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三足圓鼎

第二百一十五章 三足圓鼎

宴堂上的事被許多王公貴族,權貴之官看到,按理說應該傳得大街小巷,人人皆知,但奇怪的是自那天開始,但凡參與過那天宮宴的人,都跟集體喪失記憶了一樣,大家都當成這件事從未發生過一般,該怎麼生活怎麼生活。

而京都也沒有任何關於這件事的傳言,傻子都能看出來,是皇帝有意壓下,何況就算傅鴻不試壓,也沒有幾個人敢往外說,畢竟這是皇家的醜聞,這個世界上可以議論任何人的八卦,唯獨皇家不行,沒人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傅鴻這些天鬱鬱寡歡,脾氣古怪,讓人捉摸不定,時而悲慘,時而易怒,朝堂上的事也不是很積極,可苦了覲見的大臣,就算辦了好事,有時也會被罵。

司南聽周荷跟自己說起這些時,只是淡淡笑笑,也沒說什麼,一夜之間,不光空歡喜一場,更的知自己被重臣騙、被愛妃騙、被女兒騙,甚至還有被戴綠帽子的風險,他不抑鬱誰抑鬱?

當然了,司南內心沒生起一絲憐憫,畢竟這也是那皇帝罪有應得,都是自己種出的果,他有什麼資格自艾自憐。

這些日子雖然傅鴻脾氣喜怒無常,但對她卻沒做什麼過分的事,當日宮宴上鳳淵對自己的態度明顯,如今京都人人皆知,夏侯王爺傾心於司家小姐司南,她的地位也自然水漲船高。

丞相的工作減輕不少,來送禮的人依舊每日都有,卻都被司南擋了回去,而她只需要每日去太醫院煉煉藥,修習修習功法,小日子過得還算滋潤。

關山被發配流放邊疆,太醫院又不能無人管,傅鴻便請了林逸暫代總管一職。

該說不說,林逸這人正直到簡直是鋼鐵級別,傅鴻怎麼安排,他就怎麼做,沒顧忌其他因素,新官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把司南挪到太醫院設備條件、地理位置最好的煉藥房。

整整五層閣樓,一二層用來煉製藥劑,三層轉供休息,四層放置備用藥材,而五層是各種常用醫書,要知道,這頂配的煉藥房之前可是關山專屬,林逸太實誠,自己身為總管用的都是普通的煉藥房,卻把這麼好的地方給她。

幸福來得太突然,任小霜覺得自己自從跟了司南,開掛的人生就像坐過山車一樣,好事接二連三,措手不及鴨!

任小霜搬完東西,一臉傻笑的看着古香古色的五層閣樓,綠瓦紅牆,徑直的雕花大門上懸著黑色金絲楠木牌匾,上面龍飛鳳舞的寫着三個大字——葯香園。

當真是氣派又好看!

司南看着她傻笑的模樣,不由也勾了勾唇角,伸手輕輕拍了拍任小霜的後腦勺,道:「傻笑什麼呢,天天路過,又不是沒見過。」

任小霜嘿嘿笑了兩聲,呲牙道:「是天天路過沒錯,可真正進這葯香園還是頭一次啊!」

她頗為有些感慨:「這地方之前可是總管專用,裏面的陳設,煉藥的器具,都是整個大梁最好的,旁人想看上一眼都難,而我現在卻能整日待在這裏,光是想想就幸福死了!」

司南長長的「哦」了一聲,笑道:「原來你光是想着就滿足了,那也行,你就想想吧。」

說完她便自顧走進閣樓,任小霜連忙趕上:「我就說着玩玩,還是要進去的啊!」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葯香園,剛一跨進門,就聞見一股濃郁的葯香氣撲面而來,那香氣跟在原來的煉藥房聞的不同,上好的藥材煉製出的藥劑帶着自然純正的香氣,好像陳年的酒,初聞時香氣滿鼻,而隨着時間的推移,那香氣便在口鼻中變得越發綿長醇厚。

任小霜愣了愣,也愈發精神了,她驚聲嘆道:「司南姐,好香的味道,這簡直跟以前的煉藥房沒法兒比啊!」

說是一個天一個地都不為過。

兩人進了閣樓一層,廳內中央便放着一個大鼎,青銅材質,古樸的青色讓鼎身顯得有些粗糙,其上雕刻着各種奇珍異物。

這是個三足圓鼎,鼎的兩邊還有兩個把手,把手上栓著兩根紅色流蘇玉佩吊墜,一看便知簡直不菲。

而廳的兩旁放置著各種煉製藥劑的工具,或金或銀,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盈盈光澤,很是漂亮。

「這應該是用來煉藥的鼎吧?」任小霜一進門就被這大東西吸引,左看右看,卻也沒鬧明白裝藥材的入口在哪。

她輕輕「嘖」了一聲,滿臉疑惑:「以往煉製藥劑用的都是丹爐,用鼎的,還是頭一次見。」

說着,任小霜實在忍不住好奇心,伸手就要去碰那三足圓鼎,可手還沒等摸上去呢,突然身邊掠過一道疾風,她只覺得眼前一黑,瞬息間手腕上便傳來陣痛!

「哎呦!」她痛呼一聲,整條胳臂被板到後背上,鉗製得她骨頭都要碎了。

而就在這一系列變故發生之時,司南也覺察到這抹殺意,她神情一凜,就在對方鉗住任小霜的手的同時,她也閃身過去,冰冷鋒利的匕首泛著寒光,緊緊抵在那人的喉嚨上。

一時間,三人都靠的極近,姿勢有些奇怪。

那是一個滿頭銀髮的老者,因為離得近,司南甚至能看到他臉上如溝壑般縱橫的皺紋,他的腰有些佝僂,扣緊任小霜的手枯槁得只剩下皺皺巴巴的皮。

但讓司南印象最深的,還是老者的眼睛,那雙眼睛透亮有神,沒有尋常老人的渾濁,他眼神堅定,好像時時刻刻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目標明確,像翱翔於藍天的蒼鷹,總能一擊直中獵物!

「放開小霜。」司南聲音冰冷,抵著對方的匕首力道加重,只需輕輕一下,就能刺穿人的血肉,取人性命。

「此鼎是先皇留下的靈器,整個大梁還無人能用,請這位姑娘莫要亂動。」老者微沉的聲音響起。

司南聽着他的聲音,也覺得奇怪,低沉渾厚,絲毫沒有老人那種含糊不清,有氣無力的感覺,若不是真人就在眼前,這聲音反倒更像是個年輕的男子。

老者說完,便鬆開扣住任小霜的手,他看了眼司南,正巧後者也朝他望來,兩人對視一眼,都是犀利的目光,都是如冰般的眼神。

司南把匕首放下了,她感受到空氣中不再有殺氣,而且這老者既然能進太醫院,肯定也是這裏的人,她不想鬧得太僵。

「沒事吧?」司南走到任小霜跟前,看了眼那發紅的手腕問道。

任小霜輕咬下唇,表情稍微痛苦,但還是擠了抹笑出來,道:「沒事,不疼。」

她揉了揉手腕,上前朝那老者鞠了個躬,道歉道:「這位尊者真是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此物是先皇留下的靈器,不能亂動,只是剛剛心生好奇,想看看,冒犯之處,還往尊者不要見怪!」

任小霜態度誠懇,而且她本來就是個實誠的孩子,長了副傻白甜的樣兒,見她主動道歉,那老者神情明顯緩和不少。

他頓了下,目光瞥向別處,沉沉道:「我不是什麼尊者,只是這太醫院掃灑的。」

說完,老者也沒等任小霜回答,轉身便往樓梯口走,提起放在那邊的木桶離開了。

看着老者離開的佝僂身影,任小霜有些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嘆道:「司南姐,我沒得罪他吧,我只是……只是想看看這鼎,怎麼被他搞的好像我是要偷走一樣?!」

司南看着離開的老者,眸光微沉,且不說他身上疑點重重,單憑他的武功,就只能此人修為不淺,不僅反應快,而且司南剛剛還從他身上感受到了靈氣波動,微乎其微,好像是在極力抑制一樣。

她頓了幾秒,才沉聲問道:「你在太醫院可曾見過這人?他真是打掃衛生的?」

任小霜在太醫院的時間比司南長,對這裏的人事自然了解的比她多。

她想了半刻,點點頭:「好像是有這麼個印象,但是這掃灑的老者總是來去匆匆,更沒什麼存在感,在太醫院地位低下,大家都拿他當空氣一樣,我來這麼長時間,還是第一次見他長什麼樣呢。」

任小霜看了眼司南,問道:「司南姐,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司南搖頭,轉身往閣樓里走,「走吧,去樓上看看。」

「哦,來了。」任小霜忙跟上。

司南回頭看了眼那三足圓鼎,看來這太醫院也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窮。

……

雪山上,漫天紛飛的大雪將山上一切覆蓋成一片銀白,刺骨的寒風好像利刃般割著人的皮膚,寒冷好像要從骨子裏透出來一樣。

山洞裏也不暖和,漆黑的洞內緊靠着微弱的火光照亮,洞內放了很多瓶瓶罐罐,就連大風都吹不散洞中濃郁的藥味。

司夢和傅文朗已經在這兒住好幾天了,而傅文朗一直昏迷不醒,雪狐來瞧過幾次,每次都說快醒了,起初司夢還抱有點希望,但久而久之,她都習慣每日守着雙眼緊閉,臉色蒼白的傅文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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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神醫,逆天娘親腹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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