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翻臉不認人
我和金子從鄭海洋的住處返回市局時,林秋陽和王羽已經被帶到了審訊室,他們分別被送進不同的兩間屋子裏,我先來到王羽這邊問話。
「王羽,鄭海洋是你手底下的人,你應該很了解他吧?」
王羽坐在椅子上的姿勢很隨意,臉上沒有一點緊張的表情。
輕撇著嘴角說道:「還可以吧,偶爾聊聊天。」
「他和鬼醫陳光輝的關係你也知道對嗎?」
「鬼什麼?我沒聽過那個名字。」王羽搖著頭一臉困惑的回答道。
「裝什麼傻?你和他們都是一夥的,就連林秋陽也是,鄭海洋都已經交代了,你現在不說,對你沒有一丁點好處。」我想套出他的話,但他除了笑就是笑,笑聲越來越大,聽得讓人心裏發毛。
「別笑了!!我說你別笑了!!」我憤怒的拍打桌子,聲音蓋過王羽的笑聲。
他強忍着說道:「彥成,你也太逗了,看你平時嘻嘻哈哈的跟林總有說有笑,關鍵時候還能往他身上潑髒水,他是什麼人?身價百億的富翁,我是運氣好被他器重,可鄭海洋是什麼東西?林總也許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們警方抓走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我皺着眉緩緩坐下,分析着他說的這些話。
的確以哥哥的身份沒有理由和殺人犯混在一起,難道真的是我多慮了?
「金子,你在這繼續審,我去趟隔壁。」
另一間審訊室內林秋陽喝着警局提供的咖啡,他的臉上稍有不安,這讓我有些擔心。
「咳!——」我走進桌旁刻意發出聲音,他抬起頭看向我。
「成成?」
「請叫我彥警官。」
林秋陽見我秉公辦理的態度,點了點頭,說:「彥警官。」
我坐在他對面審視他的面容,彷彿從來不曾認得一樣。
「林秋陽你作為順德貨運公司的老闆,對你招來的員工應該有一定了解,鄭海洋在你的公司工作了兩年,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的姓名。」
林秋陽半張著嘴幾次想說又咽了回去。
「說啊!!」我突然大吼,他緊張的握緊咖啡杯,似乎被嚇到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他的全名,好像聽王部長喊過他老鄭。」
我依舊帶着不客氣的語氣質問他:「鄭海洋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屠夫,這樣一個人在你公司呆了兩年,你就一點都沒察覺?你不是一向都很聰明的嗎?」
林秋陽慢慢垂下頭看着咖啡杯,輕聲說道:「我不知道原來自己在成成眼中是這樣的一個人,其實只有生意上的事我會比較謹慎,平時真的沒有太多關心的東西···除了你。」
他突然這樣說讓我有些慌亂。
「呵,就連身邊的女職員想要害我我也沒發現,還差點連累成成。」林秋陽苦笑的繼續說道。
「那都過去了,你也別內疚,我不是沒事嗎?」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幾句話打消了我心中所有不好的猜測。
林秋陽也是受害者,他沒理由搭上全部身家去殺人,或許真的是鄭海洋一人所為。
這時審訊室的門被人推開,金泰迪疾步來到我身邊,貼近我耳畔小聲說道:「上面發話了,如果沒證據讓趕快放人。」
他的手指在桌沿下面指了指林秋陽的方向。
「為什麼?」我腦子還沒轉過來,金子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框,隱晦的繼續暗示我。
金子見我還是無動於衷的表情拉起我的胳膊走出審訊室,到了門外才開口:「人家是來投資搞建設的,領導都很重視這件事,怕影響不好,所以在事態能控制的時候讓我們加緊處理,該做的我們都做,該審就審,有問題絕不縱容,但是沒什麼事就早點放了。」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知道以林秋陽的身份一直留在這的確不太好。
暫時找不到他、王羽和鄭海洋的聯繫,接下來只能在審問鄭海洋的時候慢慢挖掘了。
「行,那你幫他們辦手續吧,我去審鄭海洋,這回有證據,看他還怎麼說。」
金子同意我的安排去辦手續。
我轉過身推開審訊室的門又來到林秋陽面前。
「林哥,剛才對不住了,涉及到案子我的脾氣就有點壓不下來。」
「沒關係,我不會因為這些事生氣,明天···我們還能一起吃午飯嗎?」
我笑着看向他點點頭。
林秋陽和王羽離開后我和金子一直審鄭海洋到半夜。
據他交代,對廣恩俊下手的原因是出於嫉恨,一直以來他都暗戀着公司里的一位女職員,叫岳涵嬌。
這真的是一場因情起意的犯罪嗎?
當我問他摘除器官的本事在哪裏學的,他說自己沒到順德公司工作以前曾是一家黑診所的醫生助理,動過幾次刀子,所以就對廣恩俊下了手。
至於丟失的器官,鄭海洋交代已經被他用膠袋包好扔進河中,現在流向哪裏他也不確定。
我帶着倦意從鑒定科拿回來的文件里找出濱海監獄里陳光輝留下的三張牌放在鄭海洋麵前,問道:「這些東西你知道具體的含義嗎?」
他的眼神略有一絲閃爍,卻還是開口回道:「沒見過。」
「真的沒見過?可似乎有人早就認識你,或者你的師父。」我接着把鬼醫陳光輝的照片放在桌面上,讓他看。
「這個人見過吧。」
「沒有,沒印象。」
真是一個難啃的硬骨頭,我回頭看向單面鏡,估計這個時間不能有人跟着看了,要不幹脆打一頓再說吧。
想到這裏我站起身活動活動筋骨先來個簡單的熱身動作,坐在一旁的金子詫異的盯着我問:「彥成,你··你幹嘛?」
「你沒看過古時候犯人都得吃點皮肉之苦才能招嘛。」我掰著脖子說道。
「小祖宗你可算了吧,文明執法,看見沒。」他給我指了指牆上貼的字。
「那我文明了,他也不說實話啊!!」
金泰迪也站起身,對我說:「你也挺累了,要不今天你先回去吧,去醫院看看陸隊也行,他應該也很關心案子,我跟老方一起審,有什麼消息馬上告訴你。」
他下逐客令了,我嘆息一聲無奈離開審訊室,大半夜的走出市局大門就往奉天中心醫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