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小組》十九(5)

「嗯，有人看見菲尼奧斯的……那是，怎麼……」格里芬看見眼前的景象差點自己嗆死自己。菲尼奧斯氣喘如牛地向這邊走來，他就走在街中間，完全沒有隱蔽的意圖。

菲尼奧斯費勁地拖着四支重型來複槍，瘦小的身上扛着幾個大袋子。

他們幫他把東西拿下來時，格里芬忍不住在他耳邊低語道：「你就不能稍微隱蔽一點嗎？」

菲尼奧斯笑了笑，「他們在這樣的黑暗中根本看不清誰是誰，如果你表現得鬼鬼祟祟，他們就會覺得你鬼鬼祟祟。」

「嗯！」格里芬現在真的很想尖叫。然而，他們仍然得……

爆炸的巨響和火光撕裂了夜空。閃耀着橘紅色光芒的火球飛入夜空，像星星一樣，照亮了整座小鎮。這光芒彷彿是地獄的火光一般。大塊大塊的泥土、瓦片和殘骸落在鎮中。燃燒着的碎片砸向周圍房子的房頂。

警報鈴響了起來，但已經遲了。許許多多身影沖入黑暗中。

燃燒的碎片落在曬乾的木頭和乾草鋪成的屋頂上，引起了幾處火災。

人們驚恐地四處逃竄、尖聲叫喊，這彷彿成了這一刻的規則。

格里芬聽到身邊的菲尼奧斯喃喃地說：「那就是我留下我的火把的地方。」

格里芬與他的思想總能保持一致，這時只能「啊啊啊！」

他迅速讓大家圍成一圈，「我們溜出去的時機到了。但我們仍需要在行動之前，把上面的守衛給除掉。……菲恩！回來！」

小個子開始爬上塔的木頭階梯。守衛盡責地拉響警鈴，並且對着街上能看到的任何人叫喊著。但這毫無用處。

菲尼奧斯爬過塔上的活板門時，守衛甚至沒有轉身，「嗯，是時候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格里芬沒聽到回答，但他聽到守衛倒在塔中地上的聲音。

他抬頭看見菲尼奧斯帶笑的臉和他要他們爬上去的手勢。

他們到達塔頂並且開始從牆外向下爬時，奧基人正在用炮彈和槍在打着他們放出的模糊難辨的誘餌。

格里芬正要爬下繩索時，菲尼奧斯抓住他的胳膊。

小個子指着他們面前處於驚恐之中的，處處廢墟的小鎮。格里芬在這地獄似的光亮中看見他臉上的笑容，「你難道不愛這一切嗎？」格里芬停下來看着眼前恐慌的人們和蔓延的火焰。

突然間，他覺得他似乎站在一個廣闊的陰曹地府的邊緣朝下看。看着他人多年的工作成果在火焰中燃燒，付之一炬，悲傷不禁湧上心頭。他看着他朋友的眼睛，說：「不，我不願看到這一切。」他朝着不斷擴散的混亂、喧囂揮揮手，「每次發生這樣的事，蜂蟲就多贏了一分。他們的勝利之路就又前進一步。」

菲尼奧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嗨，長官！打起精神來。我們現在是前有狼，後有虎。無論哪邊贏了，人類都會滅亡。」他用自己的手臂朝火焰揮了揮，「別為虎的殘廢而煩躁。」格里芬點點頭。他們翻過高牆，順着繩索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