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第一百零七章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爹娘年輕時候的事情阮采苓知道的不多,哪怕重活一世也是一樣的,阮蘇氏很少提起,阮祁那種面冷的人也不會主動說。

所以阮采苓只知道爹娘恩愛一輩子,到死都在對方的心裏。

然而此刻,阮采苓看着沈芸韻的憤怒,卻覺得似乎當年有事發生。

沈芸韻走到阮采苓的梳妝桌邊上,拿起阮采苓的小梳子,用手指在梳齒上劃過,她語氣中滿滿的都是回憶,「我娘說過,她與你娘同時認識的阮祁,阮祁本意是要娶我娘的!是你娘橫刀奪愛!」

阮采苓大驚。

她從不知道,阮蘇氏與沈芸韻的娘都曾愛上過阮祁。

從沈芸韻的口中,阮采苓漸漸地得知上一輩父母發生的事情,在沈芸韻的口中,是阮蘇氏橫刀奪愛,搶了定國公阮祁的愛,才導致沈芸韻的娘只能嫁給一個富家公子。

可那個富家公子沒有本事,只能被流放到一個偏遠的小地方去做縣令。

所以,沈芸韻一出生就只是小小的縣令之女,沒有身份沒有地位。可阮采苓就不一樣了,就因為阮蘇氏嫁給了阮祁,所以阮采苓出生就被皇上抱過,許了大小姐的尊貴身份,等同郡主的名分地位。

阮采苓什麼都有了!

讓她如何不恨!

「這不可能!夫人不是那種人!」青芮間阮采苓神色中帶了些痛苦的神色,連忙開口制止沈芸韻。

沈芸韻瞥了青芮一眼,笑的眼中帶淚,「是啊,你看看我在定國公府過的是什麼日子?連一個丫鬟都敢開口針對我!阮采苓,你的命真好啊!你的一切都是你娘搶來的!」

她身子搖晃,拍拍胸口,「我卻什麼都沒了,我名不正言不順的進入定國公府,還要忍受外面那群人對我的議論紛紛!」

就因為這樣,所以她算計自己,所以她對整個定國公府的人都帶了恨意。

阮采苓擺擺手,青芮立刻就讓樓下的江晨上來,壓着沈芸韻離開。

「阮采苓,你們會遭報應的!」沈芸韻離開之前只留下這麼一句話。

突然之間,阮采苓覺得很累很累,高熱一直未退,加上聽到沈芸韻說了這麼一席話,阮采苓全部心思都在阮蘇氏和阮祁的身上,青芮擔憂的過來,蹲在阮采苓身邊拉着她的手。

咳咳咳。

阮采苓一陣劇烈的咳嗽,青芮連忙幫阮采苓順了順後背。

「小姐,你不要聽表小姐瞎說,夫人不是那種人!你不能聽信表小姐的一面之詞啊!」

是,她也知道,沈芸韻那種人只會扭曲事實,當年的事情一定不是如沈芸韻所說的那樣,至少,她娘溫婉動人絕對不是橫刀奪愛的那種人!

「青芮,我累了。」

「我扶着你上床休息小姐!」

這一覺阮采苓睡的很不安穩,她夢到了許多前世發生的事情,自己第一次見到沈芸韻的場景,她第一次遇到謝清遠的場景,還有第一次見到顧瑾郗的場景。

她想要靠在顧瑾郗的懷中,可是夢中,她的身子一直都是飄飄忽忽的,彷彿一陣風就能吹走的樣子。

只要她一靠近顧瑾郗的身邊,就會有人過來驅趕。

人常說,大夢三千。

可阮采苓卻覺得,太累了。

阮采苓病了許久,只是偶感風寒後來居然演變成了高熱不退,纏綿病榻半月有餘。

這半個月定國公府也從未有一日安靜,那天沈芸韻來找阮采苓之後,阮蘇氏與成林氏就在大廳里討論出了一個結果,沈芸韻一定要嫁給成暄,並且必須是正妻。

正妻的身份是阮蘇氏強烈要求的,不然成林氏只想讓沈芸韻做妾。

她還妄想着,能幫成暄找到一個有身份的女子,希望能藉助旁人的身份來抬一抬成暄。

這不成器的兒子,只知道花天酒地,做娘的只能幫他籌謀。

但阮蘇氏言辭厲色,一定要沈芸韻做正妻。

成林氏不敢反駁阮蘇氏的意見只能答應,第三天彩禮就送上門了。

在彩禮送到沈芸韻房中的時候,沈芸韻也鬧了許久,摔了不少的東西,說什麼都不肯嫁人,還是阮蘇氏過去奉勸了好久,才答應的。

「那謝清遠呢?最近沒有到山芸閣去?」

阮采苓坐在窗戶邊的軟榻上,窗戶開着,她正臨摹一幅畫,是前些天顧瑾郗找來給她解悶的。

江晨搖頭,「近日都不見謝清遠去山芸閣,倒是表小姐身邊的婷菲去了好幾次謝清遠的住處,似乎是請他,但都未見到人。」

呵,謝清遠勾搭上季婧妍,有大好的前程,自然不會被一個沈芸韻給毀掉,這次算是她幫了謝清遠的忙,不然謝清遠還真想不到什麼借口來擺脫沈芸韻這個累贅。

當初謝清遠會與沈芸韻苟且,便是需要沈芸韻的幫助,才能到她的身邊。

但現在既然已經完全捨棄了她這顆妻子,要轉身上更大的一艘船,他肯定會想方設法的離開沈芸韻。

阮采苓抬眸看了眼架子上的畫卷,用筆稍微比了比,剛要開口說話又是一陣咳嗽。

這時,青芮從樓下上來,小步跑着把托盤放在桌子上,幫阮采苓順後背,「小姐,這是梅嬸給你燉的川貝梨糖!止咳的!」

「世子已經到了府外。」江晨又說。

一聽顧瑾郗來了,阮采苓眼睛一亮,擺擺手讓江晨下去了。

最近顧瑾郗經常來陪她,倒是難為了大哥還得去關外幫顧瑾郗盯着,本來顧瑾郗也是要去的,但顧瑾郗見阮采苓久病不好,就對皇上說要照顧家中祖宗,皇上還以為是老太王妃病了,連帶着送了不少的東西。

都被顧瑾郗拿到了阮采苓這裏來。

在顧瑾郗上樓前,阮采苓就已經把畫臨摹了一半,她放下筆,端起小盅用勺子攪了攪裏面的梨湯。

沈芸韻的事情算是塵埃落定了,沈芸韻就算是不想嫁給成暄也沒辦法。

最近外面風聲鶴唳,都聽說了成暄與沈芸韻的事兒,有人猜測是沈芸韻想要離開定國公府傍上成家,也有人說是成暄用強的。

眾說紛紜,反正自打出事兒之後,沈芸韻就再也沒有出去過了。

不過阮采苓的心情依舊不好。

那日,沈芸韻說的事兒就好像大石頭一樣壓在心口上,她沒辦法開口問娘親。

雖然她相信阮蘇氏不是那種人,卻還是要疑惑。

顧瑾郗坐到阮采苓身邊,見阮采苓還在發獃,手中的小燉盅穩穩的端著,顧瑾郗瞅了青芮一眼,青芮對顧瑾郗說,「最近小姐的情緒不好,總是這樣發獃,也不讓別人來探視說是怕過了病氣。」

多虧顧瑾郗還願意時常來看她。

顧瑾郗伸手從阮采苓的手中把小燉盅拿過來,這下子阮采苓才回過神來,一眼看見近在咫尺的顧瑾郗愣了下,隨後換了個姿勢,「你來了。」

「你大哥很擔心你。」顧瑾郗舉著勺子送到阮采苓嘴邊。

「我知道,大哥的書信兩天一封送到我這裏,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龍叔不讓出門而已。」

她這幅樣子出了門,還怕嚇到別人。

顧瑾郗一口一口的喂,阮采苓就乖乖地吃。

「既然知道阮詡塵擔心,你就該趕緊好起來。」顧瑾郗又說。

這一次阮采苓沒有回答,倒是顧瑾郗愣了半晌才對阮采苓說,「我今日要啟程去關外,這就走了,我來跟你告別的。」

要走?又要去關外?

前些時候聽說關外已經有了兵戎相見的跡象,但好在雙方的大將軍都鎮得住,所以才停了下來,這次顧瑾郗去,會不會直接打仗呢?

阮采苓一把握住顧瑾郗的手,「你要走了?」

顧瑾郗點頭,「嗯,時不待人,皇上的聖旨已經到了宣王府,我在京中逗留的日子太久了,皇上要我即刻啟程。」

原來是這樣,難怪今兒個是顧瑾郗一個人來,想必慕白一定在府外等候呢。

既然顧瑾郗要走了,阮采苓也顧不得心情好壞了,一心擔憂顧瑾郗和阮詡塵的情況。

「你不要擔心,我和你大哥都會保重自身的,況且還有白將軍在,萬事無憂。」顧瑾郗安慰阮采苓。

燉盅里的梨湯被顧瑾郗喂完,他才放回桌子上,阮采苓突然起身光着腳跑到梳妝前,翻箱倒櫃找了好半天,總算是從一個密封的小箱子中找到一個護心鏡。

她跑回來,跪坐在榻上,把護心鏡遞給顧瑾郗。

「這是大師開過光的護心鏡,年前我幫大哥求了一個,這是前段時間我再次求回來的,是給你準備的。」

顧瑾郗低頭看着阮采苓手中的護心鏡。

小小的一柄圓盤,上面鑲著琳琅的寶石,邊緣是一圈紫色的小碎鑽,與阮采苓最喜歡的顏色相同。

他伸手接過,連帶着攥住阮采苓微冷的指尖。

「我會平安的。」

阮采苓趴在窗戶邊看了許久,風徐徐吹過,青芮很擔心阮采苓的身體,只得把她拉回來,「小姐你不能吹風啊!世子已經走了許久了!」

「幫我換衣服。」阮采苓突然說。

「現在?小姐你要出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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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嫡女之阮妻在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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