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不顧

我不能不顧

「你,你說什麼?」冽風很詫異的看着冷雪。

倒在一旁不停吐血的司馬幻琪也有些意外,吃力的說:「冷雪!你竟敢背叛我!別忘了你可殺了上官嬌,若不是我保着你,你早就死了,現在,你不想活了嗎?」

冷雪殺了上官嬌?我沒想到會是他,司馬幻琪的話讓我和逸楓,狐狸都很吃驚,逸楓更是護在了昏迷的伊月身前,神色戒備的看着眼前的冷雪與體力不支的冽風。

冽風用劍支撐着地面,另一隻腿跪在了地上,看着冷雪,不解的問:「你的,你的妻主,又是誰?」

冷雪轉向了我這邊,深情的看着我,眼底有着我熟悉的流動,我不僅喊叫出聲,「伊月!」我的心已經懸在了半空,手腳也開始哆嗦起來,顫抖著喊:「伊月,伊月,是你嗎?你是我的伊月嗎?」身旁的秦雲溪緊緊地護着我,在我的身後支持我的全部重量。

大家因為我的話都看向了站在大廳里的冷雪,都是十分的不解,冷雪依舊注視着我,慢慢的伸向了自己的耳後,一下子撕去了一層薄薄的面具,伊月的傾城容顏呈現在了大家的面前,伊月努力的想要勾起嘴邊的微笑,但是十分的牽強,溫柔的說:「太女,我好想你……」

我已經哭了出來,努力地往伊月的面前跑去,嘴裏不停的叫喊著:「伊月,伊月,我的伊月……」

伊月忙騰空起身抱住了我,把我緊緊地護在了懷裏,說:「太女,我想你想的好辛苦……」

終於聞到了屬於伊月的味道,終於觸摸到了活着的伊月,我卻是顫抖的說不出話來,只是在伊月的懷裏泣不成聲。

伊月撫摸着我的秀髮,滿足的說:「我就知道我一定會熬到這一天的,我也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的。」

我點點頭,摸著伊月的臉頰,看着他已經揚起的熟悉微笑,只是眼中的已經有些晶瑩的淚珠在打轉,努力地壓抑住心中的震動,說:「伊月,你要把我的心撕碎啊!」

伊月趴向了我的肩窩處,低喃著:「對不起,對不起,你可知道,我是做夢都在尋你啊?知道你來到了朱雀國,我更是歡喜不已,我是多麼的想要靠近你,抱着你,太女,你的心在撕碎,我的心卻早已給了你啊!」

在我們訴說衷腸的時候,伊月突然抱起我一個大轉身,接着我就聽到了『噗!』的一聲,冽風被逸楓一腳踢向了牆角處,口吐鮮血,臉色蒼白的看着我們,他的利劍也在我們的不遠處搖晃着,逸楓冷眉橫對,「竟然想要偷襲,卑鄙!」

伊月也是皺起了好看的眉,輕嘆一聲,「冽風,你明明知道沒有任何的勝算的,這又是何苦呢?」

冽風努力了好久才壓抑住了鮮血的洶湧流淌,吃力的說:「她,她是我的妻主,我不能不顧。」

「哈哈哈……」司馬幻琪仰天長笑,「到頭來,我竟然比不過一個上官婕,她的夫郎都知道為她奮力一搏,我的呢?」說着看向了秦雲溪,伸出了手臂,說:「溪哥哥,你呢,我為了你付出了這麼多,你就是要這麼對我嗎?」

秦雲溪看着她,面無表情的說:「那是你自願的,我從來都不需要。」

「你……」司馬幻琪凄慘的一笑,頹廢的放下了手臂,「呵呵,溪哥哥,你真是懂得傷我的心吶。溪哥哥,我是快死的人啊,你就不能好好地哄哄我嗎?」

秦雲溪冷冷的看着司馬幻琪已經發青的臉龐,說:「這都是你自找的。」

「溪哥哥,我想帶你走,我想給你我的全部,給你唯一的愛戀,這不對嗎?」司馬幻琪不解的問。

秦雲溪搖搖頭,「你的感情,我不要,除了她的,我什麼也不要。」說着秦雲溪看向了我,眼裏帶着更多的深情。

這讓司馬幻琪更是氣得吐血,擦了擦嘴角的血絲,大聲的喊道:「溪哥哥,她究竟有什麼好?你為什麼就中了她的毒?你沒有看到她左擁右抱好不快活嗎?你沒有看到她的眼裏只要有了別人,就不會再看你一眼嗎?」

秦雲溪溫柔的一笑,還是一動不動的看着我,說:「不會的,她的眼裏有我,她的心裏也有我,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佔據她的全部,只要能有一絲絲的位置,或者,她只要能讓我在她的身邊守護,我就心滿意足了。」

「溪哥哥!你就醒醒吧,你看看她現在哪裏還看得到你的?她的眼裏又怎麼會有你的影子,她現在滿腦滿眼滿心的都是那個賤男人伊月啊!」

秦雲溪還是掛着對我的溫柔笑容,轉向了司馬幻琪說:「雪然就是這麼的溫柔多情,她從不輕易的動心,但是只要是她放在心上的男人,她都不會放棄,就像是她對每一位夫郎都是全心全意的疼愛,這也是她迷人的地方之一。」

司馬幻琪不可思議的看着秦雲溪說:「溪哥哥,你竟然會那麼溫柔的看着她,你竟然會有這種表情,溪哥哥,我一直以為你就是冷漠冷情的人,我一直想用自己的全部柔情來喚醒你,甚至我都以為你是沒心沒肺的人,沒想到,我的付出都成了笑話,一直都是個笑話……」

秦雲溪淡淡的說:「我也以為自己的心是死的,直到我遇到了雪然,我才有了喜怒哀樂,才有了目標,才有了期盼,我不是沒心沒情的人,只是,我的心,我的情早已給了雪然,我的今生都是她的,就是死了,我也會在她的身邊守護。」秦雲溪又轉向了我的方向,溫柔的微笑。

司馬幻琪終於哭了出來,「溪哥哥,你太殘忍了,我一直在你的身邊啊,你怎麼沒有看到我呢?」

秦雲溪的嘴角一勾,笑着說:「幻琪,你知道你為什麼你會喜歡我嗎?」

「因為你是溪哥哥,你是我唯一看的上的男人。」司馬幻琪堅定地說。

秦雲溪淡淡的說:「因為我們是一種人,一種極其自私又霸道的人,我們都喜歡什麼事情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我們看中的東西就是毀掉也不會讓他屬於別人,你對我的執著,我對雪然的執念都是如此,但是,我的心性比你還要強烈,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決然的離開雪然嗎?因為,我知道我再痴纏下去,我會綁着雪然一起隱居或者與她一起走向滅亡。幻琪,你會想着霸住我,哪怕是霸住我的身體,你也甘願,我卻不同,我要的是雪然的心,就是死也要在她的身邊,我就是努力一輩子,我也會讓她喜歡上我,然後讓她承諾與我下一世的牽手,等到了下一輩,再讓她承諾與我生生世世的牽手。你現在明白我對雪然的瘋狂了嗎?我若是瘋起來,可是我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就算是你把雪然殺掉,我也會殺了你,就算是你在地下,我也會讓你死不瞑目,當然,我若是先死掉的話,我會魂魄在雪然的身邊,等着她來地府與我相聚,到時候我會繼續痴纏她的。」好似看到了我與他重聚時的樣子,臉上帶着深深地滿足。

司馬幻琪已經悲切的不成樣子了,所有的信念都被摧毀了,像是從來不認識秦雲溪似地,抱着最後的希望問:「溪哥哥,你說過我們是一種人,那麼她也是與我們一樣的人嗎?所以你才會看上她嗎?」

秦雲溪笑了,「她不全是,她聰慧,敏捷,膽小,懶惰,什麼都知道,但是什麼都無所謂,在她心裏最在意的竟是我們這些沒有任何地位與期望的男子,但是她知道什麼時候應該堅強,什麼時候應該軟弱,我跟她在一起,體會她的喜怒哀樂,欣賞着她的各種姿態,很幸福,很滿足,只有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我才知道什麼是生活,什麼是真正的活着。」

「不!溪哥哥,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有那麼好,我更不相信你會對她是那麼的絕對,你騙我,你在騙我!」司馬幻琪在拚命搖頭。

秦雲溪靜靜地看着她,說:「這是我第一次跟你說實話,你既然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我也是看在我們以往的情分上,告訴你所有的事實,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讓你了解雪然有多好,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對雪然的感情,她對我的重要性,不是你能想得到的,也不是任何人能動搖,能比擬的。」

司馬幻琪頹廢的低下了頭顱,無力的問:「溪哥哥,你怪我嗎?你怪我對你做的一切嗎?在我為你付出了這麼多之後。」

「原本,我不怪你的,可是現在,你竟然傷害了她,你竟然讓她難過,我就不會原諒你,所以你給我的傷害更多。」秦雲溪淡淡的說。

司馬幻琪原本已經青色的臉龐已經有了灰色,聽了秦雲溪的話之後,再也支持不住的倒在了地上,還是痴望着秦雲溪,凄慘的笑着說:「這也好,既然你不能因為喜歡我而記住我,那麼你因為恨我而記住我也好,那就永遠的記住我吧,溪哥哥,記住我這個一生都是追逐你的人吧。」

秦雲溪看着只有出氣而沒有進氣的司馬幻琪,說:「不可能,我的腦海里只有雪然,現在又多加的是雪然在乎的人,至於其他的,我沒有心思也沒有必要記住。」

司馬幻琪再也說不出話來,只有默默地流淚,眼睛還是貪戀的看着秦雲溪。

我走到了秦雲溪的身邊,牽起秦雲溪的手,輕聲的說:「她,不能救活了嗎?」

秦雲溪笑着給我挽好我有些凌亂的秀髮,說:「雪然不要擔心,她是死在她自己的手裏,不會有人怪罪我們的。」

「呃……」我瞪着眼睛看着秦雲溪,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麼的冷血,我是有些擔心司馬碧琪她們會找茬啦,但是我更想做的是把司馬幻琪救活,畢竟這是一條性命,特別是看在她被秦雲溪氣的已經心死的時候。嗯,當然還是有點私心的,她這樣死去太便宜她了。

伊月也走到了我的身邊,擋住我的視線,說:「太女,別看,污了你的眼睛。」

「是啊,然,不要管她,她的鞭子上塗滿了劇毒,要不是花情替雲溪擋了一下,又把鞭子揮向了她,現在死去的怕是雲溪。」逸楓也來到了我的身邊。

我輕微的點點頭,都說美人如玉,心慈手軟,但是我身邊的美男們好像不是,對着我們的敵人,很是勇猛堅強,特別是傷害到我的人,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

「哈哈哈……」司馬幻琪發出了最後的笑聲,含着淚水結束了自己的生命,眼睛還在死死地盯着秦雲溪,滿眼的不甘與眷戀。

「唉……」我輕嘆一聲,又是一個痴情人,她的命運歷程有些坎坷,結局卻是很美好,最起碼她知道了什麼是一場空,也沒有落在我們的手上,否則,不知道會再遭受多大的磨難,就是面對自己的死心,也不是她這麼驕傲的人能承受的了得。

秦雲溪看向了大廳里,說:「落顏,那一個伊月就是冷雪裝扮的吧?」

伊月難過的低下了頭,低低的說:「在他殺了我母皇的時候,他就突然迷昏了我,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成了他,他成了我,他說他殺了我的母皇,他這是為我做的最後一件事,以後我們就各不相干。」

我握著伊月的手,說:「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應該好好地謝謝他,我會讓遙兒好好的救治他的。我們先走吧,冷雪需要救治,這裏也不是長留之地。」

大家都同意的點點頭,我們匆忙的趕回了驛館,天琦,司馬詩琪,還有諸位夫郎們都在緊張的等待着我們,看到我們平安的回來,這才放下心來,小遙兒與晨逍匆忙的先給冷雪醫治,我們都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燁兒他們看到伊月安然無事,都高興的不得了,圍着他問長問短的,我看着司馬詩琪,低沉着說:「詩琪,這些事情都是司馬幻琪在幕後策劃出來的。」

司馬詩琪一愣,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我想得到,就是大皇姐也想到了,在你們查到冰封的解藥需要朱雀國的七腥草的時候,我們就猜到幻琪與朱雀國有勾結了,只是我們都不敢再往下想下去,唉,沒想到,她還是走了通敵叛國的路,若是母皇還活着,不知道會怎麼傷心呢。雪然,幻琪呢,她在那裏?我這次一定要帶她回國,讓她接受白虎國最嚴厲的懲罰。」

我淡淡的說:「她已經死了,她想與雲溪同歸於盡的,但是反被花情一推,結果中了自己的毒,現在在馬車上。」我看着司馬詩琪想知道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司馬幻琪喃喃地搖著頭,說:「幻琪死了?她竟然會死了?」

「對不起,詩琪,我們來不及救她。」我十分真誠的回答,真的是沒有來得及,否則也不會讓她死的這麼容易了。

司馬幻琪點點頭,「我知道的,幻琪這是罪有應得,這樣也好,她回到白虎國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我,我去看看她。」說着,司馬幻琪蹣跚著走出去了。

天琦湊到我的身邊,說:「花情哪個賤男人呢?把他交給我,竟然敢行刺我們,這不是找死嗎?」

「不用了,天琦,他為了護住雲溪已經死了,原諒他吧?」想想看,他也算是個有情有義的男子了,我在心裏輕嘆。

「啊?」天琦有些傻眼,看向了秦雲溪。

秦雲溪點點頭,「今天多虧了他的幫忙,否則,我現在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的,而且,他上次的行刺也不是自願的,司馬幻琪抓了花情的妻主與孩兒,藉此逼迫他,他不得不而為之。所以,天琦公主,不要再記恨了。」

「那,那他又怎麼會幫你們的呢?他不顧柳若瑩與他的孩子了?」天琦還是有些不相信。

在在與夫郎們說話的伊月走了過來,說:「因為我告訴他,他的妻主與孩子早就被司馬幻琪給殺害了,他是要為她們報仇的。」

「啊,柳若瑩也死了?」天琦有些吃驚。

伊月點點頭,「我也是最近才探聽到的,司馬幻琪拿着花情的妻主威脅他,拿着我,不,冷雪殺害我母皇,威脅着我,又拿着幫助上官婕威脅著冽風,就這樣,我們都不得不為她賣命。」

「哼,這個司馬幻琪真的是萬死都不能贖罪,真是沒有想到她會如此的心狠手辣。」天琦很是氣憤的說。

燁兒說:「別想那麼多了,落顏,看到你回來真好,我們還真是怕你在外面吃苦呢。」

逸楓上前拍打着伊月肩膀說:「就是啊,最關鍵的是你回來就好,你不知道我們是多麼的擔心你,特別是然,為了你竟然動了胎氣,差點小產呢。」

「太女……」伊月激動地看着我,「我,我知道,我想着要來找你的,可是我怕我們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我還沒有探聽到司馬幻琪究竟是要怎麼針對你們,也沒有拿到兵符,所以,我只能按耐住性子,慢慢的等。還好,你終於出門了,我這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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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認你是我的妻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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