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良師益友

第185章 良師益友

第185章良師益友

「余先生被關押在西南特種看守所,能確定嗎?」

「鄒淮派自己的副官傳的話,應該不會有假。」郭漢傑道,「再說,他也犯不着騙咱們。」

「嗯,這個西南特種監獄在什麼地方?」陸希言點了點頭。

「貴州,息烽。」

「能見到人嗎?」陸希言問道。

「不能,鄒淮說,那是個保密級別非常高的監獄,就是在軍統內,現在知道它的存在的也不多,他還是廢了好大的勁兒才打聽到的。」郭漢傑道,「裏面關押的都是重要的政治犯。」

「這麼說,我們想要找余先生了解一些當年的情況都不行了?」陸希言道。

「恐怕是不行,不過,這座監獄歸軍統管理,只要是戴雨農開口,或許還可以進去探聽一下。」

「戴雨農現在就等着我求他呢,我只要一張嘴,他肯定會讓我做事兒,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情。」

「那先生您是打算放棄了嗎?」

「不,我現在什麼都不說,他摸不着我的意圖,反而不會採取任何行動,可我一旦開口,以他的智慧,一定能猜出我想要做什麼,我又何必說呢,讓他去猜好了。」陸希言道,「破解泄密之謎,也不必急在一時。」

……

武漢,軍統局本部。(BIS)

「老闆,香港站來電,確定追殺那支日本特工小分隊的就是鐵血鋤奸團的人,為首的叫譚四。」毛齊五拿着一封電報,走進戴雨農的辦公室。

「查到在重慶被日本特務抓走的那個女子和小女孩的身份了嗎?」

「目前還不清楚,不過,我們的人從別的渠道搞到了她們的照片。」毛齊五從口袋裏掏出兩張照片遞了過去。

都是非正常拍攝,不過照片上面孔很清楚。

女的很年輕,二十歲出頭,看上去很文靜秀氣,有一種小家碧玉的感覺,另外一張是一個小男孩,十歲左右,濃眉大眼,眼睛很有純凈。

「這個眼神……」一看到這個眼神,戴雨農腦海里不禁浮現起一個人來,他們是如此的相像,再看這張臉,越看越像。

「能聯繫上王魯橋嗎?」戴雨農略微沉吟了一下,問道。

「應該可以,他們攜帶了最先進的單兵電台,可以隨時跟電台總部取得聯繫!」毛齊五道。

「命令,不惜一切的代價一定要奪回孩子和這個女人,如果實在做不到的話,那也不能讓她們落到日本人手裏!」戴雨農略微沉吟了一會兒,牙關一咬,下令道。

「是,老闆。」

「齊五,你還有事嗎?」

「還有一件小事兒,上海站的鄒淮通過咱們內部的關係調查了一下余先生的去向,被我發現了,但我沒有阻攔。」

「哪個余先生?」

「就是汪院長遇刺后,咱們通過港英當局抓捕並且引渡回來的那位。」毛齊五解釋道。

「是他,不是鄒淮想要打聽的吧,應該是那位想要了解的才是。」戴雨農道,「這個傢伙始終不肯給我一個欠人情的機會,算了,我也從來沒這麼想過。」

「他想幹什麼?」毛齊五道,「難不成還想把那位從監獄里救出來,那可是被判了死刑的。」

「那個人,沒有校長點頭,誰都不敢放人,你以為這是普通的死刑犯?」戴雨農道,「不管他想做什麼,你讓人盯着點兒,只要人在監獄,其他的事兒你看着辦。」

「明白,老闆。」

……

午後,南丫島的寧靜被突入起來的一陣槍聲給打破了。

緊接着是一通亂打。

槍聲持續了差不多有十分鐘,忽然又有一伙人加入進來,槍聲再一次密集起來,圍繞着一座破廟。

第三撥人剛加入進來沒多久,又有一撥人加入戰鬥,這一次用的武器還不一樣了,聽槍聲還有MP18。

這已經有四撥人了。

淺野一郎一夥兒被圍在破廟,攻擊最裏面一層的是譚四,黃三率領的截殺小分隊,然後是竹內雲子率領的接應淺野一郎的隊伍。

再後面是胡蘊之帶的人馬。

戰鬥持續大概有半個小時。

一支英軍小分隊突然登陸南丫島,還有水警部隊。

五方大亂戰開始!

戰鬥一直持續到傍晚,槍聲才算停息了下來。

最終結果沒有人能說的清楚,以至於後來島上的居民都是眾說紛紜,據說有數十具屍體,那一場戰鬥中到底是誰贏,還是誰輸了都是諱莫如深。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輸的最慘的是英國人。

因為這支英國軍隊中幾乎在最後,被打的七零八落,死傷枕籍。

……

陸希言一直到第二天一早才接到了胡蘊之通過香港「八辦」的電台發來的電報,接應行動失敗了。

其實也不能說完全失敗,只是成功了一半兒。

他們拼着巨大的傷亡,只把聶二小姐從日本人手裏搶了過來,而小公子還在淺野一郎手中。

另外,楚澤和黃三都負了傷,必須留在當地修養一段時間才能返回上海。

參與行動的隊員傷亡過半,幾乎是人人帶傷。

當然,日本人那邊也沒落到好,淺野一郎一隻眼睛讓丁鵬飛給一槍給打成了瞎子,要不是中村拚命把人背走,估計他就命喪南丫島了。

軍統方面損失也不小,主要還是他們跟英軍杠上了,打了一仗,英國人雖然不抗揍,可架不住人家人多呀。

結果可想而知。

在香港救人,這幾乎是唯一的一次使用武力的機會了,不過因為港英當局攪局之後,導致了行動的失敗,當然日本人也遇到了麻煩。

他們本來計劃從香港中轉一下,然後直接返回上海。

但是現在,他們也不能從香港上岸了,竹內雲子被港英當局通緝,只能先乘船轉到台灣,再從台灣轉回香港,這其中,淺野一郎傷勢較重,眼睛需要手術,在台灣住了一個多月院之後才返回上海。

而竹內雲子則先帶着軍師的小公子,一個星期後才坐船返回上海。

譚四和丁鵬飛帶隊返回上海,楚澤和黃三留在當地醫院修養,有胡蘊之的關係,他們傷好了之後,可以自行返回。

……

三天後,譚四回來了。

「四哥呢?」

「在地下祠堂呢。」郭漢傑情緒也不好。

「軍師,譚四無能,連你唯一的後人都保護不了!」

面對着軍師的牌位,就這麼跪着,一跪就是一個下午,不吃不喝,胳膊還負傷了,相當的憔悴,一個五尺高的漢子哭的跟一個淚人似的。

譚四也許跟軍師時間不是最長的,但感情卻是最深厚的,如果軍師不是遭遇意外,他算的是軍師培養的接班人。

「四哥,別這樣,你儘力了了,我們大家都儘力了。」陸希言走了進去,輕輕的伸手搭在譚四的肩膀上,「孩子落在日本人手裏,我們還可以想辦法,對他們來說,孩子是奇貨可居,他們的目標是軍師。」

「先生,他們會怎樣對待小公子?」

「一個十歲的孩子,竹內雲子要是還有一點兒人性的話,應該不會把他怎麼樣的。」陸希言道,「但是受點兒苦的肯定的,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她的目標是軍師,所以你不用太擔心。」

「先生,您一定會救小公子的,對嗎?」譚四問道。

「當然,軍師是英雄,我們能夠讓英雄的後人再遭敵人的毒手嗎?」陸希言道,「你放心,我一定想盡一切辦法救出小公子的。」

「謝謝。」

「聶二小姐呢?」

「我把人安排住進了天涯書寓,她這一路受了不小的驚嚇,精神上有些問題。」譚四道,「對了,胡先生讓我把這個交給先生。」

譚四將「軍師」的玉扳指逃出來,遞給了陸希言。

陸希言伸手接了過來,這是軍師的遺物,應該交給軍師的後人,不過現在,他還需要這枚信物號令「鐵血鋤奸團」,只能暫時保管。

「你沒跟聶二小姐說軍師的事情吧?」

「沒有,我沒敢透露半個字。」譚四搖了搖頭。

「那就先不要說,先養傷,把弟兄們的撫恤工作做好,剩下的交給我來。」陸希言道。

「我明白。」

……

張鼓峰事件爆發的快,結束的也快,最終以日軍戰敗,蘇軍佔領整個張鼓峰地界,日軍退守圖們江西岸,雙方迅速的達成了協議,維持現狀不變。

原本以為會大打一場的,結果很快就偃旗息鼓了,這更加說明了日本方面只是在試探蘇軍,而蘇軍也並沒有想要跟日本糾纏下去的意思,見好就收。

其戰略意圖也很明顯。

這一下全部的戰爭壓力都轉嫁到中國軍民身上了,陸希言有預感,中國軍民想要贏得這場反侵略的戰爭只怕會付出無比沉重的代價。

這段時間,陸希言跟老李見面比較多,主要是老李要給陸希言上課,不管是有關主義和信仰方面的,還是地下工作的紀律和及技巧。

這也算是一個短暫的培訓吧,令陸希言眼界大開。

畢竟之前他都是憑藉自己在摸索在做,很多方面可能不到位,甚至還有可能會留下後患。

現在不同了,有老李這位經驗豐富的地下工作者理論和實踐的雙重指導,讓他明白了地下工作者的艱辛和不容易,尤其是,這個工作需要一顆強大的內心才行。

你可以不會武功,槍法也不需要出眾,甚至長相泯滅眾人相對來說更好一些,但需要一顆冷靜強大的內心。

工作的技巧只是手段,真正的力量還是來源於信仰。

老李講的跟孟繁星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孟繁星有好多的東西礙於組織紀律不能講太多太深。

日子一晃就過去了,老李也到了離開的時候了。

碼頭上,陸希言不能親自相送,只能默默的關注老李登上了一艘前往香港的英籍輪船,這一別,再見面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在他的心裏,已經將老李當成自己的良師益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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