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你就是你
陳烈瞠目結舌的看着普馬大師，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你是武神的分裂體？」
陳烈對普馬大師可沒有失落世界眾人那種尊敬，毫不客氣的投去懷疑的目光。
「沒錯，所以我才知曉這一切，所以我才會在這裏。」
普馬大師點點頭。
陳烈頓了一下，確實，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哪有人能把一千二百年前的一切知道的這麼清楚，又哪裏能知道武神力量來源的秘密，要知道武神當初可是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再加上武神自由變換形體和身份的力量，按理說，這所有的真相應該早就徹底被埋藏在時間長河中了才對。
想到這裏，陳烈隱隱有些相信了普馬大師說的話，雖然心裏還是感到難以置信你。
「也就是說你擁有和武神一樣的力量？你也是長生者？」
陳烈好奇的問道。
「不，我只是一個分裂體，再怎麼也達不到本體的強度，我有着一個上限，力量比武神差得遠。」
普馬大師黯然的搖搖頭，如果他真的擁有和武神同等的力量，又何至於犧牲這麼多人。
「換一種你可以理解的方式，把那種力量當成一種病毒的話，最初的少年就是病毒母體，他就是病毒，病毒就是他；少年抹殺掉自己以後，武神成了新的母體，但是，他是病毒喪失主導權下沒有選擇的抉擇，就像給人裝上一顆機械大腦後，它仍然只能說是機械人，而不是變成了人，武神只能算是病毒的宿主，沒有變成病毒本身，所以他仍會受到來自自己力量的威脅。」
「至於我，不過是一個宿主的分裂體，只比被病毒徹底反客為主控住的感染者好上幾分的存在。」
陳烈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總算理解了這其中的概念，他甚至忽然覺得說不定普馬大師說的就是真相呢？當初那塊隕石上寄生著的就是病毒，雖然沒多少傳染性，但其他方面真是像極了。
不過，這樣想着，陳烈忽然就有些擔心自己了——
變異后的少年是最高位格的母體，病毒就是他本身，毫無風險，可惜他自己把自己弄死了；武神是第二位格的宿主，是病毒的操控者，但時刻要受到病毒試圖抹殺他、把他改造成母體的危險……說不定真正最初的少年也已經死了，變異少年失憶就是被改造的下場，他已經是另一個生物了。
那自己呢？自己處在哪一個階段？會不會有天也突然被抹殺死亡，然後從自己屍體上復活一個失憶的「自己」。
像是看出陳烈在想什麼似的，普馬大師忽然說道：「你也是母體，這正是武神抓住你的目的，他想從你身上獲取避免被病毒抹殺自我的危機的秘密。」
「病毒不會憑空冒出來吧？照你這樣說，我是不是某天也會昏迷不醒然後失去記憶成為真正的母體？」
陳烈皺起眉頭，母體聽起來美妙，但代價是失去記憶和自我的話，那和去死有什麼區別？
「你已經是真正的母體了。」
然而，普馬大師一句話讓陳烈心裏一驚。
「你說什麼！」
陳烈臉色陰沉的看着他：「什麼意思？」
「我說，你早就是真正的母體了。」
普馬大師不為所動，以敘述的語氣說道：「你和那個少年一樣，天生就適合成為病毒母體，你的存在就對於它具備莫大吸引力，二十六年前，創立失落世界試圖通過全世界頂尖的科技手段幫自己解決危機的武神由此找到了你……」
陳烈雙手猛地捏緊，原來，這個陰謀從他出生那時就已經開始了嗎？
「一千二百年過去，對自己力量已經非常了解的武神知道單純吞噬身為人類的你解決不了問題，他只能在真正的母體身上才能獲取到區別開母體與宿主的天賦和秘密，所以，他不惜狠心削弱自己一半力量，完全放棄了一半的病毒——本來這些病毒失去母體和宿主，應該會很快死去消散，但由於你這個最適合當母體的存在就在旁邊，所以它們存活下來，你也被感染了。」
「……也就是說真實的我，在嬰兒時期就已經死了，我從一開始就是一個不知道什麼玩意兒的怪物？」
陳烈裂開嘴角，扯出一個冰冷苦澀的笑容，一時間心裏五味雜陳。
「你就是你。」
普馬大師沉默了一下，說道。
陳烈身體一震，從對自我意義的否定中清醒……沒錯，我就是我，我就是陳烈，我作為陳烈成長長大，我的人生哪怕沒有出生的階段，但也絕非不完整，哪有什麼真實的我或者怪物的我！
「謝謝！」
長舒一口氣，儘管心裏還有些介意，但陳烈已經能夠穩住心神，誠心誠意的向普馬大師道謝。
「那為什麼在以前，我從來沒感覺自己有什麼獨特之處？我覺得自和別人沒什麼區別，甚至在跟隨老爺子修行之前，我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學生。」
陳烈疑惑的問道。
「因為武神不想讓真正的母體出現，他恐懼著這份力量，又怎麼可能不做任何限制的放任一個有機會比他強的母體成長？」
普馬大師的反問讓陳烈無言以對。
「在你成功成為新的母體以後，武神就重新吞噬了你身上所有可供你展現出超越常人力量的病毒，並把僅能讓你維持最低程度生命的病毒用暗勁和他身上的病毒封鎖起來，使得你一切和普通人無異，正常成長長大。」
「而他，則更改了失落世界最初的計劃，為這場『飛升實驗』做準備，最終試驗和飛升裝置的目的不是讓普通人進化成神或者惡魔，而只是為了解除你身上的封印，讓你身上的力量覺醒，同時，也抹殺掉你本身的意識而已。」
「但是隨着時間推移，武神越發擔心你覺醒后的力量超出他的掌控，所以，他又做了其他準備。
一：讓你踏上修行者之路，因為暗勁可以牽扯人的意志，也許他能再複製一次對當初少年實行的計劃，對病毒而言，其實有沒有暗勁區別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