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此時,谷凝香走了進來,陸樽順勢指了指她,「要漂亮,本宮看谷太醫就好啦,你們誰漂亮得過她?可是論拍馬屁,這小毛子倒是首屈一指。本宮不缺漂亮的,倒缺一個馬屁精,這樣你們明白嗎?」

眾宮女啞口無言,看向谷凝香的神情又嫉又羨,直叫後者被看得莫名其妙,簡直是躺着也中箭。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陸樽揮了揮手,那幾名宮女隨即退去。

「不知殿下召下官有什麽事呢?」谷凝香很是無奈,明明是她知道了他的秘密,卻成為了她的把柄,要讓他隨叫隨到,這究竟是什麽道理?

「本宮剛剛說了,因為看你漂亮啊。」陸樽笑嘻嘻的道:「宮裏都是些庸脂俗粉,我看得眼睛都累了,只好把你叫來,讓眼睛休息一下。」

谷凝香聽得傻眼,這是什麽理由?

蘇良在一旁大翻白眼。他已知道谷凝香曉得陸樽不是太子的事,更進一步知道她的本性不是眼前表現出的這等清冷態度,所以也沒什麽掩飾,直接削了陸樽的面子,「殿下只是覺得調戲宮女太無聊了,現在想升級為調戲太醫罷了,谷太醫盡可不必理會他的胡言亂語。」

「老馬,你這樣拆我的台就不對了。」陸樽橫了蘇良一眼。「你可是本宮的首席幕僚,應該支持本宮所做的決定才是,小毛子你說對不對?」

而今成為太子心腹的小毛子,對於他們打的啞謎很聰明的不聞不問,只是順着陸樽的話說道:「殿下之言自是金科玉律,肯定都是有道理的,我們聽之行之,前程光明,成功在望,當然無論如何都要支持殿下。」

蘇良斜睨了這個馬屁精一眼,心忖一個陸樽已經夠會惹事了,再來一個馬屁精,這樣的組合真令人替太子的未來捏一把冷汗。「殿下,再說一次,屬下姓蘇不姓馬。而且屬下看不出殿下的決定有什麽意義,還不如讓谷太醫回去研習醫術,造福更多人。」

谷凝香不由投給蘇良一個感激的目光,蘇良也回了一記我懂的眼神,這兩個同樣知道陸樽本性有多麽頑劣的人,此時居然起了惺惺相惜之感。

陸樽卻是不以為然地道:「唉,原以為當太醫的傻也就算了,連首席幕僚都傻,本宮都不知道該如何提攜你們兩人了。還是小毛子得本宮的心啊……」他莫測高深地搖了搖頭,在小毛子耳邊說了什麽,命令小毛子退出去,之後才悠悠說道:「本宮從不做無用之事,我和你們保證,本宮這回叫谷太醫前來,過不了多久,老馬你一定也會覺得她看起來無比順眼。」

「下官沒有殿下那種癖好……」蘇良才沒好氣地說出這麽一句,方才退出去的小毛子突然一臉驚訝地又走了回來。

「殿下,八皇子求見。」他看向陸樽的眼神亮晶晶的,簡直欽佩至極。

蘇良接下來要說的話說不出來了,反而難以置信地望向了陸樽。

谷凝香聽到八皇子前來,原本還愣了一下,但想到朝廷里最近的流言,說什麽八皇子也對皇位有意,她猛地一睜眼,也怔怔地瞪着陸樽。

八皇子蘭書殷前來,八成是來探詢太子的病況,看看是真病或是假病,以便做出對應的手段。若要讓蘭書殷相信太子真的病了,谷凝香的證詞便無比重要。

所以陸樽叫她來了,但是陸樽又是怎麽知道八皇子一定會在這時候過來?

陸樽端起架子高傲地瞄了一眼蘇良和谷凝香,好像看穿了他們在想什麽,好心地解釋著,「剛才那三個宮女本宮先前看都沒看過,一生病就全冒出來了,她們的來歷只要稍微查一查便知,一個來自八皇子,一個來自平南王,一個來自師效平。這群人真當本宮是瞎的,什麽牛鬼蛇神都收啊?動動你的腦啊,首席幕僚!」說到最後,陸樽挑了挑眉毛,「但本宮倒想不到,他這麽快就來了。」

蘇良臉色不由有點難看,他把全副心神都放在不讓陸樽穿幫身上,居然一時沒有想到太子的政敵會派遣宮女太監來探路,這的確是他的失職。沒想到陸樽看起來弔兒郎當的,處在榮華富貴之中,一副紙醉金迷的樣子,事實上卻是雙眼最雪亮的那個人。

他有些難以接受,而另一旁的谷凝香自然也聯想到了這一切,對陸樽的看法更是大改觀。

難怪太子要找這個杯子哥來假扮自己,原來他輕佻行為下竟藏着一顆那麽縝密的心。那他平時那麽愛調戲捉弄她,到底說的是真的,還是也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

谷凝香突然覺得心跳加速,有些坐立難安。

【第二章陸樽的盤算】

八皇子蘭書殷,是眾皇子中十分特別的一個人。

他甚少與其他皇子打交道,倒不是因為什麽獨善其身的理由,而是因為他打心裏瞧不起那些平庸的皇子。

沒錯,就是瞧不起。

蘭書殷雖與蘭書寒同為皇后嫡子,但與長相偏向皇帝那陽剛之相的蘭書寒不同,蘭書殷幾乎完全遺傳了皇后的美貌,甚至更勝一籌,五官完美得不可思議,舉手投足儘是優雅,身材修長,皮膚白皙,長長的秀髮如瀑,要不是礙於禮儀規範,他都捨不得將自己這頭柔順長發給綁起來。

這樣的他外貌看上去比女人還美麗,即使這令他言談之間帶了股陰柔之氣,卻不減損他在女性之間的高人氣,各家各府的名門閨秀都拚命地想往他的門裏擠。

所以即使八皇子還沒有封王,但他的小妾卻有了好幾個,這倒不是他有多好美色,畢竟比他美的女人也找不出幾個,而是他處在這些小妾之間,令他有種莫名的優越感,彷佛眾星拱月一般。

這般自戀的他自然不會因為身為一個皇子而滿足,他想要的是九五至尊之位,認為只有他這般完美的人才適合坐上皇帝的位置,受八方朝拜。所以即使蘭書寒是他同父同母的親哥哥,本身的才能也無庸置疑,但蘭書殷就是想爭一爭。

聽聞蘭書寒病了,好幾天沒有視事,他認為這是一個機會。這陣子他積極的想在朝廷之中爭取一些表現,但卡在蘭書寒雖然被皇帝架空,但手裏確實掌握著一些權力,也阻礙了他,所以他這回前來,就是想弄清楚太子是否真的生病了?如果是真的,那些政事不能無人聞問,他自當要承接過來。

被小毛子領入了太子的寢宮之中,蘭書殷一踏進去,就看到自家哥哥臉色有些蒼白,卻好端端地站在那裏。

蘭書殷正想着該如何開口說明來意時,就見他主動走了過來,而且一反平時那嚴肅的模樣,反而顯得很是殷勤。

「八皇弟,你來了!本宮好久沒有看見你了,着實思念得緊。你最近好嗎?吃得飽嗎?穿得暖嗎?下人服侍得你爽快嗎?」迎上來之人自然是陸樽了。說着說着,他居然伸手想與蘭書殷來個兄弟之間的擁抱。

蘭書殷好潔,哪裏可能讓人抱住?本能的退了一步,詫異地盯着陸樽,「皇兄,你……」眼前的人是太子沒錯,但他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唉,本宮生病了,這個病連谷太醫都尚無辦法,只能徐徐圖之。」陸樽嘆了口氣,居然開始訴起苦來,「你別看本宮現在還能走,但只要一看到書案,一碰到那些政事,整個人就會頭昏眼花,暈眩不能自制,那些東西只能先擱著了。」

「哦?」蘭書殷不疑有他,眼睛一亮,「既然皇兄無法理事,那……」

其實蘭書殷這次前來,是想從蘭書寒手中爭取到一項政事的主導權。南方正處於水患之中,雖然水已退去,但百廢待興,那平南王也是以此為由,說南方有匪趁機作亂,他欲徵兵剿匪。

雖然蘭書寒的各項政策大多被師效平給箝制着,獨南方水患救助這一項,師效平並沒有阻攔,反而大力協助,很有可能是師效平本身也是南方人,再加上水患已退只剩收尾。

這項政事簡直就是收買人心、創造政績的絕佳機會,若是蘭書殷能承接過來,施政成功,無疑是大大的露了臉,那麽他在爭奪皇位上也更有把握。

可是不待他把話說清楚,陸樽已經把話接下來,「你來得正好啊!本宮手上正有些棘手的政事,總不能一直耽擱在這裏,就先交由八皇弟你來處理了,真是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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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你穿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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