了吧。」

這樣下去,不但身體好不了,估計反而會更重。

養母卻笑了一下,「我還想着哪天出院去酒吧繼續駐場呢,戒什麼煙?」

沈初略低眉。

養母在收養她之後的確一直都是那樣的生活,每天濃妝艷抹、精緻打扮,煙酒不離手,很多時候沈初看不到她的人,有時候還得半夜上街把爛醉的她找回來。

但是她真賺了大錢,也會很豪裝的給沈初花,當然,她一點也賺不到的時候,也會跟沈初討要獎學金緩解窘迫,沈初都習慣了。

「還沒畢業嗎?」養母啃著蘋果,問。

很明顯,沈初讀到哪,什麼時候畢業之類的問題,她是不清楚的。

沈初笑了一下,「還有一個學期,不過,這學期大概就是先找工作,樂觀的話,畢業能直接定下來。」

聽到這個,養母忽然一臉期待的笑着,「你成績不是很好嗎?在倫敦找個大企業留下是不是沒問題?到時候記得趕緊把我接過去享享福,我把你養大多不容易你最知道了!」

沈初看了她,倒也點了一下頭,「嗯。」

但對於未來,沈初其實很迷茫。

過了會兒,看養母好像煙癮又發了。

沈初皺了皺眉,「別抽了。」

「管那麼多!」養母不樂意,伸手去拿沈初拿走的香煙,沈初沒給。

養母臉色變了,「大了翅膀硬了?」

沈初臉色也冷了,「你煙里加了料,我一直都知道,這也是為你好,再不戒,你連醫院都走不出去,享什麼福?」

「給我。」養母擰著眉,「我又沒花你錢。」

「可他的錢也是錢。」現在她幾乎所有花銷,估計都是老毛給的吧?

養母冷笑一下,「呵!要變白眼狼了?」

沈初也不想跟她吵,既然她非要抽,反正也攔不住,也就給了。

道:「我先走了,他會進來看你的,你自己看着辦吧。」

剛要轉身出去,病房的門忽然被人推開,沈初愣了一下,已經轉過去了的臉又轉了回來,皺了皺眉,又快速拿起書包抱在懷裏往外快步走。

老毛還沒往裏邁步,只看到一個身影衝出來,擦肩而過,看不到臉,只看着那頭不太自然的長捲髮,皺了皺眉。

進了病房,老毛的表情也是淡淡的,看了床上的人,又環視了一下,問了句:「沈初沒過來?」

病床上的養母一臉懵逼,「那不是剛出去么?」

剛?

老毛微微眯起眼,那個身影?

「坐吧。」她打斷了老毛的思緒。

彼此間並看不出多少親情,跟事實一樣的不親近。

但老毛也看了她,「好多了?」

她點頭。

「醫生沒說什麼時候出院?」他又問。

她搖頭,「估計早著呢。」

老毛也只是讓她寬心,「養著吧,費用都不是問題。」

再多的體貼細語,老毛是說不出來的。說了反而顯得奇怪。

「是在這兒待幾天,還是就回去了?」空氣安靜了好一會兒,女人才問。

老毛一句:「看沈初的意思。」

女人聽完后皺了一下眉,又試探的笑着,「你好像很寵沈初呢?」

老毛見了她的神色,也就淡了淡臉色,「那是自然的,不寵他也沒得寵了。」

並沒有因為當着長姐的面,因為沈初的身份而否認什麼,很坦然。

不過女人想的並不是那回事,只是想着,以後靠着沈初,估計也不會跟老毛多生疏。

「小鎮地方小,也沒什麼玩的地方,怕你不習慣,還是早點回去吧,我看到你們也就好了!」女人道。

老毛彎了一下嘴角,沒說什麼。

等出了病房,老毛給沈初打電話過去,「在哪裏?」

沈初一邊拖着裙子,一邊接電話,因為假髮和拉鏈卡在一起了,扯得她惱火,只「啊?」了一句,沒來記得回答。

「在哪裏?」老毛又問了一遍。

這回,沈初直接把裙子連同假髮扯下來的,鬆了一口氣,回答:「我在衛生間。」

聽筒里傳來老毛低低的聲音,「我過去等你。」

「啊?」沈初又一次心底一驚!

她在女衛生間啊。

老毛要是來等著,一走出來不就看見了?

「那個……你還是去醫院門口等吧?」沈初說話不太利索的道。

老套已經站在了女衛生間門口,單手插兜,另一手接着電話,「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沈初不知道說什麼。

急得在裏邊打轉半天,半天,才忽然反應過來,她為什麼要急?反正都要知道的。

但是萬一老毛反應太大怎麼辦?畢竟他喜歡男的……

死就死吧!

沈初幾次糾結,終於把裙子假髮塞進書包里,穿回中性的衣服從衛生間走出去。

老毛筆直的立在那兒,幾乎是一步一步的,視線隨着沈初移動。

沈初抬頭看了一眼,接觸了老毛很冷的眼神,又低了下來。

果然,片刻,他沉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怎麼又換回來了?」

沈初咬了唇,低頭糾結了半天,才勉強仰臉看他,擠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老毛就那麼一言不發,五官冷得鋒利,盯着她看了半天,然後忽然轉身走向電梯。

沈初心裏咯噔著,又皺着眉快步跟上去。

那一路,出了醫院,老毛一個字都沒有說過,沈初懸著的一顆心正一點點的往下沉,壓得特別重。

估計老毛以後都不會再想看到她了。

就好像她當初覺得老毛明明看自己是男的還摸她而覺得噁心一樣,他現在看到她這樣,必然也是噁心的吧?

沈初以為,老毛會帶着她在這個小鎮住幾天。

可是車子從醫院離開后,就一路往城外開,一直奔著機場去,而老毛依舊一句話都不說。

這樣壓抑的一路,終究是讓沈初受不了。

到了機場,下了車,她站在了老毛面前,「你有什麼可以說出來,我……我可以跟你分開走。」

免得他膈應。

可老毛依舊冷著臉,一言不發的錯過她,去買了機票,然後幾乎沒怎麼等待的過安檢、登機。

全程,沈初只覺得都要窒息了。

飛到倫敦的時候是凌晨五點多,疲憊又壓抑的情緒,她要崩潰了。

終於回到家裏,她已經紅了眼,進了門,就在門口看着老毛,「我可以搬出去,也可以……」

「進客廳!」老毛說了這十幾個小時以來唯一的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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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石醉婚之尤物名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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