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手又髒了
小統領把皮鞭高高揚起，正要再抽一鞭，老太監賀仲擺了擺手，「說，繼續說。人皇劍只是一個統稱，形狀有無數種可能，也許是一柄長劍，也有可能是一柄飛劍。繼續說，那個叫夏青的少年到底是什麼人？」
「那小子是燕王夏長空的兒子，前幾天才到的霧州。」歐陽宛康招供，恨不得把夏青的一切都說出來。借刀殺人幹掉夏青，本就是他的夙願！
「夏長空的兒子？哈哈，巧了，哈哈哈哈……」
老太監賀仲意外，然後哈哈大笑起來，起身走到歐陽宛康面前，「這位公子，你說的是真是假？」
「我以西域都護大將軍府的名義發誓，千真萬確，如有半句謊話，就讓我魂飛魄散死無全屍！」歐陽宛康當場發下毒誓，說話也非常有技巧，巧妙地點名自己的身份。
果然，賀仲有些驚訝，「這位公子，你……，你是西域都護府的人？歐陽徒大將軍是你什麼人？」
「正是家父。」歐陽宛康回答。
「原來是歐陽公子，大水沖了龍王廟，罪過，罪過啊！」賀仲走到歐陽宛康身後，親自給他鬆綁，「歐陽公子，霧州危險，你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就是為了追殺夏青那個小子！」
歐陽宛康咬牙切齒，說起夏青，那真是恨透了。賀仲親自鬆綁，這讓他徹底鬆了一口氣，對身旁白尊者和陰月夜求助的眼神視而不見。飛羽衛的凶名太過可怕，自己能活下來已經是運氣，歐陽宛康當然不會再為白尊者和陰月夜求情，以免發生波折。
「你和夏青很熟？」賀仲問，動作很慢，很輕，似乎擔心把歐陽宛康弄痛了。飛羽衛們下手兇殘，用的是特製的竹麻繩，上面長著許許多多的倒刺，把歐陽宛康雙手勒出了一條條血痕，。
「從小就和那小子明爭暗鬥，熟得不能再熟，我百分百肯定，那小子就是大人你要找的新人皇。在沙海邊緣的小城西海原，那小子在我們的追殺下走投無路，如果不是天地盟的高手突然出現，那小子早死了。誰也沒想到，那小子身邊的夏王府雜事總管竟然是天地盟的盟主，不然，夏青小子死定了，可惡！」歐陽宛康越想越憤恨，心頭鬱悶。
「這麼說，的確是百分百肯定了！」賀仲自言自語。
「絕對百分百，賀總管，你怎麼……」歐陽宛康突然感覺不對勁，賀仲的動作慢得不像話，甚至，一雙手沒有繼續鬆綁，反而順着自己的脊椎上移，落在自己的頭頂上。
給自己鬆綁要把手放在頭頂上么？當然不需要！
歐陽宛康越想越不安，心頭緊張、不安起來，身體又開始哆嗦。
「歐陽公子，對不起了。」
賀仲還是一臉和善，說話也是柔柔的，十根手指卻突然發力，彷彿釘子一樣狠狠貫穿歐陽宛康的頭蓋骨。
「啊……」
歐陽宛康慘叫，臉孔扭曲得不成樣子，「饒……，饒命，總管大人饒命，你說過會……」
歐陽宛康竟然還沒死透，哀嚎著求饒，想掙扎卻被賀仲的雙手按得死死的。
「我是說了，重重有賞，賞你一具全屍！在飛羽衛，這已經是俘虜的最高待遇了，你應該感到榮幸。」
賀仲冷笑，再次發力，十根手指深深插入歐陽宛康的頭顱，一縷縷鮮血從後者頭上淌下，「別怪我，要怪，就怪你那個野心勃勃的父親。身為西域都護府大將軍，不為陛下開疆闢土卻擁兵自重，還妄想掃滅諸多西域諸侯國裂土封王。老夫不殺你，天理不容啊！」
賀仲把雙手拔出來，歐陽宛康的身體像一根木頭一樣直挺挺地倒地，瞪着雙眼死不瞑目。幾個飛羽衛走上來，把歐陽宛康的屍體拖下去。
「唉，一點小事都辦不好，還要老夫親自動手，手指都弄髒了。」賀仲嘆氣，翹起蘭花指，取出一塊潔白的手帕輕輕地擦拭。年紀雖然大了，但白面無須，一雙手指保養得比女人還好，白皙圓潤。
眾多飛羽衛沒有任何反應，早就習慣了，白尊者和陰月夜卻毛骨悚然。賀仲這個身處高位的老太監，比他們這些所謂的江湖大魔頭恐怖多了！
白尊者沉不住氣了，知道下一個就要輪到自己，咬牙一頭向賀仲撞過去，空中詭異地出現上百團陰森森的鬼火，攻擊在場的飛羽衛，「門主，快走！」
已經受了重傷的白尊者知道自己這次是難逃一死，乾脆豁出去拚命，掩護門主陰月夜逃命。話音剛落，陰月夜就身形暴起，捆在身上的繩子一寸寸崩裂，周圍出現更多的鬼火。
「想跑？」
賀仲冷笑，衣袖輕輕一拍，白尊者的腦袋就崩裂開來，然後飛身撲到陰月夜面前，右手化掌為爪，五根手指要狠狠刺進陰月夜的胸膛捏爆他的心臟。
飛羽衛們下手兇殘，但往日在皇宮深居簡出的老太監賀仲更加可怕，一身修為已經登峰造極。面對他的猛攻，天人境巔峰的陰月夜都有一股絕望的無力感，這個老太監絕對是一個生死境的大高手！
五根手指堅硬如鐵，毫無懸念地刺入陰月夜的胸膛，用力一抓，陰月夜的心臟就爆了。
「啊……」
陰月夜慘叫，身手也極為了得，在眾飛羽衛以為他死定了的瞬間，身體突然往後疾退，如同一隻蝙蝠一樣貼地飛掠，翻過圍牆迅速遠去。
「咦……，有意思，心臟爆了都沒事，練成了鬼王身軀，有意思……」
賀仲也有些驚訝，眾飛羽衛正要追，被他阻止了，執筆疾書，「一個活死人而已，由他去吧。來人吶，把那個叫夏青的少年給我查清楚，全力追捕。另外，飛信傳書陛下，西域這地方，陛下早就準備連同霧州一起收了，併入大康皇朝的版圖。現在，機會來了，正好一箭三雕，哈哈哈……」
一個飛羽衛走上來，接過賀仲的親筆信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