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六十九章 瑣碎事兒

六百六十九章 瑣碎事兒

山上的天氣悶,李淮山他們三個從小就在北方長大,對當地的氣候有點不適應,本來我還想看看,白老狗的徒弟怎麼料理地宮的事兒,可他們三個嚷嚷着要走,我也是被吵得沒辦法,只能儘快帶着他們離開。

先去了一趟海南大學,幫魯晴解了蠱,順便收回通靈玉,見魯晴沒什麼事了,我才給老闆娘報了個平安,啟程回渤海灣。

如今不周山活動頻繁,仉如是卻還在我身後使絆子,按照我的性子,原本也不想把他怎麼樣,畢竟都是一家人,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弄得太僵了也不好。

可問題在於,如果不給仉如是兩顆苦果嘗嘗,這小子又安生不下來啊,當下怕是也沒別的辦法,必須快刀斬亂麻,先一口氣把他給乾死,我才有心思處理別的事兒。

這一路上大家也沒怎麼休息,到了渤海灣,我先找仉立延問了問二爺的去向,仉立延說二爺過陣子要出海,這兩天正在準備出海用的家什。

得知二爺很快就要離家,我也沒敢耽擱,讓李淮山先把車開到修車廠去,這輛車是老黃家給的,就先放在修車廠,以後怎麼處理,還得黃玉忠來拿主意,李淮山帶着黃玉忠走了,我本來打算獨自去找二爺,孫路遠卻要和我同行,說是有些話要向二爺當面說清楚。

因為仉家老宅拆遷的緣故,家裏的老人們已經被安排到了靠近城中區的一個小區,二爺也住在哪兒。

我和孫路遠是從老巷子附近下的車,到二爺他們暫住的小區有一段路程,正好趁著趕路的當,有一些事,我也想向孫路遠問個明白。

之前古婆婆就說過,孫路遠是我三叔孫傳勝家的孩子,再回想起當初在九龍窟的時候,我曾在孫路遠身上見過一封書信,信封上的字跡看起來很眼熟,當時沒想到這些字跡究竟在哪見過,不過現在我也想明白了,信封上的字,就出自我三叔的手筆。

路過一個衚衕口,我稍稍整理一下思緒,才開口問孫路遠:「是我三叔讓你來找我的吧?你也是信字門的人?」

「果然還是瞞不住啊,」孫路遠笑得有些無奈:「就是我爹讓我去昆崙山找你的,其實不周山在昆崙山設伏的事兒,他一早就知道了,也是怕你出事,才特意讓我去關照你一下。嘿,誰承想啊,你的能耐比我大多了,我去找你,反倒成了你的累贅。」

我說:「既然是三叔讓你來的,你為什麼不明說啊,非要給自己安個名頭,還說自己是個勞什子散修。」

「在這件事上,我可沒騙你,我確實是個散修。像我們老孫家的子弟,雖說從小就接受信字門的訓練,但也不是每個人成年以後都能入門的,你就拿我來說吧,因為資質不足,一到成年就被逐出來了。信字門裏最高深的一部分傳承,也沒傳到我手上。說實話啊,要不是家裏還留着元妙真君的半部心訣,我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了。」孫路遠說着這些,眼神里浮着一抹無奈。

「三叔最近幹什麼呢?」

「不知道啊,我也有好陣子沒見到他了,自打他在馬步屯找到你以後,整個人就跟着魔了一樣,一年到頭見不著人影。不過聽我大伯說,他這兩年好像一直在尋找幽冥通寶的下落。」

「三叔還有別的兄弟呢?以前怎麼沒聽二爺說過。」

「我大伯在行當里不露真名,認識他的人都叫他『孫先生』,二爺和他特別熟,不過因為我大伯身份特殊,想必二爺也不會在你面前提,對於他的事兒吧,我也不能透露太多。」

哪個宗門裏還沒有點不能說的秘辛了?孫路遠不方便多提,我自然也不方便多問,只是把話題兜了回來,問他:「咱們在昆崙山見面的時候,你怎麼不把身份亮出來啊?」

孫路遠笑得頗為尷尬:「我就是想看看你是個什麼樣的人。當時我就琢磨著吧,你要知道了我爹是誰,我可能就看不到你的本性了。」

「這話我怎麼有點聽不懂呢。」

孫路遠一拍大腿:「嗨,我就是想看看,你會不會瞧不起我這麼個無門無派的散修,願不願意做我的同足。我就是想啊,你要是看不起我,那就算我沒見過你這人,要是你不在我跟前擺架子,我就交了你這個朋友。還好還好,你沒讓我失望。」

後來我和孫路遠又扯了一些瑣碎事,聊著聊著,就走到二爺他們所在的小區了。

進小區的時候,你猜我看到了誰?

仉如是!

當時仉如是正帶着一幫人朝門口走,我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我,但誰也沒和誰打招呼,就這麼遠遠瞥了一眼。

我感覺仉如是的臉色不太好,整個人看起來都挺消沉的,估計是這段時間又被實用折騰得不輕。

要說他也是命不好,偏偏碰到實用這樣一個對手。

孫路遠目送仉如是走出小區,才轉過頭來說:「這傢伙就是仉如是吧,好氣派啊,身邊這麼多人前呼後擁的。」

我朝小區門口望了一眼,仉如是已經走沒影了。

我問孫路遠:「你對我們老仉家的內鬥,了解多少?」

「你想讓我了解多少,我就能了解多少。你別忘了,哥們怎麼說也是在信字門待過的人。」孫路遠堆著笑,滿臉的不懷好意。

他心裏在想什麼,我不用猜也知道,於是也不得不提醒他:「仉家內部的事,你最好不好查得太深,不是我信不過你,就怕你掌握不好分寸,萬一查到了什麼不該查的事兒,被二爺知道了,就二爺那性子,不撕了你絕對不會罷休。」

孫路遠腦袋一縮:「你還是別提二爺了,你一提他,我就有點悚。」

我笑了笑:「仉家內部的事不能查,不過外頭的事兒,不見得也不能查。你最近要是有空閑,就幫我摸一摸仉如是的底吧,查查他最近有沒有和渤海灣以外的人聯繫過。」

「這容易,你什麼時候要結果?」

「越快越好。」

實用在對付仉如是的時候,說實話也不是一帆風水,畢竟仉如是在行當里混跡的時間長,除了渤海灣的幾處產業,總還有一些外部勢力,實用能在仉家內部遏制住他,可對於他在外面的朋友,卻沒什麼辦法。

這些事實用沒跟我說過,不過從仉如是前段時間的一些舉動上來看,我推測他一定在想方設法從仉家外部借力,百般親近黃玉忠,就是一個非常好的例子。

近幾個月來,實用做了不少工作,如今我這一派在渤海灣的形勢不是小好,而是一片大好,可即便這樣,實用似乎還是搬不動仉如是,唯一的解釋似乎也只能是,目前還有一股強大的外力支撐著仉如是,而對於這股外力,實用也沒什麼辦法。

如今我手裏又多了幾張新牌,東北老黃家就不用說了,還有孫家所在的信字門、和孫路遠關係要好的三青會,這些可都是行當里的大勢力,動用他們來壓制仉如是,再合適不過。

只要能把仉如是的外部羽翼給剪除了,家裏還有實用坐鎮,到時候仉如是應該沒力氣再掀起什麼風浪,我也能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不周山身上。

事情似乎正朝着最好的方向發展,但我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畢竟仉如是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一邊想着這些,我和孫路遠就來到了二爺的住處。

我這次來找二爺,主要是想轉達一下蘇漢生對二爺的歉意,順便把煉骨皿交給二爺。

等我把蘇漢生說的那些話複述出來,二爺只是一個勁地笑,說他早就知道是蘇漢生給他使了絆子,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姓蘇的小子倒是越發厚道了。

煉骨皿二爺沒收,說他拿着那東西也沒用,就讓我自己留着了。

孫路遠特地來面見二爺,是想問問二爺,能不能在渤海灣給他安排個住處,也是我三叔給孫路遠下了死命令,讓他一定要在渤海灣待上三年,在此期間哪裏都不能去。

儘管孫路遠說,我三叔只是下了這麼一道命令,卻沒有提及緣由,但我和二爺心裏都清楚,三叔這麼做,是想讓孫路遠留在渤海灣保護我,可就他那點能耐,到時候誰保護誰還不一定呢。

對於給孫路遠安排住宿的事兒,二爺處理得很草率,給仉立延打了個電話,讓他在修車廠附近租個便宜點的房子,就算把孫路遠打發了。

二爺正忙着準備出海的東西,沒時間關照我們,加上孫路遠又特別畏懼二爺的,站在二爺跟前的時候,他那雙手不知道該往哪放,腿肚子還時不時地打哆嗦,見孫路遠這副樣子,我也就順水推舟向二爺道了別。

臨走之前,二爺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把我叫住了:「若非啊,剛才就想問你來着,三青會給你評級的時候,評了個什麼名次啊?」

我說:「不算好,只評了個人五。」

「哦,頭三科啊,」二爺捋了捋眉尖,撇撇嘴說:「名次確實低了點,不過咱們老仉家的小輩,除了你,估計也沒人能進頭三科了。嗯……這樣吧,你回去以後就想個轍,把你進頭三科的事宣揚出去,一定要讓家裏的每一個小輩,都知道這件事。」

(本章完)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幽冥通寶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偵探推理 幽冥通寶
上一章下一章

六百六十九章 瑣碎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