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你有什麼資格叫易海滄爸爸?

第264章 你有什麼資格叫易海滄爸爸?

?易凡的身影已在門口駐足,張大嘴巴,向衣櫃邊的我,投來無限驚詫的目光。

將夏落的狼狽盡收眼底:身上只有一件寬大的男士睡衣,裴愷的睡衣;兩條白花花的腿暴露在燈光下;羞慚的低着頭,目光慌亂躲閃;搭在衣柜上的手徐徐滑落……

呵,他還能說什麼?

這女人兩天前還對他說着愛,他還想盡辦法不惜和老狐狸直接對抗,也要救她媽媽……可如今,她卻背着他,在他父親過世的日子裏,堂而皇之的來姦夫家裏睡覺?!!

此時易凡的瞳孔里,除了憤怒只有仇恨,再也沒有委屈和質疑。

至於我……

你能想像那一刻我的無地自容嗎?

儘管,千言萬語就在嘴邊,無限委屈就在我潮濕的眼眶裏……

儘管,我一整天都在幫他保護易海滄的遺體;

儘管,直到面對他的這一刻,我才發現自己可以做到問心無愧!

夏落從沒有過害人之心,為毛要躲躲藏藏?

可不等我走出門去跟他解釋,易凡冷冷丟下一句無限諷刺的話:

「別躲了!老子不找你,接着暖被窩吧!」

話落音,我的心啪一聲掉入冰谷……

終究還是這樣?

*

愛情,敵不過猜疑!

*

而門外的易凡已決然轉身,大步流星走到隔壁卧室門口,不等他一腳將門踢開,裴愷和姜愛萍雙雙衝上前拉住他,裴松譜也穿着睡袍打開房門。

「私闖民宅,還反了天不成?!!」裴松譜厲聲吼道。

「反天?!!哼,誰有你裴松譜無法無天?!!」易凡怒髮衝冠,猙獰著臉沖裴松譜吼道,「殺父之仇,今日必報!!」

說着,他的怒氣已衝破裴愷和姜愛萍的手,憤怒的大長腿就要往裴松譜的肚子上踢……

裴松譜沒有閃躲,但說時遲那時快!

只見我和裴愷、姜愛萍齊聲吼了句:

「住手!!」

易凡的腿在半空中停住,放下來時險些跌了個踉蹌。

他萬萬沒想到,這句「住手」里,竟有夏落的聲音?到現在,她還堂而皇之的維護裴家人?

卻不知,我是擔心他衝動壞事。

「易凡,元兇不是他!」我壓抑著委屈和苦澀,走上前一臉凝重的直視他,義正言辭道,「易伯伯的遺體還在殯儀館,你可以去調查死因!」

我以為他能聽懂我的暗語,以為這句話能讓他稍作冷靜,沒曾想……

竟助燃了他的怒火!!

「易伯伯也是你叫的嗎?!!」易凡咬牙切齒,步步逼近,「棄明投暗?夏落,算我瞎了眼看錯你!!」

「我沒有!!」

我不懼,已顧不上被他冤枉后的傷心委屈,繼續忍住暗涌,義正言辭的勸說,

「聽着易凡,真相怎樣,我和裴愷再清楚不過了。你想為易伯伯報仇,就該冷靜下來好好聽我們說!」

這話一出,旁邊的裴松譜冷哼,鄙夷而憤怒的看向自己兒子;

裴愷卻無心管父親,陰冷的目光死死鎖住我的臉;

而易凡顯然被裴松譜火上澆油的那聲冷哼給惹怒了,只見他用虎口一把捏緊我下顎,更甚的語出傷人:

「夏落,你也給我聽着,老子沒空聽你們姦夫淫婦的謊言!!」說着,他將我下顎狠狠丟開,沖我們無限激憤的挖苦道,

「別以為白天在殯儀館搞那一出齣戲,就能矇騙我易凡!!橫豎要讓我回來時只能看到一罐骨灰,你們何必又當婊子又立牌坊?!!」

話落音,我大驚失色:「你,你說什麼?易伯伯他……」

「哼,別裝模作樣了!和裴公子大婚時,別給我發請帖,老子不會給殺父仇人送賀禮。」

易凡仍舊無限仇恨,說着又轉向裴松譜,陰冷的狼眼惡狠狠逼近,

「裴松譜你記着,他日若遭不測身亡,兇手必是我易凡!!哼!!」

說完,他拂袖而去。

留我在原地被冰封……

直到裴松譜一句厲聲怒吼傳來:

「站住!!我裴家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易凡腳步停駐,昂首挺胸站在原地,給我們一個絲毫不懼的背影。

「聽着,我沒對海滄兄下手,不管你信不信。」裴松譜義正言辭。

「……」易凡依舊不轉身,卻也開始低眉沉思,難道果真另有內情?動手的不是裴松譜,他只是讓監獄的人做了幫凶?

裴松譜見他猶豫了,便趁熱打鐵,走上前站到他面前,將語氣緩和下來,

「海滄兄死於心臟病猝發,有夏落親眼見證。而且,當時的情況也被監控拍了下來,如果你又疑惑,可以帶任何人隨時去紅山監獄查看監控錄像。就算你要把監控曝光,也沒問題。」

易凡聽罷,稍稍轉身,朝我投來質疑的目光……

就像在問:怎麼我爸爸出事時你也在場?你去那做什麼?跟易海滄說了什麼?難道他心臟病猝發,是因你夏落而起?

這一刻面對他的質疑,我卻僵住,不敢和他對視,因為不知該不該說明詳情……

更何況,真實的內情怎樣,我理不清啊!

沒錯,易海滄就是在我眼前心臟病猝發的!但之後監獄的醫生進行搶救時,有沒有做手腳?我……我不知道啊!

最關鍵,裴松譜這話把我搞懵亂了:在易海滄之死的整個局中,蛇夫是要我夏落扮演什麼角色?

證人?還是元兇?我,我不確定啊!

而那邊裴松譜對易凡的解釋還在繼續:

「至於海滄兄的遺體,是你叔叔易海洋親筆簽名同意火化的。但白天鑒於夏落和小愷的請求,我也讓殯儀館的人網開一面了。本打算明早等你來再火化,至於殯儀館為毛要連夜開工火化遺體?我想,你該去問問你那個好叔叔,他為毛要催個不停,還不惜賄賂館長?」

話落音,身邊的裴愷倒吸口涼氣,頓時什麼都懂了……

*

真正要迫不及待做掉易海滄的人,不是裴松譜,而是易海洋和「蛇夫」周帥帥夫妻。至於動機,絕不純粹是為易家的遺產,一定還關係到「蛇夫的秘密」,以及「鳳冠交易案」的真相。

應該是「姜頌之死」讓易家父子對易海洋起疑了,易海滄打算將真相完完整整的告訴易凡,這才引來蛇夫滅口。

*

不得不說,裴愷的確聰慧,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他已把真相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可易凡是局中人,就算再聰明也一時半會兒很難看清真相。面對裴松譜的這段話,只見他回過頭,朝裴松譜冷哼:

「哼,你以為我會中你的挑撥離間之計嗎?」

「你可以不信,也可以上北京去為海滄兄伸冤!我裴松譜行得正、走得直,不怕被調查!」

裴松譜大義凜然的撂下這句話后,不再說什麼了,轉身朝卧室走來,朝妻子吩咐道,

「愛萍,送客!!」

逐客令已下,易凡也不再糾纏,丟下重重一聲冷哼后拂袖而去,不再看我一眼。

至於被冰封在原地的我,腦子裏一團亂麻,心裏無限沉重。不知是該追出去,還是該趁機找裴松譜談判,把話說開?

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直到樓下大門「砰」一聲響,被易凡狠狠帶上,就像一把大鎚重重敲在我心裏,這才讓我回過神。

什麼也不顧了,我拔腿便沖向樓,穿着裴愷的睡衣,往屋外追去。

……

海邊。

泊公館小區門口的馬路上,我一路奔跑了好久,才追上易凡的帕加尼。

不,準確說是見我追車追了太久,易凡或許是出於不忍心,或許是要發泄內心的悲憤,才將車停下來的。

我氣喘吁吁的跑上前,焦急的拍打他的車窗:

「Chris!開門啊!」

車裏的他卻不曾看我一眼,抹了把淚后怒氣沖沖的下了車,一把拽起我從車門邊扔開,吼道:

「滾開!老子不想看到你!」

我顧不上已嚇呆,衝上去死死抱住他的腿:

「Chris!聽我說,這兩天我和小愷……」

我想把跟蹤蛇夫的事一五一十彙報,把偷聽到的話全都告訴他,讓他好好分析。

可易凡根本不在狀態,歇斯底里的打斷,揮灑著淚無限激憤的吼道:

「說什麼?!說你的好公公裴松譜做局對我爸爸下毒手?!說你的好老公裴愷怎麼做的幫凶?!說你夏落夥同跟他們裴家,來害我易家人?!!」

簡直是無理取鬧的偏激思維!

可仍舊讓我無限驚恐……

什麼?裴愷一直在做幫凶?從跟蹤蛇夫開始,我就一直在他奧斯卡影帝的圈套里?

不不不,裴愷沒理由去幫着「蛇狐」害易海滄。

易凡此刻狀態不對,他是偏激的瞎想了!

正欲開口好言解釋,卻被他抬起腳狠狠一推,他歇斯底里的哭吼道:

「你滾!!我再也不要見你!滾啊!」

我被他推倒在地上,手蹭破皮。

可他卻視若無睹,轉身向車裏走去。

「Chris!別走!你聽我說……好嗎?」

我起身撲過去,想死死抱住他的腰,可不小心摔了下,最後癱坐在地上,仍是只抱住了他的腿。

「放手!!」他語氣冰冷,果斷決絕。

「我不放!不聽我說完,我死也不放手!」

「放手!!」他咆哮。

冷都狼暴走的氣場震天撼地,我嚇得身體狠狠一顫,本能的將手慢慢鬆開,癱坐在地上瑟瑟發抖。

易凡卻徐徐蹲下身來,陰冷的看着我,嘴角一絲苦笑,無限諷刺的挖苦道:

「我爸爸死了關你什麼事?你哭什麼?!你不該是和你的小愷在床上忙嗎?怎麼還去管易海滄的遺體?」

「我……我……」

「夏落,你裝什麼好人?!我走的這幾天,沒少跟你的小愷干吧?」他說着,狠狠揪起我的臉,用地獄般魔鬼的語氣,一字一句陰冷道,「既然這樣,你有什麼資格叫易海滄爸爸?!」

「……」我無限羞愧。

再也無法理直氣壯的說,因為易海滄曾差點成為我繼父,因為他曾給過我父愛。夏落在以女兒的身份叫他爸爸,而不是兒媳。儘管叫出口的那一刻,我心裏想的是易凡。

「你該對裴松譜叫爸爸,他才是你的公公大人!!裴愷才是你的好老公!!!」易凡說着冷冷站起身,絕情的丟給我一句,「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老死不相往來!」

說完決然轉身上了車,駕駛着他的帕加尼疾馳而去,留我在原地無助的絕望着……

這一次,我無淚可流!

只是發獃,對着暗夜中的大海發獃。只感他這一轉身,讓我整個人生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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