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哪個倒霉蛋(一更)

201、哪個倒霉蛋(一更)

蕭四禾與喬姬,還有林蘊出發了,帶着少許的甲字衛還有鷹機。

其他的人,在路上會匯合,蕭四禾手底下的人,還有林蘊手底下的人。

林蘊手底下大部分都是女人,有不到兩百的男人,功夫高強,之前是她的護衛,以前走到哪兒,跟隨她身邊的便是那些人。

站在客棧走廊盡頭的窗前,秦梔看着蕭四禾等人的隊伍離開,一直消失在視線當中。

雙臂撐在窗台上,她的視線緩緩的轉向樓下,人來人往的,倒是熱鬧。

彎起紅唇,這種喧囂的寧靜,還是很難得的。在帝都那些日子,都被那些嘈雜迷亂了眼睛,以至於都忘了還有這樣的寧靜。

看着那些來往的人,片刻后,秦梔卻緩緩地皺起眉頭。

她對於自己的記憶力一向是十分自信的,在這樓下來來往往的人,有那麼幾個,好像已經來往過數次了。

當然了,以她這個視角,看不見臉,但是她認得衣服。

在這下面,反覆來回,但是演戲演的很好,看起來真的是很自然。

這些人、、、看不出是什麼人來,這步態什麼的,在這上頭也看不出太多來。

翹起腳,秦梔往窗外探出身體,似乎想看的更清楚些。

就在這時,兩隻手順着她腰間兩側滑進去,收緊,托高,她雙腳離地。

隨後,他抱着她轉了半圈,將她從窗前徹底挪開。

「這麼快就醒了,還以為你得睡到傍晚呢。」雙腳仍舊懸著,秦梔踢了兩下,他不放,她索性就不掙扎了。

「在窗戶這兒幹嘛呢?還想跳下去不成。你這小身板兒,從這窗子摔下去的話,就會碎成幾段。日後,不許在這危險之地晃悠,聽到沒有?」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更像是在警告。

「總共才多高啊,掉下去怎麼可能碎成幾段?最多,骨折罷了。再說,我又沒打算跳下去。」他這可是極其誇張,嚇唬她的樣子,特別像以前那個動不動就要把她關起來的他。

「蕭四禾已經走了?」將她放下去,又單手把她轉過來,上下的看了看她的臉,這神態表情沒有什麼不同,看來她心情是不錯。

「嗯,已經走了。放心吧,他們不會有任何的偏差。我們呢,就從另外的路回翎山,晚一日的話,沒準兒還能瞧見廝殺過後的戰場。」抬手整理了一下他的衣領,她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原來你等著看熱鬧呢。」垂眸看着她,元極抬手罩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向後撫著。

「嗯。走吧,咱們明日就啟程,等著看熱鬧吧。」抱住他的腰,秦梔倒是想瞧瞧,公冶崢那個二百五,明天會不會中招。

翌日,太陽照常的從天邊跳出來,時近晌午時,這隊伍才出發。

昨日,蕭四禾他們離開順城是又返回了帝都,從帝都出發的。

想要跟在後頭,恰到時間的瞧見熱鬧,就得選好時間。

在路上行的慢,夜晚時碰見了驛站,便直接停下歇息。

第二天,太陽升起,再出發。

起初還坐馬車,但是秦梔也覺得無聊,隨後與元極騎馬而行。

秦梔習慣性的在後頭,元極卻是習慣在最前。為了配合她,元極也到了後頭,其他的甲字衛沒辦法,則分為前後,將他們護在中間。

看着沿途的風景,秦梔心情很是不錯,這個時節,青山綠水,當真是無限美好。

「世子爺,有個問題,我問問你,看你如何選擇?」馬兒的速度慢下來,馬蹄聲踢踢踏踏,在官道上迴響,很是好聽。

看向她,陽光下,他的眉眼恍若雕琢般,這世上,誰的眉目也沒有他的好看。

「你又打什麼壞主意呢?」這個小人兒,滿腦子稀奇古怪的想法。看她笑呵呵的,甜美無害,但這些日子,她總是給他挖坑。

雖說每次他都有防備,但這坑可不是尋常的坑,他千萬個小心,但是根本躲避不過。

「說吧。」深吸口氣,元極覺得這次,一定得想好了。

「你那麼緊張幹嘛,這就是一道選擇題,咱倆鬧着玩兒。你放心吧,這次絕不是個坑。」秦梔朝着她擠了擠眼睛,滿臉的好意。

元極幾不可微的搖頭,「嗯,我聽着。」

「如果你去浴堂洗澡的話,浴堂突然發生大火,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倉皇逃命。當然了,如此緊急時刻,大家肯定來不及穿衣服就得往外跑。那給世子爺一個選擇,你光着身子從浴堂里跑出來,是捂住下身,還是捂住臉?」牽馬靠近他,她最後一句話是壓低了聲音。

微微皺眉,元極看着她那毫無壞心的小臉兒,「若是你呢,你如何選擇?」反問,是應對她這種問題的最好方法。

秦梔笑出聲,「我又不會去浴堂,這大魏的浴堂都接待男客,又沒有女浴堂。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不過呢,我倒是可以給你出個主意。」

「就知道你這個壞心眼的小東西在挖坑等着我,成,你說。若有一日,我真的遇到這種情況,就聽你的。」元極嘆口氣,也是無奈,她早就挖好了坑,他不跳也不行啊。

「捂臉啊!」告知答案,其實很簡單。

「為何?衣不蔽體,自然要遮住身體才是。你這腦子,到底在想些什麼。」元極皺起眉頭,真是越來越弄不懂她的小腦袋了。

訂婚之前,她收斂的是真好,訂婚禮之後,她是徹底的暴露出真面目來了。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沒準兒哪天,她就把他賣了,他興許還得傻呵呵的給她數錢呢。

「這就是你偏頗了,這世上的人啊,身體長得都一樣,唯獨臉不一樣。那麼多光屁股的人從浴堂里撒丫子跑出來,都是一樣的白條條,分不出誰是誰來。這個時候,不用管下半身,捂著臉就成。這樣,只看下半身,誰能根據下半身看出來是你呀。」視線順着他的胸口往下,掃過他的下半身,她似乎意有所指。

瞧着她那眼神兒,元極不禁的彎起薄唇,「若是我捂著臉,不知你會不會認出我來。」

「現在肯定是不會,畢竟我又沒見過。回翎山之後,我再親自檢驗檢驗。待得哪日你真的去了浴堂,我就在外頭等着你,免得真出了那種事兒。我呢,認出你的身體,會第一時間給你送衣服過去的。」上半身朝他傾過去,她這一段話故意虛著嗓音說,似乎是想確保只讓他一個人聽到。不過這前後的人都耳聰目明的,想聽到自然都能聽到。

她這純粹是另外一種宣言,告訴他,待回了翎山,她要做的大事兒。

幾不可微的揚起眉尾,他驀地抬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一個用力,便將她從那馬背上拽了起來。

轉了一圈,她側坐在他身前,雙臂將她圈在中間,元極垂眸看着她,「你是認真的?不怕了?」

「嗯,不怕了。尤其你這幾天很是溫柔,雖然我知道,可能是你故意施展的假象,不過我也信了。我相信,你應該會溫柔的。」往時他只是用眼神兒就把她嚇退了,那種要把她拆開吃了的樣子,真的是太嚇人了。

「我盡量。」低頭湊近她的耳朵,元極深吸口氣,算是保證了。

點點頭,「信你一回。」儘管還是有些忐忑,但是他這些日子的刻意溫柔她都看在眼裏,他分明就是想儘快的消除她的害怕。

她也一直在給自己做心裏建設,人對於未知之事總是會害怕的,不過不要緊,她相信自己,很快就會平靜下來的。

隊伍繼續前行,第四天,轉上了去往翎山的官道。

這個季節,官道兩側的田地一望無際,遠遠望去,是一片的綠色,生機盎然。

春種,然後再等待秋收,雖是年年如此,但又年年不同。

瞧著這景象,秦梔倒是不禁覺得心中舒坦,這若是自己親自種一塊地的話,親眼看着從春種到秋收,估計會更有成就感。

官道有個上坡,隊伍上了這上坡之後,眼前景象卻讓眾人不由大驚。

官道兩側的田地,已經徹底被毀了,屍橫遍野,還有不少人正在兩側的田地里搜尋。

破爛的馬車就橫在官道上,還有許多馬都死了,風吹來,血味兒刺鼻。視線在那些眼熟的人之間穿梭,很快就找到了蕭四禾。他太扎眼了,很容易看到。

很顯然,這是經歷了一場大戰,很血腥。

從馬上下來,秦梔放眼忘了一圈。

這官道兩側的田地太大了,遠處的山林都成了一條線。而這一場大戰的戰線居然拉的這麼長,兩側都是,真是不知公冶崢到底帶來了多少人。

環視了一圈,秦梔深吸口氣,「喬姬在那邊,林蘊跟在她後頭呢。蕭四禾在那頭,這是在找什麼呢?」

「我過去看看,下面太髒了,你就別下去了。」元極微微蹙眉,看了秦梔一眼,隨後便躍下了官道,朝着蕭四禾那邊走了過去。

身後隨行的甲字衛也分別跳下去,儘管不知道他們在找什麼,但殘屍都在田裏,必須得收殮上來才行。

站在官道上看着,這血味兒撲鼻,隨着一股風吹過,更是腥的聞不下去了。

這氣味兒,真是難聞的要死,由此可見,死了多少人在這裏。

很快的,一個甲字衛從田地里跳了上來,是元極派過來的,告訴她眼下這些人正在田裏找公冶崢呢。

他受了傷,當時人太多太亂了,他也不知跳到了哪邊的田地里。

眼下,正在找他。如果兩側都找不到的話,就證明他可能是逃了。

原來,公冶崢真的來了,這個二百五,驀一時真是好忽悠的要命。

不禁想笑,但聞到這血腥味兒,倒是也笑不出來了。

另一側的田地里,喬姬和林蘊似乎有所發現,兩個人跑的最遠。發現了之後,便給別處的人發號施令,使得周邊的人都朝着她們倆匯聚了過去。

秦梔也不由好奇,翹腳往那邊瞧,但是太遠了,根本看不見。不知是不是真的發現了公冶崢,是死是活。

他應該沒那麼容易死,在秦梔看來,他是屬貓的,有九條命。

瞧他們那樣子,應該是發現了一具不得了的屍體,但是否是公冶崢,還不確定。

如果是公冶崢的話,他們在確認了之後,就會朝這邊打招呼的。

正在瞧著呢,秦梔卻猛地發現官道下的田地里有什麼在動,田苗長得很高了,到人小腿的地方。雖是被毀了,不少都壓倒了,但是卻也有仍舊還站着的。

那下頭,的確是有東西在動,興許是一個未死透的人。

盯着瞧,那東西卻動的愈發厲害了,逐漸的,站立着的田苗開始往下倒,就好像根被抓住了似得。

微微皺起眉頭,這倒是奇怪了,底下到底是什麼東西?

由中間一點開始塌陷,然後兩側的田苗都在往下掉,秦梔愈發覺得不對勁兒,緩緩後退了一步。

然而,她也僅僅是退出去了一步而已。一根黑色繩子卻猶如鋼絲一樣從那中間一點拋出來,直奔秦梔。

看到了,腦海中也迅速做出了判斷,後退。但她的速度終究是慢了一些,那東西準確的纏在了她腰上,極其的有力量。

她的身體在那個時候完全成了一葉浮萍,直接被拽下了官道。

試圖掙脫,可一切都在兩三秒內,她根本掙脫不得。發出了一聲叫喊,哪知下一刻人就到了泥土邊上,土直接灌進了嘴裏面。

明明就是普通的田地,可是這下頭好像被早就挖開了似得,秦梔自認為自己也不算個小矮個,但是竟然極其痛快的就被拽進了土裏。

泥土灌了滿臉,秦梔立即覺得呼吸不上,但身體還在動,被腰間那玩意兒拖拽著,力量極其特別的大。

迅速的在後退,泥土在身上,她根本是想掙扎也不行,只能任其拖行。

好像只過了幾分鐘,但好像又過去了許久,只是她覺得自己要被這些泥土憋死之時,被拖行的停了下來。

手腳掙扎,但一隻手從後面伸了過來,捂住了她的口鼻。

一股刺鼻的氣味兒鑽進鼻腔,秦梔自然第一時間就知道這不是什麼好東西,想強制自己不要呼吸。但這根本由不得自己的控制,那股子刺鼻的氣味兒讓她瞬時覺得整個人都開始變軟了。身上的骨頭好像都變成了棉絮,奮力的想摳住捂在自己口鼻上的那隻手,但還沒抓住呢,她就徹底的失去了知覺。

意志在抗爭,可是根本無用。

巨大的聲音在耳朵邊迴響,是那種刺刺啦啦的聲響,而且她好像也在跟着動。

神思回復的一瞬間,她便想起了昏過去之前所發生的事兒,她不知被誰抓了。

公冶崢?如果是這個二百五,那他的心思可真是讓人刮目相看了,居然還是雙重連環套。

這刺刺啦啦的聲響還有自己在險險搖晃到底是因何,秦梔倒是分辨出來了一些。自己眼下應該所處在一個什麼木頭板子之類的東西上,她的腳隨着這木頭板子向前行,都拖到了地上。

這木頭板子應該是被人拽著的,還能聽到拽著的人用力時發出的聲音來。

這眼睛被擋住了,她睜不開,呼吸之間還有一股刺鼻的氣味兒,那個讓她暈過去的藥水之類的東西。

如果這一切真是公冶崢做的,那她就真承認自己不如他聰明了。被他擄劫過一次,這回又來了第二次。

隨着身下這木板被拖行,有一些東西掉下來,砸在臉上便散碎了,是土。

看來,這是在地底下?又來這一套,上次阿澈設計抓她,離開大魏時,走的也是地道。

這個該死的東西,沒得玩了,就會來這些。

忍着不發出聲音來,秦梔試探着想挪動自己的身體,可是渾身上下被捆了個結實,而且可能是因為之前那葯,導致她此時此刻全身上下的骨頭仍舊是軟軟的,根本提不上任何的力氣來。

努力着,沒有被捆住的手指頭終於能動了,可是卻猛地碰到了熱乎乎的東西。再碰了碰,居然是手指。

自己旁邊也有個人,是誰?

費力的將手指再挪過去一些,碰觸他,這手指頭很長,應當是男人的,但不是元極的手。

若有似無的鬆了一口氣,不是元極就好,就不知是哪個倒霉鬼了。

當時,元極是和蕭四禾在官道的右側,而她被那像繩子一樣的東西捆住是在官道的左側。不知元極那裏有沒有埋伏,而且,也不知這一次公冶崢到底弄得什麼鬼把戲,從未見過。

之前與大月宮那麼多次的衝突,也從未使用過這種玩意兒呀。

難不成,是這個二百五為了這次故意準備的?

正分析著,她的手指卻忽然間被勾住了。感覺那兩根手指好像很用力,可是又真的是綿軟無力,和她一樣,應當是都被下了葯。

不敢張嘴說話,免得被拽著這木板的人知道她醒了,可是她又真的很想知道身邊這倒霉蛋兒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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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妻可餐:世子爺請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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