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一 機緣

章四一 機緣

我看着趴在張棟二叔脖子上的冤魂小鬼一直在那吹氣,吹陰氣也不看我,就看透了,就是一個小鬼,如果不是那枚血色的玉佩護佑,早就魂飛魄散了。

「喝茶,喝茶。」

張棟倒好了茶啊。

張二叔便說,「你也叫我二叔吧,自己人,別客氣。」

「行,張二叔。」

我靦腆一笑,接過茶喝了喝,看張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就說,「你瞅啥呢,你也坐下聽聽,保管對你有所幫助。」

「我不信。」

大手一揮。

張二叔哼哧了,「趕緊做下,你懂個屁,這東西老祖宗傳下來的能有假,再胡說,扣你獎金。」

「哦,哦。」

這才灰溜溜的坐下。

「大師,你說。」

張二叔客客氣氣的還摸了摸自己的血色玉佩,看似很喜歡。

「這玉佩的顏色不同尋常,二叔,你一定是很喜歡吧,不知從哪裏得來的啊。」

「這東西啊,說來話長了,嘿嘿,不瞞你說,我還有一方造化哩。」

張二叔大馬金刀的挎著二郎腿說了起來,「九十年代初吧,那時候我就一伐木工人,在山上亂砍亂伐,也沒人管,有一天,下了大雨,雨啊,大得嚇人,瓢潑一般,我和其他伐木工人就往山下跑,怕發生泥石流,結果我自己糊裏糊塗的跑錯了路,進入了一做古寺廟,我就琢磨避避雨,誰曾想,裏面居然有一個老和尚。

那老和尚也不管我,自顧自的吃齋念經,做飯了,看我淋成了落湯雞,還給了煮了碗薑湯給我,但一句話都沒和我說過,我心中好奇,就去拜他,他也不搭理我。說也奇怪了,那場雨一連下了三天,三天內,山裏發生了泥石流,那座寺廟卻一點事都沒有,我呢,就也藏了三天。

最後天晴了,我走時,那老和尚扔給了我這枚玉佩,才和我說了一句話,『多多吃齋念佛,做些好事,別枉費這場機緣,』就讓我走了。」

說到這,張二叔故作深沉的問我,「後來你猜怎麼了。」

「哎呀,二叔這故事你都說了幾百遍了,後來你一下山,才知道與你一起砍樹的伐木工都被泥石流大雨弄的死了,只有你一個人活了下來,後來你在去那山上,寺廟也找不到了,只留下這枚血佩,對把。」

張棟插了一嘴。

張二叔不悅的直嘆氣,「對,就是這麼回事,不瞞你說,那回嚇傻了我,以為遇到了鬼,可之後卻是好事登門,伐木工死的太多,鬧到了縣裏,縣裏一氣之下,就把很多違規的伐木場都給弄關門了,可木材的生意得有人做啊,我就稀里糊塗的被推舉了出來,建了這個木材廠,生意好的不得了,再後來就是傢具廠,哎呀,反正我這半輩子的富貴多虧了這枚玉佩啊。」

哈哈的笑。

「那是你膽子大,要是我爸,啥都不敢幹,和玉佩沒屁的關係。」

張棟還插嘴呢。

「你這小子,閉嘴,聽大師說。」

笑呵呵的看我,也是試試我到底有沒有本事。

我看了看那枚玉佩,自然是不錯,可此時已經被玷污了,就說,「你這玉佩你肯定是一直帶在身上,但我可以保證,前段時間,你一定丟過。」

「哎呀,這話有門。」

張二叔笑了,又看了看張棟,「是不是你和你這老同學說的啊。」

「我沒說,我和他說這個幹什麼啊。」

張棟看着我,「你怎麼知道的。」

要是換做旁人,張二叔這種生意人自然不信,以為是張棟連同同學坑自己,可張棟他太了解了,自己侄子,沒城府,肯定不是。

對我瞬間另眼相看,「沒錯,大概三月前吧,我那個,我去大富豪洗浴中心找了個四川妞,好好的爽了一夜,第二天腿腳發軟,也沒在意,就回家了,後來才注意到玉佩丟了,立刻去找,結果找了三天才找到,完璧歸趙啊。」

怡然自得。

「這玉佩,好東西啊,大師你看看,這是不是什麼寶物啊。」

「寶物算不上,但是給你帶來了氣運,和你的氣場很吻合,而且你這人腦袋靈光,遇事都留三分情面,所以生意沒做特別大,但也不賴,玉能養人,人也養玉,那和尚就是看中了你這點,才給你的。」

我緩緩道來。

張二叔一拍大腿,豎起了大拇指,「你說的一點沒錯,我這人就這點好,絕對不讓朋友吃虧,我做生意,賺十讓四,只留六分利,才能一直這樣,但也如你所說,沒有做大,嘿嘿,我啊,知足。」

「所以說啊,這不單單都是這玉的功勞,你本身也是一個能成就一番事業的人,遇事想着他人,不會吃虧。」

「那也不能這麼說,沒這玉,我可不行。」

張二叔摸索著,連連晃手,對着玉信的不行,看來死了也要掛在脖子上了。

我笑了笑,沒往下說。

張棟這回信了一些,說,「那二叔這生意怎麼不好了,身體也開始頭暈目眩的啊,是不是嫖娼瞟多了啊,我就知道,他還不信,有時候還非得玩倆,比我都猛。」

「胡說八道。」

張二叔臉紅的哼哧了一句,狠狠的瞪了張棟一眼,才對我繼續說,「大師,你說到底為什麼啊,這幾個月生意好端端的就不好了,可這玉我找回來啊,不應該啊。」

「因為這玉被人做了手腳,原來是很好的,可做了手腳之後,就讓你氣血兩虧,冤鬼纏身,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三個月後,一入冬,人的身體開始轉藏,你就得卧床不起,然後就是病情加重,頂多抗上一年,就一命嗚呼。」

「啥?!」

張二叔嚇傻了,一哆嗦的癱軟在了那。

張棟都嚇了一跳,「你別亂說啊,我二叔年年做身體檢查,沒事啊,就是身子虛了。」

「??????」

我一句話都沒說。

張二叔在那長吁短嘆的回了回神,說,「大師,我看出來了,您有真本事,那您說,我怎麼才能保住小命啊,生意不做了也行,小命可得抱住啊。」

「這樣,你把玉摘下來,上面的冤鬼就會無氣血供養,不下一個月,必然會魂飛魄散,到時你在把這玉送入一個香火鼎盛的寺廟內,供奉半年,再找一個親近之人帶上一年半載,就也可以繼續帶了。」

我還說,「其實你的氣運已經形成,和玉關係不大,你是念著那位老和尚的好,才一直帶在身上,這份心意難得。但也不甩天天帶着,掛在心裏就好,所以只要你拿下來,其實就無事,因為想害你的人,就是算定了你會一直帶着,才故意偷取了你的玉佩,設下了手腳。」

「偷了我的玉佩?!」

張二叔完全的一頭霧水,只剩下撓頭了,「有人害我,讓那個四川妞偷去了,在這玉佩上放了冤鬼,我帶着就是冤鬼纏身?!」

嘟囔著,目光發獃。

「冤鬼?!這世上有鬼?!」

張棟咋舌道:「大茄子,真的假的啊,我怎麼越聽越玄乎啊。」

「不信,試試啊,生意不好有可能是暫時的,主要是張二叔身體不好,影響了判斷,嗯,這樣,你摘下來七日,平時只要多晒晒陽光,越正午越曬,七日後,渾身的病痛就會消失,在過一月,氣血就能恢復正常。」

我聳了聳肩,「你如果還不信,那個什麼四川妞你一定能找到,這樣,你嚇唬嚇唬問一問,就能知道子丑寅某了。」

「我信。」

張二叔咬牙切齒的明白了,「湘北那段時間來了三個木材商人,讓我提供木材,但給的價格太低,我呢,也能自產自銷,就否決了,期間有一次我請他們去過大富豪,多半是那時起了害我的心。」

跺腳起身道:「奶奶的,我張二從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拿起電話要報仇。

「張二叔,不可打草驚蛇,那伙人有可能就是給你的教訓,也沒其他的,你啊,把這玉佩換下,在去市場買個和這差不多的帶上,掩人耳目,等你恢復了,再說也不遲,何必急於這一時呢。」

「你說的對,你說的對,不能操之過急。」

張二叔笑了,又仔細看了看我說了,「你這小子可比張棟這二愣子強多了,有本事,有城府,我很欣賞你啊。」

揮手道:「你說的這些我都信,也不試了,張棟,去,上財務處領二十萬來,給大師的辛苦錢。」

「二十萬?!辛苦錢!?」

張棟驚了,「二叔,一般人你不都給一兩萬嗎?怎麼一上來就二十萬啊。」

「那些人能和大師比,趕緊去,這不你同學嗎?他賺點,你還不高興了。」

撇了撇嘴。

張棟連連撓頭,「我沒不高興,只是沒想到,這小子賣棺材賣的,居然還懂的忽悠人了。」轉身百思不得其解的走了。

看我笑眯眯的,只吧唧嘴,「你這小子,這幾年到底經歷了啥,咋還變成大仙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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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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