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變天

六十七 變天

趙琇搖了搖頭:「上京是亂了,可天武還沒亂。咱們還是繼續裝孫子,作壁上觀。看着他們在上京打,不管是誰最後打贏了。對我們,對三哥都有利。咱們在遼州只需要緊緊盯住劉瑾和鄭信石,還有那些陽奉陰違的牛鬼蛇神即可。」

孟信好像想起了什麼,向趙琇問道:「我已經傳你的令,命天干地支齊聚黑暗之山。如果邪戌要現在執行死神計劃,那他還回來么?」

趙琇道:「死神計劃前期準備的大批量必備品,都囤積在遼州。你讓他回來,一是我還有很多話要說,二是他要親自把這些東西帶過去。」

孟信點了點頭,看着趙琇的臉。可趙琇卻是閉着眼睛的,他好像在想些什麼。

遼州位於天武國的最南端,而定州卻位於天武國的最北端。兩者一南一北,本該發生不了一絲聯繫的。

天子守國門,秉承著這樣的想法,天武帝將天武國的中心建在了最北端,而再往北就是另一個國家。

定州的中心上京城沒有建在靠近北面的地方,而建在了定州的南部。

這幾天上京城連續的遭到了幾場暴雨的侵襲。由於氣候的寒冷,天空中的大雨點裏還夾在著冰雹。灰暗的天空籠罩着整個上京城。

街上已經沒有行人,店鋪大多都已經關張。剩下幾家沒有關張的店鋪門庭也很是冷清。店中的夥計大多都幹完了活,站在門口向外面觀望,可是他們能看到的也只是空無一人的街道,和傾瀉而下的暴雨。

像這樣的惡劣天氣,基本上沒有人來買東西。除了紅巷裏的生意變得更火爆以外。其餘的生意基本上都變得蕭條。大多店鋪都選擇了暫時關張。這些沒有關張的店鋪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門口的掛牌上,刻着同樣的兩個大字「天祥」

上京城上下都是一片景像,暗灰色的天空給很多人的心裏都蓋上了一層陰影。

「轟轟!~轟轟!~」巨大的雷霆聲,嚇得坐在椅子上的老人心裏一陣哆嗦。暴雨夾雜着冰雹砸的頭上的屋頂「砰砰」作響。就好像是天上要塌下來一樣。

老人兩鬢斑白,虛弱的坐在屋子裏。老人面前站着一大群,手持鋼刀,身披黑甲的禁衛軍。這些禁衛軍身上已經被雨水打濕,頭頂的圓帽也被大雨中參雜地冰雹砸的歪斜了起來。

屋外的石磚地上躺着一具具屍體,這些剛剛死去的人,臉上並沒已一絲的驚恐和憤怒。掉落的頭顱狠狠地被雨水所擊打着,眼睛裏沒有一絲波瀾,好像是早就做好了準備一樣。

坐在禁衛軍眾人前面的老人也是這樣,他的臉上不禁沒有恐懼,反而還有一絲釋然。他早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儘管他的心裏對死亡還是有一點點的抗拒。

一名禁衛軍的身上灑滿了血跡,從濕透的衣服上滴落的水珠,都是紅色的。剛才他還緊握着手中的長刀,可經過一陣絞殺后,只剩下了面前的老人自己。他便放鬆了起來。

他手中的長刀是禁衛軍獨有的橫刀,刀身很長,形狀為直刀形狀。鍛造出來的刀鋒銳無比,而且步騎兩用。在他的那柄刀下已經殺了數十人。

最前面的一名禁衛軍軍官深吸了一口氣道:「張公公,司馬大人讓我最後再問您一遍。你密謀刺殺司馬大人一事,到底是誰指使的你?」

坐在椅子上的就是曾權傾一時的司禮監總管兼宮衛軍提督張忠上。

張忠上一臉的疲憊,冷笑道:「石洪宗那老賊,殺了那麼多的人,就連他自己都數不過來吧?」

「別以為!」突然張忠上大聲喊道!面目猙獰的他,將站在他面前的眾人嚇了一跳,不禁向後退了一步。

「別以為他的腦袋就保住了,朝堂上有的是人想要他的命!一個張忠上倒下了,還有千千萬萬個張忠上!」

張忠上越說越有氣勢,惹得站在最前面的一名禁衛軍低聲笑了起來。

「張公公,行了行了,你還是先告訴我宮衛軍虎符你放哪裏了吧,省的我們還要一點點的搜,麻煩。您行我個方便,我也給您個痛快。」

張忠上挑了挑眉,「嘿嘿,宮衛軍那是皇家衛隊,宮衛軍的虎符也只有本提督和皇上才配觸碰。向你們這群走狗有什麼資格去拿宮衛軍的虎符?你們這群狗雜碎,就算是殺了我,我也絕對不會……」

「噗」一絲紅色的血珠噴的老高,一閃刀光晃過,劉忠上的頭顱掉到了地上。血霧四處噴濺,噴的拔刀之人眼睛都睜不開了。

為首那人甩了甩刀上的血跡,看着還睜着眼睛的腦袋,冷笑道:「我就碎了您啦人家的願,您不是就是像圖個痛快么?用不着故意激我,我也會給你個痛快。因為你對司馬大人根本就不重要。」

「轟轟,轟轟轟」外面的天空中閃過一道驚雷,亮光瞬間照亮了整座皇宮。

天上的暴雨便的小了起來,可是雨中的冰雹卻越來越大,砸在奉天殿的頂上,發出「啪嘭」的響聲。奉天殿內龍椅上坐着整個天下的主人。

十五歲的天元帝躺在龍椅上,一副無精打採的模樣,眼角還掛着淚光。微眯著的眼睛看着並未關閉的殿門。外面的暴雨掃進了大殿之中,形成一出出水灘。

他的腦子裏都是一個老人的模樣,老人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他總是穿着一身純黑色的衣裳,每當趙瑨絕望的時候,他都會給他希望。他就像是自己的家人一樣。

趙瑨此時恨透了自己,他痛恨自己的魯莽。可他更痛恨那個處處打壓他的舅公。

他做夢都想除掉石洪宗,可是他實在是太心急了。他沒有聽張忠上的勸告,一意孤行。

張忠上只能選擇服從,為了以防萬一,他選擇了自己擔着所有的罪責。

身為天武國的皇帝,按理來說只有他問罪別人的份。可是現在,他只能看着自己最信任最能依靠的人,死在是石洪宗的刀下。自己也失去了手裏僅有的王牌,真正屬於自己最後一隻軍隊,宮衛軍。

宮衛軍是專門守衛皇宮大內和皇室眾人的一支軍隊,趙瑨失去了宮衛軍,就像是自己手上丟失了最後一個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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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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