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最後的戰役

198.最後的戰役

易晉沒有說話,只是帶着我走了進去,那個男人嘴裏被塞著布條,他說不出話來,在椅子上不斷掙扎著。

易晉打量了他幾眼,便伸出手將他口裏塞著的布條一把給扯掉,才剛扯掉,那男人便猙獰著臉朝我們大叫着說:「放開我!放開我!」

他叫聲很大,可這房間膈應效果很好,所以就算他叫得再大聲,外邊也是聽不見的。

這個人還在嘶吼著,叫囂著,讓我們放開他,一旁的保鏢衝上去就給了他一拳,那一拳直接把他打噴出了一口血。

場面有點血腥,我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那保鏢又想給他一拳時,易晉做了一個停的手勢。

保鏢看了他一眼,便立馬停了下來。

易晉走過去后,便蹲在那男人面前,手便鉗住那人的下巴,他表情溫看向那男人,語氣輕柔問:「告訴我,解藥在哪裏。」

那人被剛才那一拳打的至今都還不過神,他不斷喘著氣翻了好幾個白眼,似乎下一秒就要暈過去一般,易晉也並不急,一直等他緩過來,差不多幾秒過去后,那人終於緩過了神,他看向易晉搖著頭說:「我不知道什麼解藥。」

這個時候,陳溯拿來了一塊白色毛巾,易晉接過後,便在那人臉上緩緩擦著,他說:「不要急,你再好好想自己到底是否記得,但是在這之前,我希望你明白一個道理。」

易晉說到這裏,手上的動作停了停,不疾不徐的看向他說:「你忠心效命的人已經進了監獄,也就說她很有可能再也出不來,你覺得你現在誓死都堅守的東西,還會有意義嗎?」

那人本來無比警惕的表情,有了一絲鬆動,可是這是鬆動,並沒有讓他有更大的反應,他把下巴從易晉手上別了出來,緊抿著唇不說話。

一旁的管家張水鑒反而更急。他趕忙說:「王生,你識趣點,就算你為了那個女人把自己的命都賣出去了,她現在也未必能夠知道,現在她人在監獄里,你覺得她還能夠給我們什麼好處?你別忘了,你還有老婆,大家都是主僕一場,你幹什麼還搞得如此忠心。」

張水鑒和這個叫王生的人曾經是很好的朋友,兩人都是在吳睨手下做事的,對於張水鑒的話,王生抬頭看向他,喘著氣問:「你是怎麼知道,我去了國外?」

張水鑒臉色一頓,忽然察覺到自己暴露了一些什麼,過了半響。他趕忙說:「這是易先生告訴我的,他把我喊來這裏,就是想讓我來勸勸你,沒別的意思。」

王生可能還不知道我們之所以能夠在碼頭逮到他,就是張水鑒告訴我們的,而張水鑒的會知道這個消息,卻是來自於他的老婆,王生甚至並沒有懷疑張水鑒什麼,依舊拿他當成自己的朋友,對於張水鑒的叛變也沒有惱怒,而是咳嗽了幾聲說:「張哥,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你知道的,我不是那樣的人,做事情都要從一而終,既然小姐願意把這麼的事情交付給我,就證明她相信我,我不能對不起他。」

沒想到這個王生竟然還是一個忠心的主,張水鑒有些急了,畢竟他是拿錢辦事的人,如果王生不把解藥說出來放在哪裏,那麼之後那些錢他要想拿到,那可就有點問題了。

他趕忙又說:「你別這麼傻。」說着他走到張水鑒面前,握着他的手說:「王生,我一直都是拿你當親弟弟,有時候我總說你笨,說你實誠,果然是沒有說錯的,我們替那個女人辦事,那個女人給我們好處,這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你怎麼還當真了?你有沒有想過。你要是有什麼事,你老婆可怎麼辦,你老婆可是你千辛萬苦娶回來的,難道你想讓她年紀輕輕就改嫁了不成?」

提到他妻子,王生眼裏的鬆動更加明顯了,每個人都有弱點,顯然他妻子就是他的命門。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我側頭看了看了過去,陳溯從易晉身邊走開,走到了門口,他並沒有立馬開門,而是問了一句:「誰?」

門外有人答了一句:「張哥,是我。」

陳溯看了張水鑒一眼,張水鑒立馬走了上來對陳溯說:「說我朋友,陳助理。」

陳溯這才伸出手把門給拉開,門開了后,外面走進來一男一女,男人身邊的女人長相挺耐看的,她站在門口誰都沒有看,視線準確無比的落在了王生身上,王生在看到她后,本來安靜了好久的他,忽然又再次用力掙扎大叫着:「秀麗!」

想來這個女人應該就是王生的妻子,那個叫秀麗的女人對於王生的驚愕的呼喚,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麻木著一張臉走了上來,她停在了離王生只有三步之遠的距離內。

她說:「王生,你做任何決定我都不逼你,現在你想怎麼選擇,我也給你足夠的自由,但是在這之前,我要告訴你一個消息。」

那女人的手緩緩落在了小腹上,她說:「我懷孕了。」

這三個字就如一顆雷一般,投在了王生腦袋上,他大聲問:「你說什麼?!」

顯然他從這個消息中回不過神來,那女人眉間隱隱有些不耐煩,不過她還是再次重複了一句:「我懷孕了。」

王生滿是血的臉,就在那一刻開成了一朵花,他手一直在抖,一時看看張水鑒,又一時看了看他妻子的肚子,他問張水鑒:「張哥!這是真的嗎?我有沒有聽錯?!是不是我聽錯了?!」

這個驚喜,喜都讓他都有些不敢相信。

在一旁站着的張水鑒趕忙回答他說:「是真的,當然是真的,所以這才是我勸你的理由,你當爸爸了,但是王生你難道繼續打算連孩子和老婆都不要了嗎?」

這個時候的王生被喜悅沖昏了頭,他哪裏還顧得了那麼多,心裏眼裏全都是自己要當爸爸的激動,他對易晉說:「最後一支解藥是在一個外國醫生手上,我這次出國,就是為了護送那個外國醫生出國,也同樣為了轉移你們的視線,你們把我押回國內后,那個外國醫生便去了K國的一個小鎮,他的住處就在那個小鎮第五十戶,不過還有三天,他只在那停留三天,就會離開K國,倒時候他會去哪裏,沒有誰知道。」

緊接着張水鑒遞了王生紙和筆,王生拿了后,便寫了一串詳細地址出來,他寫好后,便把地址給了張水鑒,張水鑒看了一眼,便立馬給了易晉。

易晉看了一眼,大拇指在那串地址上停留了幾秒,接着他把那張紙條給了陳溯說:「親自去一趟K國,現在立馬過去。」

陳溯不敢耽誤時間,從易晉手上接過後,便說了一聲是。

接着易晉也不再看張水鑒跟王生,便牽着我朝着門外走去。

王生還被捆在那裏動彈不得,易晉沒發話誰都不敢放,張水鑒便立馬沖了上去問:「易先生,那王生怎麼辦。」

易晉一邊走,一邊替我裹了裹身上的外套說:「東西拿到了,他自然會安然無恙,當然。」

易晉微偏頭看向張水鑒說:「前提是拿到了東西。」

易晉不等張水鑒反應。便推開門,帶着我離開了這間套房。

等我們到達樓下后,我問易晉:「我們能夠找到那醫生嗎?要是那醫生提前走了怎麼辦?」易晉替我系著安全帶,他說:「先別亂想,會是什麼情況之後就知道了。」

安全帶扣上后,易晉的手機便響了,他把手機拿了出來后,手機的來電提醒上顯示的是曲警官三個字,曲巍然又打電話過來了。

我直覺感覺易晉想要拒接,果然下一秒,他想都沒想,直接按拒接鍵,我看了他一眼,沒敢說話。

不過過了一會兒,我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曲警官打電話給你,肯定是為了那件事情。」

易晉沒有說話。我們的車子開動后,他便抬頭看向了窗外,好半晌他說:「再等等。」

我以為他這句再等等是對我說的,可當我扭頭看向他所看的地方時,易晉又說了一句:「再等上個幾天,應該就天晴了。」

原來他說的是天氣。

我說:「可是天氣預報說,這半個月可能都會是雨。」

易晉沒有回答我。

陳溯當天坐飛機去了K國后,國內的雨便一直都沒有停過,這三天裏我和易晉都沒有出門,易晉整天站在書房的窗戶口看向外面的雨,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看雨,還是在想事,有時候我出現在他身後他都未曾發覺。

就這樣易晉站在書房的窗戶口看了兩天的雨,到第三天早上的時候,本來落個不停的雨竟然淅淅瀝瀝停了下來,在發現雨停的時候。我人還在床上坐着,正好阿姨走了進來,笑着和我說,今天可能會出太陽。

我發現房間內沒有易晉的身影,便趕忙問阿姨:「易晉呢?」

阿姨把我的衣服放下后,便笑着對我說:「先生一大早在書房呢。」

今天是最後一天期限,可是前天到昨天,陳溯都沒有打電話回來聯繫,也不知道那邊的情況怎麼樣,我立馬從床上下來朝着書房走了去。

到達那裏時,易晉正在電話,我正好聽見他說了一句:「好,我知道了。」

這通電話恰好結束,因為易晉在說完這句話后,便扣上了電話。

易晉坐在那不知道沉思什麼,我預感到了也許發生了不好的事情。我朝着易晉走了過去,便小聲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易晉的手從電話上收了回來,他抬眸看向我說:「跑了。」

我趕忙問:「那個外國醫生嗎?」

易晉嗯了一聲。

我說:「怎麼會這樣?!」

易晉低聲說:「陳溯在趕到那裏時,那個醫生正好離開那個鎮子。」

我說:「那陳溯呢?」

他說:「還在國外。」

我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易晉沒有回答我,在國外找個人如大海撈針,這一點我是清楚並且無比明白的,陳溯沒找到,也就意味着我們之前的所花費的時間全都是白費功夫,這無疑是一個壞透了的消息。

正當書房內誰都沒說話時,阿姨突然推開了書房的門,在門口小聲喚了一句:「易小姐。」

我回頭看向他,那阿姨說:「您電話有人找。」

我皺眉看向阿姨,疑惑的問:「誰?」

那阿姨說:「您看一下。」

緊接着她便走了上來把手機遞給我,我才發現打電話過來的人竟然是曲警官,我看了易晉一眼,便立馬摁了接聽鍵。我才剛喂一聲,曲警官便在電話內問:「你們是不是在K國找一個醫生。」

我有些意外的問:「您怎麼知道?」

曲警官說:「你把電話給易晉。」

我有幾秒沒動,曲警官在電話那端又催了一句:「快點。」

我反應過來,便立馬拿着手機遞給了易晉,易晉皺眉看向我,我說:「曲警官。」我怕他不肯接,立馬又說了一句:「他有事找你。」

這句話讓易晉看了一眼我手上的手機,緊接着他伸出手接過,放在耳邊便餵了一聲。

我不知道曲警官在電話那端和易晉說了什麼,易晉坐在那始終都沒有說話,更沒有反應,這通電話差不多十分鐘之久,到結束的時候,易晉才簡短的說了一句:「我們十點見。」

接着易晉便掛斷了電話,我當即便問:「怎麼樣?曲警官和你說了什麼?」

這個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一聲門鈴聲,易晉沒有回答我。而是對還站在門口的阿姨說:「去開門。」

阿姨聽了立即轉身,接着易晉從書桌前站了起來,朝着客廳走了去,我也立馬跟在了他身後。

阿姨將門給打開后,門外站着的是一個快遞員,快遞員拿給我們一個包裹便離開了,那包裹包的很嚴實,當易晉把那東西打開后,裏面是一張葯的配方。

易晉拿到那藥方后,什麼都沒說,第一時間便給了當初負責治療我身體之一的醫生一通電話,那醫生趕到后,當即便將那張藥方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問,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這張藥方是曲警官寄來了,在易晉派人去國外截王生時,一向多疑的曲警官為了搞清楚易晉在幹什麼,當天便也悄悄派人跟着易晉派出去的人出了國,當時所有人都只是將視線放在了王生身上,沒有誰去注意那個外國醫生,當易晉的人把王生從國外押了回來后,曲警官派過去的人,正好看到那外國醫生鬼鬼祟祟的跑着,警方當時發現不對勁,但是又有些不確定,便跟了那外國人一路,一直跟到陳溯再次來找那個外國醫生,陳溯之所以撲了個空,是因為曲警官提前把這個可以的外國醫生給抓了,他們從這個外國醫生手上搜到了一張藥方,在對他進行逼問之下,警察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所以那幾天才會不斷給易晉電話,不過都被易晉拒接了,這才不得已打到了我手機上。

藥方拿到手的當天下午,易晉便出門去見了曲警官一面,我不知道他們在商量什麼,易晉沒有帶我,而是把我留在了家裏,走之前還說讓我不要亂走。

我在家裏惴惴不安等到晚上七點,易晉和曲警官見完面回來了,當我聽到開門聲那一霎那,人幾乎是從沙發上跳起來的,立馬朝着門口沖了過去,可誰知道跑得太匆忙了,差點摔了一跤,好在易晉及時的扶住了我。

可我來不及顧那麼多,當即便抓着易晉的手問:「怎麼樣?你和曲警官商量事情商量的怎麼樣?」

當我問出這句話時,扶着我的易晉便問:「你知道我們在商量什麼事情?」

他這個問題一問,倒是把我問愣了幾秒,我立馬說:「難道沒有商量事情嗎?那你今天見了他一下午,都聊的是什麼?」

易晉暫時沒有回答我,而是扶着我朝着房間走去,他把我扶到沙發上坐下后,他也隨之蹲了下來,緊接着他手便撫上了我的臉,他臉上沒有一絲笑意,他用無比嚴肅無比認真的聲音和我說:「小樊,你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

我有些沒搞明白,他要讓我去哪裏,我下意識問:「什麼意思?」

他說:「去治療。」

我以為他又會像上次一樣,把我丟在國外一治就是好幾個月,然後不准我回來,我當即便提高音量說:「我不會去!治療我也可以在國內治,為什麼要在國外?易晉,你是不是又想像上次那樣拋棄我?」

易晉這次卻斬釘截鐵說了一句:「不是。」

我看向他。

他說:「姚耀清你應該聽過吧。」

我有一種預感,易晉好像要和我說什麼。

我下意識回了一句:「我聽過很多回。」

他說:「其實姚耀清是吳睨的父親。」

我剛想說什麼,易晉的食指立馬壓住了我唇,他朝我輕聲噓了一下說:「不要說話,聽我說。」

我梗著脖子便不敢再動,他見我安靜下來后,他的手便從我船上移開了,他從我面前站了起來說:「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我就盡量簡短點和你說,姚耀清以前曾是爸的同學,兩個人還是很好的朋友關係,當時姚耀清喜歡上了小姨,兩個人甚至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可誰知道就在雙方要見家長的前一年,媽發現了姚耀清一個秘密,姚耀清結過婚,在他二十歲那年,他就在老家和一個女人有了婚姻,姚耀清出身農村,是他們那座村唯一考上大學,並且讀了大學的人,而他上大學這麼多年的生活費全部來自於他農村那位妻子,那那位妻子是他的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因為雙方父母都雙亡,那女人和他結婚後,每天便在小鎮上做點小生意,來承擔兩個人的所有費用。

姚耀清這個人很有才,考進大學后,不僅年年拿獎學金。成績和各方面都是相當的優秀,是所有人眼中典型的上進生,他大二那年,在一場辯論賽上認識了小姨,兩個人一見如故,二見傾心,認識還沒短短兩個月,兩個人就確認了彼此之間的關係。

當時爸爸和姚耀清是很好的朋友,而那個時候爸媽兩人也正在交往,好兄弟和自己喜歡的人的妹妹在一起了,對於爸來說,這無疑不是一件開心的事情,媽自然也無比開心,自己的妹妹找了一個學校品學兼優的才子,在外人看來,小姨和姚耀清無疑是最登對的。

可是姚耀清從認識他們開始,卻隻字未提他已經已婚的事情,媽說姚耀清每年學校放假都要回去很久,從來不在放假的時候跟他們出去玩,那個時候已經和姚耀清在一起半年的小姨總是和媽抱怨這件事情,當時兩姐妹也沒多想,日子也就這麼輕輕鬆鬆的過着,姚耀清回來后,依舊和小姨安然甜甜膩膩的在一起,直到大三那一年,兩個人忽然提出要結婚,那時候媽才發現自己對這個未來妹夫的家庭情況一無所知,而姚耀清也未主動提過。

結婚自然不是小事,媽覺得姚耀清沒有那麼簡單,所以在大三那年的寒假,姚耀清依舊準時準點回家過年,媽媽沒有告訴小姨,一個人跟了姚耀清一路,一直跟到姚耀清家裏,那個時候她才知道姚耀清已經結婚了。

而就在當天晚上,姚耀清也發現了媽跟蹤了他,兩個人發生了很大的爭吵,爭吵過後,媽一氣之下便回了市裏,當時她並沒有吧這件事情告訴小姨,因為她怕小姨接受不了,只是把這件事情告訴了爸。

於是第二天一早爸便把姚耀清還有媽給約了出來,三人一起聊這個事情,姚耀清當時跪在地上求着他們,讓他們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小姨,他說她現在已經準備要和那個女人離婚了,還說當時結婚是因為年紀小,不懂事,把婚姻當兒戲才會如此。

那個時候他們都怕小姨傷心,又加上好歹以前是朋友,兩人便答應了姚耀清的哀求,把這件事情息事寧人了下來,並且給了他兩個月時間,讓他把家裏的事情處理好,如果處理不好,自然就會把這件事情告訴小姨。

姚耀清當時自然是滿口答應。

姚耀清應該是真心喜歡小姨,在答應了爸媽之後,回去便去處理了這件事情,可是那女人死活都不肯離婚,好多次差點找到了小姨。

媽媽就在那兩個月里,深思熟慮許久后,她認為姚耀清這個人人品有問題,她還是不放心把自己的親妹妹教到這樣的男人手上。

還沒到兩個月,她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小姨,小姨當時知道后,和姚耀清發生劇烈的爭吵,在爭吵完的過程中,姚耀清的妻子來了,他的妻子在得知姚耀清在大學找了個女朋友后,因為刺激太過,精神失常,在和小姨爭吵的過程中,失手把她從樓梯上推了下去。

當時是在七樓,誰都沒料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爸媽沒料想到,小姨沒料想到,姚耀清更沒料想到。

小姨從七樓墜下后,當場就死亡了,死的時候,肚子裏還有個三個月大的孩子。孩子是姚耀清的。

當時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都是,之後姚耀清的妻子因為精神失常的原因,又加上是錯手殺人,逃過了死刑。

而姚耀清因為這件事情,品學兼優的他被學校辭退除名。

小姨死時,當時才二十三歲,年輕的很。

媽因為這件事情,患上了抑鬱症,也從學校退學了,小姨意外死亡,讓整個家都罩上了一層撥不開的陰雲。

之後被學校除名的姚耀清,從此便消失無蹤,沒有誰知道他去哪裏。

當時他不叫姚耀清,而是叫衛青,姚耀清是因為之後改名換姓而成的。

姚耀清的妻子在入獄后沒多久,也一病不起,緊接着還沒在監獄里熬過一年,便突然暴斃身亡。

四人從認識開始,姚耀清的心裏就有一把尺子,雖然表面上是朋友,其實他心裏因為自卑原因,對他們兩個人一直存在嫉妒身份,之所以和他們在一起,不過是方便為了見到更多的優秀的人,爸媽當時對於姚耀清來說,就是接觸上流社會人脈的橋樑,可他沒想到,他用來搭建人脈的橋樑,有一天竟然會讓他努力奮鬥了許多年的東西,在一夕一朝之間變得一無所有,你媽沒有信守諾言這點,成為了姚耀清恨易家的最重要的一點。

當他們都幾乎已經忘了姚耀清這個人的存在時。多年後,姚耀清借用吳志軍的身份,利用吳志軍的公司對我們家展開一系列的報復,而當時吳睨的出現就是別有用心,為的不過是接近易家,嫁入易家好刺探易家的一切消息。

可惜的是,我和他們說過很多次,他們卻並不相信我的話,對吳睨和吳志軍無比的信任,反而認為我撒謊,你應該也清楚,你媽是個怎樣的人,固執,從來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的判斷,她認為我是別有用心。不想娶吳睨才會編造這樣的謊話來騙他們。

他們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但是為了保證易家和易氏的安全,我不得不和吳睨結婚,可是我料到了吳睨他們的目標是易家,但是我沒料到的是,他們的目標竟然會是你們的命。一場車禍,便奪走了易家兩口人命,我這才意識到,他們的目標並不是易氏,而是爸媽的命,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那個時候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保護你,可是我並不想把你放置在這場陰謀內來,這對你不會有什麼好處。

可是姚耀清的計劃比我想像中的周密,每一樣。每一招,都是專門克我的招數,我永遠都處在寸步難行的情勢當中。

之後的事情應該也不用我贅述,你應該也全都知道清楚。」

易晉說到這裏,他手滿是憐惜輕柔的撫摸着我的臉說:「一直到現在,這麼多年,我每一次都想把你保護好,可是每一次卻都無可避免的把你帶入這場漩渦之中,讓你受了這麼多傷害,小樊,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他說:「現在已經到了最後一步,最關鍵的一步,我送你走有兩點,第一點,為了你的安全,第二。就是治療你的病,為了讓自己沒有後顧之憂,在這場長達十幾年的明爭暗鬥里放手一搏,小樊,我不得不把你送走,你明白我的話嗎?」

易晉現在和我說這些,更像是在攤牌,他是準備行動了嗎?為什麼我聞到了一絲要結束的味道,好像那些藏在人背後的陰謀詭計,將在這最後時刻紛紛浮出水面的錯覺。

可是我心裏又帶着無盡的恐慌,他會怎樣,在他決定行動的放手一搏後面,等著易晉的又會是什麼。

想到這裏,我忽然有些後悔了,我忽然不想讓他去報仇,我不想讓他去揪出背後操控易家數十年的兇手了。

為什麼要冒這麼大的險去做這些。現在這個世界上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我只想要他活着,我不想讓他拿着自己的命去做什麼放手一搏。

我抓住他的手說:「易晉,我們一起走,離開這裏,我們永遠都別再回來,我們一起生個孩子,在沒人的地方開開心心生活多好,我不要被你送走,我要你跟我走。」

說到這裏,我站了起來,慌張的拉着他想走,可是易晉卻站在那裏沒有動,他只是靜靜的看着我,目光裏帶着淡淡的笑。

在看到他眼裏的笑那一瞬間中,我才忽然明白過來。我們沒有了退路,從來都沒有退路,這種事情也不是說走就能夠解決的事情。

易晉和他們鬥了這麼多年,到了這個時候,他怎麼可能抽身走,他不會跟我走,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這是一場定輸贏的戰役,易晉準備了這麼多年,沒有前功盡棄的道理。

好半晌,我剋制住自己情緒,嘶啞著嗓音問:「你知道的,我從小就怕一個人,怕黑,怕孤單,我答應你走,可是你呢,你能答應我,準時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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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不及你眉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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