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七十五章 針對海軍的建設

牧景這樣做的確讓諸葛亮有些看不透，倒不是諸葛亮不聰明，而是諸葛亮還沒有更開闊的眼界，說句不好聽的，知識面決定眼界，眼界決定格局。

諸葛亮的格局，如今還停留在中原大地。

他還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大。

甚至是如今時代的人，又能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大，統一天下已經讓很多人都覺得可以馬放南山了。

可牧景知道。

他除了要改變這個時代，還要改變一點，那就是把炎黃子孫的眼界給開闊下去，或許終其一生，他未必有機會走出去，然而他絕不會讓大明局於一地。

沒有放眼全天下的目光。

就不可能改變時代的局限性。

封建的王朝，能維持多久，他不知道，也不願意去想，他要的不過只是這一世的太平而已，至於自己死了之後的事情，他也不管不了。

秦始皇倒是求長生，可他從未來而來的人卻清楚，哪有什麼長生，即使現代科技，都沒辦法延續生命，人，該死的總會死的。

而且牧景也不是那種執著長生不死的人，人活一世，已是足夠，他活夠了兩世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現在牧景只想要為這神州大地，為這炎黃子孫，為這落後的時代，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即使是所有人都不能夠理解，他也會做下去。

「茶的味道如何？」牧景非常器重諸葛亮，對於諸葛亮他是和對待旁人不一樣的，因為他相信諸葛亮的潛力，如今朝廷只有一個孔明，未來大明也只能有一個孔明。

諸葛亮的未來，不僅僅局限在軍方，他是一個能撐起大明相位的人。

「陛下手藝見長！」

諸葛亮老實的說道。

「可能是老頭子去了！」牧景苦笑道：「他想他的時候，就有點想要泡茶，他的手藝我學不來多少，但是泡得多了，也就有些心得了！」

蔡邕對他的影響，尚在他父親牧山之上，有時候他也會悼念蔡邕的離去。

「老師乃是帶着無憾而去的！」諸葛亮情緒也有些低落，歷史上他師承司馬微，但是如今他師承蔡邕，之所以有這榮幸，拜入蔡邕門下，更多是因為牧景，他對蔡邕這個老師，更是非常的尊重和敬重。

「老師曾經給我寫過一封信！」

諸葛亮輕聲的道：「信中他勉勵了我，也告訴我，他此生已滿，無憾世間，我相信老師不管做出什麼樣子的選擇，最少這一生，他沒有後悔過！」

「很多人都是這麼說的！」

牧景嘆了一口氣：「可朕有時候就是看不開，不是朕，他才是真的求仁得仁了吧！」

諸葛亮倒是有些沉默了。

半響之後，諸葛亮才開口說道：「陛下何苦執著，老師這一生，的確想要忠於漢室，但是更多的是希望能天下安康太平，這才是老師的執念！」

「朕知道！」

牧景擺擺手：「算了，人都不在了，多說無益，不過他雖不在了，可終須要有人給他留下一些歷史的，朕想要寫一本蔡邕傳記，你認為何人合適執筆？」

「若說德高望重，又能讓天下人信服，水鏡先生最合適！」

「可水鏡並不知道蔡邕半生之事迹！」

「有一個人了解！」

「何人！」

「顧雍！」

「顧元嘆？」

「他是老師的弟子，昔日老師避禍江東，他服飾左右，更是得老師之信任，對老師之了解，猶在我們這些後學弟子之上！」

「那就讓司馬微和顧雍一起寫吧，你作為監督校稿，朕會親自下聖旨，不求完美，但求真實，朕希望一個真真實實的蔡邕留給天下人，至於成敗功過，留給後人去說吧！」

牧景倒不是不想一筆春秋，寫的人完美無缺的，可有些時候，士林之人，寧直不曲，他要是多做一些功夫，反而是讓蔡邕的名聲有了爭議，這叫好心做壞事。

蔡邕這一生，不負大明，不負天下百姓，也不曾負漢室，他已經做的足夠好了，至於還有不滿意的，那隻能說天下並非能讓人完全滿意的人而已。

「諾！」

諸葛亮有些熱血沸騰，能讓他的老師名留青史，他也面上有光，天下大儒無數，可能位列朝堂之巔，而留下美談之人，少之又少。

兩人又喝了一輪茶，牧景繼續吩咐。

這也是他把諸葛亮召喚回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諸葛，你認為目前水師的情況如何？」牧景斟酌了一下，才開口詢問。

「陛下想要詢問哪一方面？」

諸葛亮反問。

「都有吧！」牧景笑了笑：「全面的一些，發展，武器，船隻，兵卒，困難，方方面面都說一說，甘寧會打仗，張允有經驗，可論這方面，他們都比不上你，朕知道很多事情，你都看在眼裏面的，只是沒說錯來而已！」

「既然陛下要聽，臣就放肆了！」

諸葛亮深呼吸一口氣，他在牧景面前，不必要太過於拘束，因為他知道牧景對自己的其中，只要沒有觸犯底線，哪怕出言不遜，牧景都不會對她論罪。

「說吧！」

牧景洗耳恭聽。

「陛下，以我們目前水師的發展，加上收攏了江東水師，早已經超過了前朝了，但是在內河尚可，可一旦出了外海，還是有些很大的問題了！」

諸葛亮道：「海闊天高，風險無數，甘中郎將的景平水師曾經兩個營的艦隊沒有死在戰場上，卻覆滅了在海上，我們戰船在近海地區航行，還算是不錯，可一旦出了外海，風險太大，在海外的糧食我們運回來不算好，人口也弄回來不少，可風險之大，損失之大，早已經超過的水師在戰場上的付出了，我們的戰船也好，兵卒也罷，目前都大海還始終沒有足夠的認識……」

他斷斷續續，說的很多。

他也反饋出來的不少的問題。

作為一個非常懂得思考的大將，諸葛亮的能力之高，的確不是的甘寧和張允能夠媲美的，或許在戰場上，甘寧不亞於諸葛亮，但是全面而言的，他比不上諸葛亮的全才。

諸葛亮不僅僅是一個能在戰場建功立業的人，還是一個能發展軍隊的人。

「五牙樓船若不能航行大海，七牙呢？」

牧景對於造船，並沒有太大的知識，他也不會專註了解這方面的知識點，他只是知道，想要進步，就要的改變木頭船隻的現狀。

只是這個改變不好改變，那隻能讓更大的噸位在海上航行。

「七牙樓船？」

諸葛亮搖搖頭：「軍工司和科技院都有過這方面的想法的，我也參與進去給了一些意見，穩定性太差了，很多技術性的問題沒辦法解決，短時間之內都不可能造出來，五牙樓船是目前我們能做出來的最大限制了！」

「如果是一支五牙樓船組成的航行隊伍呢？」牧景再問。

「這倒是能規避不少風險，但是到底能扛得住多大的風暴，也難說，另外我們在海上，更多的是對方向的辨別，雖然有指南針，但是對於方向，有時候還是會出現差距，缺乏精準的航行路線，耗費的時間太長，也造成更大的危險！」

諸葛亮不是一個愚蠢的人，雖然他沒有牧景的知識面，但是他能從牧景的言語之中聽出來牧景的意圖，牧景問他這些，斷然不會為了內海，肯定是對外。

對外的航行，以前很多人認為沒有必要冒險，但是自從海外能源源不斷的輸送糧草回來了，倒是讓很多人意識到的，海外也是一塊寶地。

牧景沉思了半響，道：「你說的我都明白了，造船的進步，不可能一時一刻的就能進步的，需要慢慢來，這一點你清楚朕清楚，科學院也清楚，不過水師建設不能落後，我們要有更好的水平去彌補戰船的不足！」

牧景站起來了，他把屏風給反過來了，這屏風後面，就是一副牧景憑藉着記憶畫出來的世界地圖，精確性不足，但是大致倒應該不會出現太大的偏差。

「諸葛，如今天下已安定不少，有人認為可以馬放南山了，但是朕沒有這麼認為，大明的征途不會局限在神州大地，而是要放眼天涯海角！」

牧景低沉的說道：「水師昔日是為了統治內河而建立起來了，如今我要把暴熊水師改變，改為大明海軍第一軍，而你，將會是我們大明海軍建立起來的第一人！」

「海軍？」

單憑這兩個字，諸葛亮已經感受到了牧景迎面撲過來的野心。

這是千古沒有的野心。

即使雄才偉略，昔日一統天下六國的秦始皇，也不曾走出過這片大地，然而今日，牧景的野心卻很直接的擺在了他的面前。

讓他震撼。

也讓他熱血沸騰。

征戰神州，不過只是炎黃子孫的自相殘殺，為權力，為利益，廝殺不停，怎麼能有徵戰海外，開疆拓土，成就千古未有的霸業更能讓人得到滿足，

「陛下，臣自願意為陛下分憂解難，然而臣有些不解，為什麼是臣，而非甘寧將軍，這些年來，對外的話，甘寧將軍好像更熟悉一些，景平水師的艦隊在海上航行了很多次，到過最遠的地方，他們對航路更加熟悉！」

諸葛亮躬身的問。

若論對外航行，景平水師才是最熟悉，也是最有經驗的，相對而言暴熊水師在海上的經驗都在南海和東海盤桓著，向來沒有出外海，一直在內海。

這經驗太過於不足了。

如果是建立海軍第一軍，那也是景平水師，不是暴熊水師。

「對！」

牧景點頭：「甘寧比你更合適，但是朕確認為你更能夠完成這個任務，這個任務不僅僅需要打仗的能耐，更需要是對天下的格局眼界的開拓，甘寧沒有你的本事，暴熊水師雖經驗不足，但是可以取經，我相信景平水師願意把這些經驗教會你們，而你們要做的，就是發展好海軍，讓你們真真正正的能在大海立足，也能讓我們大明走出這一步，不會繼續局限在神州大地，不會讓後世子孫為了一寸土地，再起兵戈，天下之大，我們有足夠的土地和資源去養活更多的炎黃子孫，若想要天下太平，第一就是要讓人吃飽飯，如果的中原不夠，我就開拓大海，如果大海還不夠，我就覆蓋天下，總有一天，我大明的百姓，不需要為了一畝地，一口飯，再去參加一次黃巾起義！」

眾所周知，黃巾起義看似張角這個大賢良師的裝神弄鬼，但是事實上，那是因為大漢子民根本吃不上飯了，才會跟着造反。

說句不好聽的，這是掉腦袋的事情，只要能吃上一口飯，誰又願意拋頭顱灑熱血。

所以天下太平的核心，還是能吃飽飯。

這是基本的。

可天下土地是有限的，打破舊制度，把土地拿出來，分掉，可只能一時，只有讓大家都擁有足夠而不需要去爭的土地資源，才能徹底的解決這個問題。

牧景用的是最笨的辦法，土地不夠，就去打，向外面打，有了足夠的土地，他的新政也就是不需要用流血的辦法來推動了。

「陛下信臣，臣即使肝腦塗地，死而後已，絕不負陛下之重託，為天下之臣民，打下足夠的土地，也能讓我們的百姓，不會再一次挨餓！」

諸葛亮還不是那個穩重一匹的一國丞相，如今他是一個熱血青年，對於牧景的話，他沒有一絲絲的懷疑的，更多的是尊重，是信任。

「好！」

牧景大笑：「朕希望能看到你為朕開疆拓土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