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大結局

第九章大結局

作者有話要說:這文完結了,總覺得結局不滿意,不過寫來寫去都是HE,其實能寫能悲劇我更歡喜,不過女主的性格,人與她斗多半找死了,所以基本上沒有內鬥,女主最後有沒有從心底愛上子郜,不得而知了,畢竟真愛不是人人都能遇着的,一生大概也就這樣了吧。

從真正意義上來說,娻有身,才是子郜為人父之時。面對有身的娻,他心中惴惴,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時刻注視着娻的一舉一動,就怕有何閃失。

雖未有血脈之親,但早己將裌當作了親生的,只是裌繼到自己身邊時己是個兩歲孩童,會說會走了,不像始出生的,軟軟的一團..怕一個不小心折了般不敢去抱。

在記憶里,白皋對裌太過嚴厲,而黑皋對裌又太過放縱。

那日宴饗之後,宋候請子郜去藏室在欣喜子郜歸來的同時,又有些惆悵。

「君父何事愁顏不展?」

宋候己換下吉服,此時一身燕居之服,少了幾分嚴肅,多了幾分可親,聽了,撫撫須,輕嘆口氣,「自吾兒失蹤后,汝婦便接二連三出事,不是暴病身亡便是私奔而去,那墓為父己幫汝築了,得閑去看看罷!娻如今有育身子不便,你與汝母己前嫌盡釋,日後還是多聽聽汝母之意,也並非無道理的。」

母親?母親可是與父親說了何?

子郜頓了頓,最後才記起輕輕答,「諾!」

宋候見子郜輕輕答諾便再也不語,一時有些不知說何好,這個兒子歷經劫難,如今總算正常了,然則,這一脈的血統還是需得他去繼承,宋國最近變動頗多,他是該知道自己的決定了。

「吾兒,此次一路車馬勞頓,先歇息罷,明日再來尋為父,為父有事要談。」

「諾!」

子郜退去之後,便去了娻的居室。父親今日提到母親,父親要談什麼,他隱約的猜到了,那些媵室的問題終歸要解決,從來婚姻為修兩姓之好,繼嗣後世。其實子郜聽了,心中並無太大感覺,只是有些嘆息,他總做不到如別的男子般,澤及眾婦,只要一想到心中之人因之愁眉,便是什麼心思也沒有了,然,還要再一次違背始盡前嫌的母親么?母親是否也會如對娥一般,將那怒氣撒在娻身?

過去,母親也好幾次婉轉表達過那意思,只是那時,對母親或許有怨,這才不予理會,每每應承卻遲遲無行動,如今,再這般拖下去...

子郜只覺心中煩亂。

到了娻室,她正垂著頭縫著紲衣,那衣裳頗小,應該不是裌的,那麼便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了。

子郜站在室外,並外進去。見着那人,心上才好受些。

娻的長發並未綰起,疏朗的陽光照了進落在黑絲上,盪起一池柔光。

徵和稚靜靜坐在一邊幫忙捻線,有世婦正織著莞席,己步入春,每年此時,他亦能看見母親為此不停忙碌的,娻亦然。

「稚,那線再搓緊實些,再細些才行,小公子剛出生皮膚細膩滑嫩,如此初線,縫起來並不好看,還少得傷人。」

徵說着稚,眼眶卻是紅的,顯然剛哭過了。

徵這個人,子郜注意許久了,總感覺她同娻母一般讓人看不透,與娻的關係也甚為親密,或者說徵有時的舉動完全出乎一位世婦該有的位置,倒完全像是一位…長者,當然那背後,子郜並不知曉,徵救過娻母不止一次,娻母那性子能在魯宮活下來,多少是靠徵的,並不是每個人都如娻母般心思純凈。

而娻對徴的逾越,從未表示過不悅,好似徵如何說些逾越的話,也不曾放進心裏般,倒是處處護着她。

稚也一般。所以,宋宮之中,那些欺慣新人的,倒不敢欺負她倆。

這三人,無論何時,都那般默契。

徵先發現站在門口的子郜,忙起身行禮,「公子。」

稚亦放下手中之物行禮。

娻要起身,子郜忙上了前,扶住她的手臂,「免啦,娻毋需行禮,身子今日可還好。」

娻撫了撫肚腹笑笑,「還好,君父怎地這般快便讓你回來了?」

子郜扶娻的手頓了頓,「嗯,瑰與兌歿了,君父讓我去看看她們。」

這個兩個,娻自然知曉是怎麼回事,只低頭輕輕嗯了,便不再作聲。

子郜忽然有些發慌,見徵與稚己離去,將她抱進懷裏,坐於榻上,「娻,我們再多生幾個罷…」

娻一愣,抬頭,「子郜怎地忽有此想法?可是發生何事?」娻總是這般敏感,子郜只一點不對勁便馬上發覺。

點點頭。

「父親讓你去媵室?」

沒點頭,子郜理了理思緒,「君父未直接提,但此事卻是早晚會提的,今日提及眾婦,君父神色迵異,想必有此想法己不是一兩日了。」

有人進來點了燭燎,原不知何時天己黑了。

燭光照在娻的臉上忽明忽暗,臉上神色亦是莫明,許久方道,「子郜,娻…不管汝作何想,娻卻是不願汝入媵室即便娻有育不便伺候,亦不想…」

本忐忑不安的心,因為娻的話語平靜下來…有何是不能做的,此事不是早己做過么?愛着蛾時便是這般了,如今對象換成了娻,更當放心才是。

娻與蛾完全不同,蛾軟弱可欺,她卻是有能力去應付母親的壓力,那些媵室即便如何作怪,也撼動不了她半分,那些女人們的爭鬥,雖然不舍,倒底還是娻去應付強些,既要修兩姓之好,這般養著也未嘗不可...

子郜是相信娻能尋着法子的,這日兩人很早便睡下了。

第二日,如約來到君父的藏室,但卻不想碰上了娻在裏面。

「父親曾說過必不虧待娻。今日,娻有一事,需與父親立下約定,倘若子郜不願,娻希望您與母親毋逼他入媵室。」

「不假,那日予確實說過此話,但卻不知兩者有何相干?」

「父親以為,一個女子,怎樣才算不得虧待?世上又有哪位女子願同眾婦分享夫君?」

「娻欲獨專?」

說至這裏,裏頭忽地靜了片刻,末幾才又聽到裏頭娻笑了笑,不答反問,「父親以為呢?娻始終信父親乃重諾之人,那日說過不虧待便必不會虧待,倘若逼我夫君入了媵室,讓我與其餘眾婦分享,又怎麼不算最大的虧待?」

宋候己是驚得說不出話來,只脹紅著臉,愣愣盯着娻看,料不到此女子如此厲害,竟以此為條件,半晌,才怒吼震天,「謬論,謬論!婚姻乃因修兩姓之好,以繼後嗣…」

娻笑笑,不痛不癢駁道,「父親,初時眾人都不願嫁皋,前有汝設計於娻,這才有天子賜婚,后又有一諾之言。如今卻拿修兩姓之好,以繼後嗣來逼子郜,兩姓之好..父親心中清楚宋這殷商后矞處於何種位置,非娻妄議朝政,倘若兩姓之好修得多了,王叔必不放心,更何況娻雖庶出,但倒底還是出自姬氏一脈,如此己是天恩浩蕩,倒是這般獨專,他卻未必不會樂見其成。再者以繼後嗣,娻己有育,日後定也可生個八個十個,組個球隊亦可,又何必定要如此鬧得不痛快,不僅毀諾,亦讓天子寢食難安。父親英明,這些只怕比娻清楚十倍罷?」

一番言論,宋候被駁得啞口無聲。

子郜立在外頭,忍不住的笑出聲來...娻..,十個八個.果然厲害...也說得有理,只是父親的脾氣他明白,雖精明,但有時卻像個不講理的幼童,娻這番直白之語,只怕會得幾天臉色看了。

宋候聽到聲音,肺都氣得炸了,如今這狼狽相讓兒子見着了,惱羞成怒,「子郜!滾出來!何時學得如此齷齪,躲於簾后竊聽他人言談!」

子郜捂了捂嘴,清咳一下,正正臉色出去。

見着一旁正微微笑的娻,嘴角又忍不住勾了。

宋候見那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將兩人轟將出去,「出去,出去!」

......

醫師細細查看,下了藥石這才出去。

子郜己了忍了許久,再忍不得,拉了醫師去外面閑聊。

「醫師,吾婦可安?」

醫師每日被這人煩上幾遍早己不耐,「甚安!」答得簡潔就要行禮告退,手臂卻是被人捉住。

「公子.」

子郜耳根悄紅,「不知,不知是否能行閨門之禮?」

原是這般,難怪這幾日總不得消停。

「自是,不過卻需得小心些。」

兩人正說着,那頭稚一臉急色,跌跌撞撞地跑來,「公子,公子,大事不好..」

子郜與稚一路疾行至室內,便見那青磚地上,一隻碎盂兒裂作幾瓣,褐色葯汁撒了一地,隱隱氳氤,顯是剛煎不久。

娻的神色看不分明,然則周身卻從未如此冷過,側臉顯出幾分蒼白靜靜的坐在榻上凝著那盂。

「娻何事?」

子郜見她安好坐着,始便懸著的心落下,去握她的手,卻發現那手暗暗抖著..一時吃了一驚,何事讓娻如此懼怕?

娻好不容易平復情緒,這才抬頭,輕描淡寫,「娻想向你借一人來?」

子郜愣住,「何人?」

「媵者曾姒。」

曾姒,子郜腦子裏過了一遍,想不起來是何人。

「為何借曾姒?」

娻卻忽地臉色微變,勾了唇角,「敢向娻下毒者..」說至後面,聲音變了。

下毒,子郜又吃了一驚。

未回過神來,娻卻是又扶了扶額頭,「此事娻想自主處理了,皋倘若願意便道個是罷。」臉龐漸漸恢復血色。

子郜哪會不明白娻的意思,這會己是跳了起來,曾姒竟向娻下毒!虧得娻如此淡定!

「娻可有事?來人!去將那曾姒縛來!」

子郜素來最恨這此腌臢事兒,為此他不知吃了多少苦,往日那些事,哪一件不是因着這些,若非阿父堅持,又哪來的媵者?

「不用了!」娻卻是輕輕揮了雲袖,「請她過來罷!」

有人出門去辦事了,娻瞧了瞧子郜氣炸的神情,笑了笑。

「娻此時還笑得出來!」

「為何不笑?初時娻亦是嚇著了,不過想想一直以來,欲害我之人多著呢,當然功勞全在於你,倘若沒有獨寵,一碗水端平了,哪還有這些腌臢事兒?」

子郜頓了頓,「娻此言卻是無理之極!倘若非娻,皋又豈會獨寵?」

娻從幾下取出六博,「罷啦!感情之事難有定論,這些個事兒擺一邊去罷!」子郜一時摸不著娻的意思,這樣是打算...

果然,對方己開始興緻勃勃玩起了六博,「子郜,來...」

事情沒尚未處理完畢,娻這是...?

對內院之事,子郜素來鮮少過問,如今既是沒事,便陪着她玩起了六博。

這一玩便是五天有餘,每日得閑便玩玩。

後來子郜見着門外立着的女子,總算明白娻的意思,事不言明,卻讓人從旁敲敲打打,曾姒己如驚弓之鳥,每日見着娻時,身子不自然的僵直著。

娻卻由始至終未曾看過她一眼。

母親知曉此事,最後作了主張將那媵者送走,這最狠的黑臉還是母親唱了,難道這才是娻的意思?從那以後,母親卻是再未去詢問那些內院之事。

一時過得安安寧寧,直至娻生產。

像所有的女子一樣,娻陣痛半天,方才生下庾,君父與阿母滿面紅光忙着祭祀宗廟。

裌得知有人陪他玩耍,一天至少要往娻居室跑上十幾遍,直道看阿弟。

真見着了,卻嫌阿弟丑,漸漸長開了,這才重新喜愛上阿弟,裌原是個愛美的。

*********

十年後,宋宮囿園草坪地上,綠毯上一方莞席,娻與眾人正在野餐,當然,地兒是近了些的,但自宋候薨后,子郜己是很難得這般悠閑了。

「裌,快些來!」

不遠處,裌一身常服,聽了呼喚,收起竹帛,起身拍了拍膝頭上的草屑,應了是,趕緊跑上前去相聚。

今日天氣和暖,他與阿母阿父外出遊玩,不知阿母使了何法子,讓外祖父改了念頭,棄了他改阿叔作宋國太子,卻也應了殷商舊禮,兄終弟及。

此時裌己臨近冠禮,俊逸的臉龐,蜜色肌膚,畢竟近親,與子郜有幾分神似,又或許是住得久了,漸漸生出父子相來。

「阿母!」娻的顏容仍舊十年前一般,無甚太大變化,除眼角一絲細紋。

子郜此事正當壯年,只有這時的風采,一旁立着幾隻小蘿蔔頭,全是這些年來兩人努力的結果。

「阿兄怎地總這般神神秘密,阿母喚你半天都不見應!」其中一個梳着總角的小包子臉嘟了嘟嘴,很不滿意阿兄每次有好玩的,便仗着手腳利索一人開溜。

「庾,蛸,莫氣,阿兄下次定允你同去。」

裌咧嘴笑着連連應諾,安撫,討伐這才停些。

「裌,你這是作何?」

「阿母不是曾問裌可有想做的么?裌欲做一位采詩官!」

采詩官?娻對成周的官職並不太清楚,或多或少知曉一些,采詩官故名思意,便是去那民間採集詩歌的。

「為何想要做采詩官?」子郜不明白,放着好好的庶務不去幫,這要做這些苦活。

「只是想幫阿母圓了游遍大周的夢罷啦,裌欲造大舟沿河濱一路遊方,就像曾經與阿母說的,或許能尋着蓬萊不定..」

娻將飯食一一擺上莞席,笑了笑,「既是想做的,便去罷。」

又安撫看一眼將她一生困在宋宮的男人..這個男人只怕不知曉,倘若心自由,在哪便都一樣,這些年來為着此事,不知內疚了多少次。

然則,即便他因庶務□乏力,她的家人丈夫在這宋宮裏,便足夠了。

女人..一生最大的夢想,莫不是這樣了罷!

作者有話要說:這文完結了,總覺得結局不滿意,不過寫來寫去都是HE,其實能寫能悲劇我更歡喜,不過女主的性格,人與她斗多半找死了,所以基本上沒有內鬥,女主最後有沒有從心底愛上子郜,不得而知了,畢竟真愛不是人人都能遇着的,一生大概也就這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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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周悠閑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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