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二爺回來了

第四十七章 二爺回來了

七爺看到那東西以後,臉上立即露出了非常驚愕的表情:「琉璃卵?世上還真有這種東西啊!」

三爺點了點頭:「前段時間,我讓仉立延摸了摸李淮山的底。老七,你還記得李雲珠這個人嗎?」

七爺沉思片刻才開口:「你是說……住在老城關的那個神婆子?我倒是聽說過她,不過這個人在行當里好像沒什麼名氣吧?」

「明面上是沒什麼名氣,」三爺說:「可我聽老太爺說過,這位李神婆是南海靜雲峰的最後一代傳人,他們那一脈的術法十分厲害,論修為、論道行,李雲珠都不在老太爺之下。咱們這位小朋友,算是李雲珠的後人。」

七爺朝李淮山那邊看了一眼,又皺着眉頭問三爺:「李雲珠的後人?可我怎麼記得,李神婆是個寡婦呢?她好像沒孩子吧?」

三爺:「她有個養子,叫李釋周,老太太過世的時候,將靜雲峰的絕學全都傳給了李釋周。李釋周的兒子就是李成鵬,我記得早些年的時候,你經常往青州那邊跑,應該聽說過李成鵬這個人吧?」

這次七爺沒停頓,點頭道:「聽說過,李成鵬不是青州那邊的算命先生嗎?我跑青州的時候,他才三十多歲,一直沒結婚。哦,後來我聽人說,李成鵬眼看快四十的時候,好像找了個姘頭,那個姘頭還給他生了孩子,說來也怪,這孩子一出生,李成鵬一口氣沒上來,當場就死在醫院裏……李淮山是李成鵬的兒子?」

三爺朝李淮山那邊揚了揚下巴:「可不是嘛。這小子繼承了李成鵬的天賦,很小的時候就有宗門的人找過他,想收他做弟子,可他媽不想讓他重操李成鵬的舊業,全都給擋回去了。就連李成鵬留下來的那些法器、古籍,也都被他媽一把火給燒乾凈了。不過也算是老天有眼,當初母子倆日子過得艱難,李淮山的母親就留下了這顆琉璃卵,本來打算找個珠寶行賣了,折成現錢。可惜啊,珠寶行不識貨,琉璃卵最終還是沒能賣出去。」

七爺看着李淮山,不禁感慨:「這小子的身世也是夠曲折的。不過看他這一身名牌,家裏條件應該不錯吧。」

三爺:「在李淮山十歲那年,他們家就發了。他母親是個女強人,自李淮山出生以後,為了養孩子,她就從別人手裏租了輛舊車,整天天南海北地跑,早年賣過海鮮、做過木材生意,也販過煤,攢了一點錢以後,又在城東那邊盤了幾塊地,做起了餐飲生意。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確實有眼力,不管是請來的師傅還是看中的地段,性價比都非常高,她也就是靠着這份眼力,在十年內發了家。」

說到這,三爺話鋒一轉:「不過她在事業上是把好手,教育孩子嘛,就沒什麼心得了。這個李淮山,十四歲就因為打群架進了少管所。十八歲那年,他又把城北區的劉大把子給捅了,差點鬧出人命,就因為這,李淮山又在監獄里蹲了兩年,上個月才剛放出來。」

七爺皺起了眉頭:「劉大把,不就是城北那邊的地頭蛇嗎,這傢伙也不是什麼好人。」

「劉大把也是個愣頭青,」三爺說:「李淮山出事以後,他媽拿出不少錢,本來想私了。可劉大把扣著人家的錢不還,卻依舊把李淮山送進了監獄。李淮山他媽也不是吃素的,眼看自己的兒子進了大獄,她氣不過,正好劉大把那段時間炒股,這女人就把劉大把給盯死了,專做劉大把的對家,把劉大把弄得是血本無歸。後來劉大把被債主逼得沒辦法,一年前就跳樓自殺了。」

七爺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女人也是夠狠的。」

三爺攤了攤手:「誰讓他當初扣著人家的錢不還?他以為自己有點勢力,李淮山他媽又是個寡婦,無依無靠,不能拿他怎麼樣。可誰成想呢,最後把命都交待了。嗨,他這就是貪心不足蛇吞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啊。」

七爺:「雖說劉大把不是被她所殺,卻是因她而死,李家以後是要遭報應的!」

三爺指了指李淮山:「報應這不就來了么?李淮山能有這一劫,說白了就是他媽作出來的。不過她也是護犢情深,天理可容,李淮山才能度過這一劫。」

他們兩個啰啰嗦嗦說了這麼多,我一直沒插話,可我感覺如果再不打斷他們,這兩個老頭子就要絮絮叨叨沒完沒了了。

我問三爺:「現在怎麼辦?就把李淮山扔在這不管嗎?」

「先帶着他去二哥家吧,這小子三魂七魄都虛得厲害,一時半會醒不過來。」三爺說:「正好二哥也快回來了,那就……等他回來以後再做定奪吧。」

果然,李淮山的事還是要等二爺回來再處理。

怪不得當初李淮山潛入仉家老宅的時候,三爺和七爺都是不管不問的態度,原來一直等著二爺回家呢。

什麼事都要靠二爺,我都替二爺累得慌。

在這之後,我就背起了李淮山,跟着三爺和七爺一起出了冰庫。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這棟老宅子之所以叫冰室,主要還是因為地下連着這麼一個冷藏庫。

仉家人為什麼要把冰庫建在這裏?原因很簡單:省錢。

白天的時候,外面溫度高,冰庫里的冷藏設備正常運轉,到了晚上,老別墅周圍的溫度劇降,仉家人就會關掉電源,靠着那些充斥在別墅里的陰氣來維持冰庫的低溫。

存一年的冷肉,只需要消耗半年的電量,確實很划算。

而李淮山之所以躲在冰庫里這麼久不出來,還是因為冰庫中不但有冷肉,還有很多現成的食物,開包即食。另外在冰庫的角落,還堆著一些禦寒的衣物,這些衣服本來是為那些經常進冰庫的人準備的,卻便宜了李淮山。

還有一件事必須說一下,就是冰庫的隱門從外面開不難,可要想出來,就必須在密碼鎖上輸入正確的密碼。

李淮山進得去,卻出不來。

當時我想不明白,老仉家的人安的是什麼心,竟然把密碼鎖裝在了門內側。

其實在仉家,像這樣的佈置還有很多,就拿二爺經常提起的那家舊貨店來說,也是進門容易出門難。之所以做出這樣的佈置,也是有特殊講究的,我在後面會做詳細說明。

三爺和七爺帶着我在衚衕里七拐八拐,用了一個多小時才回到二爺家。

仉立延不在,在我們回來之前,屋子裏空無一人。

三爺一進屋門,就立即在各個房間里分別轉了轉,隨後他又拿出手機,撥通了仉立延的電話。

當時我離三爺很近,很清楚地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電話一接通,三爺就火急火燎地吼了起來:「仉立延,你幹什麼去了!不是讓你好好在二哥這待着嗎,你幹什麼去了?」

仉立延:「二爺回來了,我現在在火車站接站呢。二爺出來了,我先掛了啊。」

說完,仉立延就迅速掛了電話。

三爺看了看我,又看向七爺:「二哥回來了。」

七爺:「不是說國慶前後才回來嗎?」

說話間,七爺又指了指我背上的李淮山:「二哥不會知道李淮山的事了吧?」

三爺狠狠皺了一下眉:「不應該啊,咱們最近也沒和二哥聯繫啊。難道是仉立延……」

「他才不會主動聯繫二爺呢,」七爺擺擺手將三爺打斷:「每次見到二爺,仉立延都嚇得跟什麼似的,於他來說,離二爺越遠越好,不可能主動往上湊。」

三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也是。」

我將李淮山放在沙發上,又跑到澡堂,美美泡了個熱水澡。

火車站離仉家老宅不算太遠,我剛從澡堂里出來,就聽到院牆外傳來一陣沉悶的咳嗽聲。

這是二爺的聲音,他的身體很好,平時從來不咳嗽,可每次回到家的時候,又會猛咳兩聲,不知道是什麼由頭。

三爺一聽到這陣咳嗽,就快速衝進院子裏,打開了門閂。

二爺推門進來,仉立延跟在他身後,手上拎着好幾件行禮。

一進門,二爺就第一時間問三爺:「若非跟着你學了一個月的術法,成效怎麼樣啊?」

三爺邀功似地說:「已經激發出真性了,就在今天晚上,他一個人去了冰室,把龍身給鎮了。」

對於三爺的話,二爺似乎十分滿意,他透過窗戶看到我,臉上立即露出了笑容。

說實話,在二爺回來之前,我真心不想這麼早就見到他,不為別的,就因為他身上天生帶着一股威勢,每次剛看到他的時候,我心裏都會覺得壓抑,十多分鐘才能緩過來。

可現在二爺就出現在我眼前了,我心裏又沒由來的一陣親,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

二爺三步並兩步地踏進屋門,他湊到我跟前,仔細看了看我的臉,隨後臉上的笑容就完全綻開了:「哈哈,怎麼變得這麼丑呢,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了。」

這時候三爺也跟了進來,他連忙對二爺說:「若非的真性中帶着一股戾氣,他可不能隨便睜眼啊。」

「戾字真性?」二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關公不睜眼,睜眼必殺人么?這樣的真性,雖說可塑性很強,但問題也很嚴重啊。」

七爺在一旁附和著:「確實是,真性中帶着戾氣的人,大多都是剛愎自用的脾性,也特別容易記仇,要想避免這種情況出現,若非就必須苦練靜心功。」

二爺擺擺手,沖七爺一笑:「無所謂了,有好有壞嘛,雖說戾字真性的人大多剛愎、記仇,但也能忠義、記恩。這就不錯了,不像小魔王,真性中帶着一分詭異,讓人難以親近。」

說完,二爺又朝沙發上看了一眼,指指李淮山,問七爺:「這小子就是李淮山?」

二爺果然一早就知道李淮山的事!

我、三爺,還有七爺,同時將目光投向了仉立延。

仉立延手裏拎着幾個大包,不停地朝我們搖頭,看那意思好像是,李淮山的事並不是他告訴二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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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通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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