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夕陽西下之最後的

143.夕陽西下之最後的

「確實如此,要不是為了加快南伐進度,又何須如此?接下來的江南,那是利益的爭鬥場啊,那是風雲變幻,各方勢力都會齊聚江南,利益混雜,怕是有一番利益爭鬥,只是我李家終究佔了先機,拔得了頭籌,不出手是說不過去了。況且連宰相都認代轉問候,由不得我李家不出手。不過也好,再鋒利的劍,藏在匣里,也不會令人害怕,也只有露出了劍刃,才會令人畏懼,也是時候把李家的劍露出來了!」李同望着遠處的西湖風光,有些自言自語的說道,不知是對自己說的,還是對一旁站在的李松說的。

……

夕陽西下,已然是黃昏時分,燕京城,這座三百年的帝都,飽經滄桑,歲月無情的洗禮,自大乾建國之來,留下了不知多少故事,留下了不知多少傳說,英雄梟雄,文官武將,在這裏縱橫捭闔,留下了屬於各自不同的精彩。

而此時向化,一身黑色的大太監服飾,腰佩一利劍,站在西城區的一座小院裏,平靜的望着西下的夕陽,一言不發。

良久,才自言自語的說道:「望着這夕陽西下,短暫而美麗,就想到了本總管時間不多了,何時又能再見夕陽?」他是感慨萬千的說道。

一旁的三子聽了,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安慰似的說道:「總管大人,要不計劃取消了吧?一切還來得及。」

「不必如此,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錯過了這次,就再沒機會了,人活一世,草木一秋,總得有人,為這許多人都覺得無比荒唐的事,做一個總結,也就從吾之始從吾之終吧!」向化是平靜的說道。

寒風吹過,掠過向化的臉龐,他好像沒感覺似的,才又問道:「三子,都準備好了嗎?」

「總管大人,都準備好了,只是真的要這樣做嗎?」三子是不確信的再次問道。

向化聽了,點了點頭,方才說道:「是不是覺得荒唐?耗費了如此多的金錢,還要搭上幾千人命,甚至史書上都不會光彩,就為了早已必知的確切結果,還要做這些無用功!」

一旁三子聽了,卻是不說話,顯然是默認了向化的說法。

向化見了,也不以為意,徑直的說道:「但大乾這個傳奇的國度,值此這個大變革時期,卻還是要做的。縱觀歷朝歷代的開國皇帝,又有誰能比得上太祖皇帝的傳奇?一個鐵匠出身下級軍官,這種底層人士,非世家非大族,連一個好的祖宗都沒有,一年而割據,一年而稱帝,再一年而一統中原,卻又暴斃而亡,太具傳奇色彩了,非鬼神而莫測,而大乾已然統治三百多年了,看樣子還將一直持續下去,這大乾是多麼偉大而漫長的國度啊!」

「大乾太祖皇帝已然被神化了,不管是皇室貴族官場、還是民間皆是如此,但也因此被民間的各個宗教奉為神明,借其名謀自利,民間佛道兩門那是蓬勃發展,操縱那些愚民的思想,那是可怕的事,要是再不加懲戒,那大乾今後會出現什麼佛國道國,這何其可怕,說不定會動搖大乾的統治。」

一旁的三子聽了,卻是不以為然,顯然並不認同向化的想法。

而向化見了,卻只笑了笑,方才開口說道:「三子啊,你不懂,也不明白,控制一個人思想的可怕之處,更何況還是大乾的萬千子民,即使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那也是萬萬不可以的,大乾只能是鄭氏的大乾!三百多年來,佛道兩門那是蓬勃發展,已然影響到大乾的上層建築,幾次大的佛道衝突,那都是歷代皇帝的手筆而已,否則的話又怎麼可能衝突得起來,但只不過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也只有先帝才想過徹底的解決,只是終究先帝崩逝得太早了,這個局終究不那麼完美而矣!」

「但既然局已佈下了,我們也就把這個尾收了吧!」向化是解脫的說道。

三子聽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良久,才開口說道:「總管大人,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向陛下和盤托出,想來陛下還是會支持我們的。」

向化聽了,笑了笑,卻又才開口說道:「當今陛下,觀其所作所為,那也算得上是雄才大略,我朝也能媲美太宗世宗皇帝,想來先帝泉下有知也該暝目了,他是沒有什麼偉大的功績,起碼他生了個好兒子,我也不擔心佛道二門能在當今陛下一朝掀起什麼風浪,我擔心的是當今陛下不重視而忽略了,況且陛下終究還是太年輕,不夠鐵血,那怎麼行,一個皇帝怎麼能不鐵血,也就讓我這個殘缺之人給當今陛下好好的上一課,讓他儘快成長起來!」

「哈哈,況且都到了這時候,不發動又怎麼行?你以為劉健那個老狐狸就不知道這一切嗎?他知道,只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隱而不發,逼着我們給當今陛下上一課而已,既少了一個競爭對手,又能隔岸觀火,何樂而不為呢?」向化是哈哈大笑的說道。

一旁三子聽了,心驚肉跳,滿臉大汗,後背都濕了,他當然明白,劉健與總管大人,都各自掌控著兩個暗勢力,前者屬於皇室,後者來自於先帝,雖從未起過衝突,但一直視彼此為競爭對人,私下的暗鬥可是不少,他卻是從未想到其中還有如此多的糾葛,一時間是獃獃的說不出話來。

向化見了,卻是哈哈大笑的說道:「你也不必害怕,政治嘛,就是如此,劉健那個老狐狸以為他這次贏了嘛,天真!等我死後,你就把我屋裏那個盒子交給當今陛下,就說這是先帝的老奴送給陛下的禮物。」

三子看着滿臉笑意的向化,鄭重的點了點頭,只是不知怎麼的,他感覺那笑容有些詭異,有些陰謀得成的樣子。

……

而大明宮,御書房,宮燈早已亮起,批閱了一天奏摺的鄭文,放下了手中的筆,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手,才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了起來。

而這時,黃安才從外面走進來,走到鄭文的身旁,壓低聲音的開口說道:「皇爺,要傳膳嗎?」

鄭文靠在椅背上,卻是不回答,閉着眼睛,良久,才開口問道:「要開始了嗎?」

「皇爺,還有兩個時辰,至於地點,老奴估計是在天壇。」黃安聽了鄭文的話,馬上就會意的說道。

「嗯,既然如此,那就傳膳吧,朕也餓了。」鄭文聽了,就說道。

「諾,老奴這就去。」黃安聽了,馬上就說道,遂轉身起去了。

……

當鄭文正在用膳的時候,燕京府衙早就過了放衙的時候,但燕京府的三巨頭府尹賈亮、府丞林辰、府尉申虎卻是誰也沒離衙,都聚集在一起,好像在靜靜的等著,等着什麼事要發生。

燕京這幾天的氣氛,沉悶而壓抑,他們不是沒感受到,只是具體是什麼事,誰也不清楚,也因此這些天他們是很少回家,晚上都不約而同的歇在這燕京府衙,今夜也如此。

良久,賈亮拿起桌上的茶盞,喝了一口茶水,放下,才開口說道:「怕就是今夜了吧?」

林辰聽了,卻是不說話,只搖了搖頭。

而申虎卻是開口說道:「下官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今天的羽林軍卻是異常的安靜,還有下官今天看到,內閣大臣、武德殿大學士、遼國公吳勇在下朝之後,徑直去了南軍大營。」

「嗯,那就等吧!」賈亮聽了,就說了這麼一句,就開始閉目養神起來,場面一時寂靜下來。

……

南軍大營,遼國公吳勇正召集南軍各部將領,聚在主衙,他是一身黑色甲胄,腰佩一佩利劍,一身黑色披風,大馬金刀的坐在正上首。

而南軍主將鄭重卻是坐在他的左下首,只是面色有些不好,其他各部將領也依次坐在吳勇的下首,場面是一度寂靜。

良久,吳勇才開口說道:「本將受陛下之命,今夜節制南軍大營,想必在坐的各位也清楚了,那廢話也不多說,今夜南軍全體將士,無論外面發生了什麼,盡皆不準出營,違者軍法從事!」吳勇是重重的說道。

話音剛落,底下的人盡皆把目光望向南軍主將鄭重,鄭重臉色是青一陣白一陣,顯然他被吳勇反客為主,臨時奪了南軍大權,心裏還有很不舒服的,畢竟不是一路人。

但是,聽了吳勇的話,他還是站起身來,對吳勇行了一軍禮,大聲說道:「諾!」只是話里有那麼一股賭氣的成分。

其他人見了,也紛紛站起身,大聲應命道。

……

而羽林軍主衙,羽林軍主將李衛一身甲胃,靜靜的坐在上首,正擦拭着他的隨身佩劍。

而底下的各部將領,盡皆正襟危坐,滿臉嚴肅,右手緊緊的握著劍柄,好似在等待着什麼命令一樣。

……

而京城大營,羽林軍將領蔣空卻是帶着自己的衛士,攜同各部將領在視察京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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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腳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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