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殺人償命

雙頭蛇這麼做，不是大膽，只是它沒有感覺到那裏面的殺伐之力，只感覺到了無盡的鎮壓之力。再者，它也別無選擇。一旦小林川楓死亡，它必死無疑。

當然，雙頭蛇作為一個傳承式神，其智慧也不是一般的式神能比的。它沒有直接拿頭去頂，它的雙口噴出一黑一紅兩股光芒，竟是水火雙屬性的蛇妖。

那黑白兩道光芒在空中交融，纏繞，最後化成一股黑白相間的光芒朝神國而去。

這蛇妖竟是如此不凡，水火相剋，本是互不相容的存在，但是它竟然能做到水火相濟，威力加倍的地步，着實難的。

面對強大的水火之力，羲月沒有任何舉動，只是神國中那些魂魄，念誦經文念的更加大聲了，每一個人身上都散發出一股溫和，包容萬物的濛濛清光，清光連成一片，眨眼間，整個神國都泛起了濛濛清光。

這清光看似柔弱無力，卻輕而易舉的擋住了水火之力。不僅如此，神國去勢不減，繼續朝小林川楓壓下去。

這算是雙頭蛇最強的術法攻擊之一了，既然無效，它也只能用身體硬抗了。畢竟神國已經近在咫尺了，第二次的術法攻擊已經來不及了，就算來得及，這麼近的距離，很容易就會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小林川楓見雙頭蛇一擊無效，也顧不得自身的重傷，準備施法助攻雙頭蛇。身為主人，小林川楓當然知道雙頭蛇那一擊的威力，既然那一擊都被神國輕而易舉的化解，他也不覺得雙頭蛇能憑藉自己的力量解決這次危機。

小林川楓再次吐出一口精血，噴到了雙頭蛇身上，然後噴出一口在胸前。他的臉色因此變得更加蒼白了，身子都有些不穩了，可他手上的動作飛快，一陣眼花繚亂的手勢之後，那團精血爆發出一陣強大的紅盲，化成一隻血色利箭。

於是同時，那被小林川楓收起的法瓶也是一陣亮光，那些剩餘的式神全都被他放了出來，擋在他的前方。

生死攸關的時候，出手必然要全力。這沒有什麼小題大做和值不值得，就算用力過猛，也沒什麼損失，可萬一防禦不到位，死了，那就是自己作死了。

雙頭蛇得到小林川楓的精血，身上紅光一閃，整個身體都泛出絲絲血色，身體也好像凝實了一些。

它的身軀也變得更加龐大，身上出現一股黑綠色的光芒，護住了它的周身。

他們的感謝羲月，若不是羲月，他們何至於有這一息的時間準備這防禦的手段。不過，羲月對於他們的寬容也僅於此了，神國空間已經降臨。

那些魂魄雖然都閉着眼在念經，但卻好像知道殺他們的兇手就在眼前一樣。在降臨的那一刻，他們念的更加大聲了，那清光帶着絲絲因果之力，朝雙頭蛇，也朝小林川楓壓下。

那血箭在神國空間的清光下，如水汽般消散。那些式神，連叫聲都沒有發出一身，就那麼消失了。雙頭蛇和小林川楓都萌生了逃走的念頭，哪怕小林川楓這個主人死，它也要死，雙頭蛇依舊想跑。活的越久，是真的越怕死。

可天地乾坤有着盤古術法的影子，是上古大神所創，豈是小林川楓的這點手段就能逃脫的。在降臨的那一刻，神國空間的鎮壓之力，就鎖定了雙頭蛇和小林川楓。那絲絲因果細線，更是牢牢的綁住了小林川楓。

他們動彈不得，只能看着神國朝他們壓下。

「啊」雙頭蛇和小林川楓同時慘叫一聲。

作為式神，在受到重創以後，化成一股輕煙，回到了小林川楓的身體里。

「噗。」小林川楓在式神回歸的那一刻吐出一口鮮血。

泥轟的式神之法，雖然殘忍，看着厲害，但有着極大的缺陷，只要本命式神受傷，身為主人也會受傷，而且厲害的式神還能將傷害轉移到主人身上。因此，很多陰陽師的死，不是自己被打傷死亡，而是式神二次轉移的傷害。

傷上加上，不死才怪。

而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什麼呢？這告訴我們不要亂學人家法術，一知半解的，害的終究是自己。

當然，受傷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什麼，是那神國的清光在給小林川楓重於泰山的鎮壓之力的同時，治好了他全身的傷。

你覺得這是小林的幸運嗎，不，這只是痛苦的開始。治傷，只是為了更好的懲罰。

下一刻小林川楓就瘋狂的慘叫起來，他的身體不斷的崩裂，當到達極限之後，又馬上恢復如初。那些掉落在地上的血，也都重新回到他的身上，就像是時光倒流一樣。

這樣的情況反覆交替，就像一場做不完的噩夢。

一旁的羲月冷眼的看着這一切，這並不全是她的手筆，這是那些冤魂要兇手付出的代價，不，準確的說是贖罪。

這殘忍嗎？不，比起他屠殺的無辜百姓，這點有算的了什麼。為了更多的怨氣，他虐殺的凡人的手段，比起這個簡直是小巫見大巫。這只是皮肉之苦，而小林川楓的手段，那是肉身與精神雙重的。

每當這重複一次，他身上那密密麻麻的因果線就會淡去一條，而神國中的一個魂魄身上的清光就會變得更加純粹。

這是他的贖罪，承受一次死亡，就代表還了一份罪孽，一份因果。等他還完所有人的因果，這生死交替，才會結束。

殺人償命，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既然賠不了一人一命，那就萬死謝罪。

羲月玉指再次壓下，那神國空間帶着小林川楓，逐漸沒入地底。

「就在這裏好好贖罪吧，什麼時候，還了這些人的命，什麼時候，懲罰就會結束。不過，你永遠也別想從這裏出去，你犯下的罪，萬死也不足以償還。「

「不要嘗試攻擊這鎮壓你的空間，一旦它破裂，你也會死。」

這是羲月好心的提醒。當然她的好心不是給小林川楓的，而是給這些枉死的百姓的。這個世界沒有輪迴，空間破碎，意味着他們就會消散。雖然，這個空間存在的再久也不會讓他們蛻變，但至少他們還存在，還能看着毀了他們一切的兇手是如何贖罪的。

最後，在神國即將消失的時候，羲月另一隻手輕輕一拍，小林川楓的雙腿瞬間跪了下去，正面朝著小城，姿勢極為標準。

「好好跪在這裏贖罪吧。」

最後，羲月手指猛然一壓，神國帶着小林川楓，徹底沒入了地底。他將在這暗無天日的地底，度過餘生，這餘生或許沒有盡頭。

感謝這些冤魂，也感謝羲月吧，是他們讓你得到了夢寐以求的長生，雖然只是另類的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