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破局之人
玉虛宮第二？
這說的是誰？
這有不止一個可能。
若以整體來看，玉虛宮中地位僅次於元始天尊的可能是燃燈道人這位傳說中的副教主。
可後來燃燈入了佛門。
若純以傳承論，僅次於元始天尊自然是首徒廣成子。
若以弟子的入門順序排名倒也不是不可能。
可謝程並不知曉玉虛弟子的入門順序排名。
至於用實力排名，這個可能性不大。
對於不朽之上的大能來說，基本都有強絕無敵的手段，很難說誰一定強於誰。
當然也可以將第二理解為「乙」。
也即是太乙真人。
「掌燈使，你對那位太乙真人有什麼了解？」謝程詢問道。
「太乙真人是元始天尊收的第一個弟子，比其他的弟子都要古老。」掌燈使徐徐道：「除此之外我了解不多，不過，道德天尊在時我曾聽祂稱讚太乙善謀算。」
「第一個弟子？」謝程眉頭微皺，太乙真人居然比名義上的玉虛首徒廣成子入門還在，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至於道德天尊對太乙真人的評價，他也想不到什麼頭緒，「或許在碧游宮中可能存在什麼線索，眼瞎還是儘快提升修為境界，就先去一趟方寸山吧。」
現在既然已經入局，就已經不是他想退出就能退出的，只能盡量想辦法在這場大人物的博弈當中保全自己。
當然，若是能獲得一些好處那更好不過。
心念既定，謝程便通過道宮，再次回到了元始真界。
不過，並非是「現在」時空的方寸山。
而是第一次來元始真界的時候。
對於菩提祖師這種至少層次的大人物，過去未來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
正是那一次。
菩提祖師還要他幫忙將一個丹藥帶去的「現代」，送去距離仙塔一千萬里之內的地方。
當時謝程直接從心的選擇了跑路。
可現在看來，後來還是沒能脫離得了大人物們的安排。
此時再一次來到這裏，老實說他的心情有些複雜。
一如上次那般。
謝程剛剛來到斜月三星洞前，就有一個道童從裏面走了出來。
這道童身高不過五尺，向謝程躬身行禮，恭敬道：「請進吧，祖師早知你會回來，此時已經在靜室等候了」
「……好熟悉的場景」謝程聞言眉頭微皺，但還是點了點頭，道：「勞請仙童帶路。」
雖然先前他已經來過一次方寸山，但他可不敢在這般大人物的道場里亂走，畢竟誰也不知道這裏有什麼佈置。
菩提祖師疑似某位混元無極道果的化身。
就算謝程有道宮在身，可承受堪比元始開天一擊不死，在這種地方也要小心謹慎。
走過一片片仙山美景，謝程跟隨着那名道童，再次來到了斜月三星洞的靜室當中。
昏黃的燈光依舊。
可是這裏卻沒有了菩提祖師的身影。
原本菩提祖師所坐的蒲團上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在，只是在這個蒲團兩邊，卻還坐着兩個人。
一個是身穿白色羽衣的俊朗少年，一個是身穿鵝黃衣裙的美貌少女，兩人都是目光清冷，正注視着謝程。
「見過祖師。」
道童一如既往地向菩提祖師的蒲團恭敬行禮。
彷彿在他的眼裏，菩提祖師依舊坐在那裏。
可他卻對旁邊的兩人視而不見，似乎完全看不見。
隨後，道童離開。
靜室中便只剩下了謝程與那白衣少年和黃裙少女三人。
「兩位是……」
謝程眉頭微皺，他完全無法探查到這兩人的境界層次，可見這兩人的境界修為多半是院牆與他的。
「菩提祖師已經隨准提道人一同超脫，再無痕迹，但對於祂們的認知依舊停留在眾多生靈心中，所以在剛才那道童眼中，仍可以看到菩提祖師。」身着鵝黃衣裙的少女淡淡道，就像是在說什麼無比尋常的事情一般。
「不要這樣嚴肅。」白衣少年對少女笑了笑，隨後又對謝程道：「看來你已經見過太乙了，現在既然主動來方寸山，想必是已經做好了既然已經入局就已難以脫身的準備了。」
「……」謝程聞言並未說話，過了良久，才嘗嘗嘆了一口氣道：「大人物啊。」
隨着事情的發展，他的心裏真的有些煩躁了。
為什麼這些大人物總喜歡在暗地裏安排一些事情，總喜歡擺佈命運？
有道宮在身的自己尚且如此無奈。
若是換做別人，恐怕連自己被安排了都毫無所覺。
這話一出，靜室里真就變得徹底安靜了。
一片死寂。
「心有憤懣？」少女忽然道。
「還是想喊一句我命在我不在天？」少年眼睛眯了起來，笑道：「其實若是你說這句話，有些不太合適。」
「那沒有意義。」謝程搖了搖頭，平復了心緒，淡淡道：「多少會有些意難平罷了，兩位是什麼人，又是想要做什麼？」
少年少女對望一眼，異口同聲的微笑道：「我們只是想要自救的可憐人，還要勞煩你出手破局，我們才有一線生機。」
「我？」謝程皺眉。
「沒錯，就是你。」少年微微頷首，道：「也唯有你能破局。」
「這不合理。」謝程輕輕搖頭，道：「我不過初入仙道，頂多是有些不朽特徵，莫說是大羅，就連造化都不是。
「你們的修為境界我看不透，想必至少也是造化，先前的菩提祖師更是已經超脫，燧皇也是永恆，還有其他大人物，恐怕也不會弱多少。
「我又何德何能，可以幫你們破局？」
「因為你的身份。」少年微笑道：「你應該已經知道，昊天想要做一件大事，一件可能會改變一切，讓現在的一切都化作烏有的大事。」
「略有了解。」謝程點頭。
「昊天所圖甚大。」少年繼續道：「為了完成這件事情，他甚至捨棄了對於祂來說極度重要的一部分『過去』。」
「祂圖謀更高遠的『未來』。」少女淡淡道：「如此一來，祂的那部分『過去』，就必須要有人承擔。」
「你，就是那部分『過去』所化。」少年微笑道：「古之鈞天，最初的，也是最古老的——天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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