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會遭報應的(一更)

199、會遭報應的(一更)

訂婚禮已過,元霖宗也要離開帝都了。這次,他不想回紅楓別院,皇上也准許了。

只不過,他的身體瘦削嚴重,皇上也明顯不放心。便調派了宮中的人手,還有太醫院的太醫隨行,吩咐一定要照料好元霖宗的身體。

帶着一群人,還有一大批的補品藥材等物品,準備離開帝都。

元極與秦梔來到別院相送,這地方,元極明顯是不想踏進去。站在別院門前,看着元霖宗與四夫人,秦梔正在囑咐要他好好養著身體。

秦梔本就會說話,軟聲軟語,哄得元霖宗極為開心。四夫人也不時的插上幾句話,元爍站在一邊也跟着笑,和樂融融的一幅場面,而元極站在一邊就像個看戲的。

「看着你和元極如此和美,本王的心也放下了。你的父親和母親,知道了也定然會很高興。下個月,就是你父親的忌日,本王會在祭奠告訴他的。」元霖宗拍了拍秦梔的肩膀,對秦鐸的以命相救,他始終都記在心上。

秦梔點點頭,「多謝父親了。」

元霖宗長舒口氣,最後看了一眼元極,什麼都沒說,但這一眼也勝似千言萬語。

被四夫人扶著上了馬車,隨後隊伍出發,緩緩地消失在了長街盡頭。

元爍嘆口氣,「父親回朱城了,我也能回去了。不知大哥和小梔你們倆什麼時候回去?想想在朱城匯聚,真是高興呀。」他已經迫不及待了,這帝都真是待膩了。

元極轉眼看向他,面上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不過,瞧著卻有那麼絲絲的懾人。

「訂婚禮已成,你是不是該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直呼乳名,你的膽子太大了,是不是連舌頭也不想要了?」盯着他,元極聲線冷淡,但聽着又不免覺得涼颼颼的。

元爍一愣,看了一眼秦梔,他隨後就笑了。轉過身體,他拱起雙手,然後朝着秦梔行了個大禮,「給大嫂請安。」

瞧他那刻意做戲的樣子,秦梔的嘴角不由抽了抽,「成了,我知道了,別行禮了。看你這樣子,真是奇怪的很。」

元爍直起身體,笑看了一眼元極,又盯着秦梔,「你是我大嫂啊,向你行禮是應該的。我若是不懂規矩,肯定會有人教訓我的。是吧,大哥。」

元極若有似無的冷哼了一聲,看向秦梔,「回去吧。」

「你不進這別院去坐坐么?」瞧著元極,秦梔一邊笑道。那雙眼睛在閃光似得,更多的是揶揄。元極對城郊這個別院極其特別的不喜歡,簡直是到了忌恨的程度,過門不入。

元極腳下一轉,朝着她走了一步,他微微歪頭,臉上浮出幾許無奈之色。

驀地,他猛地俯身,一把將秦梔扛到了肩頭上,如同扛着一個麻袋似得。轉身,他幾步便走上了馬車,那動作那姿勢真是嫻熟輕鬆的不得了。

元爍張大了嘴看着他們倆,這種場面還真是難得一見。這未婚夫妻之間,還有這種操作,長見識了。

回了暫住的府邸,這裏依舊喜色還在,看得出剛剛辦過大喜事兒。

守在府里的甲字衛稟報,說是剛剛姚相送來了賀禮,因為這賀禮是今日才到,所以送遲了。這訂婚禮的禮物本來應該是早些送來才合規矩,但這禮物實在難找,慢了兩天送來,姚相的人還留話給元極和秦梔道歉。

對視一眼,秦梔就笑了,「我差不多知道姚相送的是什麼禮物了。」

幾不可微的揚眉,元極揚起下頜,又深吸口氣,「是什麼?」

「書,難得一見十分難尋的古書。」瞧他這不耐的樣子,生氣前兆。

元極抬手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如果是古書,那就是送給你的,根本沒有我的份兒。這姚相,還真是有意思。」

「你瞧你說的話,還有這個語氣,真是酸死了。我喜歡書,姚相也喜歡書,興趣相投。若是你也送我書,我也會高興的。」用一根手指勾住他的腰帶,隨着說話,她用力的往自己這邊拽,元極也不由得朝着她走了兩步,兩個人貼在了一起。

盯着她,滿眼的毫無辦法,元極嘆口氣,隨後抬手捏住她的下頜,「我以前除了在天機甲之外,從不會在別處花費那麼多的心思。我現在真是覺得需要絞盡腦汁,但仍舊覺得不安全。你也說,我的容貌天下無二,可是,我就覺得只是這個還不夠似得。壞東西,你說我還得用什麼計策,才能把那些蒼蠅都趕走。」

「撒點葯就成了,都毒死。」秦梔擠眉弄眼,刻意撩撥。

元極哼了一聲,低頭在她腦門兒上用力的親了一口,隨後伸手接過甲字衛捧著的錦盒。

「看看吧,姚相送你的禮物。」轉手交給她,元極深知這玩意兒不是送給他的。

拿過來,掀開蓋子,裏面果然是一摞已經重新處理好的古書。做過修復,已經沒那麼古舊了。

「這是前朝的古書,幾百年了,姚相到底怎麼找到的。這種書,不是被人私藏,就大部分都被皇親貴胄帶着陪葬了,這姚相真是愛書啊,這都能淘來。」秦梔是真佩服。

元極掃了一眼,「既然你喜歡,看來日後,我要和姚相爭搶了。將這些稀奇古怪的古書都收集來,滿足你這個壞東西。」話落,他拿起一本來。雖說他為了離她更近而看過許多書,但至今為止,他還是不覺得收集這些東西能有什麼滿足的。

輕笑,秦梔將他手裏的書奪過來,「你若是不喜歡,以後就不用強迫自己也跟着喜歡。你看書啊,總是會犯困,以後就別看了。」

元極深吸口氣,抬手摸了摸她的頭,「多謝世子妃饒恕我了。」

把錦盒扣上,姚清和這個禮物,她還是很滿意的。

「那個假冒的元茂,你到底要怎麼辦?」自從知道了這件事兒,元極也沒有過多干涉,任憑她主張。

「我要帶着她。」拿着錦盒,秦梔一邊歪頭看着他,回答的倒是乾脆。

調整了一下站姿,元極看着她,「帶着她,想做什麼?」

「有大用處。」秦梔哼了哼,隨後又伸手勾住他的腰帶,拽着他往卧室走。

明明她這點兒力氣對他來說完全可以視為無物,但眼下,他真是心甘情願跟着走。

準備離開帝都了,不過,這次離開是趁著帝都城門關閉之前,一輛極為樸素的馬車,前後跟着四個護衛,僅此而已。

馬車裏燃著一盞琉燈,光線昏暗,兩個人在馬車裏,一個歪歪斜斜,另一個則挺直如松。

身上蓋着披風,秦梔靠在元極的身上,這個時辰,她的確是有些睏倦。馬車行起來,更是晃晃悠悠,正好身邊有個現成的靠枕,靠着極為舒服。

元極坐得很直,不時的看一眼靠在自己身邊的人,瞧着她身體穩定了,他伸出另外一隻手,將放置在一旁小几上的密信拿了過來。

琉燈就在不遠處,他坐在這兒倒是正好藉著光亮,單手將密信拆開,開始處理。

依靠着他,秦梔迷迷糊糊,馬車驀一時有些顛簸,她身體搖晃。一隻手便會及時的抬起,正正好好的抵在她的腦門兒上,又將她推了回去。

知道怎麼回事兒,她忍不住彎起紅唇,半天後終於忍不住,身體一挪,躺在了他的腿上。

拿着密信的手舉起來,瞧著那躺在他腿上的人,他扯了扯蓋在她身上的披風,隨後便舉著密信處理。

隊伍在官道上前行,但是卻沒有返回翎山,反而是朝着順城而去。

順城距離帝都並不算遠,這一夜在路上奔波,天亮之時,便瞧見了順城的影子。

抵達城門前,正好城門打開的時辰,隊伍順利進城。

清凈的街道根本無人,車輪軋軋,馬蹄聲迴響,顯得特別的響亮。

在一個客棧前停下,前後馬上的人也都跳了下來。

馬車裏,元極搖晃着那個躺在自己腿上的小人兒,「起來吧,咱們到了。這客棧里留有最舒服的房間,你可以洗漱一下吃飽了再睡。」

被他狠命的搖晃了一陣兒,秦梔終於笑起來,睜開眼睛看着他,「我醒啦,別晃了。你不是最喜歡抱着我么?為何不抱着我下去,偏偏把我吵醒。」

「我的腿都麻了,抱不動。」用手裏的密信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被她當了一夜的枕頭,他一動不動,腿不麻才怪。

起身,秦梔晃動了一下脖子,「你的腿麻了,我的脖子還僵硬了呢。」

「按世子妃這個說法,反倒是我的腿錯了?」元極看着她,真是不懂這個小人兒怎麼愈發刁蠻無理呢。

「對,就是你的腿錯了。」秦梔挑高了眉尾,滿臉篤定。

元極哽了哽,「雖說我也很想跟着你睜眼說瞎話,可是你就不覺得你的道理根本站不住腳么?」

長舒口氣,秦梔驀地抬手捧住元極的臉,過於用力,他的臉都有些變形,「這麼跟你說吧,不聽妻子的話,是會遭報應的。」話落,她猛地踢了他的腿一下,元極隨即身體一抖,酸爽順着腿往上。閉上眼睛,他接連兩個深呼吸,才緩過來。

放開他的臉,秦梔抿嘴朝着他笑,「看看,報應這麼快就來了,是不是得聽我的話才行?走吧,我餓了,去吃飯。」話落,她起身走出了馬車。

靠坐在那兒,元極緩緩閉上眼睛,這個小人兒,真是拿她沒有任何的辦法。

下了馬車,外面的天色已經開始亮了,前後的人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有個身影較之他人要矮小的多,正是林蘊。

走下馬車,林蘊也看到了她,隨後,她快步的走過來,還做男子打扮,但是真的毫不違和,她就像個男人,除了這個子有些矮。

「趕了一夜的路,你也累了吧,進去用飯,然後休息吧。」看着林蘊,說實話秦梔還真是有些羨慕她,扮作男人沒有一絲的紕漏,也不知是怎麼做到的。

男人和女人天生就有差別,想要模仿的特別到位,很不容易。就像柴廷南,即便她英氣十足,可也有女相。

林蘊笑着點頭,那雙桃花眼是極其的惹眼,好看的很。

片刻后,元極也從馬車上下來了,淡淡的掃了林蘊一眼,隨後拉住秦梔的手,一同走進客棧。

客棧里是沒人的,隨着元極進來,四五個人正候在那兒,等了有一會兒了。

後面,林蘊跟着進來,她看起來倒是自在,桃花眼始終帶着笑意。其實她這個樣貌,若是做女子打扮的話,也必定是個不可多得的美女。只不過,很顯然,她並不喜歡女人打扮,這樣更自在。

就在這時,從樓上走下來兩個人,一個風流瀟灑,另一個諸多清冷之色。

瞧見了他們,秦梔也笑了起來,「蕭公子,喬姬,你們還真是及時。」

「世子妃這說的是什麼話,沒趕上世子妃和世子爺的訂婚禮,在下深感愧疚啊。」從樓梯上跳下來,蕭四禾連連拱手作揖,很是浮誇。

秦梔上下的掃了蕭四禾一眼,他這狀態看起來還不錯,身上的傷應當是都好了。就是不知,這下半身如何了。

視線轉向喬姬,一個眼神兒,喬姬明顯就知道是什麼意思。

她點了點頭,表明蕭四禾沒事兒,該風流還風流,看不出他有什麼不正常來。

秦梔抿嘴笑,「蕭公子的身體都好了,真是可喜可賀。我和世子爺都訂婚了,不知何時能聽到蕭公子的喜訊?」

「在下啊,就是找不到與在下年齡差距大,但又十分聰慧的姑娘。唉,大概是緣分未到吧。」蕭四禾邊搖頭邊嘆氣,明顯在影射他倆。

元極上下的掃了他一遍,「內傷好了,下半身也好了?」

蕭四禾一愣,看向元極,他輕咳了一聲,「好了,多謝主子惦記。」

「世子妃說得對,你應該儘快成家,生兒育女。若是因為時間不多,找不到合適的,我可以給你找幾個得心的。」元極的語氣依舊,可是在蕭四禾聽來,這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多謝主子了,這個,找個小媳婦兒這種事,在下自己就行了。」蕭四禾連連拱手,一副怕了元極的樣子。

放開元極的手,秦梔繞過蕭四禾,隨後抓住喬姬,「這些日子怎麼樣?」

「研究有所成,我到時找個合適的地方給你看。」喬姬點點頭,她這段日子的研究可不是空的。

往樓上走,秦梔驀地回頭看了一眼林蘊,她一眼看到,便立即跟了上去。

三個人上了樓,喬姬和林蘊步步緊跟,這個組合,看起來有些奇怪。

蕭四禾扭頭看着,盯着林蘊,他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

看了一眼元極,他似乎根本就沒在意似得。

這就讓蕭四禾大為不解了,讓一個男人緊跟着自己的女人,這不是腦子不正常嘛。

清楚的聽得房門開了又關上,蕭四禾轉頭看向元極,「主子,你何時這般寬宏大量了?這心胸寬廣的,在下真是感到無限惶恐啊。」

元極看着他,漆黑的眸子如同子夜,「你的下半身真好了?找個大夫來給你看看吧。這順城也有名醫,都找來。知道你下半身無礙,我才能放心。」

「主子,這麼多人,你能不能不要說這些?」蕭四禾靠近一步,就算他下半身沒毛病,可是元極這麼一說,他就真洗不幹凈了。

「那就把嘴管好了,少說話多做事。過來,有事要你去辦。」話落,元極舉步上樓。

蕭四禾隨即跟上去,但還是鬧不明白,為何元極會寬容一個男人緊緊地跟着秦梔,這還進了一個房間,實在太奇怪了。

客棧的房間雖沒有多華麗,但是灑掃的十分乾淨。

喬姬盯着林蘊,自從進了房間之後,她就開始盯着她。

秦梔坐在床上,緩解著疲勞,掃了一眼喬姬,她幾不可微的點頭。

從懷裏拿出一個精巧的鐵盒,蓋子上還有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孔。

喬姬將它托在手中,隨後晃了晃,便迅速的朝着林蘊所在的方向揮過去。

手臂在半空劃了個半圓,一些東西從那鐵盒的小孔里飛了出去。就像粉末,雖是輕飄飄,可是卻准準的朝着林蘊而去。

林蘊立即往後跳,那些東西有一些落在了她的靴面上,只是落上了,靴面下一刻便變成了綠色。

青苔樣的東西生長出來,以極快的速度蔓延至整個靴面。

她顯然認識這東西,然後迅速的將靴子脫了扔出去。

地板上以及她的靴子很快的被綠色的青苔所蓋住,就像被上了什麼肥料似得。

林蘊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隨後看向喬姬,「你也是玄衡閣的人?藥師。」

喬姬收回自己手裏的東西,然後走過去,抬腳踩在地上的那些青苔上,「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這些東西顯然你很熟悉,但你又很怕。接下來老實一點兒,不然的話,這些東西我肯定會撒到你身上去。」

林蘊坐在椅子上,一邊把腳上的襪子脫下去,抬眼看着喬姬,她忽然笑起來,「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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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妻可餐:世子爺請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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