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九章：精神力交鋒
很快。
長野神社到了。
如今神社大門敞開着，裏面的工作人員，早已不見了蹤跡。
此刻。
神社裏面站着和坐着的，皆是霓虹國的各大家族，以及不出世的隱世強者們。
待程立走近后。
神社裏的人紛紛起身，在程立的身上上下打量。
程立也不搭理他們，神態自若的走進神社。
他已經感知到武田藏所在的位置，徑直朝武田藏走去。
武田藏此刻正盤腿坐在神社主殿的門口。
他一身黑色武士服，頭髮綁成馬尾懸在腦後，膝上則放着一柄造型古樸的長刀。
他雙眼緊緊閉着，單從外表來實在很難看出，他便曾是威名赫赫的無敵劍聖。
如今的他，身材消瘦，形同枯槁，一副垂垂老矣的模樣。
很多不熟悉他的人，都在內心裏暗自腹誹，武田藏都老成這樣了，還能不能行啊。
而武田藏本人，對外界的一切都充耳不聞。
很多老朋友，找他來聊天，他都沒回應過一聲。
等程立進來了，他的眼眸才陡然睜開，內里有兩團精光閃過。
「請坐！」
武田藏抬起一隻手，坐了個請的手勢。
在他的對面，擺了一個蒲團和一個桌子，桌子上還擺着一杯清茶。
「時間還沒到，先請你喝杯茶。」武田藏說。
「好，那我就卻之不恭了。」程立不跟他客氣，仰頭一飲而盡，並品評道：「好茶。」
武田藏笑笑。
接下來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很默契的同時閉上眼睛。
一股沉默和壓抑的氣氛，在長野神社中蔓延。
一處不起眼的小角落裏。
「主人，他們在做什麼？」一名身穿和服，身材曼妙的女人，問旁邊的青年。
青年嘴裏叼著一根草，模樣有些弔兒郎當，用低低的聲音道：「在養氣。他們那個級別的強者精氣神無比強大，往往不用真正出手，只用氣勢壓人便能將人壓垮。而他們之間較量，也很看重氣勢。距離他們交手還有點時間，雙方都要養氣，將狀態調整至最佳，這樣才不會陷入被動。」
「原來如此。那主人，你現在的實力，跟他們相比怎麼樣呢？」女人低聲問道。
「如果他們是天上的雄鷹，那我就是地上的小雞。我連酒井惠子都不如，怎麼可能同他們相提並論。但是，今日過去后，情況就會不同了，我酒井直樹將會是未來霓虹國的最強者，酒井家族的驕傲！」男子神態興奮道。
「我相信，主人一定能做到！」女人目光崇拜著道。
在神社的另外幾處，也有來路各不相同的人馬，正在低聲交流。
山口組的人在東南方，當代頭目親自出動。
他低聲問身邊的手下：「都準備好沒有。」
手下回稟：「已經全部準備妥當，發射裝置佈置在一百公裏外，只要您一聲令下，這裏就會化成焦土。」
當代頭目道：「很好，等我命令再行事。先看看無敵劍聖，能不能教訓那幾隻華夏狗。若是不能，為了霓虹帝國的榮耀，我們山口組就要行動啦。」
美利堅的兩人，在西北方。
「約翰，你看我們抓哪個回去研究好？」
「彼得，先別急，等會兒挑個重傷的。雖說咱們帶的新型鐳射槍威力堪比小型超級武器，但也不能大意，要謹慎點才行。」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終於，來到了上午九點五十九分。
剩下的這一分鐘時間，對於長野神社裏的人來說，是那樣的漫長，彷彿度日如年般。
每個人的心中都在倒數着，憧憬著。
曠世之戰啊！
兩個宗師境的最強者！
他們打起來該多麼的驚天動地，該多麼的鬼哭神嚎！
武田藏，七十年沒有出過手，這一次陡然出手，又該多麼驚世駭俗！
在無數人期盼的目光中，分針終於來到正中心。
上午十點，到了。
唰！
武田藏和程立同時睜開眼眶。
雙目相視的一瞬間。
靜！
現場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曠世之戰的爆發。
然而。
一分鐘過去了，沒見到有任何動作。
五分鐘過去了，還是沒有動作。
人群里終於有人坐不住了，低聲竊竊私語起來。
「怎麼還不見動靜？」
「他們在幹什麼？」
「不是要決鬥嗎？這就不打了？」
「搞什麼鬼啊！」
……
韓詩雅從過來的路上，就很緊張。
她剛剛一度攥緊手掌，指甲陷進肉里，替程立擔心着。
可都過了這麼久，還不見開打，她都看的一臉茫然了。
「他們怎麼還不開打？」韓詩雅低聲問戒嗔。
「已經開打了。」戒嗔說。
「沒有啊，明明兩個都沒有動。」韓詩雅詫異道。
「交手分很多種，既有肉體的交手，也有精神的交手。程前輩現在，就是在跟武田藏用精神交手。一般人是感受不到的，只有到了宗師境，或是無限接近宗師境後期的人，才能察覺或者體會到他們現在的狀態。」
戒嗔解釋一番后，向周圍指指。
「你看他們，是否看的津津有味？這些人都在我說的之列，他們看的懂交手的場面。而其他的說話的人，則是境界不到，根本領會不到其中真意，所以才會不解。」
「哦，我知道了，看來是我境界不到。」
韓詩雅向周圍看去，果然有很多人像戒嗔說的那樣。
她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隨後又問道：「那現在交手的場面如何，誰佔上風？」
戒嗔沉聲道：「目前來說，雙方斗的旗鼓相當，暫時還看不出來誰佔上風。」
正如戒嗔所說。
十點到來的那一刻，程立和武田藏同時睜開眼睛時，雙方的交鋒已經在此時開始。
不同於拳拳到肉的肉身相搏，兩人的交手乃是以精神力為主。
四目相對的瞬間，兩人彷彿來到了另外一個空間。
在這個空間里，程立空手，武田藏持刀，各自使出手段，糾纏在一起。
武田藏的刀快如閃電，而程立的身法亦詭秘難測。
雙方出招，皆是用精神力虛幻而成。
實力的強大與否，完全取決於雙方的精神力強弱。
程立先前，還從未使用過類似的交手方法。
但幸好，他腦海中的記憶里，有關於類似的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