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裝舵上帆

第一百四十六章裝舵上帆

「那貴店可否按照我們的圖樣來訂做呢？」她要訂做一批帶有他們謝家加工廠商標的陶罐。

廖掌柜雖然想與謝家做這長期的買賣，但也沒有誇大海口馬上就答應下來，而思索了一翻才回答道：「不知謝東家訂做的圖樣可複雜？」

「並不複雜，只是要拓上一些我們謝家的標誌。」

「若是罐子本身結構不複雜自然是可以的。」若是能長期與謝家做買賣，何愁生意沒起色！

「嗯，並不複雜，貴店若是可以訂做，那麼明天還得勞煩廖掌柜再走一趟了！我們要簽一份買賣份契書與一份保密契書。」

「何為保密契書？」他做這麼久生意，還是第一次聽到有這種契書的。

「貴店鋪往後做的罐子或罈子也好，只要是拓上了我們謝家的標誌，就不能再賣給別人，再有就是我們謝家自己圖樣做的罈子罐子，不管有沒有標誌也不能賣給別人，謝家給的圖樣也不能泄露出去，若有違反，那你們店鋪就要將支付我們違約金，契書也會中止。」這違約金自然是不少的。

廖掌柜聽了，也覺得在理，就答應了下來，「那自然，在下明天再來簽契書。」

謝冰林不確定這店是不是廖掌柜自己的了，於是問了一句，「這兩份契書，你是否要請示你們東家？」

「也好，在下回去后，會請示東家的！」不用多想，他都能肯定東家會同意的。

他是東家身邊的老人了，廖家是以陶器發家了，但他們東家早已被本家那邊分出來的，當時分的產業只有恩州的一個小作坊，恩州這邊的陶瓷生意並不好，但硬生生被東家把這個快要倒閉的作坊給做了起來，還堅持在紅程鎮上開了一家加工坊，那時他們東家才十五歲，可惜他們東家的身體不好，長年要靠葯湯才能過冬。

「那就好！」謝冰林在鎮上走訪過很多陶瓷店鋪，可最讓她滿意的就是這家廖瓷軒了，店名起得風雅，裏面的陶瓷質量也相當好，價格公道。

「東家，罈子已清點完，正好是一百個，沒有破損！」說話的正是冰林家的奴人，好像是叫方明生的。

「那讓他們都搬進去吧！」

「是！」

謝冰林把銀子結給了廖掌柜，時辰也不早了，她也沒多留這些人。

「在下先告辭！」廖掌柜拱揖了一個禮就帶着他們的送貨隊伍離開了！

來時浩浩蕩蕩的，回時馬車上沒有了貨壓車板，跑在道路在，聲音響起來顯得特別的空蕩。

謝冰林走過去，看到每個罈子都用草繩綁着，避免罈子之間相互碰的撞，謝冰林很滿意廖瓷軒的人做事這麼認真負責，「這些草繩解開后都別丟了，全部集在一起放着，也不要弄濕了，往後還會用到了！」

「是，東家！」

謝妙香看到罈子到了，也鬆了口氣，開始吩咐道，「快把罈子洗乾淨風乾了！」

「是，二姑娘！」那些手腳利的大娘，連忙解開那些草繩放到一邊，他們也記住了不能把這些草繩給泡濕。

「東家，明天不是要裝舵了嗎，能來得及與廖瓷軒簽契書？」宮一問道。

謝冰林聽了一噎，她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呢！「你快去與廖掌柜說一下，改為兩天後。」宮一會輕功，能追得上離去的廖掌柜。

「是！」宮一聽命，轉身就離去。

「最近是不是老了，怎麼老忘事！」小聲的嘀咕著。

「大姐，你說什麼？」

「沒什麼！卯時就別忙了，留着明天再做！」謝冰林留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次日一早，宮一選出的那幾個壯漢早早就在小樓門外等著了。

那個時候，謝冰林還在睡着呢！

不過，今天因為有事，她也比往常早起床，謝妙香與她不同一個房后，她老喜歡賴床了，特別是冬天，恨不得整天縮在被窩裏了！

謝冰林起床洗漱后，正準備去主屋用朝食，遠遠地就看到幾個人站在小樓外等著。

謝冰林走近，問道：「你們這麼早就在這裏等著了，可食過朝食了？」

方義勇有些不自在地撓了下頭，「沒有！」宮一讓他們一早在這裏等著，他們沒吃東西就在這裏等著了。

「先回去食用朝食再來吧，還早！」

「是，東家！」方勇義回答道。

其他人也跟着應聲道：「是，東家！」

謝冰林看着他們離開，笑着搖了搖頭。

「大姐！」謝妙心蹦蹦跳跳的走過來。

今天的謝妙香穿得十分喜慶，天氣沒那麼冷了，她身上的衣服不用穿那麼多，她身上穿的這套衣服前面有一個大大的史奴比，配着她那張胖胖小臉，十分可愛！

本來這個史奴比不會出現在她的衣服身上的，當時謝冰林無聊時畫了一張圖掛在自己的房裏，被謝妙心看到了，硬是讓林雪晴綉到她的新衣上。

她沒想到，謝妙心會喜歡這些卡通，後來，謝冰林又畫了一系列的史奴比整成一個畫冊給了謝妙心。

謝妙心把這個畫冊當成寶，都不許別人碰一下了，後來林雪晴幫她那件新衣綉成后，又央求着要把所有的衣服都綉成一個史奴比，林雪晴沒空幫她綉，這個任務就給了綉娘。

謝冰林沒想到綉娘和謝妙心一樣，看到史奴比一下子就喜歡上了，也在自己的小衣上綉了小史奴比，真的是童心未泯啊！

「妙心穿得這麼漂亮去哪啊？」謝冰林拉着她的手打趣道。

「嘻嘻……」拉着謝冰林的手晃蕩著。

「可是食用朝食了！」

「在等大姐一起！」謝妙心知道謝冰林要去船塢，所以打定主意要跟着她一起。

拉着謝妙心往堂室走去，桌上已擺好食物了，大家都在等謝冰林來的才開始動筷子。

「爹，今天要去裝船舵了，你可要一起去？」明食過後，謝冰林向謝慎思問道。

「不去了！」他還要坐在輪椅上，還是不要麻煩別人了！

「那好吧，等造下艘船時爹的腿能走路了，再看也是可以的！」謝冰林並沒有勉強，淡淡地說道。

謝慎思語氣有些驚訝的問道：「冰林還要造一艘船？」這船不是剛剛落成嗎？

「嗯！還要造兩艘比這小一些的！」謝冰林沒說，她還要計劃造一艘比這還要大的船，不過這要等幾年後了。

現在若是說出來，會嚇到他們吧！

她現在大興土木的造船，挖池塘，建新房子，都有點嚇到他們，生怕自已家的錢不夠。

謝冰林每次都要要求效率，但又要在有效率之時保證質量，所以請的人很多，別人建房子，二十來個人就可以了，但謝冰林卻要請到一百人左右，她就是希望能盡量縮短時間來過完成這件事。

原本他們是反對的，但在核算下來的工錢也沒差多少，事情又能提前完成了，大家也就沒話說了。

「冰林，可是有什麼計劃？」謝慎思問道。

「爹不是看我的計劃書了嗎？」計劃書，她給謝慎思看了前半部份，後半部份謝慎思還不知道。

「嗯，等爹的腳好了，就能幫你了！」他並不想整天坐在家裏，做一個無所事事的老爺，也想跟着女兒做一翻事業出來。

「那好！」她並不會勸說他只要在家享清福這樣的話，謝慎思若是想要什麼，她都會技持，但背叛家庭這事除外。

……

紅程鎮上，張府的書房中，跪着兩個人，整身體都快趴在了地上，有些微微的哆嗦著。

案桌的椅子上坐着一個陰沉着臉的男人，這個男人正是張寧。

看着地上的那兩個男人，隨手拿着一個茶杯直接丟在跪在地上的其中一個男人身上，「廢物……，這都多久了，人還沒給本官找到！」時間拖得越久，他心裏就越發的不安。

自從龍林村的事爆出來后，他的心裏就一直懸著，始終感到不安。

面對張寧的怒火，書房中的人都不敢吱聲。

過了許久，站在一旁的男子說道：「大人，獨眼會不會把那東西藏起來了！照理應當不會把它帶在身上的。」他長得一副尖嘴長臉模樣，眼晴總不是停地轉悠着，好像每時每刻都在算著人，但凡被他盯着的人，都有種被算計的感覺。

「藏起來？」張寧撫摸著那大拇指頭上的板指，思索了下，微微點頭，「此話有理，但這東西會在哪？」張寧對這個尖嘴男還是有幾份敬重。

「聽說，百里之外的海面上有一個地方叫石島，曾有人說，獨眼去過那地方！」

「此話當真？」

「確實是有人見過獨眼去了石島。」張寧身邊的一個侍從說道。

張寧身邊的這個侍從可不是普通的小廝，他是從小就跟張寧身邊的書童張文東，字安之，張文東的為人極為陰險，他常在張寧身邊出謀劃策，根本不看重人命。

「既然人沒找到，就先把東西給找到了，絕不能讓那東西落到別人手裏！」

「大人，這恐怕有些難度了！」尖嘴男說道。

「先生何出此言？」

「聽聞那石島，極為難去，那些想要去石島的人十有八九是不能到達石島的。」至今也只是聽說了獨眼是唯一一個去了石島能安全回來的人。

「何解？」張寧擰死眉頭。

「石島周圍的水流極為洶湧，至今還沒能有船能靠近，往往是船還沒到就翻了。」尖嘴男這麼說，並不是想阻止張寧的要去石島，而是希望張寧能想個辦法弄艘大船才有一定的把握。

「大人，紅林村謝家的那艘船應當可以一用。」

「安之兄此言有理！」尖嘴男恭維道。

張寧聽后，面露難色！「這恐怕有些困難了！」謝家與靜海樓的關係，比他想像中的還要複雜，他的確不太好動手啊！

不然，怎麼可能放着那麼大一塊肥肉沒弄到自己手裏。

據他所知，謝家每天出售的生蚝是萬斤來算的，那得多少銀兩啊！

「大人，我們以官府借的名義應當可以！」到時候借到手了，還不還那得是另外一回事了！尖嘴男在心裏打着一個好算盤。

完全沒有想過，能不能借到又是另一回事。

「那些事交由你去辦！」張寧說道。

嘴角落出一絲笑意，想着這事，十有八九就要成了！

若是這樣能把船弄到手，那他應當……

張寧正在做着白日夢呢！

回過神，看到那兩個還跪在地上的人，就心生怒氣，「成事不足的廢物！滾……」

「是，大人！」這兩人沒敢起身，是跪着出去的。

「大人何必動怒呢！」張文東淡淡地說道。

「安之，幸好你這麼多年在我身邊！」張寧有些感慨地說道。

「應當的！」他是張寧的父親從外面帶來的，當時看着他聰明伶俐就把他留在了張寧身邊做書童，至今未婚。

張寧也沒讓他成親，他也沒提過要成親之事。

兩人之間似乎形成了一種默契。

這時的尖嘴男，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在紅林村的謝冰林正在指揮着家裏的奴人把船舵抬到船上，完全沒想到，船還沒弄好就有人惦記着了！

「小心點！……」船舵是鐵的，十分的重，他們幾個人抬，那長長的扁擔都壓得彎彎的了。

這讓謝冰林看着，心不由得提着。

走去船塢的過程很緩慢，也急不來。

原本平時走，不到半個時辰就到的船塢，但這次足足用了一個時辰才到達。

到了船舶的岸邊，他們又犯難了，到船上的跳板只有三尺寬，他們這樣抬着船舵根本就過不了。

「再把另外兩個跳板綁在一起！」謝冰林說道。

「東家，那兩塊跳板可是在船上？」方勇義問道。

謝冰林也不記得跳板放在哪了，「去船倉房找找！若是打不到就問一下那裏的木匠師傅。」

「是！」現在正是退潮的時候，若是不趕緊把船舵抬到船上，等潮水漲了，那就裝不了了，又要等到明天了！

去了四個人，他們看到這跳板也知道兩張跳板得有多重，四個人去也合適。

他們去了有一刻多鐘就回來了，還拿了一捆繩子。

都不用謝冰林說什麼，他們就動起手來了！

手腳麻利地把那兩塊跳板綁在一起，直到讓十多個人同時在上面站了會，才確定讓人抬着船舵過去！

謝冰林在一旁看着鼻尖都急出汗了。

把船舵折騰上船又用了小半個時辰。

「宮一，從林師傅那裏拿出來的那個箱子你有提着來嗎？」謝冰林問著站在一旁的宮一。

「帶來了！」宮一併不清楚那裏面裝的是什麼。

「都拿到船上去！」

「是！」箱子還挺重的。

他們全都聚在了船尾。

因為船舵是要裝在船尾的，所以又叫船尾舵。

謝冰林指揮着他們裝了一個木架子，從宮一的那個箱子裏拿出兩個鐵滑輪裝在木架子上，這樣能減輕重量，該裝在船尾下處的，就用滑輪，在上面的，就幾個人抬着挪一下就行了！

整個過程都是在謝冰林的指揮下完成了！

裝完船舵已經過了午時，大家肚子早就餓了！

有些人肚子都開始咕咕叫了！

肚子叫的人剛開始還挺不好意思的，有些傻氣地笑了笑，直到謝冰林的也餓得肚子咕咕叫，大家都不由同地笑開了！

「大家都餓了吧，再等等，六娘他們就要送飯來了！」她早上就吩咐過，若是午時之前還沒有回去，就要給他們送飯過來。

「東家，帆今天要裝上嗎？」宮一抬頭望了望船上的主桿。

「裝啊，不然讓你們留下來幹嘛！」謝冰林拿手擋了擋太陽，「一會吃過飯後就裝上。」

謝冰林當時設計這船帆時是按照前世古代的寶船的來設計的，船上設計有四個風帆，並不直接迎風，而是橫向且稍傾斜地面對迎風面。這樣能夠使船隻即使在逆風的情況下仍然能夠高速前行，不用像西方帆船一般要降帆，在帆的材質方面，則是使用竹竿加強的『硬篷』，但在升帆時，加入了滑輪，在遇到緊急的情況下要降帆時，能快速而不用那麼多人力的情況下升降帆。

船上不管是主桿還是橫桿，謝冰林都選用了樟木，這種木比較防腐，還驅蟲，十分適合露天使用。

而且船舶的外面及第一層都是選用了樟木，整艘船兩了三種木材建成了，樟木，松木及杉木。

杉木在山裏暫時沒找到，所以是託了張掌柜在外地買回來的。

裝好船舵后一個時辰，六娘帶着負責廚屋裏的另兩個廚娘和方李氏籮筐挑着他們飯菜來了。

謝冰林遠遠就看到了黑黑的人影，「飯來啦！你們幾個去接一下！」

被謝冰林點到的幾個人當中有一個是方勇義！

方勇義也看到自己妻子來了，帶着幾個人走上去接過她們的籮筐挑到船上去。

「六娘，你們等大夥吃完了再把碗筷拿回去！」六娘他們本來轉身就要走了的，但被謝冰林留了下來。

「喛……」

她們都沒見過謝家的這艘大船，若不是這次被安排來送飯，她們都沒機會見到。

他們身為謝家的下人，不可能像紅林村那樣是自由的，他們有自己的事做，早在大船落成之時，也只是聽紅林村的人在議論，可這會真的看到了，那種視覺上的衝擊，讓她們久久不能忘懷。

六娘笑了笑，有些忐忑地問道：「東家，我們可否下船瞧瞧？」

「下來吧，從跳板那裏走下來，一會大夥吃過飯後，你們正好把這些碗筷拿回去！」她們的那點小心思，謝冰林還是懂的。

在不影響做事的情況下，謝冰林還是可以讓他們參觀一下的。

「多謝東家！」幾個人，你拉我，我拉你，揚著一張笑臉從跳板走下來。

她們幾個人下了船也不敢隨意走動，雖然謝冰林能讓他們下來，但她們還是懂點規矩的，他們能站在這船的甲板上都足以讓她們回去后炫耀的了！不知有多少人希望上船參觀的！但都沒機會，想到這，他們在走動時，不由得把腰板挺直了！

在船上她們的震憾感，與在岸上看到的是不一樣的，他們站在這船上才體會到這艘船是有多大。

謝冰林吃東西細嚼慢咽的，所以比他們都要慢，他們吃飯不用一刻鐘就吃完了，但謝冰林吃飯慢悠悠的，一點也沒有因為他們吃完了而着急。

平常該怎麼用餐的就怎麼用餐，淡定很。

謝冰林用餐用了兩刻鐘，宮一他早就吃完了，在謝冰林吃飯這其間他們也休息了下。

「休息一刻鐘再上帆！」謝冰林從袖兜里拿出一塊帕子擦了擦嘴。

「是！」這十幾個人臉上沒有看到一點疲憊感，反而十分的有精神，看起來神采奕奕的。

倒是謝冰林有些眼困了！可能是習慣性的生物鐘吧，她往日裏都會睡小半個時辰的午覺，今天沒睡，又用了大量的精力，耗費心神。

太陽照在謝冰林身上讓她昏昏欲睡的，若不是宮一叫醒她，她都差點睡著了！

揉了揉惺松的眼晴，側身打了個不雅哈欠，「時間到了嗎？」聲音中還有一絲困意。

宮一是聽出來了，於是問道：「東家，可是困了？」

「嗯！快快裝好回去吧！」她現在好想趴在床上睡一覺。

「東家，帆放在哪裏了？」他們剛才並沒有找到帆，但見謝冰林在小憩，又不好打擾，直到時辰到了，宮一才把她叫醒。

「哎呀，給忘了，還在船庫倉里，你們去搬過來吧！」她的眼皮好像又要合上了。

直到聽到重物着地的聲音，謝冰林才完全清醒過來。

共有四個帆，大不一，主桿的帆是最大的也是最重的，所以裝的滑輪比其它的三個要大一點。

謝冰林坐在船尾處指揮着，看到不對的，才走近親自動手，但她的手勁不足，還得宮一替她動手。

謝冰林在指他們做事的時候，也順便會講解一下用途及會發生的可性，還有處理方法。

他們不敢怠慢，都聽得很認真，遇到不明白的，還會提問。

謝冰林相當滿意他們的這種學習的態度。

他們有這種態度，往後出海的危險性才會降低一些。

船上能聽到滑輪的轆轆聲，還有一些吶喊聲！

十分的熱鬧。

「東家，帆裝上了，可還有什麼需要做的？」

「天色已晚了，明天你們帶着他們把船里的儲水艙里的水缸給挑滿水。」當初這個儲水艙應當是一個土石壓艙的，但後來謝冰林改了用來裝水，但最底下還需要一些石塊來壓艙，石塊上面放的是木格子，是用來固定水缸的。

這個木格子能防止水缸之間的碰撞，也能在船身搖晃時，水從缸里溢出來時不會流到底艙里。

謝冰林雙手向後撐著，坐在船上看着漸漸西下的太陽，那如同火燒雲般的夕陽紅，美不勝收，傍晚的微風吹來，很舒服，若是有一杯茶，那就相當的愜意了。

直到他們把船上收拾好了，謝冰林才慢悠悠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

紅林村的村口有一輛十分顯眼的馬車正慢慢的走進來。

路過的人，都十分好奇的看幾眼，也想知道這是誰的馬車。

不過他們都在猜想是不是來找謝家的，當他們看到這輛馬車停在了謝家老宅門，感到十分的驚訝。

「是不是找錯門了？」大家在心裏都有這個疑問。

可當看到謝冰玉從馬車裏下來，還有一個婢女扶著，才有錯愕的回過神來。

他們是有聽說謝冰玉嫁人，可卻始終沒看到謝家老宅的人做席面，村裏的人心裏疑惑滿腹，但就是沒人膽敢去問這事。

他們都懼怕謝三泉那火爆的脾氣，也害怕得罪謝家，他們可不想像蔣家那般，因得罪了謝家，現在都不太敢往謝家裏湊，年前若不是蔣家媳婦的臉皮厚，在謝家賺了點錢，他們這個年都不太好過了！

謝冰玉由婢女扶著，看着本村的人，眼神十人的傲慢。

這個婢女原本想叫她姨娘的，但在她的眼神示意下，硬生生換了一個彆扭的聲呼，「五夫人，小心腳下！」

車夫去叩著老宅的大門，「叩叩……」

「哪位？」聲音有一絲不耐煩。

車夫繼續叩著，卻沒報明來意。

謝冰玉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正是她的小姑，謝慎心，心有疑惑，怎麼小姑這個時候會在家裏。

往年這個時候她不是在她外家的嗎？

謝冰玉不知道的是，謝慎心過完年後，是去了外家，這是她的習慣，但這次卻很快的回來了！

原因是有人動了別的心思，正好被她給聽到了。

謝慎心雖然被家裏寵得過於天真，但又不是真的傻。

回來后，沒有把事情說給王秋鳳這個娘知道，反而是對謝三泉說了。

自此，謝三泉就發話了，讓她在家裏，往後都不用去了！

平時過年過節的，送些禮過去就行了！

謝慎心知道了那件事後，是有些傷心的，她沒想到那個疼她的外家，會存有那樣的心思。

她這種沒心沒肺的個性，很快就被謝家的大船給轉移了注意力，剛才正央求着謝三泉帶她去看大船，卻被謝三泉給拒絕了，正惱火著，謝冰玉帶回來的那個車夫就上門來叩門了。

「敲什麼敲，不會自報家門嗎？」謝慎思火炮似的嗆聲道。

謝冰玉臉色十分難看地杵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畢竟還有那麼幾個村民在看熱鬧的。

車夫，不知該怎麼辦時，謝冰玉走前了兩步，「小姑，是我！」故意掐著聲音說道。

「你是誰啊？」謝慎心沒有開門的意思，而且她也是真的沒聽出這是誰的聲音。

但反正不會是三哥家的孩子就是了。

若是三哥家的孩子早就報家門了，還會亂敲這麼久的門都不報家門的嗎！

謝慎心準備和外面的人給耗上了，你不說，我就不開，她現在就是態度。

「小妹，外面誰在敲門啊？」謝慎行問道。

謝家那邊沒事做，他們也輕閑下來了，正商量著要不要趁著這個時候，把家裏給翻修一下，再擴大一些。

反正他們後院還有一大片的地。

「誰知道呢，都敲半天了，也不說是誰！」謝慎心倚在門邊，嘴嘟得老長了，一臉，我很不開心。

「那就不管了！」謝慎行只是出來拿個東西，很快又往主屋裏走去了。

院子裏還有謝冰雪及其他幾個兄弟姐妹的，但畏懼他們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姑，都不敢吱聲。

眼晴都好奇的望着門外，想知道那是誰。

謝冰雪聽到那句小姑，她就覺得耳熟，眸子若有所思地望向大門口。

謝尚遠小聲地問道：「小姑，真的不開門嗎？」

謝慎心一個眼神瞥過來，「不開！呆一邊去！」

「哦！」謝尚遠一下子變成了憂鬱小王子。

謝冰雪想說，是不是謝冰玉回來了，但她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