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分裂體

「原來是這樣……」

陳烈心情複雜而沉重，難怪，難怪古往今來那麼多驚才艷艷之人，竟再沒有聽到一人達成修行之路盡頭的偉業！

也難怪武神會成為「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與「神」沒有區別，都是普通人無法理解的、掌握了不可思議力量的人外生命。

「那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烈看向普馬大師，問道：「他已經擁有了永恆的生命，凌駕整個世界之上的實力，他所做的這一切又是為了什麼？」

這才是陳烈最不能理解的地方，儘管武神是個奸詐邪惡之徒，儘管武神冷血殘暴毫無人性，儘管武神已經變成了不知什麼東西，可他無疑是個成功者，一個連歷史都成功篡改的成功者。

無論是他的實力還是他那種徹底改變自身形態的力量，都讓武神堪稱舉世無敵，陳烈完全想不出這樣一個存在，到底還有什麼追求，到底還有什麼目的。

成立失落世界，陳烈可以理解，但建立零號基地，培養看上去和普馬大師描述中的武神極為相近的惡魔，目的到底是什麼？

無敵太久了想找個對手？陳烈可不覺得武神是這麼有格調的人，否則他也不用把每一個走到修行之路盡頭的人都吃掉並抹殺修行者們邁出這一步的勇氣。

像這樣一個存在，會特意製造出一個有機會擁有和自己相差無幾力量的人？

而且，為什麼這個目標又是自己？陳烈完全弄不清楚。

「他沒有永恆的生命。」

普馬大師一句話讓陳烈瞪大了眼睛：「武神的力量是篡奪而來，他並非那股力量天生的宿主……意思是，他其實沒能徹底掌控那股力量。」

「在四百多年前，武神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出現問題，出現類似於吞食少年部分身體組織后第一次異變時的問題，他的身體在改變他，在抹殺他的自我意識，他和他的力量出現了分歧，那股力量在試圖把他改變成一個不知為何物的怪物。」

「這也是武神自釀的苦果，他的身體能夠吞噬生靈，獲取生命能量強化自己，發展出更多能力，並且能夠記錄刻畫在生靈基因中的力量，優化自身，於此同時，他也有概率獲取生靈的部分記憶，這些養分讓他強大，同時也讓他的力量越發挑剔。」

「好似他的身體、他的力量有自己的選擇和意識一般，在成長壯大后，開始嫌棄排斥這個不能完美駕馭他們的宿主，當然，他們沒有能力更換宿主，所以他們試圖把武神變成更能讓他們接受的模樣。」

陳烈聽的毛骨悚然，忍不住就看了自己身體一眼，按這個說法的話，那豈不是他有天也要面對這種境況？與自己的身體爭鬥，隨時可能變成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怪物？

普馬大師好像知道陳烈在想什麼一樣，抬起頭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安慰道：「你不用擔心，你正是這份力量自己選擇的主人，如那個少年一般，你就代表了它們，它們就代表你，只要你不主動的試圖抹殺自己，是不會出現意外的，就算你試圖抹殺它們，最終再壞也不過是和少年一樣被抹消自我而已。」

陳烈皺起眉頭，所有的東西都源於普馬大師的話語，他無從判斷這句話的真假，但心裏總算鬆了一口氣。

「事實上，少年做的事不就是這樣嗎？他抗拒的就是自己，否定了自我的存在，意圖殺死自己，最終他成功了，那股力量執行了他的意願。」

的確，這一開始就是武神的陰謀，身體的獸性？這其實對修行者而言是常態，總有那些欲速則不達的修行者為了追求力量忘卻了修行禁忌，瘋狂的試圖掌握更龐大的暗勁，最終精神和意志被拖垮，行事被身體本能主導，呈現原始的獸性。

這也是古時修行者們所說的走火入魔的來源，那少年當時面臨的困境和普通人沒有區別，而非是他獨特的身體帶來的，一切都是武神為了篡奪這份力量的騙局而已。

或許這力量確實存在其他隱憂，但絕非是武神所說的那些東西。

至少在當時，那股力量對少年而言，是無害的。

「那後來怎麼樣了？」

陳烈問道。

「武神很害怕，想盡一切辦法去解決這個問題，他用自己的身體組織感染那些天賦卓絕的人，試圖找出一個有能力作為那份力量承載體的人來吞噬來獲取其中的秘密補全自身。」

「可惜，他失敗了，他感染出的那些傢伙連他當初的表現都不如，幾下就變成了異變畸形，只知殺戮的怪物。」

「武神的問題越來越嚴重，他已經無法再拖延下去了，最終他在埃及當地獨特的修行者們那裏找到了一個秘笈，用以分裂精神的秘笈，他從這份秘笈中看到了拖延的希望。」

「武神很快學會秘笈的使用方式，並把自己的一部分精神和人格割裂開來，引導著那些試圖改變他的東西一併被割裂，然後利用自己的身體能分裂並保存活性的特質，製造出了另一個自己——由拳頭大一塊兒身體組織代表的另一個自己。」

「那個機會抹殺掉他的危機就這樣被解決了，但武神沒辦法也不敢銷毀令一個自己，他把那個自己用水銀包裹，密封在盒子裏面，封存在了埃及地下深處，以期能使另一個自己慢慢失去活性直至死亡。」

「那另一個他是我？」

陳烈忍不住問道，同時發自內心的感到噁心，由不得他不這麼想，畢竟武神的力量是獨有的，他的那些感染也以失敗告終，那表現出相似力量的自己解釋成武神另一個分裂個體，似乎才是最合理的。

儘管，陳烈很不希望事實如此就對了。不過，陳烈記得他是有父母有童年的，是作為人類慢慢長大的，所以倒也沒有多認真的覺得如此，只是希望聽到一個否定的答案而已。

普馬大師沒有辜負陳烈的期望，給出了否定的答案，可惜這個答案卻讓陳烈目瞪口呆。

「不，是我。」

普馬大師淡淡的說道：「最初的我就是他的那個分裂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