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咦?」聽見他那邊的動靜,她倒是突然愣住了,「可是我……」

「你在那間醫院的幾號病房?」

「阿遠,那個,我想說……」她本想跟他說,叫他從她家帶些換洗的衣物還有牙刷、毛巾一類的換洗用品給她,還想跟他說是她餐廳里的員工出了意外,接着還有一些瑣碎事想要拜託他,結果她話都沒說完電話就沒了聲音。

等到她低頭一看,才發現手機沒電了……

「哎呀,不會吧?」這是天大的誤會,她必須儘快跟他說清楚,免得他傻傻得為她擔心,想要跑過來找她又不知道她在哪裏,最後弄個自己整個人焦頭爛額。

她立刻跑去用醫院裏的公共電話打給他,可是不管她撥打他的號碼多少次,他一次都沒有接聽過。

無計可施之下,她唯有回到病房,陪着因為受傷而暫時陷入昏迷的姚瑤,想說等到她醒來,如果她的情況樂觀,她就先回家一趟去充電,順便看看蕭臬遠找不到她是否就回家等了。

【第八章】

她一直在病房裏等著,期間去拿了外面放置的報紙與雜誌來解悶。

就這樣,約莫過了兩個小時左右,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驀地出現在門外,緊接着,房門被人用力打開,她聞聲回頭望去,來人都沒看清、話都沒說出口,便瞅見對方快步奔跑進來,一看到她便朝她低吼了一句,「施甜甜!」

「啊……阿遠?」

來人也只能是蕭臬遠了,也唯有蕭臬遠,才會在見到她的那一瞬間,將近咆哮般緊張地喚着她的名。

待他走到她面前,也不管她來不來得及反應過來,他伸手猛地把她從椅子上拉起,拉入自己懷裏,將她抱緊。

「阿遠,你抱疼我了,你先放手好不好?」

他抱她抱得好用力,好似把她當成毫無生命的物體,又一心想要把她融入他的骨血,他才使出那股狠勁。

「閉嘴,不許說話。」他冷聲命令她。

這還是他自回來以後,第一次這樣對她這樣冷漠兇狠地說話。

「你不讓我說,可是有些事我還是要跟你說清楚……」比如入院的事。她必須對他解釋,「其實被車撞到的不是我,只是那時我跟姚瑤在一起,對方一撞到她就立刻停下了,我沒有受傷。」

「我知道。」他在她上方這麼說,並且狠狠吸進一口氣。

「你知道?」她不是很懂,「對了,你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剛才我手機沒電了,找了醫院的公共電話打給你,你卻一直不接。」

「你覺得聽見你在醫院,並且出了車禍,我還會有心情去接電話?」

「應該不會。」起初她問得很疑惑,但瞅見他幾乎惱怒地沉着一張臉時,她就連疑問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很緊張她,真的。他為她說話說得不明不白而焦急萬分,一心只想着趕到她身旁,除了她,他什麼都不想去留意。

「我第一時間就衝過來,但是醫院櫃枱說找不到你的名字,後來我想要不要找你店裏的人問問,可是我不知道他們電話,乾脆抱着試一試的決心打電話去你餐廳,剛好另一位主廚在店裏,她接了電話,告訴我事情的經過,我才能跟醫院問你的員工住的病房位置,才能找到你。」

「嗯,是的,你走了之後我覺得挺無聊的,剛好今天曉婷和姚瑤都沒事做,就想說約她們一起回去完成店裏的一些瑣碎事,再一起吃午飯,喝個下午茶什麼的。結果我才跟姚瑤在店門前碰面就遇上車禍。聽說對方只是剎車一時失靈,曉婷留下來給警察錄口供,我先過來醫院,剛才打電話給你,是想讓你幫我帶些衣服什麼的過來,我要留下來過夜,姚瑤的父母不在這邊,我想陪着她。」

「這麼重要的事你為什麼一開始不跟我說清楚?」他又對她用吼的。

「噓!你小聲一點,不然引來護士小姐把我們都趕出去就不好了,幸好這間病房現在只住了一個人……」

她的好心提醒並沒有換來他的感激,瞅見他那個氣急敗壞的瞪眼,目光一直鎖定在她身上,她立刻補上,「是我不好,是我沒事先把話說清楚,可是我以為你很忙,只能先簡單跟你說明一下,然後拜託你看看……」

「不能簡單!」蕭臬遠臉色陰沉,口氣也變得十分嚴厲,「下次再遇上這種事,你不能再對我用簡單應付的說法,你這麼做只會害我擔心。」

「可是……如果真的遇上你剛好正在忙呢?或許你根本也忙到連抽身顧及我的時間都沒有……」

「不管有多忙,不管我在做什麼,那都不可能比你重要,我一定會在第_時間飛奔到你身邊。」

「我……」怎麼辦,她覺得他對她真的很好,她竟然一時語塞,並且悄悄濕了眼眶。

「我不要你跟我客氣,我們之間沒有客氣,我只想要你依賴我、信任我,知道嗎?」

「嗯,好。」她信任着他,更會依賴他。

因為這個人,是從她出生開始就一直陪伴在她身邊。

他很關心她,他對她最好,在他心裏,一直有她,從未變過。

「你今天不用去醫院嗎?」

難得被施甜甜召喚過來接她下班,蕭臬遠充當護花使者,一路護送她回家,雖然他們本來就同路。

「不用,姚瑤的身體已經好很多了,就是有些地方還沒好,但基本上已經可以自己一個人行動了,她說我和曉婷要顧及餐廳又要輪流去醫院照顧她太辛苦,從今天起要我們不要去了,真要去的話,只在周末偶爾順路過去探望她一下就好。」

「那可真是太好了。」他由衷地感嘆。

「好什麼?」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經獨守空房很久了,都快變成深閨怨夫,你竟然還能這般沒心沒肺地問我這種問題?」

「我哪有?」她停頓並且結巴了一下,原因來自於他那充滿哀怨的口吻,但她馬上就為自己澄清,「我們又不經常睡在一起,你的房間很多時候都只有你自己一個人。」

他們不是經常黏在一起,那太肉麻,他們以前都一直在一起那麼久了,也不差這一時半刻。

再說,他那邊東西也蠻多的,還有暗房,她怕她這邊房子不租了,再把屬於她的東西全堆他那,恐怕會有點不夠放,直到現在為止,他們仍是兩邊分開住。

「我只是在打個比喻,想要讓你今晚多陪陪我。」蕭臬遠嘆著氣這麼說。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不知道該不該問你。」

「不管是什麼事,你都跟我直說就好。」

「我覺得……你這次回來,好似變得坦率了許多。」在她的記憶里,以前的他除了壞,便是又酷又愛玩沉默。

當然了,仔細回想起來,以前的他除了性格彆扭一些,愛讓她誤會,他幾乎不曾拒絕過她的任何要求。

「你認為在當時那種年齡,若我用百般溫柔的方式來討好你,你便會對我產生男女之間喜愛的感情?」

「咦?」她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我不知道,那時我好像也沒有那個心思。」

「你不是不知道,而是若我真的那般待你,你會直接把我當成一個老好人的青梅竹馬,我不要你一開始便對我產生錯誤的感情,那比你之前以為的還要讓我感到槽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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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乎乎的甜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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