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生米煮成熟飯

第299章 生米煮成熟飯

知茉到底有些不解,如此直白地告訴二公主當真合適嗎?

畢竟,她即便不願意相信,可終究還是要繼續當這個世子妃的。

這些年來,她與慕容世子是如何相處的,也只有他們自個知曉了。

秦蓁只是往前走着,不知不覺,竟然出了的慕容府。

她愣了愣,轉眸看向知茉道,「永城,到底還有什麼好去處?」

「大小姐,您這是?」知茉不解地問道。

「不過是想隨意走走罷了。」秦蓁淡淡道。

「不如去校場瞧瞧?」知棋提議道。

「我?」秦蓁想了想,「走吧。」

「聽說,慕容世子陪着大皇子一同去了。」知茉小心道。

「適才嗎?」秦蓁沉吟片刻,「那咱們也去瞧瞧吧。」

「是。」知茉與知棋應道。

秦蓁並未坐馬車,而是換了一身戎裝,騎馬前去。

知茉與知棋也騎馬跟在身後。

三人朝着校場策馬而去。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秦蓁瞧着眼前守衛的士兵,遠遠地便能聽到裏頭操練兵士的叫喊聲,還有一片叫好聲。

看來,有人要在這處顯威風了。

秦蓁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而後翻身下馬,接着行至校場外頭。

面前的士兵瞧見秦蓁的這幅打扮,接着道,「此處乃是校場重地,女子不得入內。」

「哦。」秦蓁隨即便拿出了令牌。

眼前的士兵瞧見了,連忙恭敬地行禮,「請。」

秦蓁輕輕點頭,便徑自入了校場。

她抬眸看去,遠遠地高台上,孟啟軒倒也是一身戎裝,不過乃是褐色鎧甲。

他手握弓箭,正在朝着箭靶方向。

秦蓁笑了笑,「當真是瞧見了熱鬧。」

「大小姐,這大皇子也是善騎射之人,聽說,他能百步穿楊呢。」

「是嗎?」秦蓁挑眉,而後道,「今兒個我倒要見識見識。」

「不知慕容世子可否將大皇子給……」知棋在一旁嘟囔道。

秦蓁瞧著,想來孟啟軒也是想要在眾將士跟前立威,必定不能輸了氣勢。

可是這永城本就是慕容家的地盤,不論他是京城的皇子,終究管不到這處。

畢竟,在永城,不論是百姓,還是軍士,都信任的是慕容家。

慕容家一門忠烈,到了慕容栩這裏,也只剩下了他一人苦苦支撐著。

慕容栩一直戍守邊關,這些年來,也從未讓外敵滋擾,而永城除了一些小的風波之外,並無大的災難。

故而,永城的百姓過得還算是安居樂業的。

秦蓁緩緩地往前走。

站在看台上的慕容栩一身銀灰色長袍,負手而立,神色冷然,目光如炬,此刻也只是站在孟啟軒的一側,等著孟啟軒先出手。

孟啟軒正全神貫注地射箭,即便知曉有人靠近,卻也不予理會。

秦蓁走上高台,行至慕容栩的跟前,並未開口,也只是靜靜地看着。

不遠處,那箭靶早已擺好,只等著孟啟軒射中,而孟啟軒如今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他深吸了口氣,略顯淡定地拉弓射箭。

不遠處,只聽到「咻」一聲,射中了。

立在箭靶前的士兵手握旗子,朝着高台上揮舞。

孟啟軒得意地挑眉,自然是正中紅心。

他轉眸看向秦蓁,「不知秦家主可否試一試?」

秦蓁倒是沒有想到,孟啟軒會讓她當眾射箭,她笑了笑,而後道,「那便獻醜了。」

隨即,她轉眸挑了一把弓箭,緊接着站在孟啟軒適才站着的地方,待拉弓瞄準之後,在眾人的觀望中射了出去。

只瞧見那箭直接將孟啟軒正中靶心的箭從中劈成了兩半,而後直接刺中了靶心。

台下瞧著的兵士雙眸閃過驚訝之色,隨即便齊齊叫好。

這下子,孟啟軒的面上有些掛不住了。

不過,他也只是笑着,沒有逞強。

身為皇子,也要有寬容之心不是嗎?

秦蓁卻將手中的弓箭直接丟給了一旁的慕容栩。

慕容栩便笑着站在秦蓁適才站着的地方,看着她道,「若是我贏了,你可要願賭服輸啊。」

「我何時與你比試過了?」秦蓁挑眉,「不過是切磋罷了。」

「那也該有個勝負不是嗎?」慕容栩笑着說道。

「若是如此,那也該是大皇子願賭服輸不是嗎?」秦蓁看向一旁一言不發的孟啟軒。

孟啟軒瞧著這二人一唱一和的,顯然是要讓他願賭服輸,卻也不知,二人要打什麼主意。

秦蓁笑吟吟地看向孟啟軒,「難道大皇子輸不起?」

孟啟軒瞧着她當着眾兵士的面兒,用了激將法,若是他答應了,便顯得他沉不住氣,若是不答應,那便當真輸不起了。

「原先,本殿下也只是想與慕容世子切磋一番,不曾想秦家主來了,聽說秦家主乃是文武全才,畢竟,這天下的女子,到底也沒有幾個能像秦家主這般的,故而一時起意,倒是讓秦家主見笑了。」孟啟軒這才抬眸看向慕容栩道,「不知慕容世子覺得這可是要有輸贏的?」

「不成。」秦蓁低聲道,「既然是要切磋,那慕容世子偏偏讓我願賭服輸,這當真說不過去。」

慕容栩為難地看向孟啟軒道,「大殿下,臣也是無奈。」

孟啟軒輕笑一聲,「既然如此,那這切磋,自然也是比試了,還請慕容世子出手吧。」

慕容栩挑眉,知曉孟啟軒算是答應了。

他隨即便拉弓射箭,倒也一點力氣都不費,等箭飛射出去,眾人的目光也都不約而同地朝着箭靶看去。

只瞧見慕容栩的那支箭直接將秦蓁的箭直接從靶心擠了出去,而自個的箭正中靶心,而那紅色的靶心也跟着飛了出去,只留下一個空洞。

「好,好!」兵士見狀,頓時士氣大漲,連忙舉着手中的兵器,大聲叫好。

「如何?」慕容栩看向秦蓁,得意道。

秦蓁笑道,「大殿下呢?」

孟啟軒笑道,「願賭服輸。」

如今他已然是被架在火上烤了,不是嗎?

秦蓁與慕容栩便收起弓箭,而後一同下了高台。

孟啟軒看着秦蓁與慕容栩之間的默契,他隱藏在袖中的手緊緊地握著,而後又鬆開。

不過那臉上反倒帶着謙虛和善的笑容,讓人瞧著這大皇子當真是親近隨和的。

只不過,又有誰知曉,他這張溫厚的面容下,又藏着怎樣的狠毒心腸呢?

秦蓁遞給慕容栩一個眼神,接着說道,「我適才與二公主說明白了。」

「嗯。」慕容栩聽着此事兒,臉上難得露出的笑容,此刻也消散了。

秦蓁知曉這個時候本不應當提起此事兒,可是,她還是想要讓慕容栩做到心中有數才是。

畢竟,今兒個她與慕容栩給孟啟軒給了難堪,他必定會懷恨在心,來個秋後算賬的。

幾人出了校場,皆騎着馬。

「不如咱們比試一番,看誰先回府。」慕容栩看向秦蓁說道。

「好。」秦蓁欣然答應了。

慕容栩便也沒有異議,幾人便一同朝着慕容家趕去。

不過慕容栩並未走捷徑,而是走了原路。

至於孟啟軒與秦蓁反倒也沒有,不過是一前一後的往前。

這一路上,不知道驚了多少人,秦蓁遠遠地瞧見一個孩童蹲在地上,正在玩耍,而無人理會,她臉色一沉,瞧著孟啟軒的馬在前頭,以為他必定會全然不顧面前的孩童,故而,秦蓁從馬背上縱身一躍,打算待會趕超孟啟軒,將那個孩童救下了。

只不過,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孟啟軒突然勒緊韁繩,任由著那馬兒嘶吼著,而他一個翻身,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在地上翻滾了兩下,也不顧衣袍被劃破,而是滾到了自個的馬蹄下,將那孩童直接抱了起來。

秦蓁見狀,連忙將手中的銀針彈了出去,直接刺中了孟啟軒的那匹馬,那馬兒便僵硬在了原地,那馬蹄眼瞧著要踩踏在孟啟軒的身上了,好在慕容栩也就回頭,一手拉着韁繩,讓馬兒快速往前奔跑,一手將孟啟軒從地上拽了起來。

隨即,孟啟軒便抱着那孩童一同藉著孟啟軒的巧勁兒落在了馬背上。

而被秦蓁用銀針點中穴道的馬兒,這才落下馬蹄,那馬兒便站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秦蓁匆忙上前,待慕容栩的馬兒停下,孟啟軒這才抱着那孩童下來。

不遠處,孩童的母親前來,連忙將孩童抱入懷中,對孟啟軒亦是千恩萬謝。

孟啟軒也並不在意,只是看向秦蓁道,「你適才太衝動了。」

秦蓁一愣,對上孟啟軒那陰鷙的眸子,透著從未有過的憤怒,反倒讓她有些錯愕。

慕容栩也沒有想到孟啟軒會對秦蓁這般態度,他沉默了好一會,斂去眸底的冷,這才開口道,「這處人多口雜,還是先回去吧。」

秦蓁點頭,便轉身要騎馬。

「坐馬車回去。」孟啟軒突然沉聲道。

秦蓁挑眉,並未理會他,而是翻身上馬,策馬離去。

孟啟軒目送着她離去的背影,這才漸漸地冷靜下來,自知自個適才失態了,一時間反倒有些空虛無助。

他也不曾想到,自個有朝一日,竟然會因為另一個人,變得不像自個。

他深吸了口氣,隨即也翻身上馬,徑自離去。

好在,秦蓁也不過是暫時點了馬兒的穴道,如今馬兒已然恢復了。

秦蓁回了慕容家,有些怔然,孟啟軒到底是怎麼回事?

適才的情形,她怎知他不會直接無視那孩童,自然要想法子了,可他那般態度?

知茉與知棋也是一臉不解,不過瞧着她這般神色,便知曉,這大皇子適才做的也未免太讓人費解了。

秦蓁慢悠悠地回了裏間,換了衣裳,才出來。

不過她並未出院子,而是去了書房。

沒一會,慕容栩便來了。

二人對坐,不知為何,反倒有些相對無言了。

好半天之後,秦蓁低聲道,「居紈兒的事兒,你打算如何?」

「她的事兒與我有關?」慕容栩挑眉,渾不在意。

秦蓁嘴角一撇,而後道,「她可是皇上要賜給你的,你說呢?」

「我?」慕容栩搖頭,「這永城,她若執意留下,只能是她的葬身之地。」

秦蓁倒也沒有想到慕容栩對此事兒這般決絕,她雙眸閃過一抹詫異,瞧見慕容栩似乎心情不大好。

她愣了愣,而後道,「你可是還為適才之事氣惱?」

「嗯。」慕容栩點頭,「孟啟軒對你的態度……」

「不過是擺大皇子的架子罷了。」秦蓁淡淡道。

「罷了。」慕容栩見秦蓁如此說,也只是無奈。

這哪裏是在擺大皇子的架子,分明是關心則亂。

孟啟軒啊孟啟軒,不曾想到,你的心思竟然埋的這麼深。

慕容栩再看向秦蓁,見她渾然不覺,只是自顧地在想着旁的事情。

比如,居紈兒,又比如孟錦偲。

慕容栩直搖頭,有時候,真不知,該如何與她說這男女之事。

可是想起孟璟玄來,也許,她與孟璟玄在一塊,才是最好的歸宿吧。

也只有他能夠將秦蓁千里迢迢地從雲國帶回來,而且,不必遭受過多的非議。

畢竟,孟璟玄在眾人的眼裏,也不過是個仗着太后疼愛,混吃等死的傻王爺罷了。

嫁給一個傻王爺,對於身為秦家家主的秦蓁來說,無疑是最悲哀的。

而那些暗中想要窺探秦家秘密的人,也許如今也在偷着樂呢。

秦蓁見慕容栩正在出神,便也沒有打擾。

不過,她還是很好奇,居紈兒會用什麼法子讓自個留下來呢?

慕容栩剛回過神來,便瞧見了秦蓁那狡黠的目光,還有嘴角勾起的玩味的笑。

他突然伸手,沖着她的額頭敲了一下,「想什麼呢?」

秦蓁一怔,到底沒有想到慕容栩會由此舉動,她連忙捂著額頭,突然笑了,「慕容大哥,我在想,日後我的嫂嫂會是誰?」

「嫂嫂?」慕容栩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你的嫂嫂不是在雲國嗎?」

「我說的是你的夫人。」秦蓁嘴角一撇。

慕容栩這才懶洋洋道,「許就是她了。」

秦蓁知曉,慕容栩到底沒有再想着成親,畢竟,娶了公主,也是無法和離的。

而孟錦偲,也斷然不會讓慕容栩再另娶旁人。

秦蓁到底沒有想到,這二人竟然走到了這般地步。

等慕容栩離去之後,她才幽幽地感嘆了一番。

孟啟軒此刻卻在悶悶不樂中。

他站在遠處的觀景閣上,看着這永城的風景,正巧也能瞧見秦蓁如今下榻之處。

如今也是就寢的時候了,可她院子內還是燈火通明的,看來,她又在忙呢。

一陣冷風吹來,捲起了他胸前的青絲,那雙眸子半眯著,碎出一抹寒光,可是卻掩飾不住那眸底的落寞。

當年,他當真走錯了一步。

孟啟軒自顧地想着,那雙眸子卻又恢復了以往的清明,漠然地轉身離去。

秦蓁到底不知曉他到底在謀算什麼,可是經此之事,她覺得日後與孟啟軒還是莫要接觸過多的好。

這個人……讓她很不舒服。

秦蓁直等到三更天才忙完,而後歇息了。

次日,居紈兒一早便起身了。

她身着著一身鵝黃色的長裙,正帶着丫頭去了慕容栩的院子附近。

不過,慕容栩昨夜便出府去了,故而,居紈兒算是撲空了。

孟錦偲將居紈兒的行蹤瞭若指掌,如今得知她竟然有了這樣的心思,這心中難免有些憤然。

她孟錦偲得不到的,旁人也妄想得到。

居紈兒並不氣餒,想着昨兒個秦蓁身着戎裝去了校場,她特意打聽了,今兒個慕容栩還是去了校場。

故而她打算待會也過去。

居紈兒稍作裝扮,便帶着人過去了。

等到了校場,外頭的兵士瞧着她的裝扮,臉色一沉道,「校場重地,女子不得入內。」

「我是慕容世子請來的貴客。」居紈兒走上前去說道,「如今尋慕容世子有事兒。」

「不論是誰,都不得入內。」士兵斷然拒絕了。

居紈兒低聲道,「那昨兒個前來的女子,為何能進去?」

「那位小姐手執的可是皇家令牌,見令牌者,如見聖上。」士兵一面說着,一面拱手。

居紈兒這下子是結結實實地吃了閉門羹,灰頭土臉地坐着馬車往回走。

「大小姐,這士兵也太不近人情了。」居紈兒跟前的丫頭埋怨道。

「罷了。」居紈兒淡淡道,「畢竟,我如今也不過是個寄人籬下之人。」

「大小姐,您莫要如此說。」丫頭說道,「您可是居家的大小姐,哪裏比那秦家大小姐差了,更何況看,這二公主即便身份尊貴,可這些年來,連個一男半女都沒有,想必也是個不會生蛋的母雞,您何必放在心上呢?如今您當務之急的是,如何讓慕容世子為您傾倒,哪怕……到時候能生了慕容家的孩子,母憑子貴,到時候,就算她是公主又如何呢?」

居紈兒當然知曉,是這個理,可是慕容栩如今躲著不見她,她怎麼可能與他單獨相處呢?

居紈兒皺眉,難免有些愁眉不展了。

她想了想,似是想到了什麼,接着便附耳與那小丫頭說了。

小丫頭聽着,當即說道,「還是大小姐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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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悍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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