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沛駱痴迷秦阾?
「你想湊熱鬧,又不願出力,那怎麼成?」秦蓁不緊不慢道,「你若不去,我便尋旁人去就是了,我聽說沛世子也回來了……」
端木衢剛踏出的腳即刻收了回來,連忙一個轉身,笑吟吟地站在了她的面前,「這等好事兒,怎麼能便宜了他?」
秦蓁冷哼了一聲,斜睨了他一眼,「就知道你會回來。」
「呵呵。」端木衢沖着秦蓁咧嘴一笑,哪裏還有半點皇子該有的風範?
秦蓁低聲道,「今夜,你便……」
「當真要這樣?」端木衢皺眉,想着他從未做過這等勾當,若是被傳揚出去,那他的一世英名呢?
秦蓁挑眉,淡淡道,「罷了,想來你也是顧及身份之人。」
端木衢無奈,「去就去,大不了日後我便賴上你了。」
「我可擔待不起。」秦蓁一面說着,已經將他攆了出去。
端木衢仰頭望天,無奈地搖頭,「冤孽啊冤孽。」
知茉忍俊不禁,轉身入了屋子,「大小姐,二皇子也不知在這待多久?」
「總歸現在不會回去。」秦蓁淡淡道。
「奴婢反倒覺得二皇子似乎不大願意回宮。」知茉好奇道,「早先便一直在外,後頭偶爾會去大召,自從您從大召回了雲國之後,二皇子便再未去過大召。」
「恩。」秦蓁抬眸看着她,「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兒,他雖身為皇子,自幼背負着的便是尋常人無法承受的責任,他不可能成為未來的帝王,卻也要輔佐他的太子皇兄,這一切,便是他生來便註定的。」
秦蓁嘴角勾起一抹苦澀,正如她一樣,母親寧可讓她過得簡單一些,所以才將她送去了大召,可是後來呢?
她經歷了一世的順遂到背叛,這一世,她所走的也是她逃不過開的生來便註定的。
「大小姐,八小姐也不知與三小姐說了什麼,三小姐怒氣沖沖地走了。」知棋匆忙過來,看着她說道,「您說,到底是何人想要利用磨山內的瘴氣控制人心呢?」
秦蓁沉吟了片刻,接着說道,「二皇子不是去引蛇出洞了嗎?」
「難道他要去磨山?」知棋恍然道。
秦蓁搖頭,「他去不了,不過他會另想法子。」
「奴婢不明白。」知棋搖頭。
「到時候你便知道了。」秦蓁但笑不語。
知茉拽著知棋退了下去。
二人對視了一眼,「大小姐自那日從磨山回來之後,瞧著這心情不大好。」
知棋皺眉道,「我怎得就想不起當時發生了何事?」
知茉搖頭,「你也莫要多想了,大小姐許是想通了一些事兒,故而才會如此,咱們只聽吩咐就是了。」
「嗯。」知棋垂眸應道。
知茉抬眸看了一眼天色,「時候不早了,該去準備晚飯了。」
深夜。
秦阾輾轉反側,心頭縈繞的那股怨恨之氣久久無法消散,她隨即起身,瞧了一眼跟前並無人,這才行至床榻后,扣了一旁隱秘的機關,進了密室。
她緩緩地入內,換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便離開了。
沛駱剛回來,還未喘口氣,便被端木衢直接拽走了。
直等到二人站在磨山腳下,夜間的風寒冷入骨,他也只穿了一件長袍,連大氅都沒有戴,他忍不住地打了個寒顫,轉眸皺眉看着端木衢。
「你帶我來這個鬼地方做什麼?」
「我說件事兒,你必定感興趣。」端木衢仰頭看着眼前黑漆漆的磨山,玄月高掛,灑落下淡淡的光暈,一陣陣的冷風吹過,樹葉婆娑,沙沙作響。
他深吸了口氣,接着說道,「你待會自個上山去,必定有所收穫。」
「不去。」沛駱斷然拒絕了,這磨山是出了名的陰森詭怪,他才不會貿然進去。
「為何不去?」端木衢冷聲道,「適才,我去了秦家,那丫頭可是剛從磨山回來。」
「她?」沛駱雙眸閃過詫異,「你是說她進了磨山?」
「是啊。」端木衢不服氣道,「我誇下海口,說你深夜會去。」
「什麼?」沛駱睜大雙眼,抬眸看着她,接着說道,「你為何不去?」
「我可是堂堂二皇子,怎能以身冒險呢?」端木衢端坐在馬背上,斜睨著沛駱道,「反正呢,到時候你若是想在那丫頭跟前獻醜,你儘管去就是了,我可不去丟人。」
沛駱咬牙切齒,怒視着他道,「你給我等著。」
「慢著。」端木衢將腰間的瓷瓶丟給他,「這是那丫頭給的,進去之前先服下。」
「哼。」沛駱哼哼了一聲,不過還是接住了。
端木衢便翻身下馬,尋了個僻靜之處,點了火堆,斜靠在一旁靜靜地等著了。
次日一早,沛駱還沒有下山。
端木衢瞧了一眼天色,難免有些着急。
直等到晌午後,便瞧見沛駱黑沉着一張臉出來,盯着端木衢的時候,臉色極不好看。
他走上前去,「你怎的……」
還不等他說完,沛駱卻突然朝着他便是一個劈掌。
端木衢連忙向後退,躲開了那凌厲的掌風,二人便在山腳下打了起來。
直等到端木衢要將他制服時,沛駱突然悶哼一聲,徑自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端木衢見狀,連忙上前讓隱藏在身後的侍衛將他扶了起來,放在了馬背上,他牽着沛駱的那匹馬,而後又翻身上馬,往回趕。
秦蓁先去了老夫人那處請安,而後便回來處理族中之事。
如今府上的事情都交給了南宮青墨,她也不必有任何的擔憂。
端木衢帶着昏迷不醒的沛駱進來,已經是傍晚了。
「這臭小子,你給瞧瞧。」端木衢大喘氣道。
秦蓁瞧著被放在床榻上的沛駱,上前看過之後,「你放心就是了,中了瘴氣,好在他提前服用了避毒丸,內力深厚,不妨事兒。」
「大小姐,沛世子可否也會忘記?」知茉好奇地問道。
秦蓁淡淡道,「那便要等他醒來之後了。」
「若是忘了呢?」端木衢皺眉道。
「你自個不去,反倒讓沛世子去,好一個引蛇出洞啊。」秦蓁嘲諷道。
「難道你想讓我直接死在裏頭?」端木衢嘴角一撇,冷哼道。
秦蓁淡淡道,「一早便知道你會如此。」
端木衢冷哼了一聲,而後轉身便靠在一旁歇息了。
秦蓁吩咐知茉去準備吃食,而後又讓知棋去煎藥了。
一時間,屋子裏頭倒也忙了起來。
直等到三更時,沛駱才幽幽轉醒。
到底是功力深厚,比起知茉與知棋來,他醒的算是早了。
他扶額抬眸環顧了四周,當瞧見昏暗的燈光下,秦蓁正坐在一旁專註地看著書,不遠處的端木衢躺在美人榻上睡得正酣,他愣了愣,忍不住地輕咳了一聲。
秦蓁抬眸對上他的雙眸,連忙起身行至他的面前。
沛駱又忍不住地咳嗽了幾聲,「我怎麼會在這?」
「你醒了?」端木衢也聽到了動靜,當初便睜開雙眼,從美人榻上下來,直奔沛駱跟前。
沛駱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怎麼?你巴不得我死在裏頭?」
「你記得?」端木衢好奇道。
「我當然記得。」沛駱盯着秦蓁道,「難道這裏頭的瘴氣,還有什麼用處不成?」
「嗯。」秦蓁便將這些時日發生的怪事與沛駱說了。
沛駱皺眉道,「原來如此,我將體內的瘴氣逼出來了,想來並未受其控制。」
秦蓁沉默了半晌道,「那沛世子在磨山可發現什麼?」
「先讓我喘口氣。」沛駱半坐起來。
秦蓁轉頭看向知棋已經端著湯藥過來。
「沛世子,先將葯吃了。」秦蓁看着沛駱道。
沛駱倒是乖覺,從知棋的手中拿過葯碗,一口喝下,不過那眉頭也跟着皺了皺,顯然很苦。
端木衢瞧著,冷哼了一聲,而後便扭頭看着外頭。
知棋連忙拿了蜜餞放在他的面前,卻被沛駱無視了,他低聲道,「給我漱口就是了。」
「是。」知棋應道,便去拿了漱口杯過來。
沛駱漱口凈手之後,這才說道,「我餓了。」
秦蓁也知曉他一整日沒有進食,特意讓知茉熬了綿糯的粥,備了幾樣小菜。
端木衢瞧著,又是哼哼了幾聲。
秦蓁瞧着他如此,低聲道,「你晚飯的時候,用的可不少。」
「哼。」端木衢還是冷哼著。
秦蓁也不理會他,而是等沛駱用過之後,稍作歇息之後,等着他開口,耐心十足。
端木衢歪著頭也在甚是好奇。
沛駱便說道,「這磨山裏頭的瘴氣,在夜間與白日是不同的,我並未走到頭,卻在半道上碰上了一個蒙面的黑衣人。」
「而後呢?」端木衢道。
「那黑衣人並未與我交手,我追了上去,卻跟丟了。」沛駱繼續道,「想來那黑衣人是沒有想到我會在。」
「嗯。」秦蓁沉默了好一會,接着說道,「那你便出來了?」
「不錯。」沛駱點頭應道,「只可惜,在追那黑衣人的時候,我吸入了瘴氣,好不容易出來之後,也不知怎的,便失去了常性,即便我已經用內力逼出了瘴氣,可後來還是跟他動手了。」
秦蓁輕輕點頭,接着道,「想來這瘴氣裏頭還蘊藏着其他的毒性。」
「難道不止一種?」端木衢皺眉道。
「嗯。」秦蓁點頭,「我一直是往前走的,也不知沛世子去了哪個方向?」
「西邊。」沛駱記得清楚。
秦蓁皺眉,而後又給他搭脈,過了許久之後,「沛世子這幾日便待在這裏吧。」
「好。」沛駱欣然答應。
端木衢皺眉,盯着他,是越發地看不順眼。
秦蓁卻回了自個的院子,仔細地想着沛駱適才所言。
知茉行至她的身旁道,「大小姐,您可是擔心沛世子的毒性會遲緩?」
秦蓁緩緩地坐下,接着說道,「那黑衣人有意將他引去西邊,想來西邊的瘴氣與咱們面對的瘴氣裏頭隱藏的毒性不同,至於這裏頭到底有何用處,那便看這幾日沛世子可否會毒發。」
「若是真的如此,那磨山裏頭,怕是還暗藏玄機。」知茉接着道。
秦蓁點頭,思來想去后才開口,「等等吧。」
「大小姐,這幾日還是有幾位少女失蹤,與之前的情形相似。」
「嗯。」秦蓁接着說道,「應氏可回來了?」
「沒有。」知棋搖頭,「奴婢去瞧了,每日的飯食都會送去,可是,卻不見大夫人出來。」
「等著吧。」秦蓁淡淡道。
「是。」知棋點頭應道。
接連三日,沛駱都待在西院,整日除了躺在床榻上歇息,便是與端木衢鬥嘴,日子過得倒也閑逸。
秦蓁每日都會過去瞧沛駱,到底沒有發生其他的癥狀。
十日後,沛老夫人從京城回來,特意派人過來將他喚回去了。
沛駱無奈,也只能回去。
端木衢巴不得他趕緊走,後悔當初讓他去磨山了。
只不過,三日之後,沛瑛卻突然來找她。
秦蓁瞧著沛瑛那泛紅的眼眶,不解道,「沛妹妹,你這是怎麼了?」
「秦姐姐,您快救救我家兄長吧,這兩日他還好好的,不知怎的,昨兒個突然發瘋似的,將屋子裏頭的東西都砸了,今兒一早醒來,卻什麼都不記得了。」沛瑛看着她道。
秦蓁皺眉,「除此之外,可還有什麼異常?」
「對了,他如今瞧見誰凶神惡煞的,似是要生吞了似的。」沛瑛看着她道。
秦蓁皺眉,想着這難道是被控制了?
可是,沛駱前些時日一直待在這處,到底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看來,是他回去之後,接觸了什麼。
她看向沛瑛道,「這幾日他接觸過什麼人,或者是什麼物件,又或者是聽到過什麼?」
「這……」沛瑛沉默了一會,接着道,「倒是沒有什麼,只是那日回府的時候,正巧碰上了秦阾,兄長與她擦肩而過的時候,愣了許久,那眼神很是痴迷。」
「痴迷?」秦蓁眨了眨眼,心中有了算計。
她接着說道,「沛妹妹,你莫要擔心,待會,你先去東院,去給老夫人請安,若是三妹妹過去的話,你便與她說沛世子之事,隨即你便帶她去見你兄長。」
「好。」沛瑛雖然不知是何意,卻也照辦了。
秦蓁待沛瑛離去之後,便去找了端木衢。
端木衢正在逗弄剛淘換回來的鸚鵡,抬眸瞧著秦蓁,接着說道,「你瞧這小東西。」
秦蓁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接着說道,「沛世子出事了。」
「出事?」端木衢放下手中的小碟,盯着她,「能出什麼事兒?」
「適才沛妹妹過來……」秦蓁便一五一十地說了。
端木衢一愣,「這倒是怪了,他何時能瞧上你那三妹妹了?往日也不曾多看一眼的,這次反倒一直盯着。」
「所以,我才讓沛妹妹去了東院。」秦蓁接着道,「不妨,你也去沛家瞧瞧熱鬧?」
「好。」端木衢覺得這個熱鬧是一定要看的,當即也不管這鸚鵡了,直接大步流星地走了。
秦蓁這才瞧見這鸚鵡,它撲騰了幾下,便安分了。
「大小姐,這鸚鵡倒是可愛的很。」知茉笑着說道。
秦蓁勾唇淺笑,便走了。
知茉回頭仔細地看了一眼,只覺得大小姐似乎對鸚鵡不太喜歡。
前世,沐峰也給了她一隻鸚鵡,那是擔心她煩悶無聊,特意送給她的,只可惜,後來,那鸚鵡卻死了,死得很慘……
秦蓁深吸了口氣,等回了自個的院子,便耐心地等待着消息。
「大小姐,沛小姐帶着三小姐出府了。」知棋匆忙回來稟報道。
「嗯。」秦蓁拿起手中的密函看着。
沛家。
沛老夫人瞧着眼前一臉茫然的沛駱,皺眉道,「你可知曉你都做了什麼?」
「孫兒不知。」沛駱也覺得奇怪,適才祖母所言,他怎得一點印象都沒有。
「前些日子,你一直待在秦家,又是何故?」沛老夫人沉聲問道。
「二皇子在,孫兒便過去叨擾了幾日。」沛駱如實道。
「這你倒記得清楚。」沛老夫人一直喜歡秦蓁,有心撮合這二人,可如今,秦蓁突然成了秦家的家主,沛老夫人便知曉,沛駱與秦蓁是不可能的。
秦家歷代的家主,從未有過離開秦家的先例。
而沛駱亦是沛家未來的家主,自然不可能入贅到秦家去,可是,沛駱與秦蓁這些時日來往甚密,反倒引起了沛老夫人的好奇。
沛駱也不多言,只是尋了說辭,將一切責任都推倒了端木衢身上。
半晌之後,沛瑛進來,身後跟着的乃是秦阾。
秦阾今兒個特意打扮了一番,因在守孝期,衣裳並不艷麗,反倒帶着素雅,這模樣兒瞧著也多了幾分地素凈。
沛老夫人看着秦阾的時候,那臉色極不好看。
沛駱轉眸看向秦阾時,當對上那雙眸子,他沒有從前的厭惡,反倒怔怔地看着。
秦阾羞赧地低着頭,避開了他那痴迷的眼神,可心中卻是激蕩的,這是她期盼已久的,不曾想,有朝一日,竟然真的如願以償了。
沛老夫人也看出了沛駱的不同,臉色一沉道,「秦小姐怎來了?」
沛瑛緩緩地上前,附耳與沛老夫人說了幾句。
沛老夫人沉默了一會,接着道,「駱兒!」
沛駱壓根聽不到沛老夫人說話,只是一步步地朝着秦阾走去。
沛瑛詫異地看着他,「兄長。」
秦阾能感覺得到沛駱一步步走來的腳步聲,她激動不已,卻也不敢表露出來,只是低着頭,直等到沛駱站在她面前時,她才抬眸對上他的雙眸。
「我……」沛駱似是丟了魂,伸手便要將秦阾抓住。
沛瑛見狀,便要阻止,卻被沛駱直接一掌推開。
沛瑛向後退了幾步,直接倒在了地上。
她錯愕地看向沛駱,「兄長!」
沛老夫人也發現了沛駱的失常,低聲道,「秦小姐,來者是客,還是讓瑛兒帶你下去吧。」
「是。」秦阾應道,向後退了一步。
沛駱卻不依不饒,只是步步緊逼,眼瞧著就要將秦阾抓住了,一道身影突然閃過,攔在了二人的中間。
沛駱抬眸怔然地看着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朝着他動起手來。
端木衢冷哼了一聲,二人便在正堂內打了起來。
秦阾沒有想到,端木衢會突然出現,她眸底閃過一抹冷意,而後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沛瑛好不容易從地上被扶起來,看着眼前打作一團的端木衢與沛駱,揚聲道,「兄長!」
沛駱置若罔聞,只是與端木衢動手。
沛老夫人沉聲道,「還不住手!」
可沛駱壓根像是聽不見一般,根本停不下來。
沛瑛靈機一動,連忙行至秦阾的面前,「阾姐姐,也許你能阻止。」
秦阾一怔,不解道,「我?」
「是。」沛瑛點頭,「你試試吧。」
秦阾暗中竊喜,臉上卻透著茫然,小心地上前,輕聲道,「沛世子……」
不遠處的沛駱當即便停手了,而是轉眸看向秦阾,緊接着又緩緩地朝着她走來。
秦阾激動不已,那雙眸泛著淚,只是這樣看着他。
沛老夫人瞧着眼前的情形,那臉色越發地不好看了。
端木衢無奈地搖頭,眼瞧著沛駱馬上要走到秦阾面前時,他突然抬手,朝着沛駱後頸劈去,直接將他打暈了。
沛駱悶哼了一聲,暈倒在地。
秦阾驚訝地看向端木衢,「二皇子,沛世子這是怎麼了?」
「許是沛世子心繫秦三小姐。」端木衢淡淡道,「情難自禁吧。」
「這怎麼可能?」秦阾斂眸,低聲道。
端木衢瞧著秦阾站在原地那扭捏的模樣,眸底閃過一抹不屑,而後便讓人將沛駱抬下去了。
沛瑛連忙帶着秦阾下去了。
正堂內只剩下沛老夫人與端木衢。
沛老夫人朝着端木衢行禮,「臣婦參見二皇子。」
「沛老夫人不必多禮。」端木衢接着道,「沛世子乃是中毒了。」
「中毒?」沛老夫人一愣,眉頭緊蹙。
端木衢便將沛駱去了磨山之後,發生之事一五一十地說了。
沛老夫人這才恍然道,「怪不得他突然失去常性呢。」
「沛老夫人不必擔心,過幾日沛世子便會好了。」端木衢看着沛老夫人道,「眼下,到底也請沛老夫人配合了。」
沛老夫人當即應道,「二皇子放心,老身必定極力配合。」
「好。」端木衢隨即便與沛老夫人商議了一番,這才起身離去。
沛瑛留下秦阾,被沛老夫人叫了過來。
「祖母,秦姐姐讓孫女將秦三小姐帶過來,難道是因兄長的病與秦三小姐有關?」沛瑛看向沛老夫人道。
「這幾日,你只管將秦三小姐留在沛家就是了。」沛老夫人接着說道,「若是你兄長再發病,便讓她過去。」
「可兄長萬一對她?」沛瑛皺眉道。
「直接將他打暈就是了。」沛老夫人即便心疼,也只能如此。
沛瑛低聲應道,「祖母,兄長這是怎麼了?」
「一言難盡。」沛老夫人重重嘆氣道,「日後你便知道了。」
「是。」沛瑛垂眸應道。
端木衢回了秦家,直奔秦蓁的院子。
秦蓁看着他回來,笑着說道,「情形如何?」
「哎。」端木衢便繪聲繪色地又說了一遍。
秦蓁挑眉,接着說道,「看來這控制人心,也能迷失心智。」
「這不是如同傀儡,活死人嗎?」端木衢皺眉道,「到底那瘴氣還能引發什麼?」
秦蓁接着說道,「周家村的後山與南城的密林內的瘴氣,都會使人產生幻象,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而磨山的瘴氣,卻能控制人心,故而,那處便視為鬼山,極少有人前去的。」
「我原先也不知曉這磨山竟然內有乾坤。」端木衢皺眉道,「如今也不知曉他能否自個清醒?」
「要先找到控制他心神的人。」秦蓁淡淡道,「這些也是需要操控的。」
「嗯。」端木衢盯着她,「難道不是秦阾嗎?」
「若是她,未免太明顯了。」秦蓁淡淡道,「我明日親自去一趟。」
「你?」端木衢連忙阻止,「你去做什麼?」
「若是不去,我怎知這瘴氣內到底有幾種毒性?」秦蓁繼續道,「你放心就是了,我如今潛心研習醫術,雖比不上師父,卻也不會讓自個吃虧的。」
端木衢到底不放心,「我明日與你一同去吧。」
「也好。」秦蓁欣然答應了,她知曉,沛老夫人那處,是斷然不會讓秦阾進門的,自然會看着沛駱。
而讓秦阾待在沛家,也不過是混淆視聽罷了。
若是真的有人想要藉此事兒控制沛駱,那麼,秦阾必定是那個引子,秦阾待在沛駱的視線之內是最好不過的。
次日一早,秦蓁與端木衢便一同去了磨山。
不過,端木衢是不能吸入瘴氣的,便讓他還是在山下等著。
端木衢不放心,再三叮囑,最後只能在秦蓁的不耐煩的眼神下,勉強放她去了。
這次,她並沒有帶知茉與知棋,而是讓她二人待在府上。
一則是為了掩人耳目,二則乃是擔心她二人又出事。
秦蓁手執羅盤,等入了瘴氣內,便朝着沛駱所言的西邊而去。
眼前的瘴氣比起她之前所走的方位,的確有所不同。
似是遲緩一些,面前的路瞧著也清晰一些。
直等到她越往深處,遠遠地,竟然瞧見了一個茅草屋。
她愣了愣,確定並非幻象,才放心地往前。
等到了茅草屋前,卻發現,茅草屋四周的瘴氣已然被隔離,而這處儼然是一處修身養性之處。
她推開茅草屋入內,裏頭也只是簡單的桌椅與一張木板床,四周皆是一個個的罈子。
她低頭仔細地看去,這些罈子已經被封口,她想要打開,卻在最後猶豫了。
她不知曉這裏頭到底是什麼?萬
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拿了其中一壇,便直接離開了茅草屋。
等出去之後,她深吸了口氣,只覺得胸口憋悶的很,低頭瞧着手中的罈子,她的腳步也跟着有些虛浮。
她連忙從懷中拿出避毒丸,快速地服下,當即便下山了。
遠遠地瞧見端木衢時,她才鬆了口氣。
端木衢正焦急地等待着,眼看着過了兩個時辰,也不見她出來,他便越發地擔憂起來。
正在此時,卻看見她出來,連忙迎了上去。
秦蓁正要說什麼,卻突然兩眼一黑,便暈了過去。
端木衢連忙扶着她的腰,將她橫抱了起來,足尖輕點,落在了馬背上,當即便帶着她回去了。
等到了秦家西院,他翻身下馬,抱着她直奔屋內。
知茉瞧著端木衢趕過來,連忙沖了過去,「大小姐這是怎麼了?」
「她去了磨山。」端木衢並不隱瞞,接着說道,「你趕緊給瞧瞧。」
「是。」知茉連忙應道。
待端木衢將秦蓁小心地放在床榻上,知茉看過之後,鬆了口氣,「幸好無礙,只是暈了過去。」
「怎會如此?」端木衢皺眉。
「這是什麼?」知茉瞧著秦蓁手中緊緊地抱着的罈子。
「我也不知。」端木衢搖頭,「只是她從磨山下來,便一直抱着。」
知茉仔細地看了一眼,也不敢打開,只能小心地放在一旁,待秦蓁醒來之後,再行定奪。
端木衢便守在一旁,等着她醒來。
秦蓁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翌日了。
「你總算醒了。」端木衢連忙湊上前去看着她。
秦蓁一怔,對上他那擔憂的眸子,笑了笑,「我無妨。」
「你到底怎麼了?」端木衢連忙問道。
秦蓁半坐起來,扭頭看着一旁放着的罈子,沉默了良久之後,「西邊,我發現了一個茅草屋,裏頭放着一對罈子,我拿了一個出來。」
「就是這個?」端木衢皺眉。
「嗯。」秦蓁點頭,待歇息了一會道,「先打開瞧瞧。」
「這是什麼東西?」端木衢也好奇道。
秦蓁搖頭,「待會,我自個打開就是了。」
端木衢看着她,「你擔心這裏頭放着什麼要命的?」
「嗯。」秦蓁繼續道,「你先出去。」
端木衢沉默不語,轉身走了。
他知道,秦蓁很是執拗,若是他執意留下,怕是她會另尋地方。
秦蓁瞧著屋內只剩下她,這才小心地打開。
當瞧見裏頭的東西時,她臉色一沉,接着便重新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