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 老同學

章四十 老同學

從我高中離開學校到現在,最起碼五六年了,這時一見,都從孩子變成了頂門立戶的男人,自然有無數話題可聊。

找了一個小飯館。

點了幾個熱菜,要了一瓶白酒,各自倒上了,「如果吃飯了,就少吃菜,多喝酒,敘舊為主。」

張棟哈哈笑着說,「你這幾年可變化不大,還是那副小白臉的模樣,哎呀,我看看,越發的白凈了,哎呀,沒想到也挺有肉。」

「你可是越來越黑了。」

「那是一定的啊,我這天天瞎跑,能不晒黑嗎?」

他自顧自的又喝了一杯,看似有些借酒消愁。

「你可別多喝,你酒後不開車,開車不喝酒啊。」

我提醒了提醒。

張棟撓了撓頭,「哎呀,兄弟你就別說這個了,我的情況你知道,我爸是兩棒子也打不出一個屁來,就知道悶頭上個破班,我媽又常年有病,家裏就我一個人賺錢,我還有個弟弟,那小王八蛋不學好,天天打架鬧事,我是有酒就好,借酒消愁,啥也不想。」

「咕咚!」又喝一杯。

我這才意識到張棟的臉色不對,印堂發黑,眉宇間滿是憂愁,主要是身體氣場混亂,難以成行,必然是無所作為。而且還有血光閃爍,好像有血光之災,。

「你剛才說你二叔的工廠鬧鬼?鬧得什麼鬼啊。」

他身上有陰氣,必然是鬼魂作祟鬧的,他也跟着遭了秧,才越發的情緒低落,成了一個酒鬼。

「大茄子怎麼你還懂的捉鬼啊。」

張棟哈哈大笑,「你就別管了,都是我那二叔瞎琢磨,生意不好好做,信鬼信神的有個屁用,我媽天天燒香,你看我家,還不是這個德行。」

又要喝酒。

我攔住了,「你就和我說把,你忘了,我家是賣棺材的,對着個我稍微懂一些,沒準能幫你時來運轉多賺些錢呢。」

「真的假的。」

他這下動了心,撓了撓頭說,「那我就和你說說,當做瞎聊天了。」一五一十的到來,「我二叔的是個買賣人,年輕時啥都做過,賺了不少錢,後來開了個木材廠,專門做傢具這類的,生意也還算行,可這段時間不知怎麼的了,他自己頭疼腦熱不斷不說,傢具廠里也有人說看到了鬼,鬧的人心慌慌,生意一落千丈,這不嘛,請了好幾個大仙去看了,屁用都沒管,就讓我去寺廟裏求符,求什麼銅鏡,鎮妖,哎呀,要我說就是年齡大了,頭疼腦熱在所難免,胡亂想的。」

抬眼看了看我,「你聽出啥來了。」

「得看看你二叔本人才行,不看不行。」

我一臉認真。

張棟晃手不信,哈哈大笑,「你還來勁了,別扯了,說說你吧,你怎麼樣啊,還開棺材鋪呢。」

「嗯,我沒啥變化,就在我的棺材鋪守着,過的清閑散單,日後啊,有個同學會什麼的,可以找我,我也挺想那些同學的。」

「這回找到你了,自然得叫上你,趕緊把電話、地址都留給我,要不然還得找不到你。」

哈哈笑着。

張棟還笑眯眯的說,「你還記得孔月嗎?就是咱們班的那個校花。」

「記得啊,怎麼了,不是跟了你吧,我記得當初你可是很喜歡她的,還讓我幫你遞過情書哩。」

「你少說這些,咱們班男生誰不喜歡啊,你不喜歡?」

直勾勾的問我。

我無言以對,孔月是我們班的班花,也是我們學校的校花之一,而且成績數一數二,想來肯定是上了一個不錯的大學吧。

「你趕緊說說孔月吧,別說那些沒用的了。」

「看你着急那樣。」

張棟又喝了一杯酒,才笑呵呵的說:「她當年高考沒考好,上了一個普通的二本大學,去年畢業了,倒是發憤圖強考了個公務員,還算不錯,分配到了稅務局,正好管我二叔的木材廠,要不然我還不知道呢。至於人,出落的更漂亮了,是稅務局的一枝花,你是沒看見啊,看見了肯定傻眼,要哪有哪,美得冒泡啊。」

哈哈的笑,「等下次同學聚會,我一定叫上你,讓你看看你的夢中情人。」

「別亂說,才不是呢。」

我晃了晃手,又問,「那其他同學呢,都怎麼樣啊。」

「都那樣吧,孔月算是混的好的了,她家裏有些關係,自己人也上進,其他人嗎?韓雪你還記得嗎?就咱們那個戴眼鏡的學級委員。」

「記得,記得。」

我連連點頭,韓雪和我關係也挺好的,我還得她當年英語特別好,是個白白凈凈略微有些嬰兒肥的女孩,想來應該混得不錯,「她怎麼樣了。」

「韓雪,比較倒霉。」

張棟一五一十的說道:「大學考的還算不錯,可畢業后家裏沒什麼關係,據說在市區找個了工作,也差強人意,而且,她母親得了癌症,還得治病,還得工作,反正現在是一團糟,和很多同學都借過錢,現在都沒人趕聯繫她了。」

「這樣啊。」

為韓雪嘆氣。

「別光說女的了,說說男同學,馬飛、小山怎麼樣啊。」

「在工廠上班唄,都沒考上大學,高中畢業能幹什麼啊,也沒什麼關係。」

張棟道:「倒是李磊混的挺好,家裏通過關係當上了正式幹警,可神氣了,大蓋帽一戴,牛逼的很,吃皇糧的。」

這下我就也聽出來了,家裏沒關係基本都混的不怎麼樣,家裏關係好的,基本都已經出人頭地。

湘西城市小,想憑藉自己的本事混出點名堂來,難上加難。

多半都得靠一些關係。

我拿着酒杯,也灌了一口,「行啊,有機會都見見,這幫同學現在想來,是我為數不多的親人了。」

「你啊,也是個怪人,父母早亡,就一個爺爺,爺爺也死了,居然一個親人都沒有了,真是灑脫啊。」

哈哈笑了,與我碰杯。

不難看出,張棟心裏難受,還在借酒消愁。

到了這個歲數,是有點社會壓力了。

我寬慰道:「今日你帶我去你二叔的場子看看,我保管你時來運轉,用不了一兩年啊,肯定也能娶上媳婦,過上好日子。」

「就你?!你就別裝神弄鬼了,你一賣棺材的懂啥啊。」

連連擺手。

我呵呵笑着攥住了,「信我一次,你不吃虧。」挑了挑眉毛,「喝酒解決不了任何事情,我是你的老同學,信我一次還不行。」

「行,行。」

愛答不理的點了點頭,「對了,你結婚了嗎?看你這小白臉的樣子,一定早就結了吧。」

「還沒呢,你也別管了,走把,在喝下去,你就開不了車了。」

「啥啊,我這酒量沒問題。」

還要喝,被我死啦硬拽,才聽了話,開上車,載着我去了他二叔的木材廠。

湘西周圍山多,木材也多。

山腳下的一個地方,大大的院子裏面堆放着各種木材,人員進出不斷,最起碼百十個員工,捷達車開進去后。

張棟抱着那些鬼畫符還有那些銅鏡說,「大仙,你看出啥來了,這就是我二叔的工廠。」

「這工廠一定是找高人指點過,門口、位置都不錯,說明你二叔特別的信風水。」

「哎呀,有點意思,我二叔是很信,但他也懂,你一會兒可得小心點,他的錢可不好騙。」

「你就放心的帶我進去把。」

院子裏沒有任何問題,左進右出,面向東南,依衫伴水,好的不能再好了,但一進入辦公室就意識到了問題,陰氣乍現,把辦公室弄的黑氣遮天。

在一進去,就見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頭,穿着得體的正在那一邊看材料,一邊揉着脖子,看似不怎麼舒服。

「二叔,我回來了。」

「嗯,東西都買來了嗎?。」

「買來了,買來了。」

那人也沒抬頭,繼續看着資料,待,張棟把東西都放好了,才起身說道:「我著脖子難受的厲害,小棟啊,給二叔按兩下。」

「沒問題。」

張棟就要過去。

我給攔住了,因為我在他二叔的脖子上看你到了一隻冤魂,伸著舌頭正趴在他的脖子上,在對着他的脖子吹涼風呢。

那隻冤魂,面色白如雪,個頭很小,怨氣不重,伸著舌頭,翻著白眼,「呼!」「呼!」一下一下的吹。

鬼氣佈滿了他的身體範圍,誰靠近誰倒霉。

「這是誰啊。」

他二叔抬頭問了問我,他臉色血氣虧損,脖子乃是人的主脈,傷了主脈,氣血好不了,腦供血不足,才不舒服的。

「我是張棟的同學,開了一家棺材鋪,對風水,相學有些研究,聽說了廠子裏的事,正好過來瞧瞧。」

我自己過去介紹了一下。

「是嗎?」

二叔笑了,起身與我握手到:「那你給我看看,這是怎麼了,廠里最近鬧鬼的厲害,我真身體也與日聚下。」

「行。」

我點了點頭,看着那小鬼在那噴涼氣,在看他脖子上帶了一塊紅玉,就也明白了,說,「你這木材廠的位置、風水都很好,必然經過高人指點,沒什麼問題,而你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你身上帶了不乾不淨的東西,才讓你身體病危,精氣神不足,生意才不好的。」

「哎呀,有點意思,你在說說。」

招手讓我坐下,熱絡起來,「小棟你趕緊的給你同學泡茶,看來是來了一位高人?!」

「高人?!」

張棟不信,直撇嘴,還嘟囔呢,「裝神弄鬼的高個屁,哪有鬼啊。」氣呼呼的去倒茶。

我則又觀察了一番,把事情弄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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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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