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六十章 最終會場

八百六十章 最終會場

穿越泅水盪的過程不算太輕鬆,湖不算太深,但有些區域長了水草,草身有的長七八米,還差一個成年人的身高就能戳到水面上,由於擔心有人被水草纏住,我必須時不時地回頭看看大家的情況,左有道這一路也總是停下來回頭觀望。

快要抵達湖中心的時候,我試着尋找過鎮屍墓的位置,可沒想到湖面上的水看似清澈,湖面下的水卻很渾,鬼眼的可是範圍很有限,無法看到湖底的情況。

我和左有道合計了一下,最後還是打算先把周連山收拾了,再尋個空閑回來找那座墓。

之所以對那座墓這麼上心,是因為我和左有道都懷疑,這麼多年過去,水底的大墓怕是已經快要坍塌了,屍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出來作亂。

別忘了,我們在底下裂谷中行走的時候,可不只發現了四腳魚身上的一種邪氣,還有一種邪氣,極可能就是從屍妖身上散發出來的,如果那座墓至今還能將它牢牢壓住,它身上的邪氣也不可能發散出來。

抵達湖澤對岸的時候,天色基本上亮透了,我招呼大家先停下來,我有事要說。

走了這麼久的水路,大家也都累壞了,聽我這麼一說,所有人都有氣無力地扔下背包,就地坐了下來。

我在心裏稍微整理了一下措辭,對在場的人說:「等會兒咱們進入會場的時候,都刻意壓抑一下自己的修為。壓抑到什麼程度呢?盡全力去壓,壓到不能再壓,壓到氣息不穩,臉色發虛……」

湖口風大,為了讓所有人都聽見我的聲音,我必須用力提高音量。

李淮山忍不住將我打斷:「那樣也太消耗體力了吧?而且那麼一弄,咱們這邊兒的人全都是一副疲態,一點氣勢都沒有了。」

我笑着說:「咱們就是要顯出一副疲態,最好看起來比潘九州他們那幫人更疲憊。」

聽我這麼一說,李淮山也樂了:「那有點難,想要變成那熊樣,除了壓抑修為,還得演戲。」

周圍立即響起一陣鬨笑聲。

我立即接着他的話茬往下說:「你說對了,接下來咱們一定要把戲做得足足的,得讓周連上覺得咱們好欺負才行。最後一場,周連山會讓破了前三關的人鬥法,到時候,除了咱們這兩隊和潘九州那支隊伍,其他隊伍全部都會棄權。我估計,到時候周連山會先讓咱們這兩隊斗一場,等咱們消耗得差不多了,再和潘九州那伙人斗……」

「那咱們是斗啊,還是不鬥啊,」這次將我打斷的人是劉尚昂:「斗吧,如果斗得不夠狠,就得被周連山看出破綻,不鬥吧,那不是一樣被看出破綻嗎?」

我說:「不鬥,咱們這兩隊里的人,都是從外頭來的,周連山肯定一早就猜到了咱們是一夥的,如果到時候咱們這兩隊斗得太凶,他反而有可能看出這裏頭有問題。如果周連山讓咱們互斗,老梁你那個隊就直接棄權吧。」

梁厚載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我接着往下說:「等咱們和潘九州的隊伍交上手以後,大家可就要小心行事了,到時候一旦咱們的戲做得不夠足,就有可能引起周連山的懷疑。我估摸著吧,潘九州肯定最後一個出場,前七場,咱們必須戰成四勝三負……」

劉尚昂又把我打斷:「別說四勝,我覺得全勝也沒問題啊。」

左有道兩眼一眯縫,默默地朝劉尚昂瞥了一眼,這一眼的威勢相當強,劉尚昂趕緊縮一下脖子,吐了吐舌頭不說話了。

我沖左有道笑了笑,對在場的人說道:「最後再說一遍,一定要把戲做足了,千萬不能讓周連山看出破綻,要不然咱們前頭做的這麼多事兒就白做了。好,吃口罐頭,咱們十分鐘以後開拔。」

說來也是奇了,我剛把話說完,湖口這邊的風突然變猛了一倍,周圍的草木全都被吹得劇烈搖曳起來。

得虧我提前把該說的話都說了,要不然等風口這麼一緊,我就是扯破喉嚨,也無法讓所有人都聽到我的聲音。

風一起,左有道就轉過頭,皺眉朝湖心望了過去。

我走到左有道跟前,大聲問他:「怎麼了?」

左有道也是大聲回應:「風頭變化有點異常啊!我懷疑湖裏有東西在作怪!」

「等鬼陰山的事兒結了,咱倆去湖底看看吧!」

「好!」

十分鐘以後,大家收拾好東西,隨着最後上岸的兩三個景字脈兄弟一起朝最終會場走。

最終會場這四個字,其實叫起來挺彆扭,至少我覺得挺彆扭,那地方原本是鬼陰山開在泅水盪附近的一片道場,場後有個石洞,是歷代鬼陰山門主閉關的地方。

聽掌東海派出去的探子說,平日裏這片道場一直處於荒置狀態,裏頭雜草叢生,甚至偶爾有野獸在裏面棲身,而當初鬼陰山之所以將斗婚的時間選在四月份,就是因為他們需要騰出時間裏重修這座道場。

斗婚由鬼陰山發起,但按照規矩,斗婚的場地卻要由琳兒在內的八位新娘來選,要說琳兒這丫頭也是急智,當時就選中了這片荒置多年的舊道場,她肯定一早就想到鬼陰山修葺道場需要很長時間,而在這段時間裏,古婆婆一定會想盡辦法救她。

如今的道場已經完全看不出曾被荒置過的痕迹,面積巨大的場地上全都鋪了乾淨的大方轉,場地末尾立着兩座高台,其中一座枱子上擺八把太師椅,琳兒他們就坐在那裏。

我朝琳兒那邊看的時候,琳兒正好也和我對上眼,按說距離這麼遠,她不應該看清我才對,可當時我還是看到她突然綻開了滿臉笑容,還用雙手撐著椅子扶手,像是要站起來跟我打招呼。

這丫頭真的能看清我啊!

我怕周連山起疑,趕緊朝琳兒擺擺手,並沖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琳兒會意,立即沉了沉氣,重新坐好。

在另一座高台上,則坐着一黑一白兩個老漢,穿黑衣的一個滿面紅光,頭髮異常的烏黑茂密,在他手裏還握著一把長棱形的玉牌,像是個法器。另一個穿白衣的老頭就沒這麼精神了,這傢伙臉皮幾乎白成了紙,後背也佝僂著,一雙眼睛也是無精打採的,頗有一種行將就木的感覺。

「穿黑衣的那個就是周連山,另一個人我沒見過。」

這邊我正反覆打量著高台上的兩個老漢,耳邊就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側眼一看,只看到了一個瘦瘦高高的背影,雖說沒看到正臉,但我還是能認出來,他就是掌東海放在鬼陰山的探子。

當時他只是短暫地說了一句話,就匆匆走向了遠處,似是怕人起疑。

其實就算他不說,我也能大概猜出來哪個是周連山,因為從穿着打扮上看,這傢伙的品味和潘九州非常相似。

探子的後半句話更讓我在意。

「另一個人我沒見過。」,要知道這個探子現在身份,可是周連山身邊的得力心腹,加上前段時間鬼陰山封山,外面的人進不來,山裏的人,肯定都被他摸了個透,唯一一個他沒見過的人,肯定就是日夜守在地窖里的石生了。

想到這,我特意觀察了一下徐世高的舉動,果然發現這傢伙經常和高台上的白老頭有眼神交流。

探子穿越人群以後,就徑直躥上高台,將臉貼在周連山耳邊輕語一番。

周連山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就站起身,對着在場的人說道:「既然大家都到齊了,那咱們擇時不如撞時,這就開始吧。」

看樣子,探子剛才應該是告訴周連山,後面已經沒有其他人,可以開始鬥法了。

由於距離太遠,我也看不穿周連山的修為到底怎麼樣,但從他剛才喊出來的那番話來看,這傢伙的內息非常渾厚,而且中氣十足,聲音從那邊遠的地方傳過來,竟然依舊清晰無比。

有傳聞稱,當年的錦衣衛中有不少練內家功夫的高手,看樣子在鬼陰山應該也有內家功夫傳承。

不過要看一個人的內家功夫到底怎麼樣,不但要看內息夠不夠渾實,還要看內息夠不夠穩,周連山的嗓門雖然大,但聲音有一點點漂,顯然內息只是強,卻不夠穩。

左有道顯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此時他湊了過來,小聲對我說:「周連山的內息,有可能是用藥養出來的,根基不太穩。」

我笑着點了點頭,嘴上沒做回應。

按照鬼陰山先前的計劃,如果除了潘九州那支隊伍以外,還有其他隊伍抵達的道場,這些隊伍是不能立即棄權的,因為他們需要將那些沒有投靠鬼陰山的隊伍淘汰出去,就算無法將對方淘汰,至少也要消耗對方的實力。

可周連山剛宣佈鬥法開始,場上的另外幾隻隊伍卻集體提出了棄權,突然來了這麼一下,打了周連山一個措手不及,就見他愣愣地站在台上,嘴巴一張一合,可大半天都沒吐出一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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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通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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