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5章 吸入感
對於一個鑒畫師,如何鑒定一幅畫的好壞,真偽,那是鑒畫師該乾的事情。
陳又路說起來容易,真要動手卻無從下手。
畫布和畫紙只是畫家手中的必備工具而已,就像是顏料,畫筆這樣的繪畫工具。
怎麼鑒定也只能是鑒定畫布的質量好壞而已。
用什麼來檢測畫布?
那需要一定的技術支持。
就像鑒定一幅畫,有時會用到顯微鏡檢查,紫外線反射成像,紅外掃描,放射性碳年代測定法之類的辦法,而這些檢測手法,有時就是針對畫布,
就比如用c14濃度測試。
碳年代測定知道天然有機物質存在了多久。
用碳定年法測定油畫的畫布、紙或其它相關東西的年代,可以讓專家們了解它是在多久以前製成的。
用這樣的時間差可以鑒定出一幅名畫是原裝貨,或者是冒牌貨。
但這樣的檢測目的是為油畫的真偽而設定。
陳又路現在提出的思路卻是鑒定畫布或者畫紙是不是真的。
這樣的提法,就讓人摸不著頭腦,有緣木求魚的嫌疑。
柳先生:「我沒聽錯吧,老陳。」
「沒說錯,我被自己說的給搞糊塗了,鑒畫幾十年,頭一回說鑒定一幅畫的畫布是不是真的。」
陳又路在油畫的一角用手指摸,鼻子聞,又用放大鏡細細看。
「看上去是真水鑽,不是假水鑽,但.....又似乎真假都不是....」
王燈明聽得稀里糊塗,什麼叫水鑽。
陳又路如此入神,王燈明又不好打斷他。
「王警長,我帶來的檢測儀器有限,無能為力,如果允許的話,只能把畫帶走,找專門的檢測機構檢測,目前只能這樣。」
陳友明最後說道。
「如果我們撇開畫布的問題,單從這幅畫來說,您認為是贗品,還是真品?」
陳又路斷然道:「真品,這不是盜版貨,我可以保證。」
柳先生道:「老陳,這幅畫從藝術價值來說,能值多少錢?」
「不好說,這幅畫的內容讓人捉摸不透,但畫家的水準不亞於大師級。至於市值多少,我不敢妄下結論,還需要多找幾個同行參考參考。」
「陳老師,這幅畫是系列案子的關鍵證據,值多少錢是后話,您提供給我的信息非常重要,這幅畫是原創的,年限可能超過百年,是這樣嗎?」
「再膽大點,可能不止百年,這幅畫給人一種,一種,一種....我該用什麼樣的話來形容呢,王警長....我想到了,四個字,神秘邪惡。」
柳先生笑道:「這幅畫本來就很神秘,邪惡說不上吧。」
「你難道沒一種被吸進畫中的感覺?」
柳先生便道:「好像是有這種感覺,吸入感,王警長你有這樣的感覺嗎?」
王燈明搖頭「沒有,我覺得九尾狐的眼睛很誘人。」
陳又路笑道:「個人角度不同而已,我的看法是,你能找到這個畫家的其他畫,也許會對這幅畫有更好的了解。」
王燈明表示不解。
「王警長,這幅畫帶給人的信息太雜亂,不清楚畫家要表示什麼,就像一本連環圖書,需所表達的故事,這張畫給我一種感覺,它就像一本連環圖書,其中的一頁被人撕下來了,這幅畫就好比是那張被撕下來的圖頁。」
「您是說,這幅畫不是單張,是一個系列?」
「只是猜測,不能肯定,否則解釋不了這張畫為什麼給人一種雜亂無章的無厘頭感覺。」
王燈明考慮了一會,問道:「柳先生,您的意思呢?」
「你還是聽陳老師的,他是這方面的行家,一點水分都沒有的大行家。」
「明白,謝謝,謝謝兩位。」
陳又路將油畫拍照,並留下聯繫方式,他說,他會找更加有經驗的鑒畫師幫忙鑒定,有什麼問題,隨時找他。
送走柳先生和陳又路之後,王燈明站在油畫前,指著九尾狐道:「你是誰?」
隨即,他又指着火辣女郎:「你又是誰?」
「你們這群小傢伙又是誰?」
森西走進案情討論室,說道:「當一個人喜歡自言自語的時候,大把的問題就來了。」
「來得正是時候,麻煩你用的內心認真的感受一下,這幅畫具備不具備吸入感?」
「我不明白你說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真要命,吸入感是什麼,被吸入畫面中?活見鬼。」
森西指著花叢后:「你請來的教授怎麼說?」
「沒意見,模稜兩可,花叢有人和花叢沒人反映的是畫的內容的充實感而已,就像秦大師說話一樣,不具備參考性,但那位鑒畫老師說,這幅畫的年限超過一百年,你相信嗎?」
「你信這樣的鬼話?這幅畫是畫師霍拉·卡LS在古堡內畫的,怎麼可能超過一百年年限?」
森西說到這,王燈明給畫師祖農·柏德蔚打了一個電話。
「您好,祖農·柏德蔚先生,抱歉,再次打擾您,我有個問題.....」
王燈明想證實一件事,這幅怪畫是不是霍拉·卡LS在古堡現場作畫的,得到的回復是,畫是霍拉·卡LS在家裏畫好後送到古堡的。
電話掛了之後,王燈明說道:「疑點來了,這幅畫是他在家裏畫的嗎?」
「他是有親屬的。」
「他唯一的親屬,他的妻子已經死了,你知道的。」
「我都忘記這件事了。」
「如果這幅畫不是自己畫的,而是別人的,問題來了,他把畫送到古堡里幹什麼?賺錢?祖農·柏德蔚說,他只畫了這麼一幅畫,其他的畫師可不止一幅,很多幅。」
「他跟古堡案子有關聯?」
「天知道呢。」
森西望着畫面,說道:「這幅畫想告訴我們什麼?」
「它告訴我們上面兩個美女是美女。」
「這個男人又是怎麼回事?」
「看來我們還得找高手前來破解。」
佛萊德美術學院,下午四點。
托魯·路易士教授的辦公室。
「托魯·路易士教授,您好,冒昧打擾,請您原諒。」
托魯·路易士教授是個紅光滿面,下巴蓄著漂亮長鬍須的開朗人士,他聽說有警察找他,還不知道發什麼事情。
作為這家不怎麼有名的美術學院的院長,警察找上他的門是極少見的。
「王警官,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嗎?我們似乎不曾謀面的。」
「再次請您諒解....」
托魯院長當時正在給學生上課。
王燈明來到美術學院之後也不知道找誰,乾脆,就找院長吧。
「沒關係的,你說你是從弗洛斯姆雪鎮來的?」
「是的。」
「我聽說過那個鎮子,悲慘憂傷的小鎮,你們驅車兩百公里來這兒,為的是什麼呢?」
森西的手裏抱着油畫。
「教授,不為別的,請您做個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