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終於引出(二更)

167、終於引出(二更)

那個偷看秦梔洗澡的傢伙已經被盯上了,他長得不高,身形尋常,倒是眉毛長得特別漆黑,而且在眉心連在了一起。

其實若細看他,他的確是和這府里尋常的小廝不一樣,儘管幹得是收拾花圃的工作,但明顯並不深諳,有時看他幹活,監視他的甲字衛都覺得彆扭。

府衙最高處的二樓,秦梔和元極兩個身影站在那兒,也在盯着那個小廝。

「別冷著臉了,既然已經同意了,那就別賭氣了。」他之前還不同意與公冶崢聯手,一副和他聯手還不如殺了他的樣子,但思來想去,利大於弊,他就同意了。

只不過,臉色仍舊不好,他真的很討厭公冶崢。

和七年前,他面對她時的臉色一樣,原來這就是元極討厭某個人時的樣子,他都懶得掩飾。能從他眼角眉梢瞧見嫌棄,如果有特異功能,他會讓那個討厭的人直接原地爆炸。

「此事我與公冶崢商談,你老老實實的待在府里,不要亂走。」元極開口,雖是聲音冷淡,不過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就會去做。但擔心的是秦梔,她沒有武功,很容易受傷,即便有人跟隨保護,可也還是不放心。

「我應該去柴廷南屍體那兒附近轉悠,栽了一撥人,他們就會知道我在那兒拿着柴廷南的屍體做陷阱呢。這個時候我若撤了,怕是不妥,會很容易察覺出事情有變。一切按照之前的進行,做戲要做全嘛。」秦梔微微搖頭,她也不去別處,就在柴廷南屍體那兒附近,做好她的本職工作就行。

「依我看,日後你可以代我統領天機甲了,膽子真夠大的。」沒有武功,但膽量卻一點不小。

一聽這話,秦梔就笑了,「這是誇我呢唄!謝了。不是膽子大,而是心理承壓的能力比較強而已。」主要是見多了各種惡人惡事,她又不是溫室里的花骨朵。但若想起柴文烈吧,她心裏是有些壓力的。不過沒正面面對他,她可以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抬手罩住她的頭,元極微微施力將她兜過來,「你是不是,因為兒時被綁架過,所以膽子才會變得這麼大。」這件事元極自然是知道的,而且,去年他還特意的調查過。她和秦夫人被綁架,險些死了。

倒是沒想過他會這麼問,秦梔眨了眨眼睛,然後抬手圈住他的腰。

「看來,你還真是關注我,這種陳年舊事都挖出來了。」這件事她又怎麼會知道,原來的秦梔和她母親到底在吳國經歷了什麼,她不知道。

只是九死一生,根據白桃和元爍的描述,被接到王府的秦梔很怪。

秦梔覺得她可能是受到了創傷,繼而有些什麼創傷后應激性障礙,變得特別的富有攻擊力。

「當年都發生了什麼?」撫着她的後腦,元極想了想,問道。儘管她可能不願想起,可他還是想知道。

「你這個問題,我還真沒辦法回答你。這樣吧,待得這一切事情平息了,我就和你專門探討一下這個事情,如何?」仰臉看向他,秦梔還真是不知該怎麼回答他。她現在不想說謊話騙他,但是又不知從何開口,就只能拖延了。

元極倒是沒想那麼多,只是以為她不願回想。

用手掌順着她的長發,他微微頜首,「好。」

又在閣樓上觀察了那個小廝一會兒,元極便離開了。他臉色仍舊很不好,一副還是想把他眼睛挖出來的樣子,這人的小心眼兒和心狠手辣程度成正比,得罪了他,必會被一直惦記。

趴在窗子上,秦梔又盯了一會兒,也轉身離開。

一切如常的進行着,柴廷南的屍體掛在山上,因為高溫,氣味兒更濃厚了。

驀一時風向不對,在山上都聞得到。

大概她活着的時候也沒想到,自己死後會變成這樣吧。不過,做他們這一行的人,應該早就料想到會有這些事情發生,死無葬身之地。

不過幸運的是,她已經死了,感覺不到這種痛苦了。

第三天,天上又升騰起了烏雲,將太陽遮住了,溫度也降下來許多。

在山上,秦梔做着自己的『本職』,喬姬不時的吹一吹赤塤,這附近山上的動物,都被她吸引過來了。

有時會冒出幾條蛇來,嚇得秦梔緊緊地站在喬姬身後。雖說早就料想到了,不過看見了它們,她還是覺得瘮人。

雖是如此,但秦梔依舊堅守,而且,三天來收穫不少。

明知是陷阱,他們依舊前赴後繼的想把柴廷南的屍體搶回去。山下不止有陷阱,還有鷹機和甲字衛做伏擊,但凡跳進來的,沒有一個躲得過。

從元極那邊過來的甲字衛向秦梔彙報了近況,這兩日,這城裏的人是越來越多了,還有城外。如果有個航拍的機器,就會看到這城的四面八方都是人,簡直是將這座城全部圍堵起來一樣。

唯獨城裏的百姓不知道這事兒,他們依舊如常。

「神慶的人都靠過來了,不知能否將柴文烈引來。」秦梔反倒有些擔憂了,因為始終不見柴文烈的影子。反而,神慶知道公冶崢至今還活着,有些坐不住了。

「先別急,如果他妹妹的屍體真的有那麼重要,派來這麼多人都沒成功,他肯定會生氣的。」雖是希望柴文烈出現,可是一想到那個人,喬姬也不禁覺得幾分心裏沒底。

「他可不是柴廷南,那麼容易被激怒。」秦梔席地而坐,一邊仰頭往天上看,這烏雲匯聚在頭頂,她覺得可能要下雨了。

喬姬嘆口氣,隨後走到一邊,拿出赤塤再次吹起來。

若是沒那麼急促的話,赤塤的聲音真的很好聽,猶如天籟。

聽着赤塤的聲音,秦梔一邊觀察著自己的四周,她真的很擔心再有什麼沒毛的冷血動物被喬姬的塤聲吸引來。

很快的,就有雨滴從天上落了下來,早有準備,撐起傘,聽着雨滴落在傘上發出的清脆的聲響,還挺好聽的。

聽着雨聲,秦梔一邊閉上眼睛,這天氣其實適合睡覺。雨聲好聽,又沒那麼熱。

不過,想起元極,他大概也在雨中淋著呢,他才不會像她這樣隨時準備把傘放在身邊。

雨倒是不大,淅淅瀝瀝的,直至天色開始暗下來,它們依舊如此。

估計著時辰,秦梔和喬姬也準備返回府衙了。她們白天在這兒,晚上回去,但通常都是晚上那些試圖搶屍體的人才會出現。早上兩人過來時,會看見許多新增的屍體。

撐著傘,兩個人準備離開,卻猛地聽到林中傳來異常的響聲。配合著雨聲,讓人不由得警惕起來。

停下腳步,兩個人對視一眼,元極那邊沒有傳來任何的提前預報,難不成玄衡閣開始了突然襲擊?

山中的甲字衛和鷹機也迅速集結,數個人將秦梔和喬姬圍住,其他人則開始朝着傳來響動的地方靠攏。

雨中的山林,忽然之間的便緊張了起來,雨聲也顯得格外的刺耳。

靜靜地等待着,因為不知忽然而來的是敵是友。

不過片刻,那邊便傳來了打鬥的聲響,這種情況也讓眾人無端的心下一松,最起碼知道來人是誰,該來的還是來了。

喬姬拿出赤塤來,秦梔給她撐著傘,塤聲飄揚出去,有些急促,所以顯得也有些刺耳。林中立即躁動起來,本來在躲雨的動物,都被叫了出來。

本來便下雨,再加上這些聲音,就顯得特別的讓人心情煩躁。聽着四周的打鬥聲,人明顯是很多。

山裏的動物從四面八方的涌過來,一時之間,如此躁動的聲音,恍若暴雨來襲一般。

誠如秦梔所聽到的,眼下的確是這種情況。漆黑的山林之中,四面八方都在涌動着。無數的人,還有動物,這裏更像是遭到了什麼自然災害。

聲音越來越大,秦梔也拉着喬姬開始往山下退,四面八方都不平靜,他們站在這兒並不安全。

甲字衛圈着她們倆,一同後退,驀地,從山下躍上來幾道黑影,甲字衛隨即迎上去。

知道身後打了起來,喬姬的塤聲也一變,一些大型的黑乎乎的鳥類從上頭飛下來,直奔她們身後的戰圈。

甲字衛十分配合的在那些鳥發瘋一般攻擊過來時跳開,然後帶着秦梔和喬姬迂迴的繞過,開始下山。

往山下走,樹木沒那麼茂盛了,一些跳開跳去的影子就看的更清楚了。有很多人在柴廷南的屍體幾百米外轉悠着,不過,他們並不平靜,因為一些躁動不安的動物正在想法子攻擊他們。

不管是天上飛的,還是在地上跑的,都像是瘋了一樣。

甲字衛護著秦梔和喬姬退到了掛着柴廷南屍體的那棵樹的下方,隨後甲字衛又將機關陷阱重新佈置了一下,他們就是要在這裏做誘餌。

四周的山上,雨聲已經完全被蓋住了,樹木搖晃折斷的聲音此起彼伏。

這麼大的動靜,看來這次,玄衡閣真是發動了最大的攻擊,是打定了主意要將柴廷南的屍體搶回去。

看向那還吊在樹上的屍體,雨水的氣味兒和著那屍體散發出來的氣味兒,攪和在一起,讓人作嘔。

忽然之間的,更大的動靜從四面八方傳來,更多的人朝着這邊湧來。

看來,一切都在今晚發生了。

打鬥聲響起,比之剛剛還要激烈,簡直是呈浩瀚之勢從四周席捲而來。

根據這聲音,就差不多能估算出有多少人。

喬姬的赤塤有些供應不上,她氣息不行,並不像有武功的人,可以用丹田蓄力。

聽着她逐漸吃力,秦梔便示意她可以歇一歇,所有的人都過來了,元極與公冶崢暫時結成的聯盟,足以應對了。當然,即便他們的聯盟不堅固,也還有另外一道牆,保證誰也沖不出去。

喬姬停下,大口喘氣,同時那些發瘋一樣的動物也瞬時清醒了,開始奔逃。

少了那些動物的參與,激烈的打鬥聲就更清晰了,依稀的能看到陷阱之外被圍劫的殺手。

柴廷南的屍體掛在那兒,看起來就像個巨大的獎賞,都想得到她。即便危險重重,也勢必要把她弄到手。

站在樹下,秦梔和喬姬還有數個甲字衛盯着四周的戰況,也不由滿意,用這一具屍體做誘餌,居然會這麼成功。

山上的樹木在不斷的被折斷,發出嘁哧咔嚓的聲響,因為人的戰爭,使得它們也盡數遭殃。

觀察著四周的情況,雨水的濕氣和著屍臭以及新鮮的血味兒,這兒的空氣簡直糟糕到爆炸。

驀地,眾人只覺得身邊的大樹一個劇烈的搖晃,上頭的樹枝發出承受不住的脆響,連帶着柴廷南的屍體都晃動了起來。

幾人齊齊抬頭看向上頭,太過漆黑,秦梔和喬姬根本看不清楚。但甲字衛的目力不凡,卻瞧見了上頭的情況,立即警惕起來。

那樹冠上,有個人站在上頭,就像黑夜裏的巨鷹,他毫無聲息,但緊盯着目標,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就在這時,兩道影子從左右兩側的山上飛速的躍了過來。沒做任何停留的直奔這棵大樹的頂端,恍若被什麼東西牽引吊上去的一樣,沒有任何的停頓,速度極快。

停留在大樹上的那個人亦沒有任何的退卻,隨即便迎上,看樣子他根本就沒打算逃離。

他們在樹上交手,這大樹的枝幹發出斷裂的脆響,雨水也噼里啪啦的掉下來,讓下面的人不得不撐起傘來遮擋。

柴廷南的屍體也在一直搖晃着,掛在那兒幾天了,這一番晃動,看樣子是要支撐不住了。

樹上的三個人打的難捨難分,而且看那樣子短時間內不打算從樹上下來。秦梔雖是什麼都看不到只能聽到動靜,但心裏差不多已經有了譜,知道上頭的是誰了,因為看身邊甲字衛的表現就看得出了。

「你們最好上去幫忙,這是個難得的時機,一舉將他擒獲。」不用說,如此難對付的人,上頭的那個肯定是柴文烈。

他對柴廷南的屍體如此看重,即便知道有重重險阻,但也不惜闖入,定要把她的屍體帶走。

這種兄妹感情倒是稀有,看來公冶崢說的是對的,他們兄妹一路相扶持,和別人很不一樣。

數個甲字衛在下方看了看,隨後便攀著樹枝躍上去,加入了戰局。

這大樹都在劇烈的搖晃,看樣子要支撐不住了似得。

與此同時,一些悉悉索索的聲音從半空中傳過來,好像是什麼東西在朝着這邊飛行。

聽着這動靜,喬姬皺起眉頭,「大概是玄衡閣的藥師在附近。」

「若是這些活物,倒是沒必要緊張。就怕那些死物,大家身上攜帶的香樟木根本不起作用。」但眼下根據聲音來判斷,應該是活物,在半空。

「我來會會她們。」上次在葫蘆山,她就沒有過癮,而且她還想到了對抗那些死物的法子,儘管不知有沒有效。

拿出赤塤,喬姬再次吹響,那聲音在山間回蕩,和著雨聲打鬥聲,滲著另一股幽幽蕭瑟。

驀地,身邊的大樹再次斷了一根粗壯的樹枝,那邊柴廷南的屍體也隨着倒塌的樹枝掉了下來。

可能是因為甲字衛當初的『做工』不是太良心,柴廷南那原本就斷裂的腦袋和身體終於分開了。一前一後的,兩段掉在了地上。

拉着喬姬躲避上頭掉下來的樹枝,卻在此時,一個身影從上頭栽了下來。儘管光線昏暗,但是那大頭朝下下來的人卻在她面前距離不足半米。

只不過是短促的照面,兩個人的眼睛就對在了一起,黑夜也擋不住那雙眼睛裏的陰鷙與殺氣,怨毒之色如同毒蛇的毒素,一旦被纏上就再也甩不掉。

他大頭朝下的下來,卻在要接觸地面時驀地翻轉了過來。與此同時,另一個人也從樹上下來,單手攬住秦梔的身體,她隨即雙腳離地,被他帶着輕鬆的轉了半圈,她也被挪到了他身後。

元極沒做任何的停留,挪走了秦梔,便再次迎上。柴文烈趁著先跳下來的空蕩,是想奔向柴廷南的屍體的,但元極迅速的追上來,他只能放棄。

而就在兩人交手時,另一個人從大樹的另一端跳下來,他沒加入元極和柴文烈,反而是奔著柴廷南的屍體過去了。

接近那屍體,他便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腿卻在同時飛起,那顆頭就被他一腳飛了出去。

飛踢了頭,然後又打算把身體也踢走。

他的舉動柴文烈都看到了,而且也明顯激怒了他,甩開元極,他直奔著公冶崢而去,都聽得到他過去時喉嚨里發出來的怒吼。

公冶崢自然發現了,腳下一跳準備躲過,哪想柴文烈是怒火中燒,一掌推過去,那強力的掌風直接將公冶崢掀翻。

身體不受自己的控制,猶如落葉一般,隨着那掌風朝着一側飛過去。

大樹四周幾米開外,一些東西貼着地面悉悉索索的朝着這邊而來,因為它們,觸發了大樹周邊的機關。那個被掌風掀翻的身影,徑直的朝着那開啟的機關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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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妻可餐:世子爺請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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