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三章 玩皮球的小男孩
草，這和圖紙上不太一樣！」
眼看着把人跟丟了，胖子停了下來，掐腰罵了一句。
「那個小孩故意的！」
我提着馬燈，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防空洞這一側，和前兩處完全不同。
監獄只有一條通道，簡直走就是了。
倉庫也沒有彎彎繞，就是並排的三個大房子。
防空洞內的岔路口相當多，路也不是直的，繞來繞去，再加上那個小孩的有意引導，我們跟丟了。
我有些搞不懂，一個防空洞，路弄得這麼複雜，緊急避難的時候。不怕造成恐慌嗎？
「啪！」
「啪！」
「啪！」
正想着，一陣拍皮球的聲音從前面拐角處傳來。
我和胖子對視一眼，誰也沒動，只是各自戒備着。
片刻后，一個皮球從拐角處滾出。同時出來的，還有之前我們見過的那個小孩。
小孩撿起皮球，歪著腦袋看着我和胖子，看了一會，他奶聲奶氣的說道：「你們認識我媽媽嗎？」
「嗯？」
我和胖子一愣。沒聽懂這孩子是什麼意思。
「姐姐說，你們能幫我找媽媽！」
小孩繼續用帶着奶氣的聲音說道。
「姐姐是汪雪柔嗎？」胖子馬上堆著笑臉問道。
「姐姐就是姐姐！」小孩理所當然的說道。
「來，小朋友，你看看這個是你的姐姐嗎？」胖子盡量讓自己的笑臉顯得真誠一些，摸出手機，調出了汪雪柔小時候的照片。
小孩漆黑的眼睛瞪得溜圓，仔細看了看胖子的手機，點了點頭，疑惑道：「是姐姐，不過姐姐怎麼跑到那裏去了？」
「是就好，是就好！」
胖子收起手機，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向前靠了兩步，盡量溫柔道：「小朋友，能帶我去找你姐姐嗎？」
「姐姐說，你們答應幫我找媽媽，我就可以帶你們去找他們！」小孩眼睛轉了轉，奶聲奶氣的說道。
這話一出，我立即明白，是汪雪柔讓這個小孩來找我們的。
目的暫時不清，也許是真的為了讓我們幫這個小孩找他媽媽，也許是為了拖延時間，讓她有時間和汪海獨處。
如果是為了獨處，大可不必這麼麻煩，我們給她時間。
其實就算是她想要汪海的命，汪海也會給的，汪海這次來，是抱着死志的，他就沒想活着出去。
「找你媽媽？你媽媽是誰，我們都不知道啊！」胖子攤攤手，略顯無耐的說道。
「我知道的！」
小孩奶聲奶氣的回道，將懷中的皮球放在地上，人也跟着蹲下，將手插入皮球內，掏了半天，掏出來一張照片，沖我們一揚手道：「這就是我媽媽！」
我的注意力，這時沒在照片上，而是在地上的那個皮球上。
那他媽根本不是皮球，而是一顆人頭。
之前我沒發現。在小孩撕破皮球的那張皮后，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那是一顆面目全非的人頭，人頭的臉被人拍扁了，看不出原本的樣子，只是有一個形狀。
胖子也發現了，僵在那裏一動不動，不知道該怎麼回復。
僵了半響，小孩發現我和胖子沒接照片，疑惑的問道：「這是我媽媽啊，你們過來看啊！」
「小朋友，能告訴我，你那顆皮球，是怎麼來的嗎？」
我僵硬的笑了笑，指了指地上的那顆人頭。
小孩的臉立即陰了下來，低頭看着地上的人頭，嘀咕道：「姐姐說的沒錯，你們一定會問的！」
嘀咕完，小孩抓起人頭，猛地在地上一撞，一圈淡淡的波紋蕩漾開來。一副畫面在我們面前展開。
畫面的開始，是一個三十多歲，頭髮凌亂的中年男人，他抱着一個三四歲大的孩子，橫着眼睛走在一條幽黑的通道內。一邊走一邊說道：「臭婊子，敢耍我，敢耍我？」
他的聲音越來越高，抱着孩子的手也越來越緊，孩子的臉被憋得通紅。卻沒有哭鬧，只是哀求道：「叔叔，我疼！」
憤怒的男人聲音和孩子哀求的聲音混在在一起，在山洞內回蕩，久久不散。
「疼？這也叫疼？我的心疼才是真的疼！」男人咆哮著。將孩子舉起來，來回搖晃着，狀似瘋癲。
孩子似乎被嚇傻了，癟著小嘴，一聲都不敢吭。
「你這是什麼表情？什麼表情？」
孩子懂事的樣子不但沒能讓男人熄滅怒火。反而讓男人更加火大，他猛地橫移，將孩子懟在洞壁上，咬牙道：「你媽是這樣，總是擺出一副所有人都欠她。都對不起她的樣子，好像她很委屈，現在你也這樣，我欠你的嗎？欠你的嗎？」
「叔叔對不起！」孩子依舊沒哭，只是帶着一絲哭腔道歉。
「還是這樣。還是這樣！」
孩子的這種表情，再一次激怒了男人，他眼底泛起一道道血絲，嘴上喃喃著，透一股狠厲。
「你說。如果我把你的頭割下來，送給你媽媽，她會不會很傷心，會不會很後悔，後悔和我分手。後悔做的一切！」
下一刻，男人向前一探，頭頂着孩子的頭，說出一句帶着濃厚血腥氣的話。
孩子沒有回答，好似聽不懂一樣，只是愣愣的看着男人。
「呵呵！」
男人神經質般的一笑，緩緩的將頭縮回，一手掐住孩子的頭，一手從兜里摸出一把卡簧刀，緩緩的刺向孩子的脖子。
男人沒注意到的是。他掐孩子脖子的手越來越緊，孩子的小臉憋得通紅，眼睛向外凸，原本還踢踏的一雙小腿已經無力的垂下。
當卡簧刀向前，即將碰觸到孩子時。一雙蒼白的手突然出現，從後面摟住了男人的脖子。
一把不大的小刀，也在這時伸出，在男人的脖子橫切而過，發出一陣沉悶的撕喇聲。
男人的脖子被小刀切開了一半。血涌了出來。
這一切，在不到三秒鐘的時間發生，直到脖子被切開一半，男人才反應過來，鬆開孩子。愣愣的低頭，想要將脖子上的傷口捂住。
可惜，沒用。
那雙蒼白的手再次伸出，小刀劃過，男人的脖子上的切口再次擴大。
男人倒地死亡的那一刻，一個穿着粉紅色小裙子的小女孩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她蹲下來，將孩子抱起，不染一絲血跡的蒼白小手在孩子的臉上撫了撫，柔聲道：「小弟弟，醒醒！」
在她的呼喚下，孩子睜開了眼睛。
小女孩甜甜的一笑，對孩子道：「小弟弟，姐姐給你做個皮球玩好不好？」
「好！」
孩子奶聲奶氣的回道。
「真乖！」
小女孩輕輕拍了拍孩子的小臉，站起來牽着他的小手往裏走。
幽深的通道內。留給我們最後的畫面是，一個小女孩一手牽着一個只到她腰部的小孩子，一手提着一顆死不瞑目的人頭，向著通道深處走去。
畫面至此結束。
我和胖子對視一眼，咽了咽喉嚨。
我們剛才看到的是小男孩生前的最後一幕。那個小女孩，是汪雪柔，那個男人，是人頭的主人。
很明顯，那個男人和小男孩的媽媽因情生恨，做出了極端事情。
他把小男孩綁到這裏，打的是同歸於盡的主意。
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我意識到一件事。
死在倉庫里的那一男一女，還有剛才的男人和小男孩，他們貌似都受汪雪柔控制。
她一個六歲的小女孩，憑什麼控制這麼多鬼，又憑什麼在防空洞內佔據主導位置？
這是我怎麼也想不通的，難道汪雪柔的背後有人，還是說，她在這個防空洞內，又遭殃了其他的事情？
我搖搖頭，想不通暫時先不想，只要她見我們，總能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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