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除夕到來2

邑灣別墅里

「哥，你真的不和我去宴清老家過年嘛？」

「不去了，你們玩好，替我向黎叔瑰姨問好。」

舒雅一早就收拾好了行李，準備跟黎宴清回他父母的老家粵城過年。老一輩的思想就是這樣，喜歡歸根，過年必須要回老家找歸屬感。

林木燦家的向驤奶奶是這樣，黎宴清家的楊蘭奶奶也是這樣。而席書澤家的文娟奶奶也這樣，可她的根在遙遠的羅馬。

往年席書澤會和他們一同回去，所以舒雅和黎宴清便來找席書澤一起回去。

誰知，這次席書澤居然一口回絕了。

「瑰姨還說回粵城給你做最地道，你最愛吃的鹽焗走地雞呢。」

「沒事，你們去吧。別讓他們倆老等久了，一會我會給瑰姨打電話的。」

「是是是，我媽最疼你了。」一直站在舒雅旁邊的黎宴清看了眼手錶，確實，再不走時間來不及了，「舒雅，我們真的得趕時間了。」

席書澤：「嗯，你們回去吧，替我向大家問候新年好。」

黎宴清：「好！你也照顧好自己。我們年初二回來。」

「會的。」席書澤給了放心的眼神給黎宴清，黎宴清一下就領會了。

兄弟之間，有些話無需多言。

一個眼神，彼此都懂。

黎宴清的爸爸黎城陽和媽媽白瑰麗是看着席書澤和舒雅長大的，自從席家多年前遭遇了不幸后，黎爸黎媽沒少給他們幫助。席書澤對這份恩情很是感激，所以他努力創立了席氏，一直想要黎宴清當副總，可黎宴清總是風輕雲淡的不懈副總那職位。

大概人各有志，席書澤也就不強迫，黎宴清喜歡總裁助理這名稱就由他吧。

黎宴清是絲毫不擔心席書澤在哪過年，可他身邊站着的小女子就明顯擔憂了。

舒雅知道自家哥哥最近和慕笙晞鬧了矛盾，處於彆扭期。雖她是他的妹妹但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感情這事哪能是旁人能說的聽的。她也相信一向都很理性的他能處理好這次的事情。

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可舒雅不知道，席書澤遇上慕笙晞之後就不理性了。

在英城席書澤沒有別的家人親戚，在家人這個充滿愛的辭彙里，除了黎宴清和林木燦就只有遠在他國的文娟奶奶了。

林木燦回了都城，舒雅和黎宴清也會回粵城，文娟奶奶在羅馬沒回來，慕笙晞在海城。大家都不在英城過年，就剩席書澤自己在英城。

一個人過除夕，一個人迎接新年的到來。

那得多可憐？

舒雅越想越不放心，她不確定的問：「那你要去羅馬找奶奶嗎？」

文娟奶奶早些年因為逃避接受不了兒子媳婦的離世，英城對她來說就是個傷心地。加上席書澤和寧甯分手后那段失魂落魄樣，她不得不做出了「離家出走」的舉動讓席書澤振作起來，她決定回羅馬之後就沒再回過英城。

他永遠記得文娟奶奶臨走前和他說的，「書澤奶奶離開后，你就沒了依附。你要勇敢走出悲傷，照顧好自己和小雅，這樣奶奶在羅馬才會放心。」

席書澤也是在那時徹底振作了起來。

那時他知道奶奶這樣的做法無疑不是在催始他要堅強勇敢，他要照顧好自己更要照顧好舒雅。他也知道，他的父母是因為他才面臨不幸，他總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可偏偏他又是家裏的指望。

指望他照顧好奶奶，照顧好舒雅，延續席家的香火。

「不去。」

席書澤知道奶奶最近在羅馬遇見了個聊得來的伴，他不想去打擾她老人家的愜意生活。他怕看見她老人家的悲傷，他怕他心底的愧疚看到她就油然而生。

「那你自己在英城過年？」席書澤哪都不去，舒雅明顯着急了。

不等席書澤開口，黎宴清摟過舒雅的肩膀，慢悠悠的說：「小雅你就別瞎操心，我看這貨准去找笙晞，在笙晞家過年，你還怕他孤家寡人自己過年？」

席書澤聽了黎宴清的話，丟了個「就你話多」的眼神給他。

的確，他是準備去找他。

他和慕笙晞在一起的第一年，錯過了平安夜，聖誕節，元旦，他可不想再錯過除夕夜了。他要在璀璨的煙火下緊緊的抱着她。

舒雅聽完黎宴清的話，再看自家哥哥臉上那微翹的嘴角，一下恍然大悟。

怪不得不和她回粵城，怪不得不回羅馬，原來，原來要去找笙晞。

「對，把握好機會，趕緊把我嫂子哄好，等我回來還沒見到嫂子的話，我就告訴奶奶。說你欺負人姑娘，奶奶非得從羅馬回來揍你。」

舒雅自然想自家的哥哥能幸福快樂，但現在這幸福和快樂只有笙晞可以給。

「知道了，啰嗦，趕緊回去吧，不然你們得留在英城。」

「那我們走了，照顧好自己。」時間確實緊迫，晚了飛機就趕不上了。黎宴清拉着舒雅就往門外走。

「哥，新年快樂喲！」

「新年快樂！」

黎宴清拉着舒雅離開了，別墅一下變得無比安靜。席書澤笑笑回到房間打開衣帽間收拾著一會去慕笙晞家要穿的衣服。

今天，他還沒有給慕笙晞髮信息，也沒告訴她他會過去。

他準備給她個驚喜。

這麼些天了，她的彆扭總該消了。不對，是都消了。

上次送她回家，他就明顯感覺到她沒有那麼排斥他的觸碰，不然也不會讓他窩在她的懷裏沉沉睡去。

慕笙晞就是這樣的人，用個現在流行詞說就是「作死」。生氣的時候得來硬的，不然以她那固執的倔脾氣不知什麼時候能夠不作死。

可女人嘛，大多時候還是得哄。

哄的前提當然是得知道她的小心思，才能對症下藥。顯然，席書澤現在已經明白了慕笙晞的心裏話了。

他知道，她怕她拖累他，怕她成為他的負累；怕他為她放棄太多；怕他愛她愛到可以捨命；怕……

可他什麼也不怕，就怕她離開他。

思念至極，就會得相思。

然後眼前看的事物都覺得似他，耳邊聽的聲音也似他。慕笙晞覺得自己病的不輕，產生幻覺了。

可面前站着的人怎麼就這麼真實呢？

她看他一步步向她走來，嘴上掛着笑容。她眼睛一下淚如雨下，剛想擁抱，人就消失了。

慕笙晞一下從夢中醒來，看着昏暗的房間，擦了擦眼角。

做夢了。

慕笙晞心裏一下落空，客廳外傳來了寒暄聲，她聽不太清，直到關小麗敲響房門。

「小晞，起來沒，書澤來了。小晞？」

還沒等慕笙晞回應，她就聽到席書澤近在咫尺的聲音。

「阿姨，讓小晞多睡會吧，一會再叫。」

「好，小晞今早起得早和我出去了趟，這兩天也一直在幫忙估計累壞了。讓她睡會吧。」

門外沒了聲，慕笙晞坐在床上，原本的陰鬱好像不見了。

心裏泛起小確喜。

他來了。

心心念念的他來了。

今年的除夕不一樣了，滿是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