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重逢

程西西拖着行李箱站在別墅門口。

少婦打開門，半轉過身道：「進來吧。」

程西西拖着行李箱上階梯，進來的時候少婦，往旁邊讓了一下。

「謝謝。」程西西低聲道謝。

少婦關上門，站在別墅內，程西西只感覺到兩個字：奢華！

少婦看了她一眼道：「把行李箱放在門邊，跟我來。」

程西西很快收起眼底的情緒，把行李箱放置好，低頭跟在她身後。

少婦把她帶上二樓，停在一扇門外。

她敲了敲門，不一會，門從內里拉來，露出一個成年男子。

程西西抬頭，眼神快速在這名成年男子身上掠過，幾年過去，記憶中少年的臉已經模糊，他不確定，這名成年男子就是當初的少年。

「吳先生。」少婦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人已經到了。」

吳雲雷目光在程西西身上掠過，程西西低着頭，只看到她頭頂的漩渦。

他對少婦露出和善的微笑道：「辛苦了。」

少婦連忙道：「不客氣，能幫上忙就好。」

程西西盯着自己的鞋子，在心底暗想：這女人沒自己想像中的不善言辭嘛。

「程西西？」

呼叫聲在頭頂想起程西西連忙抬起頭，對他露出甜甜的微笑：「你叫我呀。」

吳雲雷這才發現眼前的女孩，眼睛就像閃爍的星光，笑容很甜，一看就讓人產生好感。

他不自覺的露出微笑，語言也輕柔幾分，「你進去吧。」說完自己走出來。

程西西眨了眨眼睛，嘴角的笑容直到踏入屋內，一直沒有變過。

屋內空間很大，有一個大大的落地窗，窗前背對着她站了一個身形修長高大的背影。

他上半身穿着白襯衣，下半身穿了條黑西褲，簡單的款式和搭配，被這人穿出一種清貴的氣質來。

單從這個背影，程西西把他和記憶中，那個模糊的臉結合在一起。

在她的記憶中，那名少年長的很平凡。當然，她在心底默默的想，或許他只是個背影殺，一轉身就毀滅了呢。

胡思亂想着，窗前的男人緩緩轉身，一張俊朗的臉，毫無預兆的闖進眼裏，程西西愣了一下。

「程西西。」顧延安盯着她，抬腿向她走來。

男人至少有一米九幾的身高，站在面前平添幾分壓抑，程西西很快收起失態的表情，抬頭望着眼前俊朗的男人，問：「你就是幾年前的少年？」

顧延安微微頷首。

「你去整容了嗎？」程西西問，「怎麼和之前一點都不一樣？」

「……」顧延安走到書桌前，拉來抽屜，從裏面拿出一個人皮面具戴在臉上。

再次出現在程西西眼前的，就是一個五官平凡的少年，她在心裏嘀咕：長的好看的人，能升華氣質。

顧延安把人皮面具取下來，拿着文件夾，走到旁邊的沙發坐下，對程西西指了指對面的座位，「坐。」

程西西沒有客氣，坐下后心裏送了一口氣。

一個人對你的態度能夠看清很多事，她在他身上感覺不到惡意，這樣就很好了。

她目光在文件夾掃過，非常主動的問：「我的任務是什麼？」

「先把這個看看。」顧延安把文件夾遞放在茶几，程西西拿着認真看起來。

文件夾中有二十多頁紙，程西西看了足足半個多小時，裏面記載了一個女孩的事迹，從她出生，到七歲，事無巨細，甚至連她身邊接觸了哪一些人，都記得的清清楚楚。

程西西合起文件夾放在茶几上，已經預料到這趟任務是什麼了。

「看仔細了嗎？」

「嗯。」

「你的任務就是假扮這個女孩子。」顧延安視線一直定在身上，不錯過她任何一個表情。

程西西平靜的接受：「好。」

答應的這麼爽快，顧延安有點不適應，下一秒就聽到程西西說：「這個任務什麼時候結束？」

顧延安在心底笑了一下，他就知道，這丫頭沒有這麼容易搞定。

「你把我送到無名島學習四年，我給你做五年的任務怎麼樣？」程西西看着顧延安，等他回復。

「五年你才剛成年，太少了。」顧延安一口回絕。

程西西咬咬牙，最討厭和這種心眼多的男人打交道。

她深呼一口氣，心平氣和的說：「憑良心講，我是被你綁去無名島的，你這種行為叫綁架，我報警也不為過吧。」

顧延安配合的點頭，想知道她還能說出什麼借口。

「不過看在師傅的面子上，報警的事情，就算了，我在無名島學了不少本事，作為回報，我給你當五年的童工，夠良心了吧。」

顧延安沒有跟她糾結這個問題，而是問：「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和顧家攀上關係嗎？」

程西西反問：「你知道被顧家發現我是假冒的，會死的很慘嗎？」

「我可以保你平安，同時還能讓你接受國家最好的教育。」

「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已經拿到第一軍校的保送名額？」程西西道。

顧延安笑了一下，俊朗的五官綻放獨特的異彩，「程西西，你是不是忘記了，你根本就沒有拒絕的權利。」

程西西收起所有情緒，面無表情。

顧延安氣質也隨之改變，整個人散發着濃濃的威嚴，被他盯着，就讓人產生一種壓迫感。

程西西在心底暗道：這個男人太強勢了！

……

屋外大廳內，少婦目光時不時往樓上飄，擔憂的詢問吳雲雷，「這麼久還沒有出來，少爺會不會有危險？」

吳雲雷安慰道：「少爺的本事你還不清楚，儘管放心吧。」

屋內，兩人無聲的對峙了十幾分鐘，站在空調房內，程西西背後出了一身汗。

她撇開眼，敗下陣來。

「給我一個期限，我不想盯着別人的頭銜過一輩子。」哪怕這個人跟她名字一模一樣。

程西西態度軟化，顧延安也沒有之前強硬，平靜道：「你現在還小，又沒有親人，在顧家生活對你而言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沒有自由。」程西西盯着顧延安一雙黝黑的眼睛，宛如兩個泛著幽光的黑珍珠。「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直接告訴我，我需要多久，才能獲得自由之身。」

顧延安沉吟一會，開口道：「成年後的十年。」

「直接說16年得了。」程西西暗自嘀咕：什麼成年後的十年，玩文字遊戲。

「不一樣。」顧延安道：「真正發揮你用處的時候，只有等你成年之時。」

「意思是現在不需要我，那我現在走咯。」程西西唰的一下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顧延安見狀，伸手去抓。

程西西知道自己走不出這個屋，本意只是想裝腔作勢，顧延安卻認真了，為防止她逃跑，抓住她的衣領往後一扯。

咔嚓——

顧延安看到女孩裸露的後背，愣住。

屋內空氣變得尷尬，手裏的布條緊了又松，鬆了又緊，顧延安眼神飄忽，無處可放。

夏天衣服穿的少，程西西還不到發育的年紀，就穿了一件短袖，後背撕扯開，前面全部都露了。

程西西抱着胸口蹲下來，壓抑心底飆升的怒火，冷靜道：「給我找件衣服來。」

「哦。好。」

經程西西提醒，顧延安腳步凌亂的打開門。

等候已久的少婦和吳雲雷聽到動靜，馬上走過來，看到顧延安手中的布條，同時一愣。

「少爺……」吳雲雷目光變得異樣。

他從小跟在少爺身邊，青春期的時候，許多女孩對少爺示好，他從來都是不屑一顧。

長大后更不用說，不知道多少女人想爬上顧延安的床，卻從來沒有成功過。

他甚至想，少爺是不是對異性不感興趣？

不少人也發現了這一點，有意無意的弄一些長相陰柔的少年在他少爺身邊出沒，結果他發現少爺更加厭惡了。

此刻看到顧延安手裏的布條，吳雲雷像是明白了什麼。

不止是吳雲雷，就連少婦，都用這種懷疑的眼神看他。

顧延安太陽穴跳了跳，冷聲道：「去找見衣服給她換上。」

這句話讓兩個秉持懷疑態度的人，更加堅定了。

少婦得了命令，去找衣服，只留下吳雲雷一個人，感受到壓迫的視線，吳雲雷頭更低了，小聲道：「少爺放心，我絕對不把這件事透露出去，任何人都不會！」

「……」顧延安第一次知道有口難言，是什麼滋味。

他低着頭，看到手裏的布料走到垃圾桶邊上，準備扔下去的時候，又收回來，捏在手裏。

這東西是程西西的，他隨意處置，不太好。

不遠處的吳雲雷看到這一幕，連爛衣服都捨不得丟，越發肯定心裏的猜測。

……

少婦拿了衣服給程西西重新換上，打開門對顧延安恭敬道：「衣服已經換好，她讓你進去。」

顧延安「嗯」了一身，邁步走進去，把門一關，屋內屋外隔絕成兩個世界。

在一樓的沙發上坐下，吳雲雷唉聲嘆氣：「少爺怎麼會染上這種怪癖。」

少婦本就有病在身，忙活了這麼久，已經疲憊不堪，聽到吳雲雷的話，撩起眼皮問：「什麼怪癖？」

「就是……就是……喜好*……」吳雲雷都不好意思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