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6

chapter126

尉赤一直沒有關心過蕭野的病情,只是知道他生病了。

他一直覺得,蕭野的病應該不是特別嚴重那種,一直到今天,他才發現,情況好像和他想的不一樣。

蕭野將紙巾扔到旁邊的廢紙簍里,回頭看了一眼尉赤,沒有說話。

尉赤見他不說話,又問了一遍:「你什麼病?」

「肺癌。」蕭野動動嘴唇,回了他兩個字。

尉赤聽完之後好長時間沒有說出話來。

……癌症。

他雖不是醫生,但也知道癌症的可怕。

「……她知道嗎?」尉赤下意識地問出了這個問題,問完之後又覺得自己很可笑。

說好了不再關心她的事情,現在他是在做什麼……?

「知道。」蕭野點了點頭。

聽到蕭野的回答后,尉赤捏緊了拳頭。

這種時候,他竟然在心疼程嬈。

尉赤做了一個深呼吸,勉強對蕭野說出四個字:「好好治療。」

從他口中聽到這樣的話,蕭野多少有些驚訝。

他咧嘴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蒼白,「為什麼突然改變態度?」

尉赤綳著嘴唇沒有說話。他不說話,蕭野也就沉默。

過了一會兒。尉赤對他說起了正事兒:「宋輝那邊給的交易時間和你說的完全不一樣。」

蕭野沉默片刻:「你信宋輝的話?」

「不信。」尉赤說,「就像你說的,他只是廢棋。」

「Hades那樣的人,不可能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已經暴露的宋輝。」蕭野分析說,「他可能是想通過宋輝把你引出來。」

「我之前也是這麼想的。」說到這裏,尉赤抬起手來掐了掐眉心,「但是宋輝和許成的消息,我已經壓下來了,他們現在應該不會知道。」

這點兒能力,他還是有的。

「那就好。」蕭野頓了頓,「總之……你可以做好兩手準備。」

「這個我清楚。」尉赤說,「我送你回醫院吧。」

「好。」蕭野點了點頭。

**

兩個人一路上沒怎麼說話,車內的氣氛有些詭異。

過了一個多小時,尉赤將車停在了軍區醫院門診樓下。

他將車停下來之後,蕭野便下了車。

臨下車的時候,他對尉赤說:「等你的好消息。」

尉赤沒說話,蕭野也不介意,關上了車門。

尉赤抬起手來揉着太陽穴,眼眶一陣刺痛。

他現在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是程嬈喂蕭野吃飯的場景。

他之前就知道程嬈對蕭野一往情深,如今在知道蕭野的病情之後更是相信他們二人情比金堅。

他也知道,他和程嬈之間,再無可能。

他的人生本不該被男女之情牽絆的,他有比談戀愛更有意義的事情要做。

在一個不愛自己的人身上耗著,對彼此都是折磨。

這件事情結束后,他該離開了。

尉赤做了一個深呼吸,擰了一下車鑰匙,然後發動了車子。

………

蕭野離開之後,程嬈就一個人待在病房裏,坐立難安。

雖然蕭野一直跟她說「放心」、「不會有事」,但是,她還是會想起來尉赤之前用槍口對準蕭野太陽穴的場景。

暴虐又殘忍。

蕭野回來之後,程嬈猛地回過神來。

看到他完好無損地出現在自己面前,程嬈激動地走了上去,抬起兩條胳膊來環住了他的腰。

「他沒有把你怎麼樣吧?」程嬈一臉擔心地看着蕭野。

蕭野搖了搖頭,「沒事的,只是過去做證人。」

「那就好……」程嬈點了點頭,然後拉着他朝病床的方向去,「你休息吧。」

蕭野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走到病床前躺了下來。

他剛躺下來之後,程嬈也脫了鞋躺在了他身邊,頭枕着他的胳膊,整個人縮在他懷裏。

蕭野抬起手來摸着她的頭髮。

她的頭髮比之前長了一些,但是仍然不是他最喜歡的長度。

蕭野盯着她的發梢看了一會兒,「寶貝,以後不要再剪短髮了。」

「嗯。」程嬈點了點頭,「不剪了。」

蕭野下午的時間沒有吐,晚飯的時候食慾還算可以。

程嬈從食堂里買了飯回來,看着蕭野吃東西,她的心情都變好了許多。

**

從醫院出來之後,尉赤開車回到了尉家。

之前蕭野跟他分析過的話,他都記得。

他覺得,蕭野的分析是有道理的。

再想想,之前尉正升一直不讓他深入調查這件事情……就更有蹊蹺。

五點鐘,尉赤將車停在了家門口。

給他開門兒的人是紀媛。紀媛瞧見尉赤的狀態之後,被嚇了一跳:「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尉赤當然不會和紀媛說這種事情,「我爺爺在樓上嗎?」

「他今天出去了。」說着,紀媛又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你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尉赤原本是想開車走的,但是他這會兒大腦嗡嗡作響,頭暈得不行。

於是,他對紀媛說:「我先上去睡一覺。」

說完這句,尉赤也沒等紀媛的回應,轉身就上樓了。紀媛「哎」了一聲,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然後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尉赤這幾天睡眠時間都很短,所以,剛躺下來之後沒多久就睡過去了。

………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晚上九點鐘。

他醒來的時候,尉正升和尉鈞遼都已經回來了。

尉赤走進去尉正升的書房時,尉鈞遼也在。

看到尉赤之後,尉正升率先開口:「你弟弟的事兒,到此為止,不要再查了。」

「為什麼不查?」尉赤對尉正升說:「您從一開始就阻止我這件事兒,是不是心裏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

「胡鬧!」尉正升瞪了尉赤一眼,「這件事情查下去對我們沒有好處,我跟你說過無數次了,你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轉業,趁着我在上面還有人,給你安排個穩定的位置,再結婚要個孩子。現在你是尉家的獨子——」

「這麼看來,您心裏確實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這一次,尉赤用的是肯定句,「對方是什麼身份,職位有多高?怎麼您老都開始怕得罪人了?」

「你這個脾氣……」尉正升擺了擺手,「這個世界上本身就沒有絕對的黑與白,你都二十八的人了,還不明白這點嗎?」

「所以您是不打算告訴我?」尉赤捏緊了拳頭。

「沒有的事兒,我怎麼告訴你?」尉正升對尉赤說,「你年齡不小了,不要意氣用事,敵暗我明,不要覺得自己現在完全安全。再說了,我聽路鳴說,嫌疑人不是已經被你抓到了?處理完就可以了。」

「爺爺。」尉赤失望地看着他,「死的人是您的親孫子。」

「我當然知道那是我的親孫子,我一個親孫子已經因為這件事兒喪身了,我不想你再繼續摻和這種事情,趕緊轉業!」尉正升的態度也強硬了起來。

「好,」尉赤勾唇笑了笑,「您不說也行,我自己查。」

說完,他轉身走出了書房。

他們爺孫二人對話的時候,尉鈞遼就站在旁邊兒,一句話都沒有說。

一直到尉赤離開,他才開口說話:「您應該直接告訴他。」

「告訴他,然後呢?這種沒證據的事情,讓他知道了,他那個沉不住氣的個性……」說到這裏,尉正升嘆了一口氣,「這些年,懷疑他的人多了去了,沒有誰能找到證據。他現在地位擺在那裏,誰能輕易動得了?」

「這種事兒有上面的人管,他還是別瞎摻和了,我們尉家就他一個孩子了,再折騰下去……哎!」

**

夏悠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聯繫過景耀了。

她沒有景耀的聯繫方式,基本上每次都是他出現之後,兩個人才能有時間溝通。

夏悠最近有些焦慮,晚上時常做噩夢。

再加上旗旗生病,她就更操勞了。

這天下午,夏悠剛剛推著嬰兒車回到家門口,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一群人。

她的眼皮跳了幾下,內心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她覺得,這群人是沖她來的。

夏悠深吸一口氣,準備推著旗旗離開,但是為時已晚。

那邊,上來三個男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是夏悠對吧?」為首的人走到她面前,拿出了證件。

夏悠一看,愣住了。

「你……」

「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夏悠終於知道,自己最近幾天不祥的預感來自哪裏了。

這種情況下,她根本不知道該向誰求救,她唯一擔心的,就是旗旗——

「我可以跟你們走。」夏悠咬了咬嘴唇,「可是我的孩子……他還沒人照顧。」

「這個你不用擔心,孩子會有專人負責。」對方對她說,「請跟我們走一趟。」

**

化療本身就是漫長而痛苦的過程,因為蕭野還要配合尉赤調查,這件事情解決不了,他手術的時間便遲遲確定不下來,只能暫時繼續化療。

儘管蕭野身體素質不錯,但食慾減退、嘔吐不斷,他仍然消瘦了不少。

蕭野的狀態時好時壞,程嬈心情就跟着在天堂地獄間擺動。

**

夏悠已經被關了有一周的時間了,這期間一直都沒有人來審她。

夏悠心裏完全沒底,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被帶進來的——難道是因為尉幟的事兒?

可是,這件事兒真的沒幾個人知道。

景耀更不可能這樣讓她暴露。

尉赤這幾天都軍區獃著,和路鳴一直計劃着下一次和Hades的正面對決。

做好對戰計劃之後,尉赤才來到檢察院。見尉赤過來,顧偉帶着尉赤來到了關押夏悠的隔間。

夏悠戴着手銬坐在房間的地板上,看到尉赤過來之後,馬上站了起來,下意識地喊了一句「大哥」。

再次從夏悠口中聽到這個稱呼,尉赤只想冷笑。

顧偉帶尉赤過來之後就離開了。

尉赤沒有進去,直接在外面坐了下來。

「大哥……對不起,我……」

「你對不起的人不是我。」尉赤沒功夫聽她的道歉。

「我知道,我知道。」夏悠點點頭,「是我對不起尉幟,其實,他死之後我也很內疚的,但是我沒有辦法……他真的對我很好,可我愛不上他……」

「不要提他的名字。」尉赤咬着牙打斷了夏悠的話,「你不配。」

「……對不起。」夏悠垂下了頭。

其實她根本沒有要害尉幟的意思。她和尉幟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尉幟都對她很好。

有時候她會愧疚,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有些事情一旦開始了,就容不得她說結束。

她從十六歲開始就跟了景耀,那個時候她什麼都沒有,如果不是景耀,她可能都活不下去。

夏悠幾乎對景耀言聽計從,他要她做什麼,她的就做。

所以,當初景耀安排她和尉幟偶遇、發展,她都同意了。

尉幟是個單純又熱烈的人,他對她很溫柔,甚至為了她和家裏鬧了矛盾。

這些事情,夏悠是很感動的。

但是……她有自己的使命在身。

即使是跟尉幟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景耀仍然會定期來找她,找她的時候基本上都是尉幟出任務的時候。

旗旗也是景耀的孩子。

但是,查出來懷孕的時候,尉幟絲毫沒有懷疑這個孩子的身份,還興奮地將她抱起來轉了兩圈兒。

現在想起來尉幟,夏悠心裏也是不舒服的。

她很愧疚,可是又沒有辦法。

尉赤沉默了很久,過了大概五六分鐘,最後一次開口和夏悠確認:「旗旗是誰的孩子?」

夏悠:「……不是尉幟的。」

「很好。」尉赤冷笑了一聲,「現在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夏悠:「我現在腦子有些亂,你直接問我吧,我、我會說的……」

末了,她補充一句:「希望你不要把我的孩子怎麼樣,旗旗他還小……他是無辜的。」

沒錯,她是很愛景耀。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她再愛景耀都沒有什麼用。

景耀不會出現救她和孩子,所以……她只能盡自己的全力保住旗旗。

做母親的總是這樣,寧願犧牲自己,也不願意讓孩子出一點點事兒。

尉赤:「你到他身邊有什麼目的?」

夏悠低頭,思考了一會兒之後,艱澀地開口:「其實……目的並不是他。景耀的哥哥是被你殺死的,他一直想弄死你替他哥哥報仇。」

「原本……原本他是想安排我和你在一起的,但是你好像對談戀愛沒什麼興趣,所以他們安排我去接近尉幟……」

聽到這裏,尉赤的目光一冷,表情冷得不像話。

夏悠本身就挺害怕尉赤的,如今他又露出了這樣的表情,她更是嚇得渾身蒙上了一層雞皮疙瘩。

尉赤遲遲不說話,夏悠只好道歉:「對不起,是我對不起尉幟。」

其實,尉幟死之後,夏悠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在自責中度過的。

她真的沒有要尉幟死的意思,如果早知道會發生後面的事兒,那她一定不會答應想景耀的要求。

「我會承擔自己該承擔的責任,大哥,求你不要傷害旗旗。」

夏悠現在根本無心關心自己的死活,她滿腦子都是孩子。

她甚至想,只要旗旗沒事兒,要她做什麼都可以。尉赤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他是有想過拿夏悠當突破口,引出Hades,但是,之前蕭野有說過,Hades只是把夏悠當成了一粒棋子。

尉赤想了想,蕭野說的也對。像他們這種無惡不作的人,又怎麼可能有感情。

「你說他會來找你。」尉赤動了動嘴唇,問她:「平均多久一次?」

「一兩個月總會來一次的。」夏悠算了一下時間,「我相信,這次他應該也快要來了……」

尉赤沒有接她的話,起身離開。

夏悠在後面拚命喊着他,喊到了聲音嘶啞,尉赤都沒有回頭。

這件事情越來越亂了,想要儘快解決,很難。

他現在只能寄希望於半個月之後的作戰任務中了。

這一次,他會親自帶隊過去——

就算是死,前一秒鐘他也要先斃了Hades。

**

從檢察院出來之後,尉赤給沈楊打了電話,吩咐他帶人過去守在夏悠住的地方。

雖然Hades會過來的可能性很小,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可能性再小,他們都要試一試。

沈楊接到尉赤的指示之後,馬上答應下來。

過後,他試探性地問尉赤:「老大,你……還好吧?」

「沒事。」尉赤只回了他兩個字,就掛了電話。

沈楊知道,尉赤這麼回復,敷衍的成分居多。

其實,他怎麼可能不在乎這些呢?

尉幟去世之後,他一直在儘力照顧夏悠和孩子,這些事兒他們都看在眼底。

雖然他沒明確說過,但沈楊也知道,他是真的把夏悠當成了家人。

現在卻發現,這一切都是陰謀——他心裏該多難受呢?

和沈楊通完電話之後,尉赤回到了家裏。

筋疲力盡。進門之後,他直接躺在了沙發上,大腦里亂糟糟的一片。

他一整天幾乎也沒吃東西,到現在胃已經有些不舒服了,可是他仍然提不起來胃口。

尉赤半夜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低頭一看,是路首長來的電話。

尉赤提起精神來摁下了接聽鍵:「首長。」

「前線情報組織的人給我發回了情報,」路鳴對尉赤說,「軍火交易的時間是七月三號,在沙海海灣,晚上十一點鐘。你現在趕緊來一趟軍區,這邊需要馬上更改作戰計劃。」

「明白。」聽到這個消息,尉赤睡意全無。

掛上電話之後,尉赤從沙發上起來,揉了揉眼睛,去浴室里沖了個澡,之後便離開了公寓。

**

蕭野的第一輪化療持續了三周的時間,終於結束。

他的頭髮已經開始開始脫了,程嬈每天收拾床單的時候,都能在上面看到好多頭髮。

她很難受,可是卻無能為力。

第一輪化療結束之後,醫生說要再觀察兩三周的時間。

程嬈不太想繼續呆在醫院了,在醫院裏呆了這麼久,她快要壓抑死了。

每天看着蕭野用藥,看到他痛苦的反應,她都會哭。

可是蕭野現在情況還很特殊,他屬於保外就醫,本質上還是被限制人身自由的,所以根本沒辦法到處亂跑。

儘管程嬈想出院,可現在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就算一輪化療已經結束,他們仍然需要乖乖呆在醫院。

在醫院的日子每天都是機械性地重複,蕭野身體不好,這段時間他們兩個人都沒有再做過,但是程嬈還是和以前一樣,幾乎每天夜裏都是在他身邊躺着。

**

M國,基地內。

Charons和Hades兩個人坐在辦公室內,Charons的臉色很難看,他前幾個月不在基地獃著,根本不知道Hades竟然瞞着他做了這麼多事兒。

Charons拍了一下桌子,看着對面的Hades:「你他媽在搞什麼?放虎歸山嗎?他本來就抱着卧底的心思,你現在讓他回去,不等於是暴露了嗎?」

「呵。」Hades勾唇,不屑地笑了笑,「您年齡大了,還是專心養老吧。」

「你什麼意思?」Charons一臉懷疑地看着他。

Hades但笑不語。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太陽穴和肩膀還有後腦勺,被三個人用三支槍抵住。

Charons完全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做:「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我是你們的首領!」

「可惜已經握不住人心了。」Hades玩着手裏的槍,笑着說:「你身邊的人,已經都投靠我了。」

「你這個畜生……枉我這麼提拔你!不識好歹的東西!」Charons猩紅着眼睛盯着他。

「希望你下輩子的時候看人看得准一點。」說完這一句,他朝着對面的三個人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個人會意后,立馬開槍——

Hades看到他倒在血泊里,笑得囂張。

這天晚上,「飛狼」內部動亂,領導位置易主,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這之後不到半個小時,M國情報組織在便拿到了這個重要的情報。

**

尉赤回到軍區,來到路鳴的辦公室之後,發現旁邊站了一個西方面孔的男人。

尉赤朝着對方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呼。沒想到,對方是會普通話的——

「你好。」

「首長,這位是?」尉赤看向了路鳴。

路鳴說:「他是M國情報局的人。」

末了,他又補充一句:「這次是來跟我們合作的。」

尉赤沒回應,看向了對面的男人。

「自我介紹一下,你可以喊我scoot,這次我是代表M國情報局前來和你們尋求合作的。」

他說,「我們在五年前就已經派出情報員潛伏在『飛狼』內部,一直在找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希望這次我們能夠配合完成這項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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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你過分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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